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冰冷的泪水混合着刺骨的寒风,使人更加的寂寞,也更容易想起以前的事。
他在失去了霜儿后,他连江山也一起失去了。
现在的他,除了回忆一无所有。
“云哥哥,你来,你来呀!”
墓后的梅花林间,白霜的俏脸悄悄出现。
“霜儿,霜儿……”
她缠着他捉迷藏,用手蒙住他的双眼。久久不能忘记的心痛,剜心般的将他整个心都掏了出来。
他狠狠的将头敲在了墓碑上,墓碑上留下了他的残留的血迹。
“原谅我吧!霜儿——!”
他是在赎罪,是在忏悔。可耳边除了呼啸的冷风,再也听不见什么。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一个人一生只能活一次。但如果上天能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把她送给别人。
他会好好的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可惜,时间不会重来,失去的再也找不回。
“轰隆隆——”惊雷响作,快要下大雨了。
“楚卿云,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耳边仿佛回荡起了霜儿的怒斥声。
“不,我不想这样的。你原谅我,原谅我!”他像是迷失方向的小孩在原地兜着圈子,,找寻不到霜儿的脸,却又生活在了无限的恐惧中。
豆大的雨点一颗颗的落在他的脸上,片刻就浸湿了他的衣襟和长发。
“轰隆隆——”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鸣。
滂沱的大雨中,他浑身湿透的奔跑在泥泞的梅花林中。“霜儿,你出来,霜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哭声混合着惨叫声,声嘶力竭。
一晃而过的电闪,映照出了他绝望的脸。
江山没了,爱人走了。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大雨一丝丝的落下,把这个世界镀成了一片银灰色。没多久,脚下就聚集成了一片汪洋,淹没过了脚面。
楚卿云看见半圆形的目前站了个人,手里打着纸雨伞,纤细的白色身影,脸上带着冷清的笑。
“霜儿!”
楚卿云踩着泥泞拼命的向她奔过去,接着只听到一声石头碎裂的声音。
雨停了,哭喊声也遽然停歇。
雨水在霜儿的墓前汇聚成了一条小溪,带着红色的液体缓缓的从墓前流过。
第二天,有人在霜儿的墓前发现了一个人,他一头撞在了墓碑上,撞断了墓碑的一角。
有人猜测他可能是为了墓主人而殉情,好心人挖了个土坑将他埋在了墓碑身旁。可以让他从此守在墓主人身边,陪她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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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桃花谢了菊花开,菊花落了腊梅又傲立在枝头。
十一月,落叶满地刮着刺脸的寒风。
几天前,京城还下了第一场雪。
雪伊和世恒也搬了新家。
后越国在仇傲寒的领导下一片祥和。他治国开明,重视与领国的邦交,虽然是从楚卿云手中夺过的天下,但很快就赢得了人心。
他发皇榜告知天下恢复了原来的姓氏,大赦减免赋税三年。
仇世恒因开国有功,被皇上御赐了恒王府,举家住进了奢华的恒王府中。恒王府占地千亩,亭台楼阁雕栏画舫数不胜数,一点都不比天下第一庄逊色。
同时,她还御了他们黄金万两,良田万顷。可是雪伊都分给了那些付不起钱租地的农民。
她说:我们有吃有住,什么都不缺。再这样奢侈下去会遭天谴的。
于是,南宫傲寒大笔一挥,将那些田地分给了穷人,并且分文租金不取。
他为百姓做的事,雪伊打心里高兴。
就因为这样,这位新君在平民百姓中占据了极大的威望。
只是在百姓中有个疑问,新皇南宫傲寒即没有子嗣又无妃嫔,后宫虚设没有一人。日后这天下要传给谁呢?
但他们都只是在想想,当做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毕竟这是越王的私事,谁也没有权过问。
一个明媚的晌午,南宫傲寒突然来到了恒王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傲寒一身镶金的黑色龙袍,玉冠顶戴,手舞龙袖,不怒而威的姿态走了进来,在大殿的主位上坐定。
“你们不用多理,起来吧!朕来只是想看看你们住不住的习惯,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雪伊扶着世恒起来,世恒回答道:“谢父王恩典。恒王府处处雅致,儿臣和雪伊住的很好。”世恒说完,悄悄握住了身边雪伊的手深情的对视。
雪伊望见世恒今天的起色比之前好了些,对着他报以了深情的笑容。
坐下的人默不作声的将大腿上的拳头握紧,解释说道:“偌大的皇宫只有朕一个人,还真是觉得有些冷清了。世恒,你要么你有空和雪伊回宫住一段时间。”
“儿臣无所谓,只是怕雪伊住不惯。”
南宫傲寒的目光转向了雪伊,问道:“你愿意进宫来住吗?”他的目光充满了期盼。
高高的围墙,是女人的牢笼。
“宫里的生活不适合雪伊,再说灏儿也不喜欢皇宫里的拘束。如果皇上觉得冷清了,可以选秀纳妃伴驾左右。”
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冰冷刺骨。
南宫傲寒深深的凝视着他,喉咙一紧,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你真的希望朕选秀女?”
雪伊顿了顿,他是皇上,她是他的儿媳。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他和她今生再无可能。
“天下已是皇上的天下,三年一度的选秀也是平常事。”她低着头,不看他一眼的说。
胸口仿佛被一把利刃扎了进去,心在正在流血。
曾经那个在他怀里柔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
眨了眨眼。他没有流泪并不是因为他的心不痛,而是眼睡已经干涸,心是一片见底的湖。
雪伊……
为什么你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你知不知到没有你,南书房的灯总是从黑夜亮到天亮;没有你,皇宫成了一座寂寞的空城;没有你,六宫的粉黛都没了颜色。
“皇上,雪伊说的是,后宫里无主总是不行。”
“呵呵!你们说的对。”
不久,南宫傲寒从胸口拿出了一个瓶子。“这是云石粉,听说收集清晨的雨露然后放入云石粉,每天浸泡一个时辰,可以抑制毒龙草的毒性。”
他将好不容易弄来的药瓶放到了桌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默默的,有苦有甜,更多的是自己咀嚼心痛
“谢皇上。”雪伊欠身道谢,宛如一个陌生人。
仇傲寒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自尊丢到墙角,掏出所有的好,你还是沉默
一甩袖子,他说:“朕走了。”
“恭送皇上。”
想看着她的表情但还是失望。
落花有心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直到他跨出门的那刻,她依旧没有看他一眼。
胸口闷闷的痛,原来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这时,灏儿跌跌撞撞的从绕过花厅跑了过来,一头撞到了南宫傲寒的脚上。
南宫傲寒眉头一挑,将他抱起。
宸灏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放开我,放开我——”灏儿在他怀里敲着他的肩,焦急的说,“娘亲,快去看看贞儿,她的身子好烫,娘亲——”
“谁是贞儿?”他询问。
“你放开我,我不告诉你!”他不喜欢这个霸道的老男人,老爱欺负他娘亲。
“灏儿,不得对皇爷爷无礼。”雪伊指责道。
雪伊皇爷爷三个字,让他心里纠结的不行。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仇宸灏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他的儿子却不肯让他姓南宫,非要跟着世恒姓仇。
因为他想姓仇,所以灏儿就必须跟着他姓仇!无形总将他们亲生父子的距离隔开。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贞儿,你放开我,放开我——”
“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