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这样*骨头。
  何静在我身边坐下,我赶紧放下泡面。
  她伸手拦住我:“你先吃吧,我抽根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心里琢磨着,却不敢问。
  她吞云吐雾好一会儿,才看向我:“又忙活一大天?到现在才吃上?”
  我委实饿的不行,含糊着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的汤。三两口把面吃完了,我舒服的像个晒太阳的猫似的靠在沙发上。
  何静看着我,忽然笑了笑:“你怎么还瘦了?”
  “瘦还不好?”
  她没回话,静静的把烟抽完,熄灭:“那女人的孩子都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老王对我好的跟以前一个样,要不是我亲眼看见那女人的病历本,我真的不会相信……”
  “你准备怎么办?”
  何静想了想,却摇摇头:“我现在心里特别的乱,一会儿想离婚,一会儿又不知道自己离婚之后该干嘛去。”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当年教你那点东西,你全都就饭吃了是吗?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光长年纪不长心眼呢!”
  “你家老王是花心,是能玩。可你也不想想,他今年都四十五了!再玩能玩几年啊,你说他一爆发户,平时除了泡堂子泡妞,他能有什么别的娱乐项目啊。凭什么离婚啊?你家老王不是没告诉你么?没告诉你就表示他不想跟你离,那女人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就能当正房?哪条法律规定的啊。”
  “更何况我告诉你何静,别以为你家老王傻、缺心眼。他心眼多着呢!就外面玩的女人怀的孩子他也敢认?他心里指不定还得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呢。”
  何静看着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唉……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撇撇嘴,当局者迷呗。
  “说说你,最近如何?”
  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泡面盒:“你也看到了,还是以前老样子。”
  “啧……”她掐了掐我的脸“总觉得你好像哪儿不一样了。”
  “哪儿啊?”
  何静抱着双臂看了我许久,忽然讳莫如深的笑道:“死丫头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靠!
  已婚妇女太可怕了!
  见我没说话,何静一挑眉,小人得势君的模样:“我猜对了吧?”
  还没等我回答,又问道:“谁呀谁呀?哪家的男人这么有福气?”
  “说了你也不是认识……”
  “你不说哪知道我认不认识啊!”
  我思索良久,反正高一那高调的行为已经叫天下晓人尽皆知我的男友是谁了,多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
  “高一,你认识么?”
  “啊!”何静小小的惊讶一下“一少爷?”
  “……是有人这样叫。”
  她挤眉弄眼,还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行啊你。”
  我心里升腾起许多骄傲的气泡,像是煮沸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我知道,这一切幸福的感受,都来自于他。
  只是因为生活里多了一个我爱的他,所以好像开启了另外一种人生。这大抵就是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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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位,还在外出差没回来。近几天他越发的忙了,打电话的时候有好几次都睡着了。我一面心疼着,一面又想听他的声音,委实矛盾。
  心里烦着躲着的那位,倒是出奇的现身了。
  我原以为以辛穆的性子,定是不会再与我*,他是什么人啊,贾宝玉含着玉出生,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人人平等那一套也就只能骗骗五岁的学龄前儿童,稍微明白事理点的都知道,考前拼成绩,考后拼父母。辛穆生来就比别人高出一等,我虽打心眼里鄙视这样的富二代官三代,但是却也不可否认,他身上带出来的那一股子贵族豪门气质,非一朝一夕所养成的,一般人还真就没有。
  他的心情似乎极好,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呼群引类,好不自在。
  我见他那样的恣意,倒觉得自己几日来的抑郁和抵抗,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无聊之极。
  实在不愿意自贬身价,我转个身进了库房。走了几步,就听得里面有人低低的哭着,间或还夹杂着另一人劝慰的声音。
  “可别哭了,一会儿红这个眼圈出去,没的叫人看了笑话。”
  这声音不难认,正是天下晓的吟涟,这姑娘读过几年的书,说话都文绉绉的。我仔细着屏住气,稍稍探个身子,将里面的二人看清。原来一个是吟涟,哭着的那个竟是刘思慧。
  刘思慧这丫头白白生了副好面孔,只性子太小家子气,当年我是不太想招她进来的。奈何小漏一个劲的劝我说,你不喜欢没关系,男人可是顶爱如她这样的小家碧玉呢。
  我一想,也是。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总是不尽相同的。
  见她还在哭,吟涟又道:“他那人本就是个疏狂的性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日里说过的话大半都是不顾别人脸面的。今天虽说对你说了几句重话,却也不见得是冲着你来的。你倒是好,巴巴的较了真。再者,且不说他那话有几分动了气,就算他真的唐突了你,你恼成这样,莫不是巴望着他来给你赔罪?”
  刘思慧咬了咬下唇,胡乱抹了一把脸:“我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要受这气。他辛穆是人,是公子哥。难道我就合该天生下*,受人糟践?”
  我这才弄明白,原来是辛穆惹了她,心里却也的确觉得吟涟说的在理。跟辛穆这种人置气,那也只有被气死的份儿。
  “你是没见着辛穆前几次来的时候,连老板都巴巴的上赶着去巴结他。我瞧不过去,她初尘几斤几两?还妄想着攀高枝不成?”
  吟涟赶忙道:“快别说这混账话了,叫人听到又是你一桩口水仗。再说老板也不是那种人。”
  刘思慧抬起头,气的一张脸都红了:“她道行深着呢,她是怎样的人,会叫你我瞧出来?别看她往日里冷冷清清的好像对谁都不在意,谁知道她是不是欲擒故纵,顺手牵羊!”
  越说越不靠谱,我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决定还是不听这壁角的好。
  ————
  出去走了没几步,刚刚话题的男主角就出现在我面前。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只可惜,先人的遗训,到了今日,自然销声匿迹。
  辛穆几步就走了过来,我见他眉目间有几分醉意,更加不敢惹他。正想着怎么逃,他却问道:“你这害怕的模样,倒是少见。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辛少说笑了,我又不是刀枪不入,怎会什么都不怕?”
  他摇摇头:“我只从前想不出,你慌了的模样。”
  这话说的离谱,却也轻狂。我自不理会,抿着嘴不说话。
  辛穆却是笑了起来,隐隐的,那丰润的唇际有些微弧度:“我就喜欢看你生我的气。”
  未等我回话,一时有人在那边喊他,他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过去。只见他的胡朋狗友拿着酒瓶,一杯杯的狠灌下去,灌得他连笑带骂,他这样子,同刚刚跟我说话时比起来,陌生的像是两个人。
  【9.】
  暮春时节,百花争相盛开,倒似乎是比人更聪慧的感受着季节的变化。
  晚上有一个时装展,我跟小漏一起去,约好下午一点做头发的,这丫头至今居然还关机跟我玩失踪。
  我知她那神秘富豪男友从香港来魔都看她,这厮甚是重色轻友……不,重色轻义。
  还好她活在和平年代,这要是往前推个六十来年,烽火连天战不休的岁月里,敌军抛出一重量级帅哥的话,指不定这孩子就投敌叛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啧……扯远了。
  我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眼睛却是透过美发沙龙的落地窗户看向外面,魔都的绿化做的很好,艳阳天下的花朵百媚千娇,想让我不感叹一番都难。
  发型师amy一下扯住了我的头发,我痛呼一声,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无声抗议。
  她笑了笑:“不扯你一下,你整个身子都要奔出去了。你看你这个头发……啧啧啧啧,我给你的发膜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有用啊?”
  我小声嘀咕:“倒也不是没用……”
  “一两个月才用一次是吗?”amy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我的头“你说你啊,年纪轻轻的,打扮你店里的那些小姑娘倒是挺厉害的。唉……哪怕你有丁点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现在一准都嫁出去了。”
  “amy姐~我还年轻啊,那么着急嫁出去干嘛呀!”
  “要说你就是个没心眼的……说起来,刘思慧是天下晓的么?”
  这名字我太熟悉了,前天晚上还跟小漏八卦了一番我那天听到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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