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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他叹了一口气。「妳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我几百年前就叫妳不准闯红灯了,妳都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面对那个撞伤妳的人,我还得抱歉让他受惊了,这、这真是……」
  惨了,这次扮可怜还不够。我努力酝酿水气,想让眼眶看起来「波光动人」一点。「不会了,下次真的不会了,我发誓。」
  根据历年经验,这招效果一向是百分之百,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让他心软。
  不出我所料,他又叹一口气,坐回床边,安抚地摸摸我的头。「下次自己小心一点,我听到妳出车祸时,心脏都快吓麻了。」
  我点头,再点头,用力点。
  「等妳脚伤好了,我陪妳去考驾照。」
  「好。」我吸吸鼻子,张开双手,撒娇地软声说:「恩恩,抱。」
  他靠了过来,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还痛不痛?」
  我点点头。「当然痛埃」
  「妳活该。」说是这样说,但拍抚我的力道却好温柔。
  我改变主意了。很多事情,说不说其实没那么重要,不管还有没有爱情,他都是疼惜我的,就像分手时他说过的那样,不论如何,我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既然如此,我可以耐心地,慢慢再去找回相爱的感觉。
  我曾经犯过不少错误,就算要怀恩再接受我,也不确定他是否会迟疑,倒还不如用行动告诉他,我真的成长了,也懂事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失望难过。
  也许,他会愿意与我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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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真的是我大惊小怪了。除了左脚打上石膏,以及身上几处破皮擦伤外,我在住院三天后,就被宣告没有大碍,踢出医院省得占床位。
  我的负责医生在我出院那天,还笑笑地调侃我。「言小姐,我说过我会让妳活着见情人一面,看妳要跟他讲多少肉麻情话都没问题,现在相信我了没有?」
  这个可恶的糟老头!
  怀恩去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接我时,医生还意犹未荆转头跟他说:「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言小姐要我跟你说——」
  「停!我要出院,现在、立刻、马上!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我赶紧打断医生的话。那种丢脸丢到大西洋的话要是让他说出来,我也不用活着做人了!
  「没有人会希望再回来吧?」怀恩面无表情地睨了我一眼。
  「很遗憾,妳拆石膏那天还得回来,所以妳还是会再见到我。」医生的表情显得很乐。逗弄小女生,他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哦?
  「恩恩,他欺负我!」我指着医生的鼻子,哇啦哇啦地指控。
  「萱萱,不要没礼貌。」怀恩拉下我的手,和医生交谈几句,我比较不满的是,他还向欺负我的医生道谢,然后才抱起我,出院回家。
  这段日子,我脚上打着石膏,借着行动不便的理由,倒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时时赖在怀恩身边,反正我现在毕了业,也考完试了,就等学校分发而已,闲人一个。
  但怀恩可就没那么好命了,他除了上课,还有工作。
  这家兽医院他待好几年了,他这个人啊,心肠软,有爱心,又超喜欢小动物,我们还曾经计划过,将来结婚要养几只小狗狗,这个工作让他乐在其中。
  而且,院长很欣赏怀恩,说他是个上进的孩子,以前我们还在交往的时候,院长每次看到我,都会笑咪咪地说我好眼光,懂得挑怀恩当男朋友。
  怀恩怕我受伤后没地方去,成天待在家里无聊,和院长商量过,有时上班会带我一起去,虽然只是静静在一旁看他工作,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比较空闲时,他会过来陪我聊聊天,问我闷不闷?
  我摇头,告诉他:「你工作时专注的样子好帅!」
  他只是笑笑的,没说什么。
  我说过,怀恩待人谦和,人缘极佳吧?来过几次后,我发现这里上自院长,下至员工、顾客,全都能和他聊上两句,受欢迎的程度,连猫猫狗狗看到他都会特别开心地摇尾巴。
  这当中,当然也有不少暗许的芳心。
  我从以前就知道,要怀恩不受到异性的爱慕,那是不可能的事,走到哪里都一样。 过去我常为此惶惑不安,而现在,虽然我不会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可是毕竟现在和过去不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实质的承诺了,他有绝对的自由,接受任何一颗爱慕的芳心,就像我交过那么多男友,他也从没吭过一声,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
  这一天中午休息时,怀恩被院长叫去谈点事情,我闲着无聊,闭上眼养精蓄锐,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声。她们大概以为我睡了,肆无忌惮地聊着小八卦,内容大致上是那个刚毕业,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助理美眉,对我家怀恩的暗恋史。
  年轻漂亮的助理美女喜欢怀恩,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比较意外的是,听说她终于打破矜持,主动约怀恩晚上一起吃饭,不小心被旁人听到。
  怀恩答应了吗?他会不会去?我有些慌了……
  谈论声停止,我正在怀疑是不是我装睡被发现,一双手臂抱起我,我假装被惊动地撑开眼皮,看见怀恩温柔的笑。
  「没事,妳那样睡等一下手会麻掉。」他把我挪到怀里,轻轻抱着。
  「恩恩!」我双手缠搂着他,声音低低闷闷地。
  「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有你真好。」真的,有你真好。可是,我能奢侈地冀望,拥有你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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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完全无法入睡,一直在想,怀恩最后到底赴约了没有?去了,又会跟她说什么?
  心浮气躁,实在是静不下来,我坐起身,干脆拨电话给他确认,否则我今晚是别想睡了。
  我打的是他房里的电话,是以前为了每晚跟我通电话,特地申请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我泄气地挂断电话。
  十一点半了,他很少晚归的,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不就代表……
  停!我告诉过自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做没有根据的猜测的!
  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去哪里?我是真的担心啊,多害怕爱情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才刚拿起话筒,另一头传来怀恩的声音。「喂,萱萱,妳是不是有打电话给我?我刚才在洗澡,有听到铃声。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的,应该只有妳了。」
  他在家。我吐了口气,分不清这一刻是什么心情。
  「什么叫会在这时打电话给你的只有我?」我吸吸鼻子,软声抱怨。
  「因为只有妳会这么没礼貌。」他低低地笑。
  「魏、先、生!」搞清楚,有这样的交情我才打的。
  「等一下!」他顿了顿。「妳声音有点怪怪的,妳在哭是不是?」
  有吗?我摸了摸脸颊,果然湿湿的。
  「萱萱,妳有事?」
  「……」我犹豫了一下。「怀恩,你可不可以过来?」
  他连一秒都没考虑。「好,妳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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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我家门口。
  爸妈睡了,我拖着石膏脚去开门,带他进我房间。
  「要不要说说这双兔子眼怎么来的?」我们靠坐在床上,他拇指轻抚我的下眼皮,这么问我。
  我摇摇头。「只是睡不着,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他动作顿了顿。「还是耿耿于怀吗?」
  我又摇一次头。「那个时候,我感觉到的,是自己被你伤得很深,可是后来,我看到的,是你的伤口并不比我浅。」
  他似乎有些惊异我会这么说,张大了眼看我,然后斟酌如何说起——「关于我和汪静仪,不是妳想的那回事……」
  我伸手,阻止他往下说。「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太幼稚。」
  「那不是单方面的错,我也有责任。一开始或许不知情,但后来明明隐约察觉汪静仪对我的态度不单纯,还企图隐瞒妳,反而显出作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感觉。疏离她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我却做得很糟糕,最后更加牵扯不清。很多事情,本来可以处理得更好的,却弄得一团糟,后来想想,我太忽略妳的心情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舒坦多了。「这是不是表示,你可以原谅我?」
  「那妳呢?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回答,反问他:「你现在学会怎么技巧地拒绝女xg爱慕了吗?」
  「妳现在学会包容与信任,成熟地去看待感情了吗?」他也反问,与我对看一眼,同时笑了。
  我仰首,主动亲吻他的唇。「眼前就有女性主动示好,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拒绝?」
  他申吟了声,搂紧我的腰,将唇贴得更深。「真糟糕,我不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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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怀恩没有回家,就在我房里过夜。
  不要想太多,就只是「睡觉」而已,没有任何引申涵义。
  虽然,那一吻几乎擦枪走火,都吻到床上去了,我也感觉得到他明显的欲望,但他还是什么也没做。
  他就是那样的人,没有万全的准备,就不会乱来。
  这样讲有点羞人,但……我其实还满失望的。
  早上爸爸看见他出现在这里吃早餐,也没表示什么,就只是盯着我们笑,那个表情哦——我大概猜得到他想到哪里去了。
  怀恩走的时候,跟爸爸说今天有排班,晚上会过来。爸爸拍拍他的肩,笑笑地要他去忙。
  喂,你该交代的人是我吧?昨天晚上你抱在怀中的可不是我爸!
  啃完早餐,翻完一份报纸,一只只拍死路过的蚊子,正想着这漫长的一天要怎么打发,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要体谅我现在是「残障人士」,任何人只要愿意送上门来让我解闷,我都会万分感激地叩谢皇恩。
  而那个皇恩,名叫郑旭尧。
  坦白讲,看到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虚愧疚。
  当初,他是为了我才去屏东读书的,可是他不知道我报的是二专部,他的四技到现在还混不完。而我却丢下他先落跑回来。
  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算帐。骂我没江湖道义的,不过他一看到我,反而是先表达关心。
  「妳脚怎么了?」
  「车祸。」简单回答就是这样。
  「那有没有怎样?」他看了看,表情很担心。
  我敲敲石膏。「一只脚包成两只大,你说有没有怎样?」
  「妳就是这样,做事少根筋!」
  「停!怀恩已经念过我了,你不要再来一次。」有人听过一罪二罚的吗?事情过去就算了嘛,这些男人真是!婆婆妈妈的。
  他听到怀恩的名字时,表情有些改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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