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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我说过,无论事大事小,都要向我禀报。如果你隐瞒了我,你该知道我会如何处置你。”
“是,小的明白。前日晚间,刘梅到牡丹楼,虽说她纠缠少爷是想让少爷回心转意,但是她说了一些话,让小的留了心。”
“她说了什么?”
“她对少爷说,言夫人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
陆夫人就象撞到了鬼似的,不,比撞到鬼还要恐怖。她的脸色比雪花还要苍白,她的声音就象长矛一样尖锐和刺耳。
“她还说了什么?”
周兰小心翼翼地道:“当时她说这些话,少爷并不相信,少爷命我们把她赶了出去。临走前,她说,她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言夫人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她还警告少爷要小心夫人您。”
“贱人,贱人,贱人。”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一连串地骂。
许芸安慰道:“夫人,您冷静一些。您最好问问,倾风少爷后来有没有再去见刘梅。”
陆夫人强压怒气,厉声道:“倾风后来有没有再去见那贱人?”
“今儿傍晚的时候,少爷去了梅园。”周兰如实回答。
陆夫人哆嗦起来,她用力闭上眼睛,强压着内心深处的恐惧。许芸担忧地望着她,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睛里染满了悲哀,就象浓重的乌云般漆黑和绝望。
“还有一件事。”周兰又道:“前日晚间,刘梅走后不久,少爷突然扶着何云雅从楼上下来。”
不但陆夫人怔住,连许芸也很惊讶。
“你是说何云雅?”陆夫人无法相信的再次证实。
“是,是何云雅。”周兰说。
陆夫人骂道:“这个小狐狸精。我说怎么一年多,她跟倾城什么事都没有呢?原来是看中了倾风。”
许芸提醒道:“夫人,以奴家的见识,何云雅不可小觑。”
陆夫人眼神一沉,没有说话。
“许小姐说的是。”周兰忙道:“少爷从梅园出来,马上就吩咐小的去何府请何小姐。何小姐来后不久,少爷让小的又送何小姐回府,然后就带着吕英出了远门,说是要到静月庵。”
陆夫人脸色骤变,“你今天立了大功,我会记着你的。我给你家里拨一块上好的田地,免三年的租税。”
周兰惊喜道:“多谢夫人。”
“你去吧。”
“是。”
周兰退出去。
陆夫人大声道:“来人。”
侍婢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陆夫人命道:“叫许澜来。”
“是。”侍婢退出去。
许芸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问。”陆夫人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快伺候我换衣服。”
许芸慌忙下来,侍候她换衣穿靴。这边刚刚弄好,许澜进来,在帘外道:“夫人唤我?”
陆夫人道:“许澜,你马上去静月庵一趟,找一个叫李桂兰的老妇。她是我的奶妈,你告诉她,我最近身体不好,非常想念她。你请她回来。这件事要做的隐秘些,不要被别人知道,尤其是倾风。还有,倾风现在已经出发,他要去的地方也是静月庵,他的目的跟你一样。你一定要赶在他前面。你明白我的意思。”
“属下明白了。”许澜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退了出去。
陆夫人披上披风,道:“我们走。”
“夫人,我们要去哪里?”许芸急急慌慌地系着披风的扣带。
“梅园。”
许芸听到陆夫人这句冰冷的话不觉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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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刘梅之死
起7e点7e中7e文7e网更新时间:2005-9-8 11:03:00 本章字数:5205
刘梅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点亮,对着空荡荡的大屋子,她心中是极度的孤寂和绝望。倾风走后,她用剩下的一点金银首饰把最后一个服侍她的丫头也打发走了。从箱子里拿出剩下的最好的一套衣裙穿上。她梳好发髻,插上金钗,簪上珠花,衣裙还有这些首饰,都是当年倾风送的,所以她没舍得给人,她死也要带到墓里去。然后对着镜子,她描眉画眼,抹上厚厚的脂粉,可怜的是不管涂上多厚的脂粉,都无法掩盖难看的憔悴。
起来,她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推开雕花门走出屋子,柳絮似的雪花扑打过来落在脸上,寒气逼人。曾经喧哗热闹的院落,现在变得冷冷清清,鲜少人影。园子里雪压枝头,犹如梨花怒放,一眼望去,似云一样朦胧,似梦一样缥缈,恍恍迷离间,她好像看到倾风迎着风雪,笑容可掬地捏着一枝梅花向她走来。
刘梅惊喜地扑去,然而抱满手臂的只是如梦如幻的影像。她悲痛欲绝,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糊掉了精心化好的妆。风姿清丽的梅花盛开了,可是自己象梅花一般的风韵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
远处亮起灯光,晃晃悠悠,很快的,四名健汉抬着两个软兜在四名女婢和俩名护卫的簇拥下到来。放下软兜,陆夫人下来,刘梅笑了起来。
“我早料到你会来。我已经等您很久了。”
陆夫人劈头就骂,“臭丫头,我饶你一命,你不但不知感恩,还敢在我背后搞阴谋诡计。”
刘梅淡淡地笑道:“其实,在倾风回来的那天,我就不想再苟活下去了,我一直都想以自尽向倾风谢罪。只是,我不甘心。当年,如果不是你拼命的拉拢我、引诱我,我又怎会背叛倾风,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佟凤仙,我恨你。”
陆夫人嘲笑道:“臭丫头,你错怪人了吧?你应该怪的是你哥哥,是他为了荣华富贵,把你献给了倾城。你更应该怪你自己,如果你坚贞不移,就算我再怎么引诱你,你都不应该动心才对。可是,你痴心妄想地想得到我今天的地位,正因为这个原因,你抛弃倾风而选择倾城,才落到也被抛弃的下场。”
刘梅挖苦道:“你说的对,是我不该痴心妄想。你的地位有什么好,你儿子陆倾城连看你一眼都觉得难受,他情愿去信赖、去宠爱来历不明的清见月,也不愿意相信你。你的地位有什么值得我要呢,怎么比得上倾风对我的爱呢?”
陆夫人大怒,扑向她抬手就要给她一个狠狠的耳括子,却被许芸适时地扯开。许芸拉住她的手臂,低声劝道:“夫人不可,下人都看着呢,这会失您的身份。”陆夫人只好强压怒火,恨道:“可恶的丫头,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过。”
“我悔过了,我没有一天不后悔的。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但是,就算我再悔恨也毫无用处了。”泪水从刘梅脸上流下,她的声音是平静的,却透着如撕心裂肺般惨烈的痛苦。
那痛苦,让许芸感到心里就象被一把刀子在绞似的,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滑落。
“我好恨,好恨我那个贪心如狼的哥哥,他先是为了巴结言老爷,把我送给倾风,再为了巴结你,把我送给堡主。我更恨我自己背叛了倾风,我没有一天不悔恨的,我恨死我自己了,我恨死我自己了。”刘梅哽咽道:“倾风是真心爱我的,这个世上再没有人象他一样的爱我了。”
陆夫人刚才还因为愤怒而雪亮寒酷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她冷冷道:“芸儿,扶我进去。刘梅,你也进来。”
许芸慌忙偷偷地拭去泪水,扶着她进房。一进房,二人都被屋子里空荡荡的景象吓一跳。刘梅缓缓入房。陆夫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他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反正我也付不起他们工钱,倒不如让他们走了好。”刘梅冷冷淡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陆夫人叹口气,没有再问下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她哥哥刘建华被陆倾城杀了,她也被休,谁还会再理她。陆倾城没有把她从梅园赶出去,已经是看在倾风面上了。
许芸拉来梳妆台前的绣凳请陆夫人坐下。陆夫人又骂道:“既然你悔恨了,为什么还在倾风面前胡说八道?”
“对倾风,我一直怀着悔恨的歉意,所以我想在临死前为他做一件事。”刘梅毫不惧怕地迎着她凌厉的目光,“我绝不准许你再伤害他。”
陆夫人哼道:“自以为是的臭丫头,你懂什么?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陆夫人,你也会害怕啊?”刘梅讥讽。
陆夫人不屑地道:“快说吧,我没有时间跟你罗嗦。”
刘梅悲凉地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时间跟你罗嗦。多活着一分,对我来说,就要多受一分的折磨。”
陆夫人厉声道:“你对倾风到底说了什么?”
刘梅不理她,反而瞧向许芸,哀伤地笑道:“傻瓜,快回头吧,别让她利用你。佟凤仙是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她儿子的心的。她控制不了那俩个男人的心,就想控制她儿子的心。偏偏,她儿子跟那俩个男人一样,就是不肯做她的傀儡。”
许芸惊疑不定地瞪着她。
陆夫人大怒,起身道:“走吧。”
许芸扶着她的手臂,在刘梅凄狂的大笑声里,骨颤肉跳地走出屋子。一名贴身护从走过来,躬身道:“夫人?”
“你到那边去。”陆夫人命令许芸。
许芸战战兢兢地走到一旁,再回过头,陆夫人似在吩咐那人什么,她忍不住望向那扇亮着灯烛的窗子,她的心便如掉进冰窿里似的,那样冰凉。她看着那个走进去,看着窗子里的灯烛突然间熄灭,一种极度的恐惧忽然从她心底深处升起。
那人出来,躬身道:“夫人,刘小姐自缢升天了。”
许芸脑海里轰然一响,娇躯一晃,几乎摔倒。
外面响起脚步声,一壮汉进来禀报道:“夫人,请尽快回怡心园。听说二领主府上发生刺客事件,林枫被刺杀,现在生死不明。堡主那里已经得到消息,相信本堡内外很快就会封锁。”
陆夫人命令道:“回府?”
侍从把她们扶上软兜,抬起她们迅速奔走,好像要逃离什么似的。从梅园出来,在随身侍从的护随下急急往怡心园赶。虽然她们极尽可能地避免遇上巡视的护卫,却还是撞上了刘锡城。
刘锡城惊讶道:“夫人,这样晚,您怎么在这里?”
陆夫人强打精神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处都是看院护卫?”
刘锡城道:“启禀夫人,林二领主遇刺,听说伤势非常严重,堡主已经亲自过去探望。属下等是奉命搜捕可疑的人。”
“知道了。去办你的事吧。”陆夫人命道:“回府。”
随身侍从抬着软兜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刘锡城望着这支急匆匆的队伍,心中充满疑惑。
据郎中禀报,林枫的伤势虽然严重,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心脏,只要精心疗养,很快就能复员。陆倾城这才放心,又做了番安排后,在蔡仲和、李安国及亲随侍从的护随下,从林府出来回书香院。清见月抱着白狐站在大门前翘首以待,见他们回来,顿时如释众负。
“二领主如何了?”
进厅,清见月放下白狐,伸手侍候他解下披风,又接过蔡仲和的披风。
“听郎中的意思,应该没事。”陆倾城坐下,看一眼地上烧得旺旺的炭火炉子,“让你费心了。我不让他们吵醒你的,却还是把你吵了起来。”
清见月捧来热茶,先递一杯给陆倾城,笑道:“属下是想,堡主今晚一定是不能睡了,所以让他们把炉子烧旺一些,好方便您办事。”又递一杯给蔡仲和,“漂亮哥哥,捉到刺客了吗?”
蔡仲和接了热茶,道:“刺客跑了。据唯一的目击者骆玉亭说,刺客只用了一招,就把林枫撂倒。”
清见月俯身又抱起脚下用爪子扒他的白狐,吃惊道:“以林枫的功夫,岂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摆平的。”
蔡仲和道:“这才是关键。”
外面忽传来禀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