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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医把完脉,绝天,韩烈异口同声的寻问
“回皇上,这位姑娘的心脏,应该曾经被利器所伤,以至于心脉十己毁九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依着平常人,早就死了,可她竟然还活着”
“你是说,她是旧疾复发?”
韩烈焦急的反问
“不错,依我看她先前的那个大夫极其高明,用了种非常巧妙的方法在延续她的生命,只是她偶尔会经受冷热交替的痛苦折磨,可惜时间长了,她终于撑不住,能不能活下去,我可真说不准”
太医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绝天心里,云翩救他,血溅当场的画面历历在目,望着昏迷中的云翩,内疚之感袭上心头
“张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付出任何代价,你都要救活她,她若死了,你也没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
绝天的目光诡异之极,让人不寒而栗
太医闻言,脸色大变,慌忙下跪
“皇皇上,息怒,臣臣尽力而为”
夜,漆黑无比,伴着唏沥的雨声,一记霹雳闪过,窗外的雨势更大更猛了
她在迷梦中,依稀听见有人在哭,哭是无声的,但她偏能感觉到伤心的痛苦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熟悉,她不得不醒,吃力的睁开眼睛后,视线长时间的模糊床头有个人影,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卓衣,但立刻否认,这个人的气息与她不一样,轮廓终于慢慢浮现,她望着那张昏黄灯光下的脸,一脸的担忧,原来是韩烈而小曼却立于一旁,泪流满面
“翩翩”
见她醒来,韩烈既担忧又欣喜,小曼则慌忙试去脸上的泪水
云翩挣扎的起身,在韩烈的帮助下靠在了床沿上
“小曼,别哭不要担心我”
看着哭红了眼的小曼,她忽然笑了,良久,见两人都不说话,便也笑不出了,幽幽的叹了口气
“韩大哥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吗”
“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在带你回去”
韩烈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不敢正视她殷切的目光,怕不忍心拒绝她
“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我只想死在家里,韩大哥,求求你求求你”
云翩激动的抓住韩烈的手,声音哽咽
韩烈别过脸,双眼紧闭,而后回头,反握住她的手
“你别激动,明天我带你回去”
房门外,本要入内的绝天听到他们的对话,整个人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半晌后,他忽然调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都城雨过天晴,朝阳升起来了,有一帘雾气,飘忽而婉约,仿佛带起一帘幽幽梦意,看似清晰却又模糊,明明晦涩却又透明
“翩翩,我们到了”
看着怀抱中的云翩,韩烈轻声提醒,云翩缓缓的睁开眼睛,迷离的看向周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韩烈将她轻放于石梯上,让她倚靠着自己坐下,为她系好披风的带子,身怕她再受风寒
“回家的感觉真好韩大哥,谢谢你”
云翩看到周边的一切,有了一丝亲切的安慰
轻咳一声,她继续道:“这些年我与小曼相依为命,我这一走,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韩大哥,你能答应我帮我照顾她么?”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小曼也是我的朋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
望着虚弱的她,他顿时心生怜悯,心里掠过一阵痛楚
“有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韩大哥你会吹萧吗?我记得以前,王兄经常会吹那首无忧曲哄我入睡,那时,真的觉得好幸福,自从王兄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这首曲子了,真的好想好想在我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再听一次这首曲子”
“这”
韩烈一时语塞,他不会吹萧,却又不忍说破让她失望他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无奈,他想着,想着,心里忽一凛,似乎被刺了一下,带着那份寥落,萧索,酸楚的感觉
“没关系,你为难就算了”
云翩浅浅的一笑,脸色愈加的苍白,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的都己模糊不清
韩烈往身后看了一眼,隐于身后的绝天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取出玉萧,片刻之后,萧声响起,欢快的节奏中总是透着隐隐的幽伤而吹萧人的眼中,透过朦胧的泪眼,伤痛直没心底
“韩大哥谢谢你吹奏这首曲子送我上路”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张太医,翩翩撑不住了,你快救救她”
韩烈抱着昏迷不醒的云翩破门而入,以最快的速度让她躺好,早己守候在旁的太医连忙替她把脉,剩下一旁担心的绝天两人
“她己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再不救治,怕撑不到明天啊”
“那你还不救她”
绝天的眼神转为锐利,她冰冷的语气多了一丝怒气
“皇上息怒,臣已想到解救之法,只是此法仍只能延续她的生命,终究治不了本啊”
太医神色紧张,似乎还有难言之隐
“那还不快救她”
“是臣这就去配药韩将军可否帮老臣煎药”
太医别有深意的看了韩烈一眼,出了房门,韩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即跟了出去,留下绝天一人在房中照顾云翩
“太医,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
“韩将军,老臣实话跟你说吧！药方是有了,但还差一副药引,这副药引,皇上能给,但我们绝不能让皇上给”
太医神色凝重,左右为难
“什么意思”
太医意味深长的话另他一怔,他何出此言?
“要想延续那位姑娘的命必须以人血为引,而这血必须在献血者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献出,我们都知道皇上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他身系万民福祉,我们做为臣子的不能让他冒一丁点险,思来想去还是瞒着他好”
太医叹了口气,眉头锁的更紧了
“那简单,用我的血不就行了”
韩烈不加思索,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韩将军,这件事你必须慎重考虑,依老臣之见,还是算了吧”
“太医此话怎讲?”
察觉到事情的严重,韩烈神色忽而凝重起来
“以此血为引,从比你们心脉相连,虽说可以延续她的生命,但以后的日子里,她随时会旧疾复发,随时有可能会死,你们命运相连,她死即是你死”
“无所谓,只要能救她,一切都是值得的,太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准备吧” “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太医微微皱了皱眉,不再言语,而后与韩烈一同离去两人的对话恰巧被不远处的小曼,卓衣听见,两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
第六章
欣蝶坐在镜湖的凉亭中喝着茶,静静享受带有凉意的轻风吹拂,金色的晨光透过柳树洒下 享受着如此舒服的晨光,她心情大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出现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表姐” 欣蝶起身,轻轻行了个礼 “心情不错嘛！看来你身体好了” “谢谢表姐关心,欣蝶没事” “是啊！整天有皇上照顾着,当然没事,不过你要记得,表姐夫就是表姐夫,永远不会是你丈夫” 离飞斜睨了她一眼,明显有些不悦 “表姐别误会,那天出宫纯粹是皇上临时起意,所以没来得及通知表姐,欣蝶只是刚好在场罢了况且欣蝶自知没有表姐天仙般的美貌也没有表姐的兰心惠质,皇上又怎么会看上我” “是吗?” 离飞扯了扯嘴角,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欣蝶自知没有此等魅力,不过别人就难说了” “你是说,那个叫云翩的女人哼,想不到她命这么硬,弄不死她还害我当众出丑,还好,老天有雨,终于让她病入高肓,去见阎王了,让我出了口恶气” 提到云翩,离飞本有一肚子的不甘,但一想到对手即将消失,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
“未必吧！” 见离飞正自得意,欣蝶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听出她话中的潮讽之意,离飞讶异的扬眉反问 “没事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欣蝶漫不经心的回答 “哼,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 语毕,离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把话跟她挑明了说” 立于一旁的侍女见离飞走远,收回了目光 欣蝶得意一下,缓缓坐下,悠然的品着茶,她很喜欢茶的味道,尤其是在此刻 “她生性多疑,我刚才那一句己经是导火索了,她一定会去查个清楚,如果她在公子面前多说一句是我告诉她云翩没死,那我在公子眼里的形象不就变了,而且从她刚才的话中透露,她早就已经对云翩动过手了,只是没成功而己”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真是高明,若是成功除了云翩,小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必定更上一层,若是失败了,有皇后顶着,永远跟小姐扯不上关系” 侍女称赞着,而欣蝶只是笑而不语,眼里掠过一丝阴寒
云翩静静的伫立在城楼之上,失神的望向远方,任凭凉风吹散她的发丝,曾经,她是多么喜欢站在这里看着王兄策马归来,而如今,站在这里,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滋味 “小姐,这里风大,你身子刚好些,千万别再受风寒了” 小曼担心的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我没事,别担心” 云翩回以她一个浅浅的微笑,让她放心 “要真没事才好,否则就妄费韩公子舍命救你了” 小曼垂下眼眸,小声低喃 “小曼,你说什么,为什么说是韩大哥舍命救我” 尽管小曼声音再小,终究还是被她听到了 “没没我胡说的” 察觉到自已失言,小曼顿时慌了起来,声音也愈来愈小 “别骗我了,是什么,你快说” 看到小曼的神情,云翩愈加肯定了她在说谎,激动的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 “小姐,别逼我韩公子交代过不能把他用自己的血做药引使你们命运相连的事情告诉你的” 小曼一时心慌,脱口而出 “我又失言了” 小曼自打了两下嘴巴,不再言语云翩闻言,顿时明白了一切,浑身一震,双手从小曼肩上缓缓落下,转身望向远方,半晌,幽幽的道: “韩大哥太傻了,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看来你身体好了” 绝天的突然出现让两人都出乎意料 “小曼,我们走” 云翩对他视而不见,与他擦肩而过 “你就真那么厌恶我吗?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云翩一怔,突然止步两人同时转身,四目相接绝天走向她,两人仅隔一步之遥,而后执起她的手,将剑放在了她的手心 “你不是很恨朕,很想杀了朕吗?朕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云翩一甩手,剑掉落于地,看着他,眼中不再有任何伤痛,她已经用冰将自己的层层封起,这样她再也不会觉得痛 “杀了你,我的王兄也不会活过来,换个人做皇帝又如何,老百姓的日子也未必会比现在过得好于是,我明白了也不恨你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云翩了,恨一个如今对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我会觉得很累” “无关紧要,好一个无关紧要” 绝天扬起剑眉,冷寒的目光燃起愤怒的火花,挺身向前云翩被他强势的气焰吓到,人往后退了数步,绝天也步步紧逼,云翩只能靠在了墙角
绝天将右手撑于她的耳后 “很快,我对你而言,就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绝天邪魅的一笑,既然她如此对他,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再仁慈,决定按照最初的计划,确实的去执行 “你想干什么?” 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潮,云翩知道,他真的动怒了 “朕要纳你为妃,一辈子留在朕的身边” “你休想” 云翩想不到他会这么做,气愤的口不择言,偏过头,不再看他绝天伸出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强硬的逼她转过头看他,两人眼眸交缠,互不相让 绝天邪诡的冷笑点亮他阴柔冷酷的俊颜,他缓缓,缓缓地用右手将云翩额前的发丝拢于耳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