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3
！现在满大街看不见一头驴！”
“那也是风俗。”
此时欧阳北的电话响了，是欧阳北的妈妈打来的，他接起来说：“妈，怎么了？！”
电话那端母亲的声音有些激动，说：“儿子，你岳母来咱家了，找庄妃艳啊，那可怎么办啊！”
“啊！！！”欧阳北大脑一片空白。
“儿子，我现在在卫生间给你打电话啊！她说先去妃艳的单位看了，人家说都请了长假了，她才找到家里来的，我怎么跟她说啊！”
“妈，您一定要稳住她，不要跟她说庄妃艳在精神病院里面，您就说她去外地了，跟孟小叶去外地了。”
“儿子，不成啊，她都看见孟小叶了！还向她问起妃艳来着！”
“孟小叶没有说漏嘴吧？！”
“没有。”
“那您……”欧阳北刚要遍个谎言，就听见电话那端响起岳母扯着嗓门大喊：“你们把我家小艳弄哪儿去了？！啊！快把我们家小艳还给我啊！……”
电话断掉了。
安雅说：“其实说了实话也未必是坏事，如果庄妃艳一辈子不好呢，这件事情怎么可能隐瞒一辈子？！”
欧阳北说：“我只是害怕他们知道以后会气坏身子。”
安雅说：“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在车上了，索性不去管了，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
欧阳北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只是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十七岁的庄妃艳还有妖娆的林雪，她们交替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挥之不去。
老乞丐（一）
车到站了，欧阳北和安雅下了车。
安雅的母亲早已在车站门口等候。
安雅老远就看见母亲站在车站的门口，她叫了一声：“妈！”
安雅的母亲迎了上来，安雅说：“妈，你跑这来接我做什么，我这么大了，知道怎么回家。”
安雅的母亲说：“走了这么些天，妈都想你了。”
安雅挎上了母亲的胳膊。
他们出了站口，打了一辆三轮车。
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深。
安雅的父母自然是留欧阳北吃了晚饭才让他走的，欧阳北寻了一家旅馆住下。
第二天，欧阳北吃了点早餐便去安雅家找她。
大门开着。
就这么几日，安雅的小狗长大了不少，安雅正蹲在地上抚摸它的小身子。
欧阳说：“安雅，你吃过早饭了？”
安雅说：“吃过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他们一起走出家门，大街上还是欧阳北初到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在街上打听了一下那个老乞丐的去处，大多数人们都说不清楚，因为一个老乞丐实在不是人们关心的话题。
他们步行走出这个小镇，去了周边的村庄，在向一位老大爷打听的时候，他们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就是那个老乞丐说不定早就死了，整日过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早就该死了。
是的，安雅一直记得自己念小学的时候，那个老乞丐就走街串巷地讨饭吃，他有时候拄着一根拐杖，好事的孩子们喜欢恶作剧般地用石子儿丢他，这样的活着，在别人眼里确实没有什么意义，确实是早就该死了。
老乞丐（二）
他们没有灰心，就算是死了，也要有人看到过尸体才甘心。
这一天，他们一无所获。
第二天继续向周边寻找，他们是一早出发的，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色渐暗，他们在往回赶的时候，从小溪旁的小路走过，碰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他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破碗，坐在小溪旁，袖子挽着，胳膊上还有水珠，像是刚刚用溪水洗过。
这一发现，是非常兴奋的，小溪旁，小乞丐，说不定他会认识那个老乞丐。
欧阳北和安雅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雅走在前面，叫了一声：“小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乞丐站了起来，回过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并没有回答他们。
安雅和欧阳北走上前，小乞丐却警惕地握紧手里的碗，将碗放到身后，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了。
安雅和欧阳北反应过来，开始追他。
小孩子是跑不过大人的，最起码腿没有大人的长，没几下就追上了，欧阳北将小乞丐扑到在地上。
安雅叉着腰，喘着粗气，说：“累死我了，你跑什么啊！”
小乞丐的破碗摔出去老远，他裂开嘴哭起来，说：“你们追我我不跑！”
“是你先跑我们才追的啊！”安雅说道。
欧阳北送开了手，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向你打听……”他的话还没说完，小乞丐又跑了，连他的破碗也不要了，他跑的跟个兔子似的，一下子消失在前方的那片树林里。
欧阳北和安雅拔腿开始追，但是小乞丐进了树林以后就踪影全无了，树林里不但有高大的树木，还有很高的灌木丛和杂草之类的，遮挡了视线，而且树林里根本没有成型的路。
老乞丐（三）
这时候，天空中的最后一抹残阳也已经西下了，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没有敢贸然进入树林。
安雅说：“这个树林很大，晚上进去容易迷路的，里面还有些狐狸之类的动物。”
“那个小乞丐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不要小看了这些乞丐，他们的生存能力很强，他应该知道怎么在里面生存，说不定里面还有人可以住的地方。”
“你进去过吗？！”欧阳北说。
“没有，小时候想进去玩玩，大人们总是说里面有野兽，会吃人的。现在我知道不是有野兽会吃人，而是进去了容易走丢。”
“丢过人吗？！”
“没有，只是容易迷路。那个老乞丐，谁知道是丢了还是去别处讨饭去了，现在这年头的乞丐只要钱不要饭，有的乞丐比我们还有钱呢。”
欧阳北说：“有蹊跷。”
安雅和欧阳北一前一后朝大路走去。
安雅的鞋子里进去了泥土，她扶着路边的一棵树，脱下一只鞋，倒着里面的土。
欧阳北站在路边等她。
欧阳北一抬头，“嗖”地一下，一个人影闪过。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有了，眼前只是一片灰茫茫的树林。
“我看到一个人影闪过，你看见没有？”欧阳北说道。
“啊？！”安雅抬起头，头发散落在脸上，她把鞋子穿上，说：“我没有看到啊！刚才低着头弄鞋子。”
“树林里有蹊跷，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手电，你确定要晚上进去吗？明早进去也行啊！”
欧阳北却异常的兴奋，他说：“我想现在就进去，一定会有收获。”
“如果现在想进去可以，我们先回去拿手电。”安雅看着欧阳北。
欧阳北点了点头说：“好。”
老乞丐（四
他们回去的时候，风嗖嗖地刮着，已经有了一丝的凉意。
到了安雅的家门口，欧阳北没有进去，他说：“我在外面等着，你快一点。”
安雅点了一下头，就进去了。
没有超过一分钟，安雅拿着两只手电筒走了出来。她递给欧阳北一只，说：“我心里有点忐忑。”
“怎么了？”欧阳北抬起头看着安雅，她的脸在夜色中是模糊的，眼睛里有一丝的担忧。
安雅说：“有点莫名的恐惧。”
“你恐惧什么？”
“恐惧黑暗，难道你不恐惧吗？”
“有一点。”
“还决定现在去吗？要么，要么我们明天白天再去吧！”安雅咬着嘴唇。
“你也会怕？”欧阳北有点怀疑。
“我毕竟是女孩子。”
那好吧，欧阳北只好说：“明天吧。”他也不打算自己进去。
拿着手电，他们回到安雅的家里。
院子里的小狗摇着尾巴，扑着安雅的腿，安雅心情不好，一脚将小狗踢飞，小狗像一个毛线球一样滚出几米远。
欧阳北说：“你舍得这么踢它？”
“太缠人了，小时候太惯了，等它长大了也是这样往人身上扑。”安雅走在前面，叫了声：“妈！”
欧阳北透过珠帘看见安雅的父亲正坐在桌子边，手里端着一杯茶。他说：“快进来吧！你妈去拿西瓜了。”
欧阳北叫了声：“伯父。”
安雅的父亲抬起头，说：“坐，听安雅说你要去找那个老乞丐？他跟这件事有关吗？！”
“林雪失踪的时候，是在老乞丐经常住的茅草屋发现的，里面还有方便面。面包之类的食物，一定是有人将她囚禁在那里的，之前发生过什么，也许那个老乞丐知道。”
安雅的父亲若有所思地说：“那个老乞丐已经失踪了很多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
老乞丐（五）
安雅的母亲将西瓜切好了，端了上来。
西瓜在盘中，一片一片地摆着，红得发亮。
安雅的母亲先拿起一片递给欧阳北，欧阳北接过那片西瓜，啃了一口，很甜。
安雅的母亲说：“吃吧！饭也做好了，吃完西瓜吃饭！”
欧阳北说：“谢谢伯母，又来给你们添麻烦！”
“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我们知道你也是为了林雪。”安雅的母亲说完走进了厨房。
安雅自己从果盘里拿起一块西瓜，啃了一口，对欧阳北说：“来我家不要客气，我们是好朋友了不是吗？！”
欧阳北笑了一下，说：“是的。”
安雅的父亲也说：“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我们知道你为林雪付出了不少，我们是她的姨父姨母，也很惭愧，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当初我们收养她，也许她也不会这样的。不是说她的养父母不好，只是他们年龄大太大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会有太多的精力照顾她。”
欧阳北听了这些，也很惭愧，如果林雪没有遇见他，也许也不是这样的，真是命运弄人。他还是没有勇气说，林雪的疯，也许是跟自己有关的。
他们只是知道，欧阳北曾经是林雪的男朋友，一个没有和她结婚的人，还这样为她奔走。
安雅吃完这块瓜，进了厨房，跟母亲一起去端菜了。
吃完了晚饭，欧阳北照例告辞了，去睡旅馆。
这家旅馆是个三层的小楼，不是很大，离那家死过人的旅馆有几步之遥。欧阳北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吧台坐着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欧阳北见过的，是林雪母亲跳楼的那家旅馆的掌柜的，她怎么会坐在这里？
既然已经将脚踏进一只了，也不好意思再抽回去，他走到吧台，说：“开个房间。”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欧阳北。
确实是那个老太太，还是那张褶皱的脸，灰白的头发，干得起皱的皮肤，深邃的眼神。
老乞丐（六）
欧阳北说：“您是这家的老板？！”
“不是，是我儿子的店。”老太太干瘪的脸上没有笑容。
“住高档房还是中档房？”还是那句话。
欧阳北说：“中档的。”他想起那天在那家旅馆要的高档房，电路都不好，还不如住个低档的。
登记完身份证号码，老太太领着欧阳北进了房间。
欧阳北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几秒钟以后，他想去洗澡间洗澡。
脱完衣服，他进了洗澡间。
在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推开浴室的门，看到一个黑影在房间里闪过，只是一闪就看不到了，欧阳北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过度疲劳坏掉了。
窗户“哐当”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窗帘随风呼呼地飘动，这一突然的状况让欧阳北感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