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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宽慰我,作为长者,她却一字一句地要我不要担心!
“阿姨,对不起!是我……”
阿姨转向羽枫,“孩子,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任何人,即使没有了右腿他还是可以活得很好,因为他还年轻。只是,可能去不了玫瑰菀!帮不了你们的忙了!”
阿姨的话让我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我不禁在想,如果没有玫瑰菀,是否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整整一夜,我们都坐在手术室外,后来闵俊他们也来了。
阿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微曦通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元唯、云菱,你们怎么都在?!”这时阿辉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这是哪里啊?!比赛的结果呢?!”
我靠在羽枫的肩膀上,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了。
“阿辉,听着!”阿姨缓缓地说道,“比赛你们赢了!……”
“真的?!”激动之余,阿辉就要从床上起来,可是,当他掀开被单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妈,我的腿,我的右腿呢?”然后望着我们,发疯似的狂喊,“我的右腿呢?”阿辉的双手不停地在床上胡乱地摸着什么。
“阿辉,昨天我们同意锯断了你的右小腿。”
“为什么?为什么羽枫好好的,我却被锯断了右小腿?我们坐的是同一辆车啊?”阿辉望向羽枫,那是一束冷冽的寒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恍惚了一下,我竟然在那束寒光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
玫瑰菀终究成梦!
“你们出去,你们统统出去,我谁都不想见,尤其是韩羽枫!”一句话把两个人活生生地打入了地狱。羽枫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最后还是被元唯拉了出来。
在病房外,阿姨说:“给他一点时间吧,现在他可能还一时接受不了!你们先都回去吧,明天再来看阿辉吧!”
羽枫一个人默默地走向了自己的病房,所有的人都站在阿辉的病房门口,没有人注意到羽枫的离开。他落寞的背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摇晃摇晃,我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元唯的怀里。我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也一天没有休息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会在这里!”无论何时何地,这都是一个令人心安的男子。
“好!”我知道此时我不能病倒,否则元唯要多分一份心来照顾我,而他已经是那么的累了。他不是也一天没有休息了吗?“唯,自己小心身体!”
“闵俊,帮我送云菱回家!”
第十章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一直一直在床上辗转难眠,似乎注定了通往玫瑰菀的这条路不是会一条坦途。在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便到菜市场去买了一个猪蹄,很小的时候,听过妈妈说过,受伤后要以形补形,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想表示一点心意。
把熬了许久的汤装进保温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元唯就打来电话了。“云菱,记得要过早!”
“知道。要吃点什么,我等一下一起带来!”
“我们已经吃过了,现在阿辉的情绪很稳定,我想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考,他应该明白了这是一场意外。”
元唯的话让我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连窗外的阳光也变得格外的和蔼可亲。可是,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没等我开口说什么,阿辉就把我手中的保温瓶打落在地,浓郁的汤汁一直流向床脚,还冒着丝丝热气。
“告诉韩羽枫,我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阿辉的眼里含着泪花,然后转过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空气好像窒息了一般,呼吸有些不畅。
此时,门被悄然推开,是羽枫。
“阿辉,我很抱歉,如果我急转弯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撞向花坛。”很诚恳的声音。
刚刚还很安静的阿辉,一听见羽枫的声音,马上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如果抱歉有用的话,我就不用躺在这里。你看看我的腿……”说着,阿辉掀开被子,那一条断腿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你告诉我要怎么用这条腿去玫瑰菀?你告诉我了?你家不是很有钱吗?请最好的医生治好我啊,怎么不治了。是不是害怕我抢了你的位置?”阿辉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兄弟?!”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阿辉,有时他可能有些好胜,然而绝非不讲道理的呀!
“难道不是吗?为什么我们同坐一辆摩托车,我失去了右腿,而他却只受了轻伤?他不是故意的吗?”辉指着被厚厚石膏裹着的右腿。“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原因,但你自己很清楚这是一次意外。”
“你说得轻松,去不了玫瑰菀的是我啊,那是我一生的梦想啊,他拿什么赔我啊。”阿辉激动地摇着挂着点滴的架子“咯吱咯吱”直响。
“在来江北之前,他就是颇有前途的希望之星,但在一次比赛中因为对手恶意的铲断而在足球场上消失了。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振作起来,你说,他会为了‘对付’你而再一次面临失去双腿的危险吗?更何况在他心中,你一直都是他的兄弟!”
阿辉没有回答。
“羽枫一直怀有深深的愧疚,他想为你做些什么,但你不能用他的同情心来报复他呀。他比谁都痛苦啊。你失去了右腿,而他在球场上也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呀。阿辉,好好养伤吧,你应该相信你可以回到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战斗啊。为了玫瑰菀,请你快点好起来。”
“好不起来啦。”辉一脸沮丧,但口气已明显和善多了。“我知道我再也踢不了球啦。玫瑰菀已经成梦想了,渴望不可及啊。不能踢球的我等于是个废人啦。”
“你会回来的,以你的方式回来。教练说我们需要你。”
我看见两道热泪顺着辉的脸颊流了下来,但他马上把头侧了过去。“我还可以回去吗?”
“可以,我们一定等你回来,一起去玫瑰菀。我保证在去玫瑰菀之前我们一定不会倒下的。”羽枫抢着说。
而门外,元唯、教练、阿姨……他们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一章
阿辉还一直躺在医院里,只要训练不是很晚,我和羽枫都会抽出时间去看他。一般是,我坐在一旁,而羽枫与阿辉仿佛有着说不完电话,关于玫瑰菀,关于女生!说班上有一个女生从前怎么看都不觉得漂亮,最近一看,怎么就丑小鸭变天鹅了呢?原来是割了双眼皮,女生了,果然为了美丽可以不择手段。
然后阿辉不住地摇头。有时,还会把矛头指向我,问我,云菱,你怎么也不去打扮一下了,我想你化妆了肯定比姚瑶好看!我只是笑,没有说话。这时,羽枫会插一句,她这样就很好了,再漂亮一点我担心她会被别人抢走!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似乎,我们在这样的气氛中,愈合了曾经的伤害!
我们都很小心翼翼不提及有关“腿”的字眼。我知道即使阿辉再豁达,作为一个健全人他都不可能在经历了那样的不解后如此平静地面对缺失右腿的事实,更何况他还一直幻想着玫瑰菀。他只过是隐藏的很好,因为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面对第二个对手——思达!
不过,在与思达比赛之前,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期末考试。六月的武汉已是十分的燥热,试卷刚交上去,手心已满是汗水,这门语用学果真是剐了我们半层皮。上课的时候这个老师也是最不好惹的,上他的课有“三不准”——不准吃东西、不准看别的书、不准睡觉,一旦发现,驱逐出教室,考试做零分处理。不光如此,他还不时地大放厥词。
有一次,我和欣黎从教师班车前经过,就听见里面有个男人大吼一声:“怎么,我堂堂博士后居然没有位置坐!”发出这个声音的只能是他,无礼自傲到令人乍舌。所以,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这是欣黎说的。
但是很不幸,我们班就有一个不怕死的女生,上学期,此老师监考我们的马政经,却一直与一位一起监考的女老师喋喋不休,吵得我们完全无法答题。这时,这个胆大的女生喊了一句:“要打情骂俏外面去!”此老师脸色顿时黯黑无比。
这还不是更不幸的,更不幸的是今年他居然教我们语用学。考试难度堪比研究生水平。我粗略地算了算,能够及格就已属万幸了!
走出教室,发现阳光格外的刺眼。“考得怎么样啊?”欣黎问我,“那个男的可真恨,只差不是英语原文的啦!”
“如果我不及格,估计全班一大半的人都会挂掉!”
“嗬——嗬——嗬——云菱,最近真是不一样了啊,以前你怎么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欣黎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这样不好吗?”
突然,欣黎抱着我,快乐地手舞足蹈,“好,怎么不好!我好喜欢这样的云菱!”
是的,我也很喜欢这样的自己!终于不必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让自己的幸福眼睁睁地溜走,而没有一丝的力气抓住它!
远处,我看见元唯静静地站在一角,然后就转头消失在了路口。或许现在,我真的不需要再为元唯的喜怒哀乐而担心了,他有了属于他的幸福!
再将目光投到眼前时,我发现羽枫已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脸的灿烂阳光。“不会挂掉吧!如果挂掉的话,你很可能参加不了剩下的分区赛!”其实,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自从羽枫在我面前大秀英语之后,我就知道学习他也是一把好手。
羽枫只笑不语,然后转向欣黎,“我也很喜欢这样的云菱!”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呀?!”我假装质问他。
羽枫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淡淡地对欣黎说,“你们两个人关系实在太好了,我都有点嫉妒了!”
“好,现在就把你的女朋友还给你!不过,我还有几句悄悄话要说。”
羽枫立马退到一边,把足够大的空间留给了我们。这样的羽枫我也很喜欢!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尖锐的少年变得如此的温和且善解人意!?时间,果然充满了魔力!
“欣黎,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
“云菱!我已没有了任何的执念。以前我觉得你只有跟元唯在一起才是幸福,但是,现在的你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是的,我是变得快乐了,因为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的父母虽然离开了我,但是他们的爱却一直留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褪色!忘记那段悲惨的过去,不是因为不爱他们了,而是唯有如此,我们彼此才能都幸福!
然后,欣黎走到羽枫面前,把我的手交到了羽枫的手中,“公主、王子,今天就快快乐乐地去约会吧!烦人的考试已经结束了!”
第二章
这样快乐的日子或许就只有几天了,一个星期后我们将迎来思达的挑战,谁都不看好江北,即使我们闯过了首轮关。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站在这个舞台上,并且绚丽地飞舞过……
“跟我约会,就只要想着我就好,不要想其他的东西!”今天我们没有去很高档的餐厅,尽管我知道韩羽枫家很有钱,但是我还是喜欢大排档,吵杂的人群、响亮的叫卖声、呛人的浓烟……我喜欢这样的这座城市,很市民很休闲!
我其实只是个靠着神鸟魔力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不用时刻担心着是否到了午夜十二点,穿着美丽白纱的我会恢复到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或是在舞会上跳舞时踩到了王子的脚,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跳。但是,我的王子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没有穿着王子的礼服,没有疏远而客套的礼节。我们望着彼此,想象着自己就是彼此的唯一!
想到这里我只是粲然一笑,没有说话。
“笑什么啊?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照大头贴吧!”羽枫提议道。
“好!”其实我想说的是别的,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照大头贴一般总是女生提出的,男生提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爱你,很爱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周末,人非常的多,我和羽枫一起牵着手,即使这样还是有人把我们冲开了。羽枫很是恼怒,差一点就要揪着对方的衣服不放,害的那个人只得连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