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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老板乐得脸上开花,全都捧给她。
  童筱意跑到后面房间里,一一的试过之后,让老板现赶着修改了几个小地方,然后又买了两双鞋几双袜。花隶舒付钱的时候,她又看到柜台上摆着漂亮的宫绦和荷包,顺手就挑了两条宫绦,拿了两个精致荷包。
  将衣服放回车上,她又看见对面街上是家金银首饰店,兴奋的就问:“夫君夫君,我能不能买几样头饰?这么多好衣服没首饰配,很奇怪的呀。”
  “去吧。”凌慕寒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要求。
  “花大哥,走啦!”童筱意拽上花隶舒就奔向那家店,忽然找回了当初血拼的那股热情。当然,那时拽的是乐梵,手中拿的是“那人”的金卡,不刷白不刷,越刷越解恨。
  冲到店内,她毫不关心价格,只是看中漂亮的就用手指一点。小小的金凤钗,碧玉簪,耳环坠子,还有黄澄澄的缠丝金镯。她简直是眼花缭乱,真恨不能把这家店整个儿搬走。
  花隶舒不由得在旁提醒:“夫人,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好吧。再拿一个白玉扣,送给公子。”童筱意让老板将东西打包,提上,满载而归。
  返回车上,凌慕寒只字没问,她却是兴奋的一一给他讲。
  花隶舒将车驾到背街的一条路,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要了三间连着的上等客房。童筱意照例是跟着凌慕寒,住在中间。
  等着小二儿上了茶水,房门一关,她开始重新回味那些战利品:“哇,这只小凤钗真的好漂亮。我一会儿要换这件裙子,重新梳个头,把它戴起来。”
  碎碎念念的说着,突然发觉他坐在背光的椅子里一动不动,手扶着头,似乎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她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看见他的眼睛在流泪,还有些发红。忙摸出手绢替他轻轻的擦了,问:“是不是阳光照的太疼了?”
  “嗯。”从马车上下来,到走入房间,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过程,却仍旧让眼睛有些难以承受。特别是重新回到雀城,令他总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
  “夫君,你躺下休息。”她拉着他躺在床上,替他脱了鞋。
  “你一边坐着去,我歇一会儿。”凌慕寒闭着眼,将手搭在眼睛上,一丁点儿阳光都不想照见。
  童筱意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的眼睛此时肯定很难受,有口无心的便说了句:“伤你的人既然是号称天下第一毒师,肯定不仅仅会下毒,也会解毒。你眼睛所中的毒,他那里肯定有解药!不如趁这次来,顺带把解药偷出来?”
  凌慕寒嘴角勾了抹讽笑:“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我也是说说而已。”她当然知道不容易。毒师住的地方,即便是闯进去了,可面对满屋子的瓶瓶罐罐,谁知道哪是毒药哪是解药呢?
  安静了一会儿,就在以为凌慕寒睡着了的时候,猛地听见他说:“童筱意,没吃早饭一定饿了吧?去找隶舒,让他陪你出去吃。”
  “那你不吃吗?”
  “不用管我,去吧!”凌慕寒一翻身,背对着她,表示不愿再被打扰。
  童筱意看看那些衣服首饰,又看看他,叹口气,往床边儿一趴:“夫君都不吃,我也不想吃。”
  104 夫人下岗了
  窗外天色大亮,尽管特意选择了窗户朝西开的房间,然而阳光正好,仍旧将房中照的通明大亮。凌慕寒躺在床上睡着了,童筱意将床帐子放了下来,阻挡阳光的照射。
  趴在窗口,能听见不远的街市上繁华的热闹。
  懒
  无聊的回到床边,趴在帐子里看他沉睡的样子,手指在那英挺的剑眉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小声说道:“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些。”
  又趴了一会儿,她闲不住了,总想往外面热闹的地方跑。
  打开门,正好看见花隶舒在走廊上跟侍卫们说话,随之便有两人下楼出去了。
  “筱……夫人,有事吗?”花隶舒一回头看见她,险些叫错称呼。
  “他们去干什么?”童筱意指着楼梯的方向问。
  花隶舒笑道:“哦,公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他们先去城内的大绸缎庄看看,然后把情况转给公子,也省了很多事。”
  她明白,是去打探消息,还有可能是和其他分散入城的侍卫会合。
  “公子怎么样了?”花隶舒问。
  “睡了。”童筱意对着他比划了一下眼睛,然后窃窃的笑道:“麻烦花大哥帮我叫下小二儿,送桶热水,我想洗澡。”
  “哦,好。”花隶舒看见她眼睛里那闪亮的兴奋,猜到她是想换那些新买的衣服。虫
  安静的中间内,床帐忽而有了轻微波动,随之凌慕寒猛地坐起来,满头冷汗。闭上眼,他想起刚刚在梦中的一幕,心有余悸。看来故地重游是恶梦的开始。
  心绪稍稍平复,他这才注意到房中有微微的水声,又飘荡着轻快愉悦的歌声: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像正要浏览一幅画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目光只好回避他虽然也想和他说一说话,怎奈他的身边有个她……
  童筱意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内,哼哼小曲儿,惬意享受。当然,她还是注意到了帐子内的动静,试探的问了一声:“夫君,你醒了吗?”
  “什么时辰了?”凌慕寒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泄露丝毫异样情绪。
  “你睡了一两个时辰,再等半个时辰就该吃午饭了。”
  童筱意说着从水中起身,尽管见到帐子被掀开,仍旧是没有丝毫羞涩掩藏,直直的站在浴桶边擦拭身体。随后她换上了那套白底碎红花的软纱裙,系上一根石榴红蝴蝶结宫绦,配上水红小荷包,再加上那只小球香囊。
  穿好后,取出衣服走到他跟前,帮他穿戴。
  凌慕寒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沐浴后的花香,仿佛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她给人的感觉也温柔起来。
  “穿了新买的衣服?”他蓦地问。
  “是啊,很漂亮呢!”她得意的捉起他的手往裙摆上放:“你摸摸看,都是好料子哦。”话音一顿,终于想起不好意思:“夫君呐,你这可是出公差,应该有活动经费的吧?我买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伪装道具哦,应该能报销吧?”
  凌慕寒嗤笑:“放心的穿吧,这点儿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我当然知道你有钱,可不一样啊,真应该开张消费单子,等回去之后让你老板报销!”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想想,这是自家将军大人,总要维护一下的。
  凌慕寒不由自主的蹙了眉,低喃道:“能回去再说。”
  童筱意可是耳朵尖的听见了,握着拳头捶他一记,很不高兴的说道:“夫君,端正心态!这种消极的话怎么能说?你要想着,这回肯定能完成任务,安然无恙的回去。老太君不是等着你回去给她过寿的吗?”
  “……嗯。”这次,凌慕寒没训她猖狂。
  童筱意看看他的眼睛,发红的症状已经消失,看上去也没有异样,便试探的低声问:“夫君啊,我问句话,你别生气,不愿告诉我就算了。”
  “倒杯茶。”凌慕寒往椅子里一坐,并没喝斥她不准问。
  倒了茶递给他,说:“我是想问,你们打算怎么打探消息?难道要夜里偷偷潜入魈王的住处吗?好像,既危险,成功率又不高。”
  “那你有好办法?”凌慕寒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我一个小丫鬟,哪有好办法啊。”她嘿嘿的干笑,却又接着说:“我只是在想,探听这种事情,混进去才好查啊。旋皇子若是好好儿的,肯定被藏在守卫严密的秘密之地,就算派天下高手夜入府邸,恐怕也不好找吧?”
  凌慕寒冷厉的眯起眼,抬头面对她,心中难免惊讶,却仍旧是掩饰着,反问:“那种地方,能混得进去吗?”
  “唉,你们是不行,如果是个女人,倒还容易些。”童筱意刚张口一顺,发觉是把自己绕进去了,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或许容易混进去,趁机里应外合的调查。我是有心无力,笨手笨脚,又总在你身边服侍,一进去就暴露了。”
  “我觉得你挺合适。笨点儿好,魈王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派个这么笨的丫鬟混进去。”凌慕寒听出她的害怕,故意逗着她。
  “呃……那,魈王的地方,审查严格,我哪里混得进去啊。”童筱意陪着干笑,觉得眼皮儿老跳,不好的征兆啊。
  “去喊隶舒进来!”凌慕寒不再与她玩笑,又因她的话,神色越发肃穆。
  “哦。”童筱意将花隶舒喊进来,然后就远远的趴在一旁的窗户边,看远处的房屋。
  那两人交谈的声音虽低,然而毕竟在同一房间,她零零碎碎听到不少。
  午后,凌慕寒仍旧呆在房间寸步不离,有小二儿来送饭菜,便说他是病了。童筱意由一个侍卫陪着,在外面的街市上逛了逛,但没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
  走在街上,她就是一只鱼饵。
  所幸鱼饵最终安全返回,这表示,魈王不知他们目前的行踪。但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他们必须尽快行动。
  当晚,换了夜行衣,他们要夜探魈王府。
  凌慕寒曾经潜入过魈王府,对王府的结构布局略有了解,只是时隔多年,或许王府早有变化。然而如今别无他法,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他又将任务布置了一下。
  童筱意在旁边听着,明白了,他们与其他入城的侍卫将同时潜入。魈王府太大,他们将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进入,即便被发现,也能分散注意力,便于撤退。
  只是……
  她望着凌慕寒,明明看不见了,为什么非得亲自去?
  “童筱意?”凌慕寒蓦地喊她。
  “呃,在呢。”她忙回声。
  “留在这里。如果到天亮时我们都没回来,你就立刻出城,照原路返回,去找蔡桓将军。明白吗?”凌慕寒交代道。
  童筱意一愣,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房中烛火一灭,几条黑影便从窗户跃出,转瞬失去了踪影。
  她跑到窗口张望了半天,喃喃自语道:“不会全军覆灭吧?”
  夜色静悄悄的,她就坐在床边儿数绵羊,可数着数着就忘记数到几,又重头来过。周而复始几次,她停了下来,摸出包袱将衣服首饰什么的全都打包。一手抓着包袱,一边等待。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有水车走过的声音,仔细一看,天已蒙蒙亮。
  看来,他们失败了。
  预料中的事,单从传言来看,魈王就不是平常人,何况对方早有准备。他们简直是敢死队嘛!还以为他多厉害,原来就是死撑,什么都看不见还要亲自去探查。现在好了,被人家捉了。
  魈王,是将他关起来用刑,还是直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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