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变身过程对身体本身没有负担。”
麻衣似懂非懂地点头：“跟我这种变身人不一样对吧？”
“有很大的区别。”柳生说道。
“不过，”麻衣笑了起来，“他们很快乐。”变身对他们不是伤害，倒更像是热闹。麻衣现在终于能理解柳生曾说他把变身人当闹剧的原因，的确，就像是一种玩笑。
那个人是……泉不太确定地分辨着不远处的男子，室井先生？
他旁边穿着白色外套的少女注意到了泉的视线，向她这边看来，一瞬过后又转头跟男子说了些什么，男子抬头看到了泉，似乎认出了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室井先生，可是……泉稍稍欠身对那位与自己有短暂交集的旦那寺主持兼小说家问好，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泉。”柳生的声音打断了泉的思索，略显得急促的声音。
室井先生笑容更大了些，握着他身旁少女的手，走向他们，但并未停留，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说：“再见，替我向柳君说声谢谢。”
“……你们……”柳生迟疑了下，开口想要询问，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我们，”室井听懂了柳生未出口的话语，停下了脚步，“会活下去，为了种族的存续，即使苟延残喘。”
柳生张了张嘴，却发现再无话可说。
室井笑着，和去年见到时一样的笑容，甚至还少了许多迷茫，但却无法让看见的人高兴。
“谁也拯救不了谁，”室井缓缓地说，“即使你们当时就在村子里大声说破尸鬼的存在，村子里的人在亲眼见到前，也不会相信，即使见到后相信了，也不会离开，只会反击，一切都不会改变。柳君将这件事写信告诉我时，我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死亡开始频繁出现，我也一直犹豫不定。尸鬼，这个种族，我无法选择摧毁，于是……好了，”室井又笑了起来，“我们不该接触太多，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好好地活着吧。”
再一次地迈步，没有停顿，没有回头，那两个人渐渐走远，街口停着一辆车，他们打开前门分别坐进去，即使侧身时也没有再看柳生和泉一眼。
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后，泉抬头看向柳生：“室井先生他……尸鬼？”
柳生缓缓点头。
“别想这些了，回家吧。”柳生看了看无月的星空，“明天……天气会很好。”
七月，幽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两只一出生就带来了一场局部暴风雨——仅限于产房内。
幸好当时幸村也在房间里，才没让这两只初来乍到就惹出乱子，至于说医生护士，幸村抢先一步对医院设施表示了疑惑：“是消防装置出问题了吗？”他问。
医生不解地对着天花板发愣：就算出问题了也顶多无缘无故地洒水啊，没听说过还会刮风的。
不解归不解，但人家生孩子的时候给整出点意外来始终是医院理亏，于是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让幸村大度接受的同时暗自决定下次幽再生产一定得换间医院，指着同一家坑他会比较愧疚。
“很可爱啊。”泉抱着双胞胎之一哥哥水潺说，“眉眼的确比较像你。”
“嗯……”幽坐靠在床头，手捏双胞胎之二弟弟风鸣的鼻子然后放开然后再捏，“还可以吧，不算太难看。”
执手
“不可能难看吧？”美奈子说，“你只是没打扮而已，你家的基因可不差，想想你哥。这对双胞胎的样貌如果遗传母亲这边更多的话，那确实很好啊，吉良学长受女生欢迎的程度可不输给幸村学长。”
“我哥……”幽没留神手上稍一用力，被她捏痛的儿子嘴一扁就开始哭。
“哎呀，”幽收回手，看向窗外，“妈说给我做了好吃的让老哥带过来，他晃荡到哪儿去了现在都还不到。”
“喂喂，你先管管你儿子啊。”美奈子急。被幽耍着的风鸣哭了，连带的水潺也心心相印地开始哭，泉完全哄不住。
“哭吧哭吧，”幽从泉手上抱过水潺跟风鸣排排放一起，“哭累了就消停了。”
喂喂……
同一时间，吉良朔夜正走到医院门口，迎面走来一对男女，看起来应该是夫妻，女子怀着孕。吉良朔夜往边上让了让，随意扫向那两人的视线却在刚触及男子的脸时便突然顿住。
“无道刹那？”
男子听到闻声抬头，“……吉良学长……”他貌似有些吃惊。
“还活着呢，小子，过得不错嘛。”朔夜抬了抬手，“我妹妹也是在这间医院做的产检并在这里生产，前几天刚生完，我来给她送吃的。”
“啊……恭喜……”无道笑得有些勉强，让朔夜比较疑惑：虽然他们是有好几年没见了，但也不至于关系差到连话都说不下去吧？等一下，朔夜眯了眯眼，这小子在试图挡住他的妻子不让他看到。
“啊，那个，吉良学长，纱……”无道差点咬到舌头，“我妻子需要休息，我先送她回家了，改天再聊。”
“哦？”朔夜似笑非笑，让无道心惊胆战就怕这位从小学时就精明得匪夷所思的学长看出了端倪。
“好啊，改天再聊。”朔夜并没有刁难，顺着无道的话就同意了。
无道大松一口气，扶着妻子慢慢走下楼梯，始终注意着挡住吉良朔夜的视线不让他看到那女子的脸，顶多只能看到她和无道刹那相同的咖啡色头发……但架不住女子自己回头并偏头，看向吉良朔夜，还微笑招呼：“学长再见。”
“……无道……纱罗？”朔夜因为难得的惊讶而有些迟疑。
女子笑了笑，算是承认，“请学长保密。”
“……保密……什么啊？”朔夜皱眉，“你该不是被谁始乱终弃了吧？你哥灭掉那人渣了吗？要不学长再去灭一次继续帮你报仇？”小学时这对兄妹都是朔夜的后辈，处得比较近。不同于刹那因为时不时会引发灾难的体质而别扭带刺，纱罗一直都是个率直的好女孩，虽然有时比较暴力。
“不是的，学长，不要乱猜，我才没有被始乱终弃。”纱罗笑道，对刹那的紧张视而不见。
但是朔夜看到了。
妻子……想着刹那刚才的用词，朔夜定定地看着无措的刹那，让他越来越无措越来越心虚，然后朔夜弯腰放下手中的食物，拿出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顺手折了三下，手指一弹，纸飞机飞向刹那，“有麻烦可以来找我。有什么好鬼鬼祟祟的？这种事情找点借口避过熟人又不是糊弄不过去。”重新拿起食物，转身，“走了，改天见。”
“改天见，学长。”纱罗挥手道。
“再见，吉良学长，”刹那吸了一口气，大声说，“谢谢。”
朔夜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快送孕妇回家好好歇着，别让她乱蹦乱跳的。”
“我终于活过来了。”月子坐完后，幽恢复了灵力，仰天长啸，惹得水潺和凤鸣跟她一起吼——当然，作为婴儿，他俩的吼就直接转化为哭了。
哭也就罢了，这俩还一个引水一个引风，又想在家里整暴风雨。
“力量倒是不错。”幸村直接镇压，同时好笑。本来两家人商量了很多名字，想说等他们出生后看看他们的性格再商量着从中选两个，但这两只一出生就力量显现，于是也不用商量了，直接便定跟水与风相关联的这两个名字。
“我出生时就没力量失控过。”幽说。
幸村看了她一眼：“你真好意思跟他们比？”
“哎呀，其实我是想说，”幽撇头，“至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穿越或者重生的嘛。”
“是也无所谓啊，”幸村笑道，“哪怕他们的灵魂是百年老寿星，也得乖乖叫我们一声爸妈，这也挺好的。”
“那如果他们坚决不肯叫呢？”幽问。
“那就饿着吧，”幸村说，“谅他有通天的能力，一两岁难道还能自己觅食？说起来，”幸村看向自家终于对儿子表露出怜悯的妻子，“幽你当初叫爸妈时有心理压力吗？”
“开始几年我灵魂受损，脑袋一团浆糊，爸妈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根本没有多余心力来察觉‘压力’这么高深的东西，”幽回忆道，“后来等我修复完毕时早就叫习惯了。”
“真可惜。”幸村说。
“啊？”
“不过反正我也看不到，所以就算了吧。”幸村又说。
“什么啊？”
“他们俩的灵力得调理着，这样根本没法见人，”幸村话题一转，“一激动就刮风下雨。我来调理水潺，风鸣交给你，别偷懒。”
“不会啦。”
“也别想着反正是双胞胎，看一个等于看一双，有一个能带出去就够了。”幸村强调。
“精市，我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耍小聪明，但你要相信，”幽郑重，“我肯定不可能敷衍你。”
幸村满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表扬：“乖。”
“听说金恩在水风那儿吃了大苦头，”流水来探望满月的双胞胎时低头说道，“据说是因为水风发现了金恩的弱点，在使用力量时他的眼睛……”流水看了幽一眼，“我真是傻了，这种情报你们早就知道了吧？”
“可能吧。”幽不在意地笑着。
“无所谓，”流水哼道，“反正水风重创了金恩，但是，他自己也没讨到好，幸运的是因为他体内被金恩种下的病菌净化干净了，所以金恩无法控制他，而不幸的是，因为没有灵力，所以他失去了击杀金恩的机会，而且，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