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几天为了就近方便照顾,我就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住下了。朝九晚五的比打工族还准时。
  今儿一大早上五点多,我还没醒呢。手机响的那叫一惊天地泣鬼神。
  我拿过来一看,没别人……敢在这点来惹乎我的,除了辛穆还能有谁啊。
  接电话,果然是这祖宗。
  估计他也是睡梦中惦记起来还有我这么个跑腿的,于是乎十分随意的自然的吩咐我给他带份煎饼果子当早餐。
  十一月份帝都的清晨,冷的就跟那后*心似的。
  摊煎饼的大爷手艺那叫一灵巧,我穿了两条秋裤还是禁不住这瑟瑟秋风,在一边等着的时候蹦来跳去的。
  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早晚温差很大,这一天晴空万里,到了中午一准就热起来。
  带了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在电梯里引来无数侧目。有年轻的小护士,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们家楼下也有卖这个的,我每天早上都让我妈下楼给我买一个,从家吃完再来上班。”
  我干笑,心说我现在干的可不都是老妈子伺候少爷的活。
  话说回来,煎饼果子的这股子香味的确迷人,有几年冬天我在魔都就分外想念,偶尔运气好了,也能在地摊上买到,可总觉得那里做出来的不是味。
  推门进去的时候,辛穆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哟,这煎饼可真够香的啊!”
  我把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斜睨他:“这话说的,一大早起来买的呢。不香它对得起我么。”
  所谓吃人嘴短,辛穆现在跟我混的,有时候就特能屈能伸。
  “媳妇儿,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没处找你知道么?”他一把接过煎饼果子,吹了吹,一口咬下去,塞满嘴都是,还不忘跟我说话“我现在要是突然没了房子、地、公司、钱,我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哎下回别放这么多辣啊。”
  我要不是看在他伤员病号的份上我真想把他放在摊煎饼果子的那块儿热铁上转一圈。
  “吃你的吧哪儿那么多话。”
  “唉我没说完呢!媳妇儿,现在,全世界,我就宝贝你一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至少还有你,对不?”
  我素来是个脸皮薄的,现在听他说这些话,还真有那么点不适应,佯怒道:“接着点!吃哪儿哪儿都是。”
  下午的时候辛老爷来了一趟,就自己,没别人。我隐约猜到他此行的意义。揣度这是人家家事,还是回避的好。
  穿上大衣,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下楼去给辛穆买煎饼果子吃。”
  辛老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看辛穆。
  辛穆垂头丧气:“媳妇儿……我真不吃了。那玩意儿可咸了……”
  辛老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你就惯着他吧!”
  嘿……我一大早上起来买煎饼果子我还有错了……抿着嘴巴看辛穆。
  果然这厮分外上道。
  “那个……你儿媳妇儿也是一片好心……”
  辛老爷看向我:“你留下吧,也没外人。这事儿你早晚也得知道。”
  然后辛老爷就开始了对我和辛穆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这中间我连上个厕所都得提前半小时(……)申请。
  事实上后来许多次我回忆这个夜晚我们三人的秉烛夜聊,促膝长谈……除了辛老爷对我们人格以及未来的希冀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提炼的中心思想。
  他没有说宋阿姨的事情,但自那晚之后,辛家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仿佛之前那个体面端庄的辛夫人,完全是我臆想出来的一样。
  辛穆也没有和我再提起过任何一丁点关于宋阿姨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以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结束。那会儿我才明白,原来辛家的人,真的是习惯性的掩饰以及回避这种影响家族名誉的事情。
  我不能说这种习惯是好是坏,这么大的一个家,名望比什么都重要。不过还好,至少结果是对辛穆有益的。
  于是关于宋阿姨的下落,我就真的再没有问过。以至于许久之后我才开始后悔,给自己的生活埋下了这样大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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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月过去了,春节脚步临近,高铮也即将出院。我在辛家大宅待得还算愉快,有时受到过分礼遇,等同于被认作是少奶奶。见到辛穆姑姑的频率基本是隔天一次,都在傍晚,她的面孔是凛若冰霜,言语是落落穆穆。我默念这是千金大小姐的特征,不只针对我。她来,我便躲着点,反正是绝对不与之说话的。
  小年那天,辛穆出院。
  折腾了我一整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腰都要折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觉得有人爬了上来。
  我推开他,“你大病初愈,胳膊腿儿的都不能使劲儿,你给我消停点。”
  “谁说我不能使劲儿?”他不服气,“现在就使给你看看。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病猫了。”
  说着就把我给抱起来了,抱到他腿上坐着,抱进他怀里按着,解开我大衣扣,右胳膊伸进来揽住我。我越挣扎,他揽得越紧。“老实点。就让我抱会儿。”
  说是这么说,我信他才叫弱智呢。刚要分开一点点,他就按住我的臀尖,原话送回:“你给我消停点!”
  半个月的分离,身体彼此想念得紧,恨不得把衣服都撕开。我脱他的,他脱我的,配合得一如既往地默契。我的身体,他比我还了解,牙齿轻叩,指尖轻捻,我就温润了起来。
  他*得轻而易举,却并不急着开始。深情都化成浓浓蜜液——我用身体倾诉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曾经的,此刻的,登峰造极的快乐。
  这种*的*在女人孕育万物的包容内爆发……我和他四肢*,唾液相交。
  原来,想念他的不止我的心……连同我这个身体,都在思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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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没有悬念的赖床,辛穆躺在我身边,还在睡。睫毛长长的盖在下眼睑上,像个小扇子似的。我想起来每次我们亲吻的时候,他的眼毛都会刮到我的脸上,痒痒的,像个顽皮的孩子。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响了一声,应该是短信。
  我伸长了胳膊去够,拿到手点开来看——竟是高一发来的祝福短信。
  短信的内容千篇一律,一看就是转发的,只是言语之间居然把我当做知心好友的感觉,委实可笑。
  所以说人啊,自我原谅的本事,还真的是无师自通。
  辛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从后面抱住我:“干嘛呢?”
  我把手机扣在床上:“没事儿。”
  他将信将疑:“那你还看半天?谁呀?”
  “……高一。”
  辛穆冷哼一声,沉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名其妙!
  我脸色也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给我发短信,又不是我发给他!这也不行?” “当然不行!”辛穆冷笑,“你忘了你当年为了他寻死觅活的样子了,回头还能做普通朋友?笑话!”
  我气的手都在发抖,舌头饶了好几圈,才勉强说出一句话:“你混蛋!”
  正文 【63.】
  【63.】
  两个人在一起,最难避免的就是争吵。年轻人之间的爱恋,总是考虑的多一些。
  因为要过年,吟涟和高一他们都在辛宅,不过平日里各过各的,多少也避免着见面。但到底应了那句老话,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辛宅有个花房,我从前最爱杭州西湖桂花香,只是从未想过,辛老爷会这样有雅致,把桂花及郁金香,种在了花房里。
  桂花的香气很浓郁,扑鼻而来。我站在花房的门口深呼吸,还未享受完这难得的花香,便得到有人在花房深处喊我。
  我探头进去一看,高一正穿着围裙一样的东西,手里拿着铲子,整个一勤劳的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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