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去
把她放在了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月光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身上，镀上了柔柔的银光，像画中的人一样俊美。
本来今天来还想跟她说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知秋，你别走。”芜茗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他的手，“你别走。”
看着拉住自己的手，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句：“我不走。”自己也觉得惊讶，大概是被她安静的面容给打动了或是看她可怜或是出于多年的情谊照顾她。
“知秋，我想你，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难过，所以我努力的微笑，努力的做着我想做的事，让自己过得自由。可是没有你，心里总是缺了一块，我怎么补都补不回来。为什么要把这最后的一个生还的机会给我？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亦然静静的帮她擦干泪水，双眼如潭，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亦然，我……”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等到她睡熟的时候抽出了自己被握的发麻的手，眉头皱了起来。这死丫头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么大的力气。今晚这些事，还真让他哭笑不得。
“以后喝不了酒就别喝。”
揉了揉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就走了。
琳琅殿。
杨毅和知雨两人是第一次这么融洽的相处，一起过中秋一起赏月一起吃月饼。
明晚便要离开了。
这最后的时间，还是留个好的纪念罢。毕竟他救了我。可是看着那双眼中的情谊，她无法做到毫不动摇。
明天过后就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吧，过去的我都该放下了。
可是心里有某个细小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
今夜是两人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
看着她平和的笑容，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和难过。
我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了她如今对我的不再防备厌恶，我甘愿。
是因为要离开我获得自由了吗，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美。
可是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半夜。
“师叔，师叔，开门。”杨毅在门外拍打的门。
吵死了，芜茗起身去开门。
“烦死了，这么晚了来扰人清梦。臭死了，这么大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啊。”闻见一身酒气的他，芜茗忙把他抚进去了。
给他灌了些茶醒醒酒，自己也喝了点。感觉头也有点疼，似乎记得亦然好像来过的，记不清了。
杨毅拉着她的手，“你没看见她今晚笑容，真好看呢。能离开这里了，她那么的开心。她终于要离开我了。”
“呵！我把一切好的都给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给了世间女子都艳羡的地位。我以为终有一天她会爱上我，可是到后来才发现我给不了她最想要的自由。”眼神里是满满的哀恸和无望。
芜茗望向窗外的天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因为有了事先的安排她们化妆成普通的宫女出来的很是顺利，最后一道宫门了，出去了这里就走出了这座华丽的牢笼。
知雨在那道宫门旁看见了一个清丽的身影，凝香。
“凝香。你怎么会在这？”知雨拉着凝香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凝香突然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求你了，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
知雨被这一幕弄混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杨毅的人。”芜茗冷静的给她解答的她的疑惑。
她在和知雨两人密谈的时候发现，门外其实还有一人在偷偷的听。后来仔细调查才发现她是杨毅那边的人。
知雨难过的看着跪着的凝香，没想到自己在宫里唯一信任的人居然也是他的人。
那个在她在黑暗的角落孤独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那个陪她走过最难熬的日子的人，那个对她说要好好活下去的人，她当做姐妹的人，居然也是别人在她身边安排的。
“我一直把你当做在这冷冷皇宫里唯一的好姐妹，你居然背叛我。难怪当初你不愿与我一起离开。”知雨双眼含泪的看着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我……”凝香重重的磕了个头，“我对不起你。”
芜茗知道这些该让知雨自己解决，看着满含歉疚的凝香她还是出声道：“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相信自己内心曾经感到过的温暖，我相信她夹在中间一定也是两难。”
凝香感激的看着芜茗。
这些年的关心，一起的相互扶持，那些一起走过的风雨。
在雨夜罚跪里的义气相陪，两人第一次下厨看着对方狼狈脸容的傻笑。她为护知雨被太后责罚时不吭一声时的倔强，却在她为她上药时看着她流泪还强装微笑的安慰，她说她一点也不疼，呵！怎能不疼呢，好好的皮肤都血肉模糊了。待她如亲妹妹的凝香，希望她能幸福的女子，用自己的所有守护她的人啊。
知雨上前扶起了凝香：“不用对不起，你对我是怎样我都知道，刚刚我是一时接受不了。我还是相信你是心里对我好的，我现在要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当初给我说的话，现在我也这样告诉你。我的好姐姐。”
知雨给了凝香一个拥抱，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凝香抱着她泣不成声。
凝香擦干了眼泪看着她最后哀求到：“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出去，可是真的不能留下吗，就算为了皇上。”
知雨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留下来的，他欠我孩子一条命，那日的一剑就当他还了。我和他从此后各不相欠，我和他再无瓜葛了。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放下了。”
凝香定定的看着她：“真的放下了？真的互不相欠了？有件事我想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