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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出来问。
  “奶奶,我要教训欺负我的人!”我恶狠狠地说。
  “奶奶精神上支持。”
  奶奶正是因为知道我没事才会这么说,而我正是因为杨果是被设计陷害才有心情说这一番豪言壮语。原来我们的两位妈妈没有一刻停止过棒打鸳鸯,如果从前是武斗,这一回就是智斗。论武我不行,可斗智我一定奉陪到底!
  我以为她们小看了我和杨果之间的情比金坚,乐观地想只要和杨果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会雨过天情,却不想是我小看了她们小看了妈妈,也高估了杨果的坚强
  ※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龙娅莉。直觉告诉我她出现在欧阳孜的办公室肯定有事,马上向他询问,得知龙娅莉是想得到他的娱乐文化公司的推荐,参加半年后在巴黎举行的国际舞蹈比赛。有关舞蹈的事我早已不再关注,也就不知道他的公司究竟有怎样的权利能够推荐别人去参加这样的大赛。论资格龙娅莉应该是有的,她又是那样一个美人,欧阳先生不点头确实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推荐嘛也得是合我心意的人啊,比如唯雅你,我就很乐意推荐你。”
  “欧阳先生你喝酒了?我想你喝醉了。”我冷声说。他的意思是只要他一高兴连我这个残废也能被推荐去参加舞蹈比赛?
  “龙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以前的同学,我们不太熟的。”
  “那可惜了。”
  可惜什么?如果她和我关系好他就会答应?还是如果我愿意求他,他就会点头?
  “唯雅,你真的不考虑来公司担任会计主管?”
  我正想以年轻经验不足为借口婉拒,话到嘴边却马上改了口,“也许我可以试试。”
  脑中萌生出一个不成形的想法,我并不是在为任何事做凑划。只是直觉,又是直觉,直觉告诉我要抓住些什么,要是不然,日后被人制控的就是我。同时,也是给妈妈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希望她再使出些手段来折腾人。
  ※
  可恶的杨果不知道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搬回原来的住处,把的钥匙放在了我能寻到的老地方,偏偏就是不现身与我见面。我在他的脏窝做了三天扫除,到最后连地砖也能当镜子用,可他就是不回来。
  第四天我回了奶奶那儿,下午忍不住又来看了看。不过半天干净整齐的屋子又恢复了狗窝的样,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人去楼乱,气得我跳脚,拿出他看来最好的衣服当抹布以示发泄。
  以后的一个月里我和他玩起了这种你追我躲的游戏,不知他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每一回都是扑空,有好几回想藏在附近抓他都被他察觉了,害我白白伸了几个小时的脖子。有一回几乎要成功了,我连他的背影都见着了半个,可那猴子翻出窗眨眼就不见了。起先是拿他的衣服发泄,做抹布不够解恨就剪成布条扎成拖把,扎得不够结实还被他重新休整过。后来渐渐觉得不能再拿无辜者出气就改变了方式,比如做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里面却洒了一整袋盐,看得闻得吃不得那是挺痛苦的事儿。再后来觉得浪费可耻,不再洒盐,只丢了几颗小药丸进去,也就是这一回,他也是拉到腿软了险些被我逮着。也想过半夜突然袭击,可怕他连裤衩也没穿跑出去丢人,还是算了。
  龙娅莉在杨果搬走以后也很快离开了他家,她住进去的动机听来很单纯,她住的房子拆迁了。善心的杨阿姨听说了就留她住在家里,等她找到合适的住处再搬走也不迟。杨果离家她心里是愧疚的,再难住下去,不顾杨阿姨的挽留搬进了租房里。说杨果的妈妈全然是拿她当破坏我和杨果的棋子未免有失公道,杨阿姨也是怜惜她这个孤女。
  我和她在公司见过几次,听她的口气对参加这一次的比赛是志在必得,说来她又有哪一次不是志在必得。我问她如果弄不到推荐怎么办,她说不可能弄不到,大不了最后两腿一张…话没说完我已把冰水泼在了她脸上。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冲动,可她却一点也没生气,嘴角似乎还有笑意。有毛病的人!作者!反对盗版! pyright
  欧阳孜的公司不算大但也不小,虽然在英国也曾做过会计职员,可担当整个公司的会计主管对我来说仍然有些力不从心。最初的一个月忙得我手脚抽筋,无暇分身去和杨果玩猫抓老鼠。太过年轻的我,即使有高学历做幌子也不能令人信服,从工作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的自然是我和欧阳孜不清不白的关系。
  对流言蜚语的免疫力我李唯雅认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我自持‘清者自清’却忽略了关键,杨果所受到的影响。和从前那些情形不同,现在他就在我身边,而且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也未曾去探究他心中的想法。
  要不容易要到了他刚买的手机号码,打给他却要看他心情阴晴,好的时候会听一听,不好的时候打死也不接。我的好脾气在一点一点磨练出来,他的大爷架势也在我一点一点的纵容中养成,可就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像静宁说的,我没救了。
  “喂。”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你在哪儿?”
  “南城。”
  “那正好,回来的时候带些新鲜的鱼…”
  “要吃鱼自己来抓…来买,我没空!”
  听他话里明显的醉意,我气恼地说:“好啊,我来,你说,你在哪儿?”
  他竟真的说出了地方,我生怕他跑了,急急忙忙打车过去。到了露天啤酒屋,没见其人就先闻其声,一大堆人似乎在叫嚷和我有关的事。转过拐角快步走近,一眼就看到人堆中衣着鲜艳的龙娅莉。
  “从念书那会儿,这两朵花,一朵是小龙女,一朵是小仙女,都围着果子哥你打转,可羡慕死我们了。”
  小仙女,说的可是我?不太记得是不是有人叫过这名儿。杨果背对着我,龙娅莉见了我仍然默不做声,眼睛直直盯着杨果,两人相是在对峙着。的
  杨果朝说话的人砸去一个瓶盖,“瞎说什么,娅莉是朋友。”
  “那李唯雅呢?”
  “她…”
  我停下,想听他怎么说。
  “她是不错,捏明年不知道人家还是留洋回来的。如果…如果…”一个酒嗝让他‘如果’了半天才顺畅地说下去,“她的腿是个正常人,我就娶她做老婆。”
  手里的包和钥匙应声落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果子哥,别说了!”有人认出了我。
  他手撑着桌站起来,慢吞吞地转过身。我以为会看到他眼里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没有。
  63 杀人毒咒
  杨果手撑着桌站起来,慢吞吞地转过身。我以为会看到他眼里的惊慌失措,却没有。非但没有他的表情还很坦然,眼睛里还有几分得意与快感,那种报复后的得意与快感。我才注意到他的对面是一个高大的玻璃冷藏柜,那一片玻璃正映着我的身影。
  他早就知道我站在身后,那句话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她的腿是个正常人,我就娶她做老婆…
  如果真有杀人的咒语,这句话就是杀死我的毒咒。不愧是杨果,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死了的人不会流眼泪,却也会‘哭’瞎眼睛。掉落的包和钥匙明明就在我脚边,我却像瞎子一样在地上乱摸一阵捡不起来。不知道是谁把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我双手握着它站起身就朝空旷的地方走,走到无路可走就贴着河岸石栏呆呆立着。
  来到身边的人是龙娅莉,手里拧着我的包与我并肩站着一语不发。天色黑尽的时候她离开了一会儿又返身回来,我只听见持续很久的咕噜声,等到浓重的酒气弥漫鼻间才发现她喝的是酒不是水。
  “还有吗?”
  “没了。”她舔掉瓶口的最后一滴使劲将瓶子扔向河面,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叫我滚,说我勾三搭四。”
  “哦。”
  “伤了你,也要拉我一块儿陪葬。”
  “恩。”我点头。
  见我真的在当听众,她马上打开了话匣子。
  “李唯雅你知道他吗,他这回可大方了,说是要给我五十万让我去巴黎参加比赛。五十万不少了,欧阳孜那龟孙子再贪得无厌也该填饱了吧。”
  “我不饿。”我回她。
  她不以然,继续说:“你也觉得欠了我是吗?恨我恨得要死却还要叫他照顾我,三万、五十万,接下来会是多少呢?以后说不定把整个人都赔给我。”的
  我似乎听懂了最后一句话,转过头盯着她。
  “我应该在你面前炫耀这些么?好可笑,他所做的不过是在替你还债,为你,为你,全为了你!”她凄凄地笑着,这样的笑我在她还是毛丫头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的笑太歹毒,把人的心撕扯得好疼。这人也太歹毒,得了便宜还要露出这样的笑。
  “龙娅莉,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当初,你会跳吗?”
  “跳?”
  她半晌才会过意,拉着我的手沿着河边跑起来,到了一处没有护栏的缺口才停下,指着下面的一片漆黑问:“敢不敢?”
  ‘敢’字卡在了喉咙,脑中又回响起那句毒咒,“不跳…”不跳,我的这条腿就会像个正常人…
  “没种!”她骂了一句,把我拉到缺口处,松开手,“一、二、三,跳!”
  感受到身下的柔软,睁开眼抓起一把,是河沙。身边没有人,抬起头看见她仍然站在一米多高的地方。的
  “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你永远会跳下去,我不会。告诉你件事,其实我…”
  “其实什么?”
  河风吹走了她的话,我没有听清。她轻巧地落在我身边,环抱双手和我一起坐下,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的
  “我没有被他们…糟蹋…”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真的不懂。
  “我不敢…”她毫无预兆地哭出声来,“我不敢说没有,我不敢!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的样子,你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我说没有,如果我说是你跳下去他们才放了我,如果你丢了命我活着,他一定会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不敢说没有…”
  “所以你说有被他们…”
  “事实的真相一点也不重要。我说有,学校取消了我的保送资格,男人们都当我是人尽可夫的破鞋,人人都可以上我,我只能有姘头不能有男朋友,不能有杨果…”
  她说不再和我争了,并非是对杨果不再有感情,而是认为已变得卑贱的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爱他是吗?
  “你告诉我干什么,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不需要向我忏悔什么,正如她说的,真相一点也不重要。‘有’‘没有’都没有区别,她的命运不会改变、都会因我招致同样的结局,最终不过是殊途同归。
  “那五十万是他卖了命换来的全部血汗,如果用在了我身上,他就再没有翻身的资本。我劝不了了,李唯雅你…”
  “用不着你来教我,我自己的债自己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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