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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知尚书大人大驾光临我区区华昭宫有何要事?”九儿顺着他的话阴阳怪气地说道,还带着弯腰行礼。
萧良辰正吃着桔子见她这模样立刻呛着了,穿着一身庄重肃穆的官袍在那左蹦右跳,拍着胸口好半天才喘过来,恨恨地剜她一眼,“你别吓我成不,我还不是为了你才来的。”
“为我?”
萧良辰收起一脸嘻嘻哈哈,放下桔子有些凝重地看向她,“听说云苏又把念辰带在身边了?”
九儿忘了,萧良辰不止是股清风,有时还是一股邪风,才被带起来的好情绪一下子又降了下去。
宫外有蝉声嘶力竭地鸣着,九儿坐下来点头,声音黯然,“嗯,念辰很喜欢她。”
“云苏是在打念辰的主意,她不让你把念辰往好上教,越来越过分了她。”萧良辰说起云苏连语气也往下挫了几分,“你不知道从云龙出征后,朝堂上云家人和太子一党斗成了什么样子,差不多每天早朝都是双方争执,云家上的折子被太子一党驳斥,太子一党的折子又被云家人驳斥,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的。”
“我有听说。”九儿说道,“明陵王重回朝堂,对朝内的局势没什么改变吗?”
“啊,太子没同你说吗?”萧良辰惊愕地说道,“除了王土,太子把收回的兵符都还给了明陵王。”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17)
九儿自然也听过六年前明陵王入狱,王土、兵符皆被收走,九儿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想过公子策为什么要寻求明陵王的帮助,有兵符在手还怕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萧良辰正欲说,又朝旁边的香令招招手,“香令,你把这里的宫人都摒退出去,你留下。”
省得他一个外臣留在后妃宫中被人说三道四。
香令忙去遣散宫人,九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香令,又听萧良辰继续说道,“当年先帝在位时,一直想立十四皇子,也就是义父为储,那些兵都是先帝一手带出来留给义父的。”
萧良辰吃下一个桔子又道,“所以他们皆是认为义父才是西郡的正统皇帝,一道兵符根本控制不了他们的死忠,这也是为什么义父一出狱就能成为朝堂上第三股势力的原因,太子想拉拢他克制云家也是理所应当。”
“明陵王答应帮公子策了?”九儿疑惑地问道。
“是啊,云龙出征带的兵还是从明陵王旗下拨出来的。”萧良辰一五一十地道。
九儿错愕,云家出将,明陵王出兵,竟然被公子策一石二鸟,“明陵王肯同公子策站一起,岂不是说……将军令不在公子策身上?依现在的局势,云家若有将军令还争什么势,不是可以直接……”
萧良辰双眼满是赞叹地看着她,眉眼上挑显得轻挑极了,“婆娘,在宫里呆久了,你也变聪明了。就算将军令在云家,云家不敢随便谋朝篡位,出师无名,服不了天下的。”
九儿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又道,“那云苏有了孩子呢?”
萧良辰眼眸顿时黯了黯,装出随意地摇头,“难吧,她嫁给公子策六年都没生出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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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发现,我果然给咱家公子策戏份太少,嗯,一定要加。……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18)
“云苏把念辰带在身边就是为的这个。”九儿禁不住白了白脸色,萧良辰被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吓住,随即也明白过来,“你是说云苏想利用念辰来做她谋朝篡位的工具?”
那应该是云苏的最后一步吧,若她只是想利用念辰得天下,在明陵王未出狱前,公子策未壮大之前就这样做了,云苏真正要的是什么?
越想越不对,九儿急切地往外走,“我去找公子策,我要问个清楚,我不能让儿子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场权势争斗。”
“哎,哎……”萧良辰根本叫不住她,无奈地对一旁的香令耸耸肩,坐下来继续吃桔子,脑袋只想着一件事,一件他一直都想不透的事。
六年无所出,公子策,云苏,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公子策比她想象的还要忙,她在朝清殿前一直等到晚上公子策才从外面一身风尘地回来。
司马作正拿着手中的折子跟公子策说着什么,公子策如常一身雪白不染尘埃的袍子,正低头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听司马作说话,突然听他话到一半顿住,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朝清殿前的九儿,暑夜的风吹到她身上,身形纤细到单薄。
她又瘦了。
自从上次在马车里不欢而散后,他就没再见过她,四十二天,公子策赫然发现自己记得如此清楚。
公子策站在原地片刻才对司马作道,“你退下吧。”
“可……”司马作看了一眼朝清殿前的人,叹口气只好作罢,作揖告退,“臣告退。”
步子僵在地上很久,她没过来,公子策终于提起步伐走了过去,深不见底的眼紧紧锁在她身上,须臾似是喉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轻若无闻,嗓音低沉,“怎么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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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大家早些歇息。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1)
满腹的话在见到他满是倦意的脸时说不出来,公子策擦过她的身走进殿内,九儿看他一直卷袖子不由得问道,“你衣裳怎么了?”
公子策抬了抬手臂,眸眼微深,“划破了。”
九儿看过去,只见袖口往里一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任他怎么卷都卷不起来。
公子策径自朝内殿走去,九儿殿内的宫人们跪了一路,九儿在一个宫人耳边嘀咕了一些便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公子策蓦地停下来,没等九儿上前就有两个宫女走到他身后恭敬地替他宽下衣裳,被九儿吩咐过的宫女拿来一些针线。
公子策换上崭新的衣裳回过头便见她站在门口,背脊倚在门框上,低头认真看着旁边的宫女缝衣裳,是他刚刚穿的那件,似是不满意宫女的手艺,伸出左手接过针自己缝起来,一点一点缓慢得很。
“不差这一件衣服,坏了就丢了。”公子策低沉地说道,步子走近她。
针线缝得吃力的手顿了顿,九儿没有抬眼,只道,“你不想穿就不要了。”
说完,她把针又递回宫女的手里,声音极轻,“你缝吧,我一只手不利索。”
宫女领命端着衣袍退下,公子策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出内殿,九儿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无意外地又撞进他深邃到不可测的眼里,他连转一眼都没有,就这么看着她。
九儿首先收回自己的视线,走进内殿略略地扫了一眼,有一股独属于公子策身上的清香淡淡地弥漫着。
“你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九儿咬咬唇,背对着他说道,“最近云苏又突然把念辰带在身边,我担心她是想利用念辰谋权夺位,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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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了些意外,九儿不是坑。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2)
身子蓦地被他转过来,公子策抬起她的下巴,眸子深锁着她,唇风拂过她的脸,“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嗯?”
他的嗓音低沉到蛊惑,九儿无法直视,伸手推开他的手,把脸撇到一旁,“公子策,我是来说正事的。”
公子策冷嘲地低笑一声,走向一旁的桌子端起茶壶倒水,“看来我猜错了,我以为你是来示弱的。”
他知道今天萧良辰去找过她,他压制得多难才没有像以前一样冲去华昭宫,晚上她来了,他刚刚甚至以为她是来解释的,其实,她有什么好解释,更对他公子策没什么好解释。
“示弱?”九儿有些错愕地看向他,恍然想起上一次见面的事,不禁道,“你还在气上次在侯爷府的事?”
公子策猛地转过头看向她,眼神如刀刃寒芒,语气有些嘲讽,“你早不记得了?”
九儿没再回避他的视线,他的双眼太过深邃阴沉,“我以为我们之间早没什么值得怄气的事了。”
那意思就是他们之间一点瓜葛都没了?
“砰——”
茶杯落地粉身碎骨。
“季九儿,你真是懂得怎么气我。”公子策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好,说正事,云苏控不了大权,你放心好了。要是你来只问这件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她意外,他好像胸有成竹。
九儿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转身就走还是站定下来,“念辰他依赖云苏,到时必定是个傀儡皇帝,你凭什么说云苏掌不了大权?”
“问你的亲儿子去。”公子策冷冷地说道。
“你……”九儿气极,很想大声叫嚣起来,可后果还能怎样,还不是像上次在马车里一样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不欢而散。
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3)
是不是六年太久不见,他们的想法早已相左,所以每次见面都会闹得吵起来。
压下满腔的火,九儿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是你说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应该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公子策阴冷地看了她一眼,青着一张脸转过头。
根本谈不下去,怎么她每次见他都这么压抑,九儿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有些失望地轻声道,“看来我们真得早就南辕北辙了。”
原来一个六年不止改变了事,也改变了人。
“那也是我的亲儿子,我不会让他变成谁的傀儡。”公子策的声音让九儿生生扎住了双脚。
他又一次示弱了。
他和她之间,从来都是他掌控的,他决定着一切朝前的路,可现在他怕她离开他选定的路,害怕地彻底。
九儿扭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她听出他语气里的求和之意,内殿里静得连她走向他的步伐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念辰不适合争权夺势的皇宫。”九儿站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长如蝶翼的眼睫上,“你由着他被云苏教成现在这样,他根本存活不下去。”
“做了我公子策的儿子,他必须生存下去。”公子策的声音是斩钉截铁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他铺好路。”
可公子念辰那种性子……
“你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惜毒母弑兄,可我不想念辰有一天也变成这样。”九儿的话语里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只是陈述。
她的儿子已经被教得乖张跋扈,若有一天他为皇位再不择手段失去人性,她宁愿没有生过他。
“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