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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时皇后派来的太监也向周详招呼了声。
听到阴阳怪气声,周详这才顿住脚步,回身一睇,这回他注意到了宫里出来得轿子,还有一旁的太监。
这太监名为王卫德,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王府里的人自然也不好太殆慢了人家,只见周详面不改色地找借口道:“刚下朝有些疲惫,倒是没注意到宫里来人了。”
王卫德笑道:“是皇后让奴才来接王妃与大郡主进宫的。”
周详应付地说道:“嚄~原来如此,那还是赶紧进宫吧!可不能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王卫德哈背道:“是,奴才这就去。”赵王妃站在一旁低着头,此时她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见王卫德走回,她抬起头又望了周详一眼,那目光却让人感觉有些落寞而带着一丝无奈,她愣了愣,便扶车檐上马车。
但说巧也巧,珞夜主仆二人正好在此时出王府。
“为何让我一人去玉佛庙?……”
“昨儿不是没给足香油钱嘛,你在去补点。”
“你不是说捐给庙里的香油钱都是凡人在用,只要意思到了就行,可这会儿为何又要再去补香油钱?”
“你的问题可真是多啊!你去补就是了,干嘛老是废话一堆。”
“我只是……”珞夜与秋堇争论着踏出门槛,抬头瞥见大门外的场景,两人双双顿住了脚。
当珞夜瞅见周详瞬间,她心灵为之一荡,随之她眼眸泛酸,清澈而明亮的杏眼变得雾蒙蒙……
虽他们同住王府,但王府之大,娘又会管束,所以她与他已有多年未见着一面,此刻那种久别重逢地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而她内心地喜悦却全描绘在了脸上,但是他却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热情回应……对此,她有少许地失望,但内心依然澎湃。
待她激动的情绪平静了些,她便整了整仪容,带着好看的笑容上前招呼道:“爹~大娘~兰姊姊~”
第十二章.立下势约,卖身契二
此时珞兰委婉地笑着也迎上前一步,亲昵道:“珞夜妹妹……”
然而赵王妃面部表情却十分复杂,但她未等珞兰把话说完,赫然拉了珞兰一把,快口阻止道:“什么大娘的,我可不敢当。”
珞夜有些不知所措,她心想:也许她娘的出生太低,所以她才会如此吧!
而此刻在爹面前,她不能做出丢他脸的事,更何况还有外人在,所以无论受多大委屈,她都得咬牙忍着,否则这么多年才见上一面,就让爹对她失望的话,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想着偷瞄了周详一眼,见周详阴沈地微低着头不发一语,她心头一紧,顿时感到有些委屈,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着牙改口道:“王妃~”
赵王妃像是得了利般牵动了一下嘴角,冷笑道:“这还差不多。”
赵王妃说着又睃了珞夜一眼,见她有些悲楚地低着头,即便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珞兰上了车,但此时周详眼神冰冷而复杂,他面容严峻,冷若冰山雪地,彷佛他眼到处处处都能凝固结晶般。
这种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珞夜见到周详悲喜交加,但她却无法面对这般冷漠的父亲,甚至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继续面对这样的父亲,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走到周详跟前,道:“爹,我想……”
“没什么事就待在院里多陪陪你娘,别总是跑东跑西惹你娘担心。”周详严声利气阻止了珞夜要出口的话,说完便大步迈向王府大门。
珞夜蓦地张大明亮的眼睛凝望周详冷漠的背影,她的眼神有些寂寞,而她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那番没有温度的言语是出自于那个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之口,难道这只是她的错觉?
遇上这种事,照理说珞夜已无心再出游。但她仍收悲伤,振作了一番之后,迈开踌躇的脚步。
萧赜也没跟她说好什么时辰在绝品茶楼碰面,到了茶楼等了许久仍不见他的人影,想必她是来早了……
但此时太子府上的马车却赶到了郡王府门外,这个郡王所指萧晓,一年前因他为朝廷立过大功,而皇帝便封他为郡王,以便往后扶持萧赜登基。
李原急匆匆地跳下马车,跑着进了郡王府……
垂帘微卷暗香浮,阳光轻洒俊影现。
萧晓闲适地走出垂帘,抬起深邃的眼眸睇望一旁站着的贴身太监玉鸠道:“把这些钱送去玉佛庙,就说是皇后捐献的香油钱。”
“嗻~”玉鸠接过萧晓递过来得那个上好的金丝袋,应声出了房门。
但玉鸠前脚走,后脚便有人来报:“太子爷派人来了。”
“所谓何事?”
“说是太子今日约了夜公子,但皇后一早便派人去请太子进了宫,所以太子一时走不开,想请二皇子替他去赴夜公子的约。”
“夜公子?呵~”萧晓邪邪一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内亦染上几份邪肆的笑意。
在绝品茶馆内,珞夜与上次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只是这次她坐到了上次秋堇坐的位置,她等得有些心慌,有意无意地去瞄那张胡徕的那座位,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该死的胡徕,大白天的又出来压榨人了。”
“你别说那么大声啊!要是让他走来听到,说不定连你一块遭殃。”有两人聊着进茶馆。
珞夜闻声,脑袋探出窗外沿着河堤寻了寻,只见胡徕挨个的拜访那些小摊主,这会儿正对卖鸡蛋的阿婆出手,也不知他又找了什么理由,阿婆只能眼巴巴蹲着看着他把鸡蛋拿走……
第十二章.立下势约,卖身契三
“这人果真该死,真该想点法子好好治治他……”
“要治谁啊?”珞夜骂着要坐下,突地身后传来得话语打断了她的骂声,她一怔,从容回头,却见到那张不该见着的脸。
顿时珞夜惊问出口:“你怎么在这?你大哥呢?”
萧晓挑眉一笑:“我大哥才没空应付你这种野丫头。”
珞夜惊慌失措,惊恐抬起手指着他:“你……”
此时萧晓走到她面前,俯视她:“对,我知道你是女儿身,而且,我还知道你……”
珞夜一急,忙嚷道:“好了好了,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就知道,我能把这么个大活人怎么样。”萧晓说着在珞夜对坐下。
她愁眉不展,脑袋里空洞洞的,而心里也乱轰轰的,既然人都坐下了,她也不好赶他走,只能想着法子应付他了。
只是为何萧赜不来呢?真如萧晓所说他懒得应付她?那他又为何要与她相约?
失落感全写在了珞夜眉目间,她唉不出声,叹不出气,只是闷在心里憋得慌,她抬起忧郁的眼眸望向窗外,忽而目光扫见胡徕又在那里使贱招吭人,她眸光一锐,转头对萧晓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虽然这样有些唐突,但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要我帮忙?”萧晓不敢相信的问着,他心想她也有要人帮忙的时候?这倒是希罕。他舔了舔嘴角,问:“那你有什么代价?”
听他这么一问,珞夜眉头一蹙,懊悔不已,她托谁不好,居然病急乱投医,拜托这么一个与胡徕半斤八两的人。
珞夜想了想说:“你可不像见利忘义之人。”
萧晓随口道:“怎么不像?有利可图,应该无人会错过。”
珞夜抿了抿嘴,不甘不愿地问:“那你想要什么利?”
萧晓歪嘴得意一笑:“那简单,只要你当我三个月的仆便可。”
“三个月?有没稿错,这也太苛刻了吧!”珞夜惊呼。
“不然就算了!”萧晓满不在乎,倒了一杯小二刚送来得茶,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闲雅地喝了一口茶……
见他如此悠然自得,珞夜倒是没怀疑他的用意,只是觉得他可恶惯了,这点过份的要求对他而言很平常,所以她犹豫道:“让我想想。”而正好瞥见胡徕从窗口过,此时他又是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的东西,见状,她怒目一瞠,满口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帮我把事情解决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等等,我想还是得立字句。”
一听,珞夜顿时傻了眼,心里感到有失落。她没想到他是么不信任她,她像不守信用的人吗?
咦?不过,她为何对他的不信任如此在意,他不信任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他们就没什么交际,若说彼此不信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字句?立就立。”
“小二拿纸笔来。”萧晓随口唤来了店小二。,很快店小二拿来了纸笔,萧晓随手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所托之事达成,便当仆一月,期间如普通仆人一般,只供使唤。
萧晓写完后,珞夜接过来一看,见字字合理,她便拿起桌上笔要提名,此时萧晓却阻止道:“等等。”
珞夜疑惑道:“还有何问题?”
萧晓狡诈地笑道:“我想问你,你是要用夜公子的身份,还是用淮南王府三郡主的身份,来签这份字句?”
珞夜咯噔了一下,他怎么连她的心思都能看穿,他可真难应付,难道她真得要用郡主的身份跟她立字句?若被爹娘知道,是不是又会惹出风波?
她思索着抬头又见胡徕从她身边过,看着他手里拎着的那堆吭来得零里零碎,她越看越火大,为了皇城底下的百姓,她豁出去了,只要能除去这个祸害,字句签就签了,管他用什么身份,总比看着这胡徕害人来得好。她不再犹豫,舞笔签上了大名,流畅的几个字十分赏心悦目,虽然萧晓也写了一手好字,可相较之下珞夜的字则另有一番滋味,所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达成了协议,便倒了茶水,品起茶来……
“嘿唷~”听到胡徕奸滑的声音,珞夜寻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他两眼盯着、手指着墙上的钉子,骂道:“该死的苍蝇,上次我上了你的当,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瞧我不拍死你。”胡徕说着,抬起一手重重地拍向钉子。
第十二章.立下势约,卖身契四
“嗳唷我的妈呀!”软手怎能碰钉子,这个胡徕真胡来,好好的手钉在了钉子上,顿时血流如柱,痛的他呼天喊娘,他痛苦的回头寻店里的伙计与掌柜,结果茶馆里的伙计与掌柜都偷笑着跑去了后堂,怕是这回连掌柜都解了气。
其它客人见此一幕,也都憋笑憋红了脸。
此时胡徕提着那血淋淋的蹄子,这边瞧瞧那边看看,那样子是想找个替死鬼付医药费呢!可是大家都各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压根没半个人理他。
看着胡徕那副这下亏大了的急样,噗地一声,珞夜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显然那口水正对准了萧晓的脸,她赶忙掩嘴,两眼憋笑地盯着萧晓满脸是水的狼狈样。
她憋笑憋得连脖子都红了,却仍一手捂着嘴,另一手伸去腰间摸出一块白色丝帕,拎到萧晓面前晃了晃,见他接了丝帕,她才敢放下手大笑出声:“哇哈哈~”
萧晓凝望了眼她那不修边幅轰笑模样,抬起手中的丝帕,瞅了眼,这是一块白色丝帕,质底柔软,上面秀着逼真的荷花图,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花倒是像极了眼前的这个死丫头,不知不觉中他眸中泛起一抹很清溢笑意。
“喂~”一转喊声止住了珞夜的笑声,转眸一看,原来是胡徕指着他们走来了。
“怎么了?”珞夜像不懂世道的小媳妇似的问着。
“你还问我,你瞧瞧我的手。”胡徕说着指向自己那只血蹄子。
珞夜看了眼他的手,又装傻道:“你的手不是刚拍到墙上的钉子流血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徕小眼怒视,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笑得这么大声,我就不会被你吓到,受伤的手也就不会再碰到桌变得更严重。”
“哈~”珞夜瞠目结舌,这人脸皮厚,果真连钉都打不进,他除了厚脸皮、赖皮外,还有什么能耐。珞夜窃笑数声,嘲笑道:“你这样也行,我无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