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禁锢
齐域澈来过后没两天，秋迟宫来了一乘小轿，趁着月色把我接走了。我倒没想过来人要害我之类，因为我大抵已经猜到是谁。
月明星疏，密封严实的轿子一直出了皇宫内院，来到一幢高门大宅前。说是高门大宅是因为这个院子的围墙实在是太高了，一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士想要翻越估计也要借助工具，就更不要说不会武功的人了。我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
我想起原来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叫做‘大染坊’的，如果在这高高的围墙上架设电网，就不用称之围墙，而直接叫做模范监狱好了。思及此处，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我的脸庞。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齐域澈搂过我的肩，看着我问。
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放弃了，“反正都是监牢，换来换去挺麻烦。”
齐域澈低头，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这是我金屋藏娇的地方，哪里是什么监牢？你就是我的娇娘。”
“高高的围墙也掩饰不了你夺人妻子的事实，程逸臣不可能不知道。对于男人，哪怕是一个不受宠的妻子也没有让别的男人染指的说法，这恐怕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你不怕你们的结盟因此而分化？”
齐域澈把头转过，对着我的耳朵吹一口气说，“你高估了自己，程逸臣对权力的欲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女人不过是给他暖床的工具，更何况据我所知，你连这个工具都算不上。”呵呵地轻笑在我耳边响起，“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我会让你名副其实成为我齐域澈的女人！”说完，身子一轻，齐域澈已经抱起了我向内室走去。
我有些慌乱，可是他的手臂结实强劲如钢铁，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挣不开他的禁锢。身子一痛，人已经被他扔到床上。齐域澈大手一挥，床侧的轻纱垂落。
“我不会给你再一次逃走的机会！这样的羞辱一次已经足够！”齐域澈额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狭长的星目放出寒光。这次恐怕难逃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兜转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回到起点。这时，我反而静了下来。
“如果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身子，大可不必如此！男欢女爱要双方配合着可能比较好！”看着站在床前的齐域澈，我起身，跪坐在床上。双手向他的腰间摸去，挑开腰带的环扣，剥除他的外裳以及雪白的亵衣，光滑宽广的肩膀□□了出来。我颤抖着手摸上齐域澈胸膛，逐渐升高的体温灼烫了我的手。齐域澈有漂亮结实的八块腹肌，我的手一路向下，在我的手触到那里的时候，齐域澈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其实你不知道，我真给程逸臣暖过床的！你不嫌弃我这朵残花败柳，不介意成为第三个入幕之宾，我更没什么好矜持的。”说完，我一闭眼，扒下了齐域澈的裤子，眼角的一滴泪也随之滑落。
男人渴望的不过是女人的身体，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得之就会知道其实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我不是一个有着守身如玉观念的古代人，如果让齐域澈得到我的结局是让他厌烦我，这副身子实在是没有什么舍不得。只是思考容易行动难，我只能做到如此地步而已，而我颤抖的双手想必早已把我出卖。
预计中的暴风骤雨，抵死缠绵并没有到来。我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接着整个人就倒进一副温暖的胸膛里。我睁眼，齐域澈已经穿戴整齐，雪白的亵衣质料光滑柔软。
“睡吧！”齐域澈闭上眸子，暗哑着声音说。
“你不是想……？”我有些惊讶。
“现在不想了！”
我挣扎着想从他的臂弯里挣脱，“那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有些不习惯。”
齐域澈带些怒气又有些隐忍的声音传来，“你如果不想被我吃掉就老老实实不要动！”
感受到他身上逐渐上升的热力，我吓得再也不敢动。只是这一夜未眠，直到天明才将将睡着。
日子如流水，转瞬既飞逝，一月时间匆匆而过。金丝雀的日子并不难熬，至少比在冷宫里吃得好，还有丫头陪伴，当然满坑满谷的侍卫也必不可少。齐域澈并不常来，每每还都在我睡着之后。也再没有那日的举动，只是搂着我休息。其实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不过是人之长存的劣根性而已。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知珍惜，对得不到的反而倍感珍贵。夜魅之于我，我之于齐域澈。
微雨，我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赏荷。和霁月阁一样，这里也有一面大大的荷塘，如今满塘的荷花开得正好。
“怎么一个人在这边赏荷？”齐域澈走进凉亭。
我头也未转，也不想说话，只望向如丝的雨幕。
齐域澈环住我的肩，把头埋进我的颈窝，轻声问，“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想我么？还是埋怨我最近没来？”
“你什么时候出征？”齐域澈操练军队已有半年，我估计他不会再多给轩辕轻痕一些时间来布防。
“你在关心我还是轩辕轻痕？”齐域澈忽然松开我，有些不悦。
我转身看着他，淡淡地说：“有什么不同么？”
齐域澈的眼睛似在喷火，双手紧握成拳。忽而没有了赏荷的心情，我不再理他，一个人走进细密的雨雾中。北方的雨何时变得如南方梅雨一样缠绵，我期望一场大雨，能好好浇个透心凉。
此后又过两日，齐域澈忽而带我回府。轩辕谨禹已经分了他府邸，金色的‘肃王府’三字遒劲有力，镶嵌在黑底的匾额上。
“为什么带我回府？我以为我的身份是不能见光的。”一边向里走我一边问。
齐域澈揽着我的腰，“每日不是赏荷就是赏雨，你在小茁园待的还不够腻烦么？”
“小茁园？那里也叫小茁园？”我有些惊讶。
齐域澈更紧地箍了一下我的腰，“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儿那么久竟然从没注意到那块匾！”
我摇摇头，我果真没有留心。我只注意到底有多少侍卫和丫头，换班换岗的时间与规律，其余一概不在我考虑范畴之内。
齐域澈有些挫败，“没有关系，你留心我就好，其余一概不用管。”
跟着齐域澈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一片干净翠绿的竹林。“晚宴要过一会才开始，你可以在这小睡一会。这是我的屋子，没有人会来打搅你。”在额上印下轻轻一吻，齐域澈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和寄傲山庄里霁月阁的布置大体一样，素雅大气。大大的书架占了满满一墙。还记得当年为了擦那些书架可没少头疼，如今倒觉得这样的感觉很舒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斤粟，书中自有让我愉悦开怀的人或事。
门开的声音，我头也未转，只问，“你怎么回来了？”半天没有听见来人回答，我扭头，“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