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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她会死掉的!
龙皓焱松了手,捡起了地上的长袍,穿好,陶伊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连忙蹲下去捡自己的肚兜,他的脚却伸过来,踩住了那片青布,冷冷地问:
“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的营中赤脚有什么后果?”
陶伊茫然地抬起头来,一手护着胸,一手轻拉着肚兜,轻声说:
“请君上开恩,奴才不知。”
“你的双足会被剁掉!”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声音像把凉嗖嗖的刀,割得她的耳朵生痛,她的脸色愈发白了,缩回了手,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剁了脚,就没希望回家找云墨了!
看着她如同一团雪球紧缩着的身体,龙皓焱突然就有了种,他一伸手把她扛了起来,大步往自己的青色大帐走去。
完了!
陶伊绝望地想着,泪水大滴地滚落。
风在耳边烈烈作响,见到他扛着一个女人回来,侍卫们连忙打起了门帘。 bookbao8 想看书来
第九节、伤痕
大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宽宽的长榻,榻上铺着一张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毛皮是极其绚烂的彩色,帐中悬挂着一盏青铜灯,帐边竖立着一把青月长刀,刀无刀鞘,锋利的刀刃闪着凛冽的寒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杂物。
龙皓焱把她往地上一扔,陶伊便四肢朝天跌到了地上,那姿势……双手放到了脑侧,光洁的身体舒展开来,纤细的腰肢微微扭曲着,整个人像极了朵在夜间悄悄绽放的昙花,水珠在花瓣上滚动着,清新又妩媚。
地毯非常地柔软,陶伊摔得并不是很痛,她连忙爬起来,背对着他紧抱了双肩。
烛火在青铜灯盏里跳跃着,龙皓焱这才看清她的背。
她的背很单薄,远不如她的正面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背上纵横着不少的伤,新的垫着旧的,一道道织在一起,如张蛛丝网,还有一道旧伤,明显是刀划过的痕迹,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处,伤痕的尽头处扭曲着,像一条小蛇高抬起了她的头颅。
他挑了挑眉,看样子这女人之前受过虐待,而且不是普通的责打。
他的大营里,平日里是不允许如此折磨姑娘们的,因为姑娘们有更大的用处,那就是给从血战里爬出来的士兵们发泄,让他们在柔软的身躯上发泄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
这个女人,他皱了下眉,脑子里隐隐闪过另一双惊惧的眼睛,左边的额头又有些疼痛起来,他重新倒在榻上,闭上了眼睛,先前的欲望在看到她背上的伤痕之后一扫而空。
大帐里响起他沉稳又均匀的呼吸声,陶伊怯怯地转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他,他似乎睡着了!轻蹙了下眉,她悄悄地站起来,捂住胸就想往外走。
“过来。”
他眼皮子也不抬,沉声说道。
她的心猛地就悬了起来。
“头痛。”他侧了个身,说道。
她吐了一口气,犹豫起来,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她去给他按摩?可是自己现在光着身子呢!
“若你再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本王一定碎了你。”他恼怒地坐起来。
陶伊打了个冷战,低下头小声说:
“请君上赐衣……”
他的牙狠咬了一下,声音清晰地传进陶伊的耳中,她连忙跪下去,俯身轻声说道:
“奴才遵命。”
是的,嫁进刘家这几年,她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察颜观色,忍气吞声,这样会让她少挨一点打。
他重新躺下去,他从来没像今晚一样,对一个女人处处留情,他的大营里绝对不允许女人赤脚,这是他的大忌讳,因为他的母后被王上赐死之时,就是赤着脚。
母后……有一双梦一样的眼睛,像这个女人一样。
陶伊跪着挪到床边上,双手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冰冷的指尖温柔极了,他闭上了眼睛, 享受着来自她指尖的温柔。
夜,越来越深了,陶伊的身子越来越冷,她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有青鼻涕开始往鼻外钻,她吓了一跳,不敢用力吸,也不敢松开给他按摩的手指,因为他看上去睡得很舒服。 bookbao8 想看书来
第十节、惊闻
帘子被掀起来,有人匆匆地走进来,大声叫道:
“君上,刚刚俘虏了一支想来偷袭的军队!”
陶伊吓了一跳,连忙缩了手,背向帐帘把身体缩起来,脸上涨得通红起来,女人的身体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外男看到?
龙皓焱没有出声,那人的目光落到陶伊光 裸 的背上,顿时顿住了脚步,一掀袍摆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大声说:
“荣延请君上赐罪。”
“是谁的人?”龙皓焱没有动,淡淡地问道。
“据分析,可能是齐鲁的威家军。”
威家军?陶伊心里一紧,抓住披风的手指也紧紧地扭在了一起。
云墨就在威家军供职!威老太爷一直非常常识云墨,虽然云墨家境贫寒,可是依然让他做了威家公子的伴读,和他一同进入城中最好的私塾里念书,云墨也从未让威老太爷失望过,文韬武略出类拔萃,只等着朝廷大选,威老爷就会保荐他入朝为官。
大选……云墨和她都非常的期待,一旦保荐成功,他便能向凶恶的婆婆来讨要自己。即使不能为妻,即使只为奴为妾,她也想去他身边,看他和沐如阳光的笑容,让他温柔的掌心温暖自己寒冷的心脏。
自己出事的那个清晨,云墨正是悄悄从军中溜出来的,可就是那一个清晨,成了自己和云墨命运的分水岭,本就卑微,这脏了的身子再如何配得上他?
云墨,会不会在这些人里?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所以想来救自己?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牙齿轻碰着,一时间她甚至觉得这空气冷得让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龙皓焱坐起来,眼光瞟了一眼缩得不能再缩的陶伊,伸手抓起自己的披风扔到她的身上,冷冷地说道:
“把俘虏带到虎帐去,本王要亲自审问。”
荣延惊讶地看着陶伊,他居然把自己的披风给这个女人?平时,只要女人碰一下他的物品,他都会命人鞭打她们的。
看着他直楞楞地盯着陶伊的裸背,龙皓焱不悦地轻哼了一声,荣延立刻上前去,从床头上拿起另一件长袍给他披上,浓郁的木槿香又扑过来,他转过身,看了一眼陶伊,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
“滚。”
陶伊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往外走。
荣延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表情顿时凝固住,怎么会是这个女人?她居然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自己分明把她扔到山脚下了!
是他!陶伊也认出了他,山洞里的另一个男人,自己就是被他扛出了山洞,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恶可恨至极的坏男人!她匆匆低下眼睛,从他身边擦过,吸了吸鼻子,抓紧身上的披风快步往外跑。
出了帐篷,她就楞住了,这里和自己住的帐篷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是一回事,院中燃着火把,照亮眼前的一切,身后是一顶绘着鹰的深青色大帐,四周都是持刀的侍卫,自己住的小帐在哪里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节、酷刑
帐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风,神色变了变,小声问道:
“请问姑娘需要什么?”
“请问小哥,刘婆婆的帐篷在哪个方向?”陶伊连忙回道。
侍卫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君上是从来不碰那边的女人的,怎么会把自己的披风给那边的女人穿?
他伸手指了个方向,陶伊连忙道了谢,低头便跑。
荣延掀开了帐帘,龙皓焱大步走了出来,陶伊小步跑着的样子像只小鹿,轻巧灵动,他的披风太大,跑一步,便会随着这风而飘起来。
荣延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声问:
“君上是否喜欢……”
“领头的将领是谁?”
龙皓焱收回视线,往虎帐的方向走去,冷冷地问道。
蓉延立刻敛了神色,恭敬地说:
“是威家的三少爷,威天昊。”
龙皓焱冷笑一声,威家军中,只有威老爷子值得他钦佩,有胆量有谋略,是条真汉子,不过可惜的是他太老了,老得他不想把他放在眼里,而威家的几个儿子……不过是草包!骄傲自大,不值一提。
两个人大步往虎帐走去。
虎帐设在最南端,是整个军营里血腥味最浓的地方,里面有各种世间最残酷的刑具,无论你的骨头有多么硬,进了这里,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变成白骨,要么变成软骨头。
虎帐里早就开始对俘虏行刑了,惨叫声不停地往外面钻着。
“君上!”
龙皓焱一进帐,侍卫们立刻就停下手来,齐齐跪拜下去。
威天昊用力地扬起头来,看了一眼龙皓焱,这就是传说中那个飞龙转世的男人?不过如此嘛!他冷冷地一笑,狠狠往空中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大胆,见到大月王居然敢如此无礼!”荣延立刻夺过侍卫手里的鞭子,狠狠地往威天昊身上抽去。
龙皓焱的身形一动,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鞭梢便被他抓到了手里,他把鞭子往荣延身上一甩,慢慢向威天昊走过去,目光从他的脸上一直下滑,直到他的脚上,他穿着一双金丝绣边的轻便羊皮靴子!他冷笑一声,突然手指一弹,威天昊便惨叫了起来,几名侍卫一看,几根如小手指粗的银钉闪着寒光直直地没入了威天昊的脚背,把他钉到了地上,而这银钉的钉身上还有着锯形的齿,没进脚背的时候,生生把他的骨肉分离!
“龙皓焱,你在天下掀起腥风血雨,你以为天下百姓会服你吗?我告诉你,我齐鲁百姓绝不会屈服于你这种暴虐之主!你绝对进不了我齐鲁之城!”
另一人在旁边大骂了起来,龙皓焱没有理他,转身往帐外走去,很快,帐内又响起了鞭打的声音,这一次,比上一次的用的刑更残酷了!
没人会怀疑,这些人都将是见不到明晨的太阳的人!
龙皓焱不需要硬骨头的人,用他的话来说:
不会审时度势的人,该死!
愚忠朝廷的人,该死!
违抗他大月王的人,最该死!
第十二节、召见
陶伊坐在帐篷前面,一只小药钵放在膝上,一手放里面轻轻地放着草药,另一手轻轻地杵着。
出太阳了,阳光下,细尘在光晕中轻轻地飞舞着,她的眉轻蹙了一下,看了一眼虎帐的方向,云墨到底在不在里面?还有,昨天被抓来的三少爷威天昊,那是城中百姓的希望呀!威老爷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威家大少爷,二少爷心都不在武功之上,一个流连花丛,一个沉迷诗歌,只有这三少爷威天昊一直侍奉在威老爷的身边,掌管着城中的军务,他被俘……城中还有什么希望?
她轻轻咬了咬有些干涩的薄唇,叹了口气,若自己也有武功就好了,就能把威少爷救出去,现在,怎么办?
“伊儿,去把药给君上送过去。”
刘婆婆提着一只小篮走出来,递到她的手里。
“君上?”陶伊惊讶地问道。
“是,这些年君上的身体都是老身给他调理的,去吧,我的徒弟,他不会为难的,昨天他不是把披风也给你了吗?”
刘婆婆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龙帐的方向。
陶伊犹豫着接过小篮来,昨晚回来之后她只说在河边遇到了君上,君上让她把披风清洗一下,婆婆也没追究,只说今后洗衣不要去那里,那是君上夜浴的地方。
现在,又主动把自己送到他的手掌心去?
“快去吧,君上不喜欢喝凉下来的药。”
“这是什么药?”陶伊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要管这么多!”刘婆婆的脸色严肃起来,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