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夜宴
晋嘉的冬天寒冷比往年更甚，也许是因为诡谲多变的朝堂，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多了一丝戒备。皇帝的病体没有好的迹象，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的状态。轩辕谨禹任皇太子监国，暂管一切事物。楚王轩辕轻痕被剥夺了西北平叛将军的头衔，目前赋闲在家。明为修身，实则软禁。朝堂上以风丞相为首的轻痕派出其意料的没有任何动作，但我知道大的风暴不会太远了。
皇家的年节，过得和平常百姓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凑堆吃饭。如果非要说出什么不同来，就是节目多一些。今年的年节由轩辕谨禹的王妃冯氏主持，明面上皇帝还在病中，所以没有铺排很大，只在宫中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宴会。
两次来晋嘉，并没有机会进入皇宫，今天算是圆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梦。跟着程逸臣走在这恢弘气派的殿堂，心中莫名有一种躁动。感觉那红墙碧瓦的地方是一只会吞噬人命的魔兽，我们则是送往兽口的祭品。有多少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拼尽性命？今天是轩辕谨禹，明天又是谁？
“怎么了？”程逸臣扶住我有些发抖的臂膀。
“没什么？只是有些气闷，一会儿就好。”
“我带你去找齐天朗。”
我拉住他的衣袖，“不要！我不想和齐家人有什么牵扯。”
程逸臣了然地看看我，“我自己去找他，齐域澈不会知道。”
没有劝住程逸臣，他留我在大厅，自己起身出去了。偌大的殿堂里灯火通明，美味的食物香气四溢，大家却摒神静气，耳观鼻鼻观口，一点儿没有正常宴会的热闹。我坐的地方离最高处轩辕谨禹的座位还有些距离。周围是些王公大臣及其夫人，不过我都不认识。
和齐域澈一起来的是秦雨裳，一袭紫色的衣裳高贵而典雅，一如两年前分手时的模样，只是眉眼间有一些难以隐藏的落寞。她现在不应该春风得意么？思蕊别说没有和她争抢的意思，就算争抢也不是她的对手，还有什么是她不满意的？难道齐域澈又看上了新的女人，我有些坏心地想，一抹笑容浮上脸颊。
一人停住向前走的脚步，扭头看我，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口一滞。轩辕轻好看的眉头紧紧纠结，眉心一点朱砂鲜艳欲滴，而那对望向我的凤眸似若有所思。我贪婪得看着他，脑海中浮现一张狰狞的鬼面。成婚夜的威胁，月夜送药，以及湖畔的激情，一桩桩一件件清晰闪现。原以为能够忘记，却原来只是自己欺骗自己。
可能是我俩的目光太过纠缠，风玉瑶不干了。扯过轩辕轻痕的臂膀，并恨恨瞪了我一眼，那可是□□裸的威胁。
“我说我们的风流王爷看什么这么入迷，却原来是被美人勾去了魂魄。”轩辕谨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闻言，我的头一低。
周围的人全部起身参拜，我随着大家一起动作。轩辕轻痕有些玩世不恭地说，“美人自然是要人欣赏的。”
“可惜这个美人是自己的弟媳，兄不可夺弟妻。”
两个人完全把我这个当事人凉到了一旁，你们争斗不要牵扯上我成不成？我有些不爽！抬头正要发作，程逸臣站到我身旁，拉住我的手，说：“两位哥哥在说什么？可是今年最好的笑话？”说完拉我到二人近前，“苏苏许是记不得了，快来参见太子殿下和楚王。大婚后匆匆一别，已经有半年了吧？”
我再次施礼，心中把二人腹诽了半天。终于听到轩辕谨禹的话，却让我更加郁闷。“逸臣坐的这么靠后干什么？快些到前面来，我们兄弟也好说说话。”我抬头，看见不远处齐域澈闪烁未定的眼神。以及秦雨裳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原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剩下的宴席过得就比较乏味了，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眼睛看着我，让我想清静一下也不成。刚刚从轩辕轻痕审视的目光中回头，却对上齐域澈淡漠的眼睛；秦雨裳的怀疑还在继续，风玉瑶的仇视却不期而至。唯一的柔和之人来的稍晚，我不知道程逸臣是怎么和齐天朗说的？他偷偷递给程逸臣一个布袋，袋口用紫色的丝带束住。
太子妃冯氏可能看宴会太过冷清，巴掌一拍，上来几个姿色妩媚的歌姬，音乐也随之而起。风暴来临前的歌舞升平迷惑的是谁人的心。
“能不能不睡这儿，你在晋嘉没有别院什么的么？”香气袅袅的屋子内，我如坐针毡。
“嘘！”程逸臣用手指轻轻往唇上一放。
说完两个宫女端着木盆毛巾走了进来，伺候程逸臣净脸净手，我嘱咐她们没事不用守夜，自行去休息。却换来程逸臣一双大掌把我搂紧怀里。
“你们下去吧，不管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我的吩咐也不准进来。”
两个宫女脸一红，羞赧着退下去了。
我怒目瞪着他，“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你想干什么？我们成婚前说好说的，你的生理需求我无能为力。”
“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直来直往，不留余地？原来竟也没发觉。”
“你没发现的有很多。”
“哦？是么？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不理解？咱们可以好好温习。”程逸臣的话里忽然有了一丝轻挑，人也紧紧贴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隔墙有耳”。
要不是他这四个字，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叫起来。程逸臣一把抱起我，引得我一声轻呼。“你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爱你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人听见。
被扔进床里，程逸臣整个人扑了上来。拉过一床被子盖住两人，我的心咚咚咚不停在敲鼓。偷偷瞄向窗口，什么也看不见。
程逸臣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屋顶，我才隐约感到细微的琉璃瓦的咯吱声。皇宫内院，除了轩辕谨禹，我想不到谁有这样的便利。“怎么办？”我贴在他的耳朵边说。
“做戏或者假戏真做，选择。”他的嘴划过我的脸颊，轻轻呵气。
我捏住被子下他不安分的手，威胁，“你别乱来！”
他呵呵轻笑两声，三下五除二解下扒下我的外衣，而后除去自己的衣服，一起扔到被外。我吓得不敢动弹，他却再不动，只轻轻吟哦出声，“恩”。只一声我的脸就腾地变红，这只淡漠的人竟也会发出这么激情的声音，我只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的身体都烫得似火。“走了。”程逸臣暗哑的声音响起，我急忙去推他，却碰触到一个我羞于启齿的东西。
“你再乱动我不保证不吃了你！”一句话吓得我再不敢动，一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