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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功虽差劲,为人却阴损,一路上不知伤了我们多少兄弟。我虽答应了留他性命,可没保证别人也不会杀他。”
阿吉眼睛一亮,“姑娘的意思是?”
“你先废了他武功,这人鬼精,难免再出什么乱子。然后派两个兄弟,押送他往江浙一带,交给当地的红花会。”
“红花会?”
霍青桐叹了口气,她是极不愿与红花会扯上干系的,但是,“当日,红花会的人助我们击杀了抢夺经书的阎世章,我们也该找机会还他们这个人情。这姓童的,曾害红花会四当家文泰来在铁胆庄被俘,又间接害死了铁胆庄庄主的独子,如今铁胆庄与红花会联姻,自然不分你我。替铁胆庄报仇,也就等于还了红花会人情了。”
阿吉点头,却又奇道:“姑娘,你怎知铁胆庄要与红花会联姻?咱们路遇周家父女时,可还没听说此事啊?”
霍青桐心想我怎么会知道,我还不是因为……她摇了摇头,“你务须多问,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霍青桐武功高强,人又机智百变,一向被视为回部的女英雄。阿吉为她马首是瞻惯了,哪会再多问。随后转身而出,照吩咐行事去了。只留霍青桐在屋内,倒不禁犯起了踌躇。
依童兆所言,云州府衙内的那个胖子正是和珅,而抢夺可兰经的主谋也正是他。准噶尔余孽叛乱,小和卓霍集占也揭竿而起,身为军机大臣的和珅,说不得,还真会出此下策,以牵制回部势力。
镇远镖局受兆惠所托,趁霍青桐等人不在部落而抢了经书,随后一路狂奔送回京城。路上被霍青桐截杀后,只剩童兆三人带着经书逃出,谁知又遇上了前来接应的韩文冲等人。韩文冲等不但加入了护镖的行列,还改变了送镖的路线,依总镖头嘱托,要将经书送往云州。
现如今霍青桐是明白了,这是福康安授意,打算直接在此交经书给和珅。只是有一点她还想不透,京城卧虎藏龙、大内高手如云、军机处又有重兵把守,无论如何,经书放在军机处保管也是最为妥善的方法,等和珅回到京城后一样可以呈给皇帝,为何甘冒此险,将经书一路送到云州府来?除非,那和胖子另有打算。他是打算将经书据为己有,献给其他什么人,还是……
“姑娘!”伴着声音,阿吉又返回屋来。
“送走了?”霍青桐问的是童兆。
阿吉点点头,随后又道:“去城里打探消息的兄弟也回来了,听说福康安现在不在府衙中,连同那姓和的胖子,跟那中年男子带领一队人马搜城去了。”
“搜城?”霍青桐自然不会以为童兆有这么大的重要性,还得和珅亲自出马。“他们在找什么?”
“找个人,”阿吉回复道:“听说,是有个大学士,叫纪晓岚的给土匪绑了。”
霍青桐忍不住一阵猛咳,纪,纪晓岚?“谁,是谁绑的?”
“是两个女反贼,就是当日游街被人救走的那两个。其中一个咱们没打听到叫什么,另一个倒是大名鼎鼎,云州府的百姓几乎都认识,是这里的名角儿,叫杜小月!”
哐当!
霍青桐也算是见惯大风大浪了,可还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杜,杜小月?!你妹儿的,书剑恩仇也就罢了,怎么连铁齿铜牙也整了出来?这里其实不是金庸不是武侠不是大清朝,这里,这里其实是晋江同人区吧?!还是综合穿!!!
“姑娘……”
霍青桐摆摆手,示意阿吉不必扶她,随即深吸口气,倒也有了主意,“既然正主儿都在此,那么……”她拍拍阿吉的肩膀,道:“你替咱们部族对外经营这么多年,可知这做生意,最根本的原则是什么?”
“生财有道?”阿吉答道。
“不,是等价交换、童叟无欺。”霍青桐抿唇微笑,缓缓道:“我们若想要回圣物可兰经,也要送给他们样,同等珍贵的东西才成。”
“你是说,纪晓岚?”
霍青桐笑着摇头,“纪大学士虽是国家栋梁、朝廷肱骨,可惜,对于乾隆帝来说,他还不够这个分量。”
“那是……”
“白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捋一下时间顺序,现在是铁齿铜牙的开头,也就是小蝌蚪找妈妈,哦不,乾隆爷寻生母→白娘子
单元。
红花会正在满世界营救四当家文泰来(被乾大爷派人捉走了),此时铁胆庄已毁,霍青桐也已杀了抢夺经书的关东六魔之阎世魁、阎世章,当然也跟红花会相关人士见过面,咳咳,包括陈家洛。分道扬镳之后,红花会的戏份咱就不提了,反正原著上也有,只是因为水嬷嬷的蝴蝶,霍青桐当日并没有寻回可兰经,而是一路追到云州来。于是,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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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贴身保镖
戏台上这会儿演着的正是白娘子,可这白娘子既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现在,唉,也没看戏的心情。
纪晓岚已经被人绑走许多天了,虽说以乾隆对那两位姑娘的认知,她们还不至于心狠手辣到要对纪大学士怎么样,可那个匪首黄克明这几天的经历,却得用跌宕起伏、荡气回肠来形容了。先是寡不敌众被抓紧了府衙,随即大牢却无缘无故失火被熏个半死,好容易给救回来了还指着拿他换回纪晓岚呢,谁知在府衙门口,就在交换人质的一瞬间,这黄克明竟被一箭射死了。
冤呐!乾隆爷郁卒的想,真的冤!他是真心实意的要拿那“反贼”黄克明换回纪晓岚的,可谁知却被一支淬了毒的羽箭坏了大计。俩女匪一看不好,掳着纪晓岚又一骑绝尘的去了,让他上哪儿再去追人?他冤,纪晓岚自然更冤,这会儿,说不定已被大卸八块祭奠黄克明了。
唉!乾隆爷长叹口气,举起茶杯凑到唇边抿了抿,脸上抑郁之色却一直不去。这趟云州之行,不但没找到白娘子,还损了一位贤臣,当真郁卒,郁卒得很呐!
正当乾隆心底默叹,对台上戏文听若未闻的时候,一抹黄影闪动,一个人,却自他对面施施然坐了下来。
福康安蹭的起身,正待喝止,却被和珅一把拉住了衣袖。没眼神儿的东西!和珅使劲儿瞪了他一眼,装作不经意间又瞥了瞥面前这多出来的一人,唇角浮笑,拉着福康安就推到了隔壁桌。福康安本还不肯,但他一向受和珅指点,又见万岁爷并无不愉之色,而这两桌之间的短小距离,也不影响自己一瞬之间将对方拿下,随即撇了撇嘴,也自隔壁落了座。
等这二人离桌后,霍青桐方才冲对面笑了笑,道:“怎么,你还记得我?”
金大侠的书她读得不算多,书剑的片子也没瞅过几眼,可这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拍了一部一部又一部的铁齿铜牙纪晓岚,霍青桐上辈子倒真有些印象。没办法,陈总舵主不得人心,宿舍里的姑娘对此类渣男坚决抵制,掌不了遥控器大权,她也只好随大流的跟着看了一阵子纪晓岚。虽说穿了十几年,在天山生活了十数个寒暑,很多记忆都模糊淡忘了,但有些内容,她倒都还记得。
比方说,乾隆此次来云州的目的。
比方说,白娘子是何许人也。
再比方说,在哪里,能找到这人!
乾隆闻听此言,将折扇轻扶,倒也回之一笑,“姑娘既不肯告知真名,在下也只好将法海二字,牢牢记于心中了。”
霍青桐轻哼一声,“这样说来,我告诉你我的真名,你就会告诉我你的?”
他当然不会,要是逢人就爆出真实身份,如何算得上微服出巡?乾隆将折扇一展,转换了话题,“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姑娘既然有难言之隐,在下不便多问。只是当日姑娘相助之情,在下却始终铭记于心,他日定当重谢。”
“他日?”霍青桐眨了眨眼,问道:“现在行不行?”
“现,现在?”乾隆爷愣了愣。现在当然也没什么不行的,他九五之尊,什么时候酬谢不行,只是没料到这姑娘竟如此直接,这个,江湖上不都流行,大恩不言谢的吗?
“对啊,就是现在,”霍青桐娇笑道:“而且,我还想知道,这个重谢,到底有多重,怎么个重法?”
怎么个重法?乾隆眉毛一挑,缓缓合了扇子。美人之恩自当该报,更何况,美人现如今正笑语妍妍的盯着他。乾隆爷不是毛头小伙子,他自诩风流天子,自然不会在佳人面前露怯。“依姑娘之意,在下该如何报答……”
瞧这语调拖得,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霍青桐偷偷白了他一眼,却忽然指着隔壁桌的福康安,轻声道:“你瞧他目光炯炯、两穴突出,定是位练家子。再看他肩宽腰圆,手掌根骨分明,腿脚行路带风,想必功夫还不错。哎,他是你手下,最厉害的高手了吧?”
霍青桐声音很低,堪堪只她面前一人听到。福康安被指素手指着,却不知俩人说的什么,颇有些不自在。倒是乾隆爷略微沉吟,复道:“是又如何?”
其实福康安的武功虽不错,但要说大内最强,怕是还差着一大节。只是他一向最得乾隆喜爱,如此子侄,必不忍落了其面子。
霍青桐却收回了手指,盯着他说:“我能在十招之内,卸了他兵器;二十招之内,击中他胸口;不出三十招,定叫他趴下。你说,我是不是比他更厉害?”
乾隆怔了怔,若说这姑娘会武,他自然也看得出,但却没料到对方武艺如此高强,更想不出她此言是何用意。“姑娘的意思是……”
霍青桐微微一笑,“你把他辞了,我做你保镖如何?”
乾隆空张着嘴,“你,你要跟我我?”
“是呀!”霍青桐眨了眨眼,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大杀伤力,樱唇微嘟,轻声细语:“贴身跟着……”
要说乾隆爷半点不动心思是不可能的,可就在他失神的当口儿,一柄单刀贴着耳边擦过,咄的一声戳在了桌上,一个暴躁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臭丫头,你把童兆劫到哪里去了?快将他教出来!”
大厅之外,冲进来一伙人。为首的三十多岁,昂然而立,随身携带的包裹中露出独门武器铁琵琶。他左边站着位手持软鞭的男子,右边那位怒目而视却是两手空空,显然桌上这柄单刀,原是为他所有。
“臭婆娘,咱们一路上吃了你这么多苦头,今天绝不轻易放过你!”
“难得她落了单,兄弟们,大伙一起上啊!”
镇远镖局众人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可还没等霍青桐有所反应呢,福康安已然长身而起,怒喝道:“韩文冲、戴永明、钱正伦,你们疯了,想干什么?!”
被点了名的这几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福大人会出言喝止,而府衙中的男子,却跟那天山来的臭丫头坐一桌?!可他们坚信,在可兰经一事上,他们的立场,就是福康安的立场,他们的敌人,必定也是福大人的敌人!
于是戴永明指着霍青桐,对福康安道:“启禀大人,就是这个臭丫头,从天山追到云州,一路截杀我们的人,镖局里多少兄弟死在她剑下,那经书,那经书更差点被她给抢回去!”
关于可兰经的事,和珅跟福康安还没向乾隆禀报。他们一致认为在云州这地儿,绝不是邀功的最佳时机,更何况万一贪污灾粮一案东窗事发,他们还指望这可兰经献上,以期将功赎罪呢。只是在主子面前大庭广众,被镇远镖局的人如此吼了出来,福康安有些懵,而更叫他惊讶的是,“你,你说她,她就是……”
“她就翠羽黄衫,霍青桐啊!”
福康安怔住了,和珅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倒是乾隆爷,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若有所悟,他的目光自镇远镖师、福康安、和珅面上流连过后,停在了霍青桐身上。
霍青桐轻轻一笑,“喂,刚才你可都答应了,要重谢的,还说依我之意,这会儿,不会打算反悔吧?”
即便乾隆想要反悔,她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霍青桐身子稍稍前倾,唇瓣已几乎凑到他耳边,又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君,无戏言呐!”
“你,你知道我是……”
霍青桐再次朝他眨眨眼。那眨眼的功力咱们都知道,所以这次,乾隆爷又自动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