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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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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一部分18
张伯海说：“本来我上午找你，想先给你汇报一下，再召开市长办公会研究讨论个方案，可是不知道你去医院，我就把市长办公会开了，会上拟订了一个方案，由柳岸负责，电视台抽调几位得力的采编人员，尽快赶赴北京，对陆市长进行一次专访，制成专题片，在电视上播放。这样让老百姓一看就知道，陆市长并没有被省纪委‘双规’，也没有什么经济问题，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马德荣立即回应说：“这办法好，伯海，你想得真周到。”
张伯海说：“这办法是柳岸提出来的。”
“柳岸还真是个秀才，想的就是好。”马德荣夸了柳岸几句。
张伯海说：“马书记，你看还有什么事，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那我让柳岸马上去实施。”
“行。”马德荣说，“你定的事我同意。不过，我倒有个建议，专访陆市长是不是让电视台的乔静和房蓉去，房蓉跟我在基层调研过，挺不错，那个乔静，是个人物，现场发挥得滴水不漏，让她俩去完成这个任务，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看我们俩谁有时间，随他们一块去趟北京，市上的一些工作还得跟陆市长交换交换意见。”
张伯海说：“如果省上没安排什么会议，那就你去，家里的事我给咱照看着，陆市长去党校学习这么长时间，咱还没去看过他，真有些不近人情，顺便去省里看看刘书记，不知他的病治得怎样？”
马德荣说：“是这样，陆市长给咱清洲干了很多实事，特别是老城改造、馨悦宾馆的筹建，他是出了很大力的，隔三差五就去省上跑，争取到不少资金，为清洲以后的发展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可是社会上还谣传他被省纪委‘双规’，这完全是别有用心的人在破坏我们的安定团结，蛊惑人心，扰乱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把敌对的矛头指向市委市政府，绝不能让这股歪风蔓延下去。伯海，我看电视宣传是一个方面，有必要让公安局追查一下造谣者，一旦查证，绝不心慈手软，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马德荣的情绪有些激昂，开始还有些心平气和地听张伯海给他汇报，现在几乎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他气愤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唾沫星子满室飞舞，仿佛谣传的不是陆栋，而是他马德荣。
张伯海低着头坐在马德荣办公室的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儿，便抬起头看着坐立不安的马德荣说：“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杨畅曾有这样的建议，当然他是站在他是主管政法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可是会上都不希望采取这种办法，原因是谣传满城风雨，查起来费人费时，还怕没什么结果，要是让公安一介入，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说这谣言是他散布的。”
马德荣站在张伯海的不远处，眉头皱了几皱，好像想说什么，但他又什么话也没说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是刘凯书记去省城看病、陆栋市长去中央党校学习之后，主持市政府全盘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张伯海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和市委主持工作的马德荣副书记交谈工作上的事情。其实对于张伯海主持市政府工作，马德荣有些看法，觉得张伯海太正统，一点灵活性也没有，而且还爱死牛顶墙，动不动就跟他吵起来，一点规矩都没有。可是省上一些领导很赏识他，说他是实干家，而且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马德荣就觉得省上一些领导说话也有不谨慎的时候，现在给张伯海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点过早。如果哪天张伯海干了违背党性原则的事被绳之以法，怎么再向人们交代。所以马德荣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好像他这个市委副书记就没一点正气，更不廉洁了。但他不好去反驳，他只是市委副书记，人家省上领导比他高一个台阶，下级服从上级是组织原则，不满只能装在心里，背地里哪怕马德荣把省上这些领导骂得狗血淋头都无所谓，当面就不行了，只能假惺惺地点头微笑。因此马德荣就有意识地把一些不满的情绪发泄在张伯海头上，觉得在他的身边，省上已经安上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他的所有言行都背着张伯海，根本不能让张伯海抓住他的尾巴。冠冕堂皇的意见交换结束了，算是达成了共识。张伯海从马德荣办公室站起要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手礼节性地握在一起，但总觉得不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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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一部分19
张伯海从马德荣办公室出来，看见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但空气很清爽。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看见他的红旗小轿车在市委大门旁边停着，便走过去。
张伯海回到市政府，也就是下午三点多一点的样子。刘亮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问：“张市长，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
“你把柳市长叫来。”张伯海说。
刘亮转身从门里出去叫柳岸去了，张伯海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他觉得市里有这么多事需要提交常委会研究解决，而马德荣这时候却要去北京。马德荣要去北京他无权阻止，但总得把市里的工作安排好，因为马德荣是省上指定主持市委工作的副书记，他可不能越权行事呀……
张伯海正为这个问题思考时，柳岸进来了。
柳岸看着张伯海问：“张市长，有什么事吗？”
张伯海走到柳岸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柳岸，刚才我把上午市长办公会的情况向马书记汇报了，马书记同意我们的方案，而且还表扬了你，说你的意见好，现在就由你负责这件事，把电视台的王生元找来，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马上去北京。”
“有这么急吗？”柳岸问。
“事不宜迟呀，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百姓都指着市政府骂娘哩，骂市政府是一群贪官，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那就是用事实证明并不是人们谣传的那样，陆市长确实没有被‘双规’，至于陆市长有没有问题，那得看事实，不能谁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哪还有党纪国法？”
柳岸接住张伯海的话说：“张市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市政府的尊严得靠大家共同去维护，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最近关于陆市长被省纪委‘双规’的谣传，对市政府的整体形象造成了很大的危害，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尽快让电视台抽调几位得力的采编人员，马上动身去北京。”
张伯海说：“你只把王生元找来交代一下，至于采编人员，市委已经确定叫乔静和房蓉去，乔静好像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至于房蓉，听说是新闻部的记者，马书记去留坝县搞调研时，房蓉一直跟踪报道，看来去北京的人员马书记确定好了，你只给王生元打声招呼。”
柳岸听张伯海这么一说，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张伯海感到莫名其妙，便问柳岸笑什么。
柳岸没有马上回答张伯海，而是从沙发边站起来，把张伯海办公室的门关住，这才回到他坐的沙发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张伯海。
张伯海就更加莫名其妙了，问柳岸：“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柳岸仍然笑着，喝了口茶水对张伯海说：“张市长，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
张伯海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柳岸说：“张市长，咱俩是关住门说话，既然你说你不知道，我也相信，你刚才不提房蓉，我还不会说这话，既然你提到了马书记指名道姓要房蓉和乔静去，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马书记前一阵去留坝搞调研，电视台确实派房蓉去了，那个房蓉刚从西北大学新闻系毕业，分配到市电视台新闻部，人很机灵，也很漂亮，还有一个特点是胆大，马书记在基层搞调研那段，房蓉就像马书记的尾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记者的位置，整天跟在马书记的身边，连马书记的秘书都晾在了一旁，随马书记搞调研的一些部门领导很反感，觉得房蓉一点规矩都没有。可马书记不这样认为，他很开心，只是在白天由县上的一些负责人陪着看一些厂矿企业，到晚上他既不听县上的汇报，也不开座谈会，由房蓉陪着玩牌，跟马书记搞调研的人回来都说，马书记和房蓉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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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一部分20
“嘿嘿。”张伯海听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他很快严肃地对柳岸说，“柳岸，你是副市长，话到此为止，再不能向你我以外第三个人说，而且你还要告诉随马书记搞调研的那些人，此话绝不许外传，如有传播者，一经发现，将要严肃处理。”
柳岸说：“那些人才不会说呢，怕在留坝县留下坏印象了。”
张伯海问柳岸：“那你是听谁说的？”
柳岸说：“张市长，我不能给你说，为人都有人格，我不能出卖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证，只对你说，再不对任何人讲。”
张伯海点了点头，觉得柳岸说得在理。
张伯海把事情给柳岸交代完，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柳岸便离开了。
张伯海再次陷入沉思中，他真不知道市上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现在心里很明白，有关马书记和那位女记者的事又会传得神乎其神，而且还会杜撰出一些更为荒唐的故事来。现在他考虑采取什么办法让马德荣这次不要去北京，哪怕等采访组采访完陆栋，马德荣再去也行，如果他再同电视台的乔静和房蓉一块去，恐怕闲言碎语就会更多了。
可是，用什么方法呢？张伯海在沉重地想着。
5
其实很多人还不知道，柳岸和王生元是同班同学，都是师大政教系的高材生，而且很要好，只是毕业分配时，柳岸分配到古城县县委，王生元分配到市委宣传部。柳岸便说王生元的命好，分了个好的单位，他的命不如王生元，分到了基层，命中注定受苦受难。可是斗转星移，情况发生了变化，王生元当了市委宣传部的宣传科长，柳岸一跃就坐上了县委副书记的宝座。然而几年下来，柳岸的情况就不同了，年纪轻轻的，在机构改革中被选为清洲市的副市长，而王生元一直踏步不前，老是在科长的位置上不动，只是在后来，才被安排到电视台里当台长。
王生元对市委的这个安排挺满意，半辈子都在搞新闻，觉得挺有意思。用柳岸嘲弄王生元的话说，漂亮女人多，工作劲头大。
笑话归笑话，柳岸和王生元到了一块总要先胡乱说笑上一阵，笑话说完之后，王生元问柳岸：“柳市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柳岸说：“生元，现在有个任务，让你们台去几个人，采访一下陆市长。”
“去哪里？”王生元问柳岸。
“北京。”柳岸说。
“陆市长在北京？”王生元又问。
柳岸说：“在中央党校学习。”
“学习就让他好好学习，大老远的，采访他干什么？”王生元说。
“这你就不懂了。”柳岸说，“这是市长办公会研究决定的，不是某个人的意见，也是出于一种政治考虑。”
“行。”王生元说，“柳市长不要给我上政治课，我派几个得力的采编人员给你，肯定圆满完成任务。”
柳岸说：“人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市里已经选好了，一位是房蓉，还有一位是乔静，你只安排一位好摄像就行了。”
王生元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王生元对柳岸说：“柳市长，我说你是怎么搞的，你把台里的两朵花带走，不是让我关电视台的门嘛。”
柳岸马上制止王生元快不敢开这种玩笑，这次是保密行动，而且是市委马德荣副书记指名道姓要她俩去的，你可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
王生元却放肆地在柳岸跟前说：“马书记是什么人我知道，新闻部的人都说房蓉变成名人了，市委领导都经常打电话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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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一部分21
柳岸压低嗓门对王生元说：“你快让你们的人不要乱说，不然市里会处理你这个台长。”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在心里想……”
王生元给柳岸扮着鬼脸，哼唱着不成调的歌儿就要从柳岸的办公室门里往出走。
柳岸一把拉住王生元，关住办公室的门，严厉地对王生元说：“生元，咱俩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