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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早就放弃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对自己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从那次伤病中站起来,现在有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继续踢球,我不想失去!”
“韩羽枫,想去玫瑰菀,就试着迈出你的右脚吧!”又是一个三年,或许冥冥之中,我们的命运就有了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韩羽枫听后,菀然一笑。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地交谈着。我从未想过,在遭受了那样的梦魇后,我居然还能跟一个元唯之外的男孩畅所欲言。
“如果你能常常微笑,你会拥有很多朋友的!只是以后不要再说像昨天那样的话了!”
韩羽枫先是一愣,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需要朋友!”
刚才的谈笑风生仿佛是一种假象,眼前的韩羽枫真的只属于黯夜吗?“那我不算朋友吗?”不知为什么,我会说出这句话,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吧。
“云菱,你不一样。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就在我还在消化这句话时,韩羽枫猛地吻上我的唇,热烈的气息完全扰乱了我的心绪,没有一丝气力来思考任何问题,只听见诺大的时空里我“怦怦怦怦”的心跳声!“云菱,做我女朋友吧!”韩羽枫的声音有些嘶哑,然后又再度覆上我的唇,轻轻地,消弭了我所有的抵抗力!
第三章
虽然我极其不愿意回到学校里,但是我不得不去,因为我必须像每一个和我同龄的人一样,让自己的生命中有一段这样的经历,在这里,我可以退去青涩、幼稚,并且学会成人世界里的一切的游戏规则!然而事实上,我还像个孩子,还是喜欢把自己蜷缩在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安全的角落里静静地看云卷云舒。
“vio,would you please transte this test to chese?”
我呆呆地望着lda,然后低着头,用着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念着。我认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而lda每次也很配合地让我坐下,并说我回答得很好。
我丝毫没有夸张,自从我的父母在车祸中身亡后,我已经丧失了和外界交流的能力,我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看着一群群快乐的人们,我往往有一种很深刻的失落感,眼泪就会不自觉地落下来。
元唯是我和一起长大的男孩。有时候,我认为他的存在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全世界都可能放弃我,可是我知道他不会,他会默默地守在我身边,会为我挡在所有的风雨面前。然而他只是我的好朋友、知己、亲人,这一点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iss lda,let transte this paragraph!”
“ok,dian please!”
这一次,又是元唯帮助了我!
下课后,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元唯突然凑近。
“云菱,我觉得你变得不一样啦!这几天,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幸福!”
“唯,你听过一个传说吗?从前上帝造的每个人都是四条腿、四支胳膊和两个头。但是,这样行动太不方便了,于是,上帝就将他们一分为二。此后,他们彼此漫长的一生都是为了寻找生命中的另一半!你知道这是多么奇妙的际遇吗?你相信这样的传说吗?”
“我相信!”
是的,元唯相信!我说的话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望着元唯清秀的面庞,我总会想,我应该喜欢这样的男孩啊,可是——“元唯,我喜欢上一个男孩了!”
“这是你眼里有幸福感的原因?”
“我不知道!”
“是韩羽枫?”
“嗯!”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一个和我有着一样灵魂的人!”
元唯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头,说:“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笑容!”
我靠在元唯的怀里。“我知道这三年来你和我活得一样辛苦,所以,我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很难撑到现在。请相信,我希望你能幸福!”
“不用担心我!”我感觉元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拥着我,就像拥着生命里唯一的希望!然后,放开我,眼睛红红的,“这个——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静一静!”说完,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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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从那天以后,我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元唯了,我好像真的伤害了他。从不逃课的元唯最近很少来上课,而在家里通常是他在我睡觉之后才回、在我还没起床就出门了!
而我和韩羽枫的关系一时间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记得今天早上我刚进学校,就被闵俊拖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如此残忍又见异思迁的女生,现在你高兴了,元唯不上课,不训练,人间蒸发了四、五天了,你居然能不闻不问!”闵俊劈头就是一句,堵得我哑口无言!
“他说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底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我真的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怎么可以在答应做韩羽枫的女朋友后还希望元唯像以前一样宠我、爱我?!
闵俊满眼的惊异,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什么都没说,从我身边走开。离开时,他的手臂撞着我生硬的疼。
坐在教室里,那个说话慢条斯理的女老师正在朗读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我却只是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发呆……大大小小的尘粒在逆光中欢快地跳跃着,而我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心里开始莫名地疼痛起来。
“云菱,下课了!”
我回头,是莫欣黎。我们班的团支书,也是班上为数不多的愿意跟我说话的女生。大学远远不比初高中,同班同学也有长期不说一句话的,唯有同寝室的才会玩在一块。而我又是走读,所以,除了元唯,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在我最初无法与外界交流的情况下,莫欣黎总会七拉八扯地同我说笑。当然,我会喜欢她是因为她的诚实与坦率。欣黎曾笑呵呵地说:我是因为元唯才接近你的,却不想与你接触后对你的喜欢远远超过了对他的喜欢,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哦!”
“很担心元唯?!安了,他翘课是经过辅导员同意的。他现在一直在为下周开始的大学生才艺节准备表演节目。对了,今天下午就是他们的汇报演出,我们一起去看吧!”莫欣黎的笑一下子就温暖了我的心,或许这样更好吧,给他一点时间,重新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从来不知道元唯除了足球外还有别的特长!”我说的是实话。
“大小姐,你从火星来的啊,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说你,那个韩羽枫有什么好的,喜欢元唯的女生可以从我们学院排到未芷湖对面的艺术学院,可他却只对你一个人你好!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莫欣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大学三年来,除了上课,我几乎没有在学校呆过。刚开始,我是害怕与人群接触,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记得大一那一年的元旦,全班去唱k,元唯本着想让我快乐的心意邀我一起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群人争着抢麦克风,兴奋地起哄喧闹,我的心却越来越难受,然后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悲泣。于是,从此以后,元唯都不会带我参加任何的聚会了。
当我和莫欣黎来到学校的小礼堂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了。有人在调试灯光,有人来回奔走好像在最后确定什么,有人在高声议论着……
“不知道元唯今年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是啊,前年是小品,去年是舞枪,只要他去总能披金戴银的!”
“关键是人帅又温和,不像时下那些动辄摆‘酷’的臭男生!”
“不知道哪个女生能‘雀屏高中’了!”
……
“后悔了吧!”欣黎无可奈何地扬了扬眉毛,好似我做错了一件人人都会做的很简单的事,“现在知道你家的元唯是何等人物了吧!”
“嗯!”我淡淡地回答。我就早知道元唯优秀得宛如不似人间,只是,却不知道他头顶的光环是如此的耀眼,像太阳下五彩斑斓的金子……
话刚说完,整个礼堂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人群中某种兴奋在暗涌。舞台上方的旋转灯大开,七彩斑斓的颜色让我们仿佛置身于梦境中。
“开始了!”“开始了!”……
第五章
舞台中央有一架黑色的钢琴!
短发、明眸、笑颜、一袭白衣……元唯翩然而至……耳旁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只见元唯信步走向钢琴,优雅地坐下,俨然是童话中的王子!一指缓缓划过琴键,优美的旋律从他修长的指间流泻而出,于是,喧哗变成了静谧!
三月的下午,阳光明媚!泉水叮咚地流淌着,穿过青翠的草地,草地便一路繁花似锦;穿过幽深的山谷,山谷便一路鸟语花香;穿过繁密的树林,树林便一路欢歌笑语……我仿佛一弯腰,就可以掬起一捧清泉!
我听过元唯弹奏钢琴的。在我从伤痛中重返学校时,元唯曾偷偷把我带到钢琴房。在狭窄的空间里,我安静地坐在钢琴的旁边,元唯弹了一支曲子,我已忘记了那是支什么曲子了,但曲子里难以排解的忧伤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太悲伤了!”这是车祸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元唯听后,未置一词,只是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好像我才是他溺水后唯一的浮木。这是我的错觉吗?!
“曾经有个女生说她很喜欢马勒的曲子,于是,因为这一句或许很无心的话,我去报班学习钢琴。当我终于可以熟练地弹奏给她听时,她却只说了四个字——太悲伤了!所以,今天,我弹了一首《oon river》!”元唯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回忆,当我再次把目光投向舞台上时,一个身着淡蓝色纺纱连衣裙的女生从黑幕中走出,淡然、悠远的女声与元唯的演奏相得益彰!
“天呐!居然是英语系的系花姚瑶!”
“元唯刚才不会是在向她告白吧!”
旁边的几个女生议论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望着这个叫做“姚瑶”的女生,很漂亮,和时下那些哈韩哈日的小女生不同的是,她精致的面庞略带着古典的气质。她边唱边坐到元唯的身旁,一双含水的眸子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元唯。说实话,他们很相配,无论是歌曲,还是外貌!
一曲作罢!元唯挽着姚瑶走到前台,像一个绅士一般向观众鞠躬致谢,台下掌声雷动!
“你没事吧!”莫欣黎轻握着我的手,“你的手凉凉的!”
“我没事!”我冲着莫欣黎笑了笑,天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这么难过,像缺了一角!“欣黎,我先回去了!”说着,我起身准备离开!
“云菱,我们一起!”欣黎随手拿起了包包。
走在回去的路上,欣黎说:“看到元唯跟其他女生在一起,你很不自在吧!”
“嗯!”我不想否认,此时此刻,我真的很难受,就像一件曾经属于你的东西突然是别人的了,不管你是否喜欢它,心里都会不舍得吧!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吧!
“或许你也爱元唯吧!”很久很久,从欣黎的口中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回家,睡下。
一辆大巴缓缓向前行驶着,车外是灿烂的阳光,车内是明媚的心情!可是,突然,鲜红的血渍、模糊的影子、冰冷的太平间……这些场景在我眼前来回地旋转……父母离我很近,我明明伸手就可以触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救不了他们?!
“啊!不要!”我在战栗中惊醒!
“云菱!”
我抬头,是元唯。元唯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猛地从梦境中惊醒。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梦有一天可以变为现实?而我却如此的害怕!
“云菱,你又想起你的父母了?云菱,看着我,他们已经死了,在三年前就死了,如果你还一直沉湎在过去的记忆中,那个噩梦会永远缠绕着你。三年了,云菱,如果你还爱他们,你就忘了他们吧!忘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