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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刘省交代了几句,拉了她的手腕就往马车停泊方向走去,到了马车旁他也没支一声,抱起她便往马车里一扔,她一阵恍惚,惊吓道:“你要带我去哪?”
萧晓带着几分愁容望了她一眼,便微微侧过脸,说:“我能强迫你去哪,当然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听了萧晓的话,她有些惭愧地低了头,心想她太小人之心了,也许萧晓的为人并非她想象的那么坏,可能也不像他的嘴那么毒,更不像他外表那么可恶吧!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马车碾着碎石子有些颠拨。
除了外面的马蹄声与车轮声,马车里算是很静,他们彼此沉默了一阵,沈思后的珞夜回神问道:“你在茶楼时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
她的情绪显得有低落,脸上表情是伤感还是自责任谁也分不清,萧晓没有回答她,她抬起犹疑地眼神,又问:“那时你是故意跟我闹别扭的?”
一向冷酷的萧晓,此刻却显得有些淡然,他抬眸似有顾虑地问:“如果说是这样呢?”
珞夜并未为此吃惊,却带着几份怒意,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抓住他的手臂,从牙缝里挤出几字:“果真如此!”
见她如此有精神,萧晓一下子变了态度,道:“对,没错!只是你这样抓着主人的衣袖,也像仆人?”
珞夜浑然惊怔,赫道:“谁是你的仆人,那明明是你设的陷阱,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要你帮什么忙,告诉你,只要我不承认你帮了我,那你永远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此时萧晓叹气道:“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明说好了,昨日你拿给胡徕的那块金牌,我并没有从他家搜到,估计那块金牌已落入了某些人手里,要是那人拿了金牌去做坏事,恐怕你的罪孽就不仅仅是间接杀死一个胡徕了。”
珞夜一阵恐慌,急道:“那可怎么办?”
见她一副做错事的惊慌模样,他觉得有些好笑,偷笑了声,又一本正经道:“凭你的这副头脑,应该也知胡徕敢如此嚣张并非是因为他个人的势力,而是他身后有个很硬的后台。”
“嗯~我猜想过。”珞夜老实的点着头,应着声。
这会儿她就像个乖巧的媳妇,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因为她知道丢金牌的事非同小可,而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挽回什么……
马车驶到了郡王府门外,萧晓先下了马车,向车夫知会了一声,说:“嗯~我猜想过。回头,你送她去淮南王府。”
说完,萧晓便风度翩翩地走向大门处,而珞夜却在这时下了马车,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要跨进门槛时,萧晓顿了顿,他转眸一思,收回抬起的脚,稍转身走去靠近守卫耳边咕噜了几句,之后他便假装没见珞夜相跟,匆匆进了府……
忽而萧晓回身略带讶异的口气问:“你为何在这里,不是说好让车夫送你回去的吗?”
见萧晓如此坦然,她更觉得有愧于他,她低了头,支吾道:“不,是我害你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而且你除了胡徕,为百姓出了一口气,已算是帮了我,所以我会按照字句上所写……当你三个月的家仆。”
听完珞夜那番话,萧晓忽而扯嘴邪魅一笑,得意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往后你可别到处跟人说是我害你跳进了火坑,哈哈~”萧晓说着仰头长笑,洒脱地从珞夜身旁走过,留下珞夜目瞪口呆地站着干瞪眼。
这回她可真栽在他手上了,而且还应了那句老话: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没得到半点好处,还心甘情愿地帮着别人数钱。
对他这种烂人,她到底心软内疚个什么劲啊!吃了他这么多次亏,居然还不长记性,她实在有愧自己……
不过,管他呢!反正这是萧晓设下的陷阱,她就算反悔,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大不了他杀去淮南王府让大家都知道这事。
说走就走,珞夜二话不说,转身要出府门……
“站住!”
可脚还没踏出门槛,便被守卫拦住了。话说打狗看主人,她吃了萧晓闷亏,对这些挡她路的守卫自然没好话,只听她骂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难听话随你骂,但这府门你出不得。”守卫从容自若地说着。
珞夜一怔,赫然怒道:“这门扇敞两边,道路开一条,为何我就出不得?”
守卫奸笑了笑,犹猾道:“这我不管,别人可以,你就是不行。”守卫说着想了想,又说:“你若非要出这扇门不可,那也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去请示郡王,二是三个月之后。”
这回她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第十四章.卖身为奴,死不从一
胡徕之事,珞夜在毫无察觉中反被萧晓利用,而且还把自己赔了进去。如今想来,丢金牌一事恐怕也是他用来唬她的,要不然出了丢金牌如此重大之事,他为何还如往常一般悠然自若?
然而也正因此事,她的自尊被他践踏的一点不剩,这便是对她莫大的侮辱,叫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那口气。
既然他要她当仆,那她就当,不过她是不会顺着他的意任他的使唤差遣的,更不会让他看着她受苦而他自己逍遥自在,这回她要用另一种方法让他后悔把她留在府上。所以他直接去找府裡的管事,叫他给她安排住处,可一踏进下人所住院子,她便马上后悔的想死,因为她忘记了自己是以男儿的身份进郡王府的。
这间院子挺大,房间也很多,可里里外外住的都是男人,她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又怎能混在一群男儿中过夜?这下可如何是好?回头找萧晓吧,她绝对不可能拉下这张脸,那干脆恢复女儿身吧,可是万一这事败露,传出去……难听。
此时领着她参观院子的管事跟她说明,道:“郡王府的下人四个人一间房,你是新来的,又正好其它房里人都满了,那你就先一个人住一间吧!”
听完,珞夜着实松了口气。
随后管事把她带到了一处门朝东房间,这整排的房从头数起来,这间房是在中间段,对于这间房的处地有些不顺珞夜的意,可她回头一想,这一个人住一间房,只要进了屋把门关紧,也就安稳了。
此时管事推开了这间房的门,指着房里道:“这里原本是我住的,后来我成了婚便搬离了这里,本打算把这间腾出来给新来的住,正好你抢了个头。”
珞夜把这间房扫了个遍,这房间虽不体面,但里面还算干净,于是她耐着性子谢道:“多谢陶管事了,往后三个月我就拜托您照顾了。”
管事一听,忙客气道:“喏喏喏~你千万别说这种客气话,你可是郡王亲自领回来得人,比我们体面,往后说不定我还得仰仗你呢!”
听他这么一说,珞夜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他还想仰仗她?到时候饭碗丢了是小事,说不定脑袋都会在脑门上晃哩!
安顿好了住处,珞夜又要了几套下人服,打算先把身上的破衣褛换了,但她体格娇小,管事送来得衣裳没有一件合身……
“夜不甘~”屋外传来声音,珞夜拎着衣裳一怔。那不是刘省的声音吗?他找她做什么?不会是萧晓派他来的吧!
珞夜走去站在房门内探出脑袋,见刘省立在台阶下,手里还托着衣物,她想这可能是给她送衣裳来了,不过她还是问了句:“找我有事?”
刘省踏上几节台阶,把手里所托之物往她面前一递,笑嘻嘻地说:“这两套衣裳是给你的。”
刘省个性很开朗,脸上长年挂着笑容,说话诚恳而有礼,性格与萧赜十分相似,而珞夜对这类型的人最没辄。见刘省对她笑嘻嘻的,她便不好意思为难他,于是她走出房门伸手接了衣物。
珞夜垂眸注意了眼衣物,这似乎是下人服,衣裳颜色与刘省身上穿的差不多,只是料子比刘省穿的好些,而且这两套衣裳是全新的。
她转眸一想,但也没多问,只是转身回房关上门换衣裳,当衣物全数换上了身,她愕然发现这些衣物就像特意为她量身订做,不管哪个角度都很合身,而且穿在她身上更凸显她的魅力……
这是怎么回事?珞夜疑惑不解,快步走去开了房门,见刘省在屋外等着,她急着问道:“这衣裳哪来的?”
刘省见珞夜表情有些奇怪,他忙战战兢兢地道:“是郡王昨儿从外面回来后吩咐我让府上的裁缝连夜赶工做出来的,而且还做了几套女装,我看你用不着,所以女装没拿来。”
珞夜一愣,无名火又不知觉得燃烧了起来。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卖身为奴,死不从二
这…这…这个可恶的萧晓,居然早就算计好她了。他为何要如此拼命,难道就为她之前对他的无礼与抓弄,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整她,压制她?
萧晓啊萧晓!你真是造恶不悛的大蠢蛋……
她在肚子里骂了他一通,终于好受了些,但此时刘省却在一旁,细声问道:“你衣服换好了吗?要是换好了,这就跟我来。”
她漠地抬头一瞪,很生气地说:“你又要带我去哪?”刘省回头朝她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可珞夜又抢在前头道:“你别总这么对我笑,我现在谁也不信任,更何况你是他身边的人。”
说完她又注意了眼刘省,只见刘省笑容顿散,眉头一紧,哭丧着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珞夜一怔,心想这小太监还真像个小媳妇,受了点委屈全写在了脸上,真是拿他没办法,于是她叹道:“还不赶紧带路。”
刘省一喜,连声道:“好好好,这边走。”
刘省在前带路,珞夜随后信步而行。
出了下人住的院子,各处景色怡人她却无心顾暇,而走路速度正如踩蚂蚁般,越往前走,她的腿脚越无力抬起。
不多久,刘省领她来到了一处荷花池边,珞夜纳闷这破府也有荷花池,可真是希罕呢?萧晓那种破人居然也懂得赏荷花,他可知他赏荷花可会侮辱了荷花之美。
沿着荷花池走了几步,便是一条建在荷花池上的长廊,在长廊尽头是一间外观别致、构造新颖的楼阁。
“这楼阁分上下两层,上面建的高是观望台,可览尽一池荷花,观望整座府宅,亦可朝赏日出,幕送夕阳。”刘省说着拐到围绕楼阁的走道处,指着一间房门对着长廊的房间,又道:“这间是郡王的书房,虽然府里还有其他的书房,不过夏日郡王都喜欢来这里。”
珞夜无心顾及眼前美景,对刘省的言词亦不敢兴趣,只是一味的想着他领她来这里做什么,只见刘省从那间书房门口走过,又拐去了朝西的那一面,最后他脚步停在房门朝西的房间,道:“这间房是给你准备的,往后三个月你就住这里。”
珞夜一怔,忽睁玲珑大眼巡视,这回她把四周都览了一遍……荷花池是用假山石堆砌成的,虽比不上淮南王府的壮观,但别有一番滋味,更像是一幅脱离现实的画,养这池荷花的工匠势必要花不少心思与功夫的。
遥望龙池碧接天,枝枝争向日中然。
临风旖旎浑无语,时有清香透锦笺。
如此美景珞夜雀跃不已,而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夏日避暑乘凉也莫过于此,下水嬉戏,采莲摘藕实属方便,最重要的是一早睁眼便能闻到窗外的荷香,无论是嗅觉、视觉,还有其他的感官都能因此得以享受。
对她而言,此处真是人间仙境,要住在这里当然是乐意之置,只是她不能这么快就放下那张脸,于是她忍着心痛,莫估着可惜,拒绝说:“住处已有,不必再劳烦,倘若没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谁准你走的?”
珞夜说着要走,身后传来萧晓的声音,她回眸一睇,见他面无表情的在书房里依着窗站着,也不知怎的她心里又开始憋得慌。
这回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至于他的为人她已不敢再恭维,而她要当他仆人一事,她也不想再跟他理论,因为她知道再怎么跟他争论亦是无济于事,所以她干脆无视他的存在,转身便从他眼前走过……
很奇怪,萧晓并没拦她,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说道:“想通了,就负责每日打扫这里。”
“哼~”珞夜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便加快脚步。
刘省看着她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