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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热血江湖

  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独特的寓意,而邹菊的花语则是——隐藏的爱。手中花香淡淡,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明析了很多。
  只是我想我应该告诉他:有些花,是不可以随便送人,即便被称为“随便”先生。
  ——麦子
  k市的冬天要比往年暖和一些。这么些天,全国好些城市纷纷飘起大雪,东北黑龙江那边河床都冻上几十米厚的冰块。我以为k市可以这样没心没肺的暖下去,直至第二年春天来临。但到了夜里十一点,天空还是飘起了年前第一场雪。刚开始是零星一点,后来越下越大。
  大街上,草坪上,银白一片。不少孩子戴着厚厚的布偶手套在圣诞树下堆雪人玩。
  到处嬉闹一片。
  我和麦子从一家老字号云南过桥米线店出来。
  冷风过境,我俩冻得浑身一哆嗦。
  我说刚才里面真暖,早知道就不出来,起码等到凌晨两点他们打烊了再说。
  麦子呵呵笑道:“你这样老板娘会哭的。”
  我说不会,怎么着都这么些年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这么些年?感觉时间挺长,可貌似你总共也就二十三四,哪来的历史厚重。”
  我说如果真找历史厚重,天`安门,乾坤殿,秦皇宫等等比比皆是,而人命总统也不过百十来岁,要再遇个天灾人祸,还不英年早逝。
  麦子听到这沉默了会,眼睛瞟向樱花广场中央,而那里摆放的正是整个k市最大的圣诞树,上面琳琅满目,挂满各种各样礼物,很是好看。
  我知道很多女生都喜欢这些小玩意,就连大学里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男人婆在收到男生送的猫啊狗啊也是一脸幸福。便低声问她:“想要吗?”
  “恩。”她应了一声之后很快发现是我在问,便赶忙摆手,说:“不用,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太晚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过去玩玩,貌似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接触这些玩意儿,今晚正好回忆回忆。”我拉住她手,触手微凉。她挣扎一下便由着我拽进人群。
  人很多,踩到鞋跟和被踩到鞋跟的几率同样大小。麦子在我后面跟着,好几次差点被人撞开。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将她拉到前面,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护着她往圣诞树靠近。
  过了一会,扯着嗓子问她:“你一米六三朝上吧!”
  她回过头来,“什么?”脑袋不小心撞在我下巴上,火辣生疼,跟早前的鼻子召相呼应。
  她赶紧上前看我有没有事,却被旁边一平头男踩到裤脚,推了两下,重心不稳朝下摔去。
  我去拉她,混乱中那个踩她裤边的男的又将我一把推倒在地,眼睛一瞪,大骂:干毛?!干毛?!我女人都敢碰,不想混了!
  麦子比我先倒在地上,手被过往人群踩了好几下。
  我蹭一下火了,扶她起来就准备找那平头男算账,怎么说麦子今晚是跟我出来的,我一男人就该保护她不受欺负。
  平头男看我一脸愤怒,嘴里塞了根烟,“怎么?想拼命?”
  我身子一横,虽说总体看上去瘦瘦弱弱,光长个不长肉,但爆发能力还是有的,更别说现在还在一女生面前,绝对不能丢份。
  我说平头男,别以为你叼根香烟就是混黑社会的,推了人再怎么着也得一句道歉话。我指了指麦子对他说,是男人,就把那三个字放下再走。
  平头男向我靠近几步,一口唾掉香烟,嘴巴离我很近,一股大蒜和烟草混在一起的怪味。他张着嘴一字一句道:“三个字是吧?三个字我‘操`你妈’!”
  我向上呼出一口气,“你道不道歉?”
  麦子上前拽我,“好了,咱们走吧,这种人不要一般见识。”她看我没动,又拽了几下。
  我决定听她不再惹事。
  平头男看我想走,一脸淫`荡,“你他妈是没种吧你?!”
  我回身一拳砸在他右眼上。
  “渣男!”
  人群突然混乱,各种各样的骚动,有人喊着“打人了!打人了!快去叫警察!”不一会,人走得不剩几个。
  平头男捂着眼睛站起来,对着人群使个眼色,好几个壮汉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拿着手腕粗细的木棍向我们走近。
  我一看不对劲,拉着麦子想趁乱出去。后面又走出几个拿着木棍的人挡住我们去路。
  刚第一个拿着木棍的走到我跟前,一下一下挥打着,“哥们,不带这样的,打了人,怎么也得留下什么!”
  我冷静下来,前后一联想,这他妈给“仙人跳”了。将麦子护在胸口,“你们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他手上比了个十,“就这个数。”
  “一百块,你早说嘛,这大冷天的。”我从口袋里取钱,心想: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那男的棍子往地上一砸,“你他妈别跟我装傻!一百块还不值兄弟们这么晃悠。”
  我冷笑一声,“那你想要多少?一千?一万?”
  男的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十万!”
  我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看我身上总共下来一千都不到,咱是穷苦人,不值得你们劳心劳肺。
  “别他妈废话,打了人就要赔钱,就是上了法庭也脱不了干系。”
  我一听法庭就想刚不是有人跑去叫警察,这都大半功夫过去了,怎么半个警察帽子都没瞅到。
  那些打手开始骚动,我想他们肯定也怕警察过来,想尽快解决。
  “考虑怎么样了?”那头头问我。
  我装成思考的样子,拽紧麦子。那拿棍的不耐烦往嘴里塞了根烟,正问旁边几个手下要打火机。就这档口,我拉着麦子呼一下串了出去,开始狂奔不止。
  就听到后面那男的嚎骂不止,接着踢哩跍嗵,那些人抄家伙追在我们后面。我往后瞄了一眼,娘的,速度一点不慢,还越来越有超越的架势。当时就恨不得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多生两条腿出来,这要被逮住,不死也半条命。
  我们俩跑得气喘吁吁,我边跑边对麦子说:“咱俩分开跑,我家你应该认识了,咱到时家里会和。”
  麦子不答应,她说你是不是要自己引开那些人好让我一个人逃走。
  我心里骂道:女人,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但嘴里还是说:“哪能,这不是能走一个是一个。别人把你托付给我,你人只要在k市我就不能让你有事。”
  前面刚好一个巷口,我一把将麦子推了进去,接着后面响起声音,那头头拿着棍子进来,一群人站在他身后,气势磅礡。
  他往前走了几步,“小子,不错嘛,挺能跑的。”
  我眼睛滴血,能跑都被你们这么快追上,这要不能跑,还不直接乱棍打死了。
  头目对后面那些混混使个眼色,看我就像看待桌案上的肉,“别怪我,你他妈自找的,给我上!”
  木棍一个个忽悠上来。
  我他妈也豁出去了,嘴里叫“自找你妈个球”,手里一扯呼,一个刚挨到身上的木棍被夹在腋下,左手一拳过去砸在那人下巴处,夺了木棍回来。可这还没得瑟两秒,五六个木棍招呼上来,身上一吃痛,刚到手的木棍又掉了下去。接着,大大小小的棍子拳头全落我身上,妈的,比当年高中和哥们一起打群架还要疼的厉害,真不是人受得。
  我算是认命,双手抱住脑袋,身体蜷成蛹状,防止被打到要害。过了三四五分钟,耳边一声接一声惨叫,招呼我身上的棍子、拳头没了,接着“蹭蹭蹭”整整齐齐脚步声,一个喇叭响起:里面的人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我断电的神经接通了,脑子里浮出六个字:警察叔叔来了。
  过了一会,一只手搭在我身上,“田皓辰。”麦子叫我。
  我放下捂着头的手睁开眼睛,看到她半跪在旁边,眼睛有些亮。
  我说这不好好的嘛。
  她拉我起来,“好着就好。”
  雪光里,好多个警察站成一排,而那些混混不知道啥时候给打倒在地,看那情形,比我还要来得鼻青脸肿。
  我勉勉强强走到一个看似警察队长身边,感激道:“同志,谢谢了。”
  那队长到没说什么,旁边一女警察瞅我一眼,“别谢我们,”她指了指麦子,“要谢谢你女朋友。我们到广场的时候没发现打架,正准备收队,你女朋友告诉我们你在这。”
  我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们。谢了,谢了。”便在麦子掺扶下准备回家。
  那女警“哎”了两声,说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要到公安局去录口供。
  我说大姐,你看我都成这样了,不赶快去医院包扎包扎是要死人的。
  女警道:“行了,我干警察这行十几年了,大大小小的伤见了没一万也八千了,你这一看,顶多皮外伤,回去抹点红花油散散淤血就成。现在先跟我去局里一趟。”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坐警车,感觉挺新鲜,比电视剧来得真实。
  我问女警姓什么?
  她白我一眼不回答,那意思好像我是一搭讪的猥琐男。可我觉得自己特纯洁,就是想问她姓什么,然后决定是叫她x姐姐还是x大姐,反正不能直接叫警察姐姐,那跟五六岁的小男孩有什么区别。
  我再问她一遍。
  她喝我:坐好!便和麦子开始聊天。
  女人聊天无非就是八点档泡沫言情剧,或是娱乐圈里的八卦新闻,无聊透顶。我正想着这俩女人凑到一块能聊出什么花来,却发现其聊天内容十句我八句听不懂,唯一晓得是她们在谈论武器,那还是因为女警说了个“m647-0.17hmr”,而我不久前刚好在一介绍军事武器的杂志上看到过,说是一把“淘气鬼”式转轮□□,枪管较长,特制枪口装置,射击精度较高。
  两人仿佛相见恨晚。
  我是明白了,麦子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不喜欢我那些谈话内容。要我也有这么一兜武器谱,女警的位置肯定得跟我调换。
  我尝试着咳了一声,没人理我。再一下,还是没人理。他丫的,是不是说就算现在我被当场活埋,眼前这两位还是谈笑风声的样子。
  女警特别惊讶,她问麦子是不是当警察的,怎么知道这么多武器。
  麦子说不是,是因为她平时喜欢搜集一些武器谱,加上有一闺蜜在警校当学警。
  女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到了警察局,我被带到审讯室一通折腾,等到出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四十。
  女警告诉我麦子在她办公室睡着了,又指着一会客室让我进去躺躺。
  我问她怎么不睡会?
  她幌了幌手上单子说要整理刚才的口供。
  横竖过了睡觉时间,没了睡意,我找了张椅子坐下,说你们也真够厉害的,一进去就把那些坏人打得哭爹喊娘。
  女警拿根笔指着门,“你以为警察闲得没事跑去打人。去去去!外面待着,别打扰我工作!”
  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回廊,夜一般沉静。觉得脸上、身上疼得厉害,就是坐那,屁股也生疼生疼的。
  女警突然出来扔给我一瓶红花油,指着拐弯处的洗手间,“自己去那里擦擦。”又进去忙她的工作。
  我幌着手里的红花油对她喊:“喂!大姐,我知道你姓什么了,你姓‘白’,一抹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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