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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底下的布拉好包了琴。
“三郡主说的点子我不敢认同,可我心里听着发毛。”
“呵呵~”
珞夜掩嘴偷笑:“你啊!说你傻,你还真的傻,你要知道蒙了脸,既使惹了事非,事后我逃之夭夭,即便也没人知道我是谁。”
秋堇面部表情瞬间僵硬,黑眼珠儿像是黏在了她的眼眶里一转也不转……
大概过了几秒,珞夜忍不住嗤笑出了声,秋堇这才回神急道:“啊呀~我的好郡主,你就饶了我吧!今儿我听你说话,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要知道别人是不清楚你的脸,可我这张脸无遮无挡地晒在太阳底下,那就是活生生的铁证,到时候真遇上事儿,你白忙了不说,搞不好我们还得一起遭殃!”
“你别怕,我既然想出这种避人耳目的法子,自然对突发事件也有所对策,再说,你我一起长大情同姊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连累你的事啊!”珞夜收了笑靠近秋堇,伸手拉过秋堇肩头的发丝轻轻地抚弄着,而目光却若有所思注视着一处。
“三郡主~呜~” 秋堇一阵感动,双眼微微泛红。
让珞夜说出这般像样话确实不容易,秋堇感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珞夜后面要说的话却叫她心碎。
珞夜又眯了眯眼,笑说:“等我惹了事,没处逃时,你便一口咬定说不认识我,这样我保证你相安无事。”
秋堇说她傻,她有时也挺机灵。
“话是没错,可我还是不放心。对了,要是夫人知道你找到的好办法是为了正大光明的惹事,不知道夫人日后会怎么想?”秋堇慢条斯理地说着,还不忘偷瞄站在她身侧的珞夜。
珞夜眼一挑,眉一弯,一脸无趣样。没想到秋堇越来越上道了,现在她是怎样?演着骗着不上当了?她这样,倒是显得有些无趣。
珞夜探头遥望荷花池……
清风拂过草生香,
塘小天宽意飞扬。
荷叶自成高雅句,
韵悠情重水茫茫。
那满池的翠绿叫她心动,她二话不说转身出凉亭,秋堇一急,抱了琴便紧跟在后,见她朝着东面离荷花池较近的那堵老旧地围墙走去,当她接近那堵破墙处的花丛时,秋堇再也安耐不住,摇晃着身子上前阻止道:“夫人总是说女儿家不得做不雅之事,要是再被夫人瞧见,下次想要出来闲逛也就难了。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夫人肯定又要叫玉娘出来找了。”
玉娘是苏绮凤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不过珞夜找到乐子,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这会儿其它事先搁一边,先玩了再说,要打要骂事后再商量。
“郡主~”
“你让开。”
珞夜拉开秋堇,钻进花丛中使了吃奶的力气,从花丛后拖出事先藏在那边的一个漆了红漆有些老旧的大木盆,顺着草地斜坡她把木盆推进了荷花池里。
荷花池很大,每年六月至九月:满池的荷叶翠绿,层层叠叠,衬托的莲花洁白如玉,美的如诗似画,给单调的庭院增添了一份不可或缺的美感。
而秋堇见珞夜拦也拦不住,劝又劝不听,只好抱着琴呆站在一旁。
此时看到眼前的美景珞夜笑言舒展,眺望荷花池中央,见高高低低荷叶,她又生了新念头。
她扶着岸边的树枝上了木盆,蹲下身半坐,一手抓着木盆边沿,她空出一只手乘着秋波划着池水。池子里荷叶茂盛,高高低低,一层叠过一层,就像一把把高低不平的遮阳伞挡住阳光,让清澈的池水尽情地播散它的凉意。
木盆没行多远便停住了,只见珞夜缩卷着身子靠着木盆边沿躺了下来。
……
“秋堇?”
过了许久不见秋堇出声,珞夜有些纳闷,她抬头寻了一眼,见秋堇直直的站在岸边低着头,她心想这回真惹她生气了,要不做点什么哄哄她?
“我最近又编了些好玩的歌谣。要不,唱给你听听?”珞夜又躺下,见秋堇没回答,她轻笑了声:“真生气啦?你不回答我可就唱啰!不过你可别笑趴了。”
她也没再去瞅秋堇,自顾自地唱了起来: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和瞎大娘过了半辈子,谁也没见过谁……
一首歌谣唱完,秋堇依然没有出声。
为何秋堇没笑?要是换了平日她早就笑得人仰马翻,看样子这回她真生气了。一首歌谣哄不了她,那就再来一首试试:昨夜饮酒过度,误入青楼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
……
咦?没有骂声!
照理儿说,像秋堇这般正经人听她唱这种不三不四的歌谣,应该会大出言词叫她悔改才对,这次她怎么就闷不吭声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早看过她写的歌谣了?
抬头瞧瞧,秋堇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岸边。这会儿秋堇的脸部表情有些怪异,而此刻她也已满头大汗,在大太阳低下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这副表情很少见,难不成她憋笑憋过头了?
不对,平日里不管什么样的笑话都能笑半天的人,这回她却不笑,搞不好之前她都是在哄着她玩!
干脆再来个试试,要是她还不笑,那她真得上岸去瞧瞧。
“这都不能让你笑啊!不过我还有更强的,这次不把你笑趴下,我就跟你回去。”
珞夜停顿稍做思考。
咳咳……
顷刻,她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东西街,南北走,十字街头人咬狗。捡起狗,打砖头,倒叫砖头咬了手……
噗嗤~珞夜尚未唱完,便听到岸上传来喷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卒然一阵男人的大笑声,吓得珞夜慌了手脚,转头便往岸上瞧,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穿着华贵的男子……
第二章.碎石砸头,落水鸯
荷花池边……离秋堇不远处的矮树旁站着两人。
站在左边莫约十岁年纪的男子,他身材高挑挺拨,有着华容之貌,俊似冬夜之月,穿着一身不符合他年纪的褐色银边的衣衫,银冠绾发于头顶,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更突显他的个性,而他虽长得俊美,但绝不柔弱,他外型是又冷又酷。
而另一名男子的气质则与那冷酷男子截然不同,此人约莫二十出头,他身穿白色底金色大花纹镶着金边的衣衫,头上束着紫金冠,身材修长,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让人蓦地想到了神祇。
此刻他们眼神各异,但都往这边瞧着,而白衣男子神情温婉如美玉,他向珞夜微微额首,眼中流露出来的电波足以电倒众生,珞夜本就与人接触的少,这回哪经得起他柔情似水的眼神与那股强力的电波,刷地一下,从她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小心肝儿也跟着怦怦地跳不停。
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目光扫见自己的坐姿,她的脸涨得更红,莫名地羞涩感此刻从她内心涌出。情急之下,她手忙脚乱地捞过几支荷叶,遮了遮难看的坐姿。
这回她躲在荷叶后,偷偷地往岸上仔细看了眼。
从那两人的外貌、衣着、年纪来看,并不像是王府里的人,而他们气质高贵,举止幽雅,更不像是平民百姓,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王府里的贵客。
她珞夜猜测了一番他们的来历,评估了他们的家世,此刻要如何去面对他们,她心里也有了数,所以她想既然他们不好招惹,避着他们总是好的。
她睃了秋堇一眼,见她铁青着脸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的站立着。
她笑。
秋堇可真胆小,遇上贵人怎么了?她们又没做得罪他们的事,干嘛怕成这样?难道她真怕她惹事不成?真是的,她跟了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说是说,做是做,那怎能混为一谈?
珞夜晏然自若想了想,松开了手里的荷叶杆,朝着岸上嚷道:“喂~那个丫头,你也该抱着你的东西离开了吧?”
虽然她觉得这么做很丢脸,但是她还是做了,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
秋堇跟她年数长了,多少明白一些她的心思,想必她这样一嚷,她也会机灵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更何况她现在在水中,只要秋堇离开了,岸上的两个陌生人也不能拿她怎样……
此时秋堇茫然抬头遥望,见珞夜向她挤眉弄眼,接着又拍了拍木盆指了指荷花池中央,这样的暗示秋堇自然明了,但是她的表情却依然怪异,她向珞夜微微点了一下头,稍侧身向一旁的两人行了告退里,随即便匆匆地往回走……
待秋堇走远,珞夜从容地扶着木盆,一手划池水行往荷花池中央。
“姑娘等等,我们有些话要问你。”
闻声,她稍顿,微微扭头,瞥见白衣男子向她示意,而他的笑容很温柔,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忽而他又咧开了灿烂的笑容。
珞夜忙仓促地转开视线,低头思索。
他们不像是坏人,要是只因自己与人接触的少而怕跟人相处的话,那么他们也太可怜了。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是王府里贵客,若她太过于怠慢,恐怕有损王府的名誉。
再说,她待在王府已有好几年没出过王府的门了,而且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他们又是府外人,对外面的世界势必耳熟能详,何不趁此机会向他们探讨一番府外的天地呢?
珞夜偷乐了乐,她整了整脸上的面纱,又想,离他们近些也好说话,于是她调转木盆往岸边靠近,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贵事?”
白衣男子嘴角上扬,但冷酷男子却仍是那副冷颜冷貌,微微侧着身体站在白衣男子身后,偶而他脸上还会表现出一丝轻藐之色。
“你刚才唱的歌谣很有趣呢!不知姑娘是从哪里学来的?”白衣男子口气平和而彬彬有礼。
见此人如此和善态度,珞夜也放宽了心,只管说道:“你们叫住我就为问这个啊?歌谣啊~都是我自己糊乱编的,你们啊~听了,笑了,也就忘了吧!省得回头叫你们笑话。”珞夜说话柔声细语,但是她平时跟秋堇玩笑话说惯了,也不常与他人接触,所以一时之间说惯的玩笑话口气有些改不过来,所以那满口玩笑话对初识的来说有些说得太过了。
“嘿嘿!”
白衣男子倒也没去追究她的话意,只是觉得十分有趣,他抿嘴偷笑,道:“敢在我们面前说出这番话,确实有些胆识,也很有趣。不过,我最想问你的是…刚才的琴声是否也出自你手?”
看样子他们是顺着琴声寻来得,只是她偶而弹奏一次琴,便如此招蜂引蝶,若常在此弹琴吹笛,怕是会更惹人注意吧!
“嗯~”珞夜点头一应,并未去多想,倒是觉得与他们也算有缘,毕竟是琴声牵的线,这会儿面对他们,她倍感亲切……
“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王府的下人,不知姑娘是这府上的什么人?又怎会在此独自偷乐?”白衣男子如此口气,似乎对这座宅子十分熟悉,也许他们是王府里的常客吧!
白衣男子说着从袖口取出一把扇子,哗地一声打开了扇子,他拿着扇子很有气质地一下接一下的搧着,又沿着荷花池边走到了有树木遮阳且离珞夜较近的位置,正好那边有几块大石头,他扶衣摆坐到了石头上,而冷酷男子紧随他,坐在了他的身旁,但他却有意无意地冷眼扫她,那冰冷的眼眸中隐藏着敌意,让珞夜很不自在。
她收起了笑容,即便也很不屑地瞪大眼眸回敬他,但他却昂然自若,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而嘴角此时也微微一弯,几分嘲讽之意尽在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
一股莫名地怒气从珞夜心底冒出,她心想她为何非得看他们的脸色,又非去巴结他们,初次相见便是那种瞧不起人的模样,那她何必对他们如此友善?
珞夜转头,道:“怎么,你们是衙裔官差?今儿是来调查户口的?……放心,我可是正经人,前些日子王爷请我来府上教三郡主弹琴,今儿闲着没事,跟你们一样来这里晃晃,而且你们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闲情,我这就回避,省得……”
“哈~”冷酷男子的嘲笑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愕然一怔,转眸望时,却听冷酷男子冷言冷语,道:“正经人?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