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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车回电视台,是因为电视台的车在张伯海从矿井下安全返回到地面,他们拍完这则消息后便火速回去送播出带去了。新闻要的就是时间和效率,特别是电视新闻,讲究的更是时效性,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很直观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及时地传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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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15
马德荣让司机先把高树铭送走,他现在还走不了,有些事要跟陆栋和张伯海商量。
张伯海看见马德荣让他的车送秘书回去了,他却站在一旁跟房蓉和乔静亲热地说话,觉得马德荣一点影响都不顾,现在是什么时候?清洲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省上要追究领导责任。可他全然不顾,仿佛清洲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形势大好。张伯海就想,马德荣在这两位漂亮姑娘中陷得太深,难以自拔,不然他总得为自己的形象考虑一下。
于是张伯海对陆栋说:“陆市长,咱们把意图给马书记讲讲,他现在是主持市委工作的副书记。”
“是要给他讲讲。”陆栋原则性地说。
李常站在他们跟前,看见他们正商量事情,便说:“陆市长,你们到房间去,夜里有点冷。”
张伯海没等陆栋表示态度,便抢先说:“也行,站在大厅里像啥。”
张伯海是有用意的,无论是计划今天的电视电话会议,还是现在回宾馆房间商议问题,都有他的一套用意在里边,只是在场的人谁也没领会。
当然,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回到宾馆房间商议问题,房蓉和乔静总不能也跟着到房间里去,难道她俩连这点常识也不懂。
陆栋和张伯海让马德荣回宾馆时,马德荣对李常说:“小李,你给她俩安排个房间休息。”
李常说:“都已经安排好了。”
张伯海和陆栋由李常带着往电梯口走的时候,刘亮问张伯海:“张市长,再没有什么事,那我也回去?”
“你先等一会儿,用不了多长时间。”张伯海说,“咱一块走。”
刘亮再不说什么话了。
其实张伯海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都有家,而且很近,为什么非要住在宾馆,马德荣要在宾馆住让马德荣住去,他是不在这里住,而事实上他也不能在馨悦宾馆住了,陆栋从北京回来,馨悦宾馆几乎形成了一条不是规矩的规矩,那就是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领导,一人占一套豪华套房。看来马德荣肯定不回去,他把秘书和司机都打发走了,不可能这么晚再步行回家。而陆栋刚刚回来,家里有小孩,这么晚回去有些不方便,张伯海能理解,只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回家。
张伯海回家去住无可厚非,问题是马德荣一年四季住在宾馆里的影响。这是宾馆,绝对不是家,可马德荣把宾馆当成他的家了,确实有些不像话,也不好给群众解释。因此群众难免会对马德荣有看法,说他是分子,说他是大贪官,说他身为市委副书记,搞权钱交易,说馨悦宾馆是楼等等。
说什么话的人都有,由此杜撰出许许多多不堪入耳的谣传和故事,在社会上散布。张伯海心想,马德荣应该知道这一切,即便别人不在他当面说,他也应该感觉到。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把乔静和房蓉安排在宾馆里,张伯海就有些生气了。
生气是一回事,他总不能现在连事情也不商量就扬长而去,关键是国务院和省上的事故调查处理领导小组就住在馨悦宾馆,下石山煤矿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市委和市政府总得拿出一套处理意见,不然他们就没法向上级领导交代了。
李常领着马德荣和陆栋以及张伯海上了馨悦宾馆的十三楼,开了十三楼上的小会议室,让几位领导先稍坐一会儿,他忙去叫了楼层服务员,让服务员快给小会议室里的领导们上水。
马德荣走进小会议室,好像他现在不是副书记而是书记,很安然地坐在正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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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16
当然陆栋和张伯海知道自己应该坐在什么位置,因此他俩一左一右地坐在马德荣的两边。刚刚坐定,马德荣便给他俩说:“时间不早了,长话短说,本来是把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全部找齐开这个会,可是来不及。现在调查组已经到了我市,对下石山煤矿重大的瓦斯爆炸事故进行调查处理,他们可能要听听我们的汇报,然后再去事故现场。我的意思是,汇报的事情伯海准备,千万不敢连汇报这关都过不了。再就是去事故现场时,最好由陆栋陪同。本来陆栋刚回来,不能让他再去,可是不去一位主要领导,恐怕说不过去。”
马德荣停顿了一下,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陆栋和张伯海说:“事情就是这些,看你们俩还有什么意见。”
张伯海在这时候就不能抢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跟前坐着陆栋,名正言顺的市长,他还有个副字没去掉,现在想说也轮不上他。所以他得等陆栋说完,他才能说话。
陆栋对整个过程尚不清楚,只知道这是近几年清洲发生的最大一次煤矿瓦斯爆炸事故,遇难矿工之多,令人震惊。他想要不是安排他到中央党校学习,他绝对逃不了省上对他的处理,恐怕市长这顶乌纱帽也很难保住了。所以马德荣一讲完,他便很原则地说:“下石山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瓦斯爆炸事故,市委和市政府是有责任的,当然主要责任在我,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处理,并向省委作出检查。”
陆栋还没把话讲完,马德荣便打断了陆栋的话说:“这是组织的责任,并不是你一个人承担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追究到谁头上谁负责。”
张伯海听出马德荣话中有话,而且有种含沙射影的味道,怎么追究到谁头上谁负责?分明是指向他。因为陆栋在中央党校,市政府的全盘工作由他主持,那么省上给行政处分,或者说要摘哪顶乌纱帽,这些都轮不上陆栋。但他也不怕。三十二条人命,难道还没有那顶乌纱帽珍贵?如果能用头顶上的乌纱帽救活三十二名遇难矿工兄弟的生命,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奉上。
然而,事情远远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
这位性情直爽的清洲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张伯海,眉头紧紧地皱了几皱,如果是在往常,马德荣这样对他,他非跟马德荣吵一架不可。但毕竟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并且他在矿井下亲眼目睹了遇难矿工惨不忍睹的场面,他还是忍住了,脸上也没显示出不高兴的神色,只是把茶几上的水杯端起来,象征性地喝了两口。
陆栋担心两位领导又会争执得面红耳赤的警报慢慢解除了,但他害怕马德荣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急忙说:“老马,伯海,恕我直言,今晚咱先不讨论谁承担责任不承担责任的问题,把配合国务院和省上的事故调查处理小组的工作放在首位,我赞同老马的意见,由伯海给国务院和省上事故调查处理小组汇报情况,我陪同他们去现场。”
张伯海见陆栋的话已经说完,他不说几句就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下石山煤矿发生的这次重大瓦斯爆炸事故,完全是因为我们对安全生产工作抓得不力的集中体现,也暴露了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由于陆市长一直在北京学习,市政府的全面工作由我主持,我的责任不言而喻,当然应由我承担,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处理。同时我也同意马书记的意见。”
张伯海的话里,一半是发自内心,一半是针对马德荣刚才说的,但他不会把话挑明,毕竟还要在一块工作,他总不能跟马德荣明目张胆地对立起来,那样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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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17
马德荣事先就说长话短说,却一晃就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得赶紧收场,再说下去,恐怕要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说完。而且房蓉和乔静还在宾馆,他让李常开了他的房间,叫她俩先在他房间休息一会儿,恐怕她俩一直坐在他房间的客厅里等他。于是马德荣对陆栋和张伯海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说到这里。”
马德荣说完,也没问陆栋和张伯海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就从沙发边站起来,准备从小会议室离开。
陆栋和张伯海也从沙发边站起来,看着马德荣走到小会议室门口,马德荣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事,转身对陆栋和张伯海说:“今晚你俩不要回去,让李常安排一下。”
李常刚从服务台走到小会议室门口,看见领导们的会散了,便说:“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陆栋说:“我得回去,家里知道我回来了,不回家,怕家里人不放心。”
马德荣开玩笑地对陆栋说:“老婆害怕你在外边找了情人不成?”
陆栋笑着说:“我有那个想法,可没那个胆量。”
马德荣接住说:“笑话归笑话,回去也行,这么长时间没回家,适当时候还要体会一下家的感觉。”
说着,他们走到了电梯口,马德荣在电梯口对张伯海说:“伯海,你经常回家,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张伯海说:“我得回去,司机和秘书都在楼下等着。再说,我不知怎么搞的,在外边老是睡不踏实。”
“那你们都要回家?”马德荣走进电梯,还在问陆栋和张伯海。
张伯海和陆栋几乎同声回答马德荣说:“回去。”
马德荣说:“也行,怎么舒服怎么来,我就不回去了,在路上折腾上一阵,又要失眠了。”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马德荣同陆栋和张伯海一块走出电梯,看见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刘亮和王民都低眉瞌睡地躺在沙发上,唯有马德荣的秘书和司机早就不见人了。
刘亮比较机灵,听见电梯响声就醒来了,看见电梯里走出来的领导,忙把两位司机叫起来,跟着领导走出大厅。
马德荣站在大厅门口,算是来给陆栋和张伯海送行,在大厅旁还站着李常。
“你快休息,马书记。”陆栋往车里走时,还对马德荣说。
马德荣说:“别管我,这里有李常,你俩赶紧回去休息。”
张伯海坐在小轿车后排座位上,让司机跟在陆栋的车后,回市政府家属院去了。
马德荣看着陆栋和张伯海的车驶出馨悦宾馆,他扭过头问李常:“乔静和房蓉安排到哪个房间了?”
李常说:“你住那一层大部分空着,现在还没有安排房间,她俩都在你房间里。”
马德荣说:“那你去休息,她俩你别管了,我让服务员开一间房。”
李常再不能说什么话了,舔屁股都舔不到位置上。在这以前,马德荣觉得李常还是挺会来事的,把一切该由他办的事办完,便悄悄离开。可他今天就跟以前不一样,婆婆妈妈的,让他去休息那就是让他走,可他还站在跟前唠叨个没完。因此他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反感情绪。
然而马德荣情绪归情绪,也不能这么晚在馨悦宾馆门口训李常,李常给过他许多方便,连同他相关的人,像房蓉和乔静,只要他给李常说一声,李常就会安排得很周到,根本不用他再操心。马德荣心里很明白,李常之所以能够如此按照他的意图办事,看重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中的权。他不知道权力的功能到底有多大,但当他真正握上清洲市的最高大权,才知道权力是一种不能用价值去衡量的宝贝,虽然不能呼风唤雨,但有权就拥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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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18
李常已经感觉到马德荣有些不高兴,但马德荣没上楼,他还是不能离开。
他看着马德荣走进电梯,忙给马德荣按了所要的楼层,这才回办公室去了。
马德荣很快坐电梯来到十八楼,走进房间,看见房蓉和乔静在沙发上睡着了,房间里亮着灯,淡淡的灯光映照在乔静的脸上,乔静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要不是旁边的沙发上躺着房蓉,马德荣恐怕就要犯错误了。
房蓉和乔静可能是一天太劳累了,连马德荣从门外进来都不知道。事实上她俩确实劳累得有些过度,别看她们在下石山煤矿并没有干什么太劳累的事,但她俩一刻也没闲,不是抓紧时间搞现场报道,就是死磨硬缠着要到被封锁了的现场去采访,路跑了不少,直至市上的领导要撤回清洲市,她俩才搭上马德荣的车一块赶回来。
马德荣看着睡得很香的房蓉和乔静,心想她俩真不简单,虽然他对乔静和房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