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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一时憋气憋得慌,才误闯入姑娘的衣物之中。”那贼人说着爬出木盆,转身见珞夜躲在水中一动不动,他又淡淡一笑说:“在下名叫赵永安,不知姑娘姓名?”
珞夜斜眼睨他,很不给面子道:“你为何要知我姓名?我跟你说等你出了这里,我们便不再有任何瓜葛,而且我也供养不起你这尊神,所以待侍卫走远,你便赶紧离开,省得再给我添麻烦。”
赵永安魅眼一弯,随即笑道:“怪了,看你长的容花似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你救我时还是一副乐意之至的模样,这会儿我怎就成了温神?”
“你没听说自古女人多善变?”珞夜说着转眸一思,片刻抬头盯向赵永安,这人生得俊俏,气质非凡,岂能仅仅是个贼?
珞夜思索着从头到脚观察了他一番,他那身黑衣极其普通,从头到脚……除了绾发的那只镶著翡翠的金簪,便没有任何显眼的物件,不过那只绾发的金簪做工精细绝伦,式样独特,并非等闲之辈所能拥有,怕是那只簪有些问题。
珞夜的目光停留在了赵永安头顶,久久不见移开,忽而赵永安伸手往头顶一抓,金簪拨除,发如瀑布倾泻~哎~是她想太多了?贼嘛!偷过的东西势必比她见过的多。
不过,还是得问清他的来历才行,毕竟萧晓是朝廷重臣,她不能因私怨而误了朝廷大事,倘若她所救之人真是乱臣贼子,那此刻还有挽回余地。
珞夜眨巴着眼睛,盯着赵永安看了又看,这才又开口道:“我觉得你并不像是一名光偷不抢的贼人,而你刚头上的那只金簪,怕是有些来历的吧!”
赵永安面不改色,他咧嘴一笑,身体凑上前,脑袋窝在珞夜脖子处,珞夜一怔,忙往一边避了避,不过他不给她任何机会不依不饶地靠了去,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刚说得对,那只金簪确实非凡人所有。”
珞夜一震,霍然转头凝望,不料两人的脸额碰触了一下,一瞬间珞夜又避开,却又听他说道:“你别以为我长相不错,便不是贼。你可知,我上至皇宫后院,下至百姓猪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偷不着的!所以我的名号便是:神—偷!”
“呕!”珞夜做了个呕吐的举动,吐槽道:“神偷怎会被人追着赶着,喊打喊杀?”
“哎呀~”赵永安说着直起身体,抓了抓披肩的湿发,说:“神偷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嘛!这回是出师不利挑错了所偷对象。你也知建康城內无人不知当朝郡王英明神武,所以几位同僚便与我打赌,说我若能偷尽郡王府的宝物,便称我一声大哥,不料头一次进郡王府还没来得及偷便被人盯上了,所以说这个郡王果真了得。”
胆敢有人在她面前称赞萧晓,势必要这人吃些亏了。
珞夜脸色极差,她睥了赵永安一眼,嘴里低咕道:“什么英明神武,这个死贼还真敢夸,自己沒本事就别再给人脸上贴金了。”
第十七章.抓贼,抓了自家人一
珞夜扶着大圆木盆从水里出来,翻过木盆壁踩着踏脚的木板出了木盆,她站在木盆边缓缓转过脸来,此时珞夜不是珞夜,又成了另一位粉肤黛玉,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出水芙蓉,比之前更娇艳动人。
赵永安忍不住回头偷瞄一眼,忽地他红了耳根……
“你不准回头,不然我就喊人过来。”
珞夜一声赫止,赵永安从容地转过身背对,他一手扶在起伏不定的胸口,整个上身都被带动得微微颤动,他抿着嘴,呼吸也有些急促,突然他闭上眼,开口道:“刚他们叫你夜不甘,恐怕那不是你的名字吧?”
“那又怎样?”没好气的声音。
“不能怎样,只是觉得他们似乎把你这么个大美人看成了男人,而且看你似乎很讨厌府里的主人,怎么你跟他有仇,不过,他让你住在这么奢华的地方,怕是用心不良啊!”赵永安唯恐天下不乱,他有意挑衅了几句。
“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管。”珞夜擦干了头发,一点一点的穿戴着衣物,口气仍带着几分厌恶感。
“我可不能不管,谁叫我是贼嘛,你没听说过贼的好奇心很强?而且这回我不但要偷物,我还想偷心。”赵永安的语气很滑,听得人在后面对他背一阵很瞪,即便她取笑道:“偷心?瞧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偷谁的心啊?还是先顾好自身安全,先离开了这里再说吧!”
“如果我不想走了呢?”赵永安随口一说,珞夜一怔,系腰带的手不由的一抖,这是怎样?
珞夜狠狠地瞪着他,拿了拾了刚擦头发的白色棉布往他头上一扔,说:“你说不走就不走?哪由得了你,赶紧把湿发擦擦,做一下离开的准备。”
赵永安嘴角上扬,抓了顶在头上的棉布,玩味儿地一笑:“当然,我既然说不想走,便有不走的办法。”
珞夜听了怒,她手上前去用手指触了触他的背,感叹道:“啊呀呀~果真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可不认你是什么神,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一起带出这座府宅?”
“噫?”赵永安擦着头脸的手一顿,讶异地回头。
此时珞夜已穿戴整齐,一身男装隐藏住了她的娇媚,但另有一番滋味,赵永安眯着眼含情脉脉的盯着她,一时又无法移开视线。
“喂~”珞夜怒瞪着他,又推了推他,喊了他一声。
“呃?”赵永安眨了眨那双褐色眼眸,回神,朝她温婉一笑。
珞夜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托着的衣物往他眼前一擎,说:“快换上,趁还没人返回来再搜,赶紧离开。”
赵永安垂眼一扫,说:“我堂堂……我岂能穿这等衣裳。”
珞夜睨了眼手中的衣物,这些都是上次陶管事给她的,离开下人住的院子时,她当成了自己的行李一并了过来,反正多件衣衫备用总是好的,但此刻这些衣服又粗又旧,也不至于不能穿吧!一个贼居然还挑东捡西的,这是什么世道?都是些什么人啊!也不掂量着自己处境与身份,气死人了~
第十七章.抓贼,抓了自家人二
“呼~不穿拉倒,那你赶紧离开吧!”珞夜把衣服往一边一扔,说着用手去推他出门,不料赵永安手伸来抓住了她的手,往他身前拉了拉,珞夜一怔,转头一扫,却见他笑眯着两眼,说:“你不是说要我带你一起走吗?那你是不是真要跟我一起走?”
珞夜猛地抽回手,睥了他一眼,说:“那当然,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带我出府了。”
赵永安弯嘴一笑,伸手去脑后把擦的半干的头发一挽,又用那只金簪把发绾于头顶,他拍了拍已有些干的黑衣,展开从木盆里捞出来得蒙面黑布往脸上一蒙,随即微侧身面向珞夜道:“这好办,不过你出了这里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人怎么跟另一人一个调调,又有人来跟她谈条件,这回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愚昧了,他想跟她谈条件……免谈,还不如继续在这里熬上一阵子。
“怎么样?”赵永安轻声询问。
“谢谢了,你赶紧一个人走吧!”珞夜不屑一顾,转身便走去房门处。
“砰~”珞夜往房门口走了几步,门突然被人从外由内踹开了,珞夜与赵永安两人双双一怔,倏地看了过去,只见一具骇然伫立在门口的身影,面对着房内,脸部隐藏在光线阴影中,唯有清晰的是那双蓄满暴戾之气,不断辐散出慑人的魄力,闪烁出阴森光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屋内。
“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本王府上?”萧晓的声音冷的就像要把空气凝固,那放在身旁握成拳头的手微颤,而手上的青筋亦条条显入出来,珞夜有些心惊,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盯着萧晓,他无视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慢慢向赵永安逼近。
“呵呵~你觉得我像是什么人?”赵永安突然开口,他的话让珞夜吃了一惊,她瞠眸望他,却见他神情自若,脸上找不到一丝恐惧,此时站在萧晓面前,他的气魄也丝毫不逊色,而他那双褐眸还藏了几分戏弄人的意味。
天呐!珞夜目瞪口呆、吃惊讶异,真是天大地大,什么样的人都有,而林子大,什么样的鸟也都有,他这贼也太嚣张了点吧!
“脑袋都已扣在刀上,居然还能有这等口气,胆量可不小啊!”萧晓的嗓音有些压抑,不难听出隐藏在那张冷颜背后的愤怒。
“那是,我一个当贼的穿门攀墙久了,也被人抓惯了,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脑袋被你割下来当球踢。”赵永安又胡言乱语了一阵,微弯脖子,目光越过萧晓的肩膀,凝望萧晓身后的人儿。
他这一望,彷佛触及了冰山,推到了洪提,隐藏在萧晓冷脸背后的怒火一触即发,如洪水决提排山倒海而来,惊人心而动魄。
珞夜感觉得到萧晓从他背瘠冒出的怒火,她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晓,越盯越觉得不对劲,那个死贼,真不知他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没事干嘛要激怒他,夜闯官宅本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不知死活的表出这副态度,他真不怕掉脑袋?
第十七章.抓贼,抓了自家人三
看来凭萧晓的性子,赵永安的脑袋铁定留不到明儿了,她总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人命送萧晓之手吧?况且赵永安这么年轻,长得又对的起大众,进郡王府来偷窃也是因一时好胜,而这等性子也跟她有几分相像,借问……若换做是她遇到眼前这种境况,她还能像他这般镇定,嘻笑如常吗?就这一点,她还挺佩服他的。
此刻萧晓动了动身体挡住了赵永安的视线,他已燃烧的怒目紧锁赵永安那双盈笑得眼眸,厉声道:“倘若你真有胆量,就先跟我出了这间房门。”
萧晓背对,珞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时间紧迫,她洁白的皓齿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忽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未多做思索,便迎上前抓住了萧晓的手臂,脱口道:“他是我娘派来的,你可不准伤他。”
“嗯?”萧晓瞠眸一怔,骤然回转身。
赵永安在黑布内的脸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讶异地瞅着珞夜那张纯净的脸,一手搭在一旁的花案上,悠闲的依着身侧的木柱,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萧晓微低头凝望,只见珞夜朝他诡异地笑了笑,说:“我进郡王府之前给我娘留了一封书信,信上提过我为一位王爷当仆三月,所以我娘派人暗中寻找我,也就寻到了你府上,要不然一个贼哪敢这般嚣张?”
“是吗?”萧晓冷笑了笑,他转头睇望赵永安。
赵永安眼一弯,忙站直身体,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光站着笑眯眼与萧晓对望……
“嗯~”珞夜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拉了拉萧晓的衣袖,见萧晓回头看她,她又振振有词道:“要不然我干嘛要救个与我不相干的贼?”
“哼~”萧晓冷哼了一声,冷眼锁定她那双慧黠地转动眼眸,忽然他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不会又想参一脚,来惹我生气吧?”
“怎么可能,你真以为我闲得慌。”珞夜说的整一个脸不红来气不喘。
“那好,既然是你娘派来找你的,那就跟你一起留在府上当仆吧!等三个月过后你们便可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珞夜瞠眉一愣,问着,想要再跟萧晓辩论几句,不料萧晓走去拉了赵永安,边往门外走边说:“走,我去给你安排住处,就先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奇怪的是,赵永安并未反抗,他像是只乖猫咪一样任由萧晓拉着出了房门,珞夜自然没有去阻止,她想既然萧晓不杀他,那就随他怎么处理他好了,反正那人也不善类,让他吃点苦头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不送了,你们走好吧!”萧晓拖着赵永安出了房门,珞夜偷笑着快步走来锁了门。
当房门一上锁,萧晓便甩开了赵永安,只见赵永安伸手拉去了脸上的黑布,笑眯着眼转头,低语问:“二哥,有没有干净的衣裳,赶紧找件给我换上。”
萧晓沈着脸,窃声私语道:“你怎么会这副模样来我这里?”
“白天跟几位朋友在茶楼提及你,然后我便跟人打赌,若夜闯郡王府还能平安离开,那他们就请我在喝一个月酒。”赵永安说着眉一挑,有趣味儿的一笑……不,应该叫他萧烈,他乃萧晓的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