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宸灏寒着脸。
见他不答，雪伊又道：“娘亲问你愿不愿意照顾贞儿，你回答一辈子都不愿和她放开。”
“小时候说得话怎么能当真？”王美人小声低语。
“我们母子在这里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雪伊责问。
王美人低头，退到了一旁。
“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娘亲记得你从小就把贞儿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不论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贞儿，然后再是柔儿。那时你已经知道了贞儿并不是你的亲妹妹了不是吗？”她走到宸灏面前凝视着儿子。
他长高了，也长大了。但在她面前依旧是她的儿子。
“娘亲知道你心里还是爱着贞儿的，既然爱着她为什么要在乎她是谁的孩子，是谁的女儿？何况，那些事都过去。娘亲都不介意，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至于贞儿的清白……”雪伊深吸了一口气，“白墨渊心中在想什么，娘亲知道。他和涵贞绝对是清白的，你就算不相信涵贞，也应该相信娘亲。”
白墨渊心里的人不是贞儿，这她四年前就知道了。
“娘，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白墨渊不会和涵贞做出那种事？”那明明是她亲眼看见的！
“好，娘亲分析给你听！白墨渊是骠骑大将军，你自认武功胜得过他吗？说浅了，如果他和涵贞在做一些苟且的事，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逃离不被你发现；说深了，白墨渊故意让你撞见他和涵贞在一起，他又为贞儿求情，他是笃定了你会误会涵贞。”
宸灏一愣，眉头聚在了一起。
“如果娘亲猜的没错，告诉你涵贞是楚卿云女人的人也是他吧！”知道涵贞身世的人没几个，以他的才智应该不难猜出才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伊这么说，宸灏更加的疑惑。
“你不须要知道，反正这是我们南宫家欠他的。”她回答的时候，语气带着深深的自责。
“娘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灏儿？”
“你不要问了，娘亲不告诉你自然有不能告诉你的理由，这是我们上一代的事和你无关。”
他们暗中调查过了，结果却是让人出乎意料。没想到白墨渊竟和他们有着如此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是在他知道白霜之死真相的那一天，还是在他拜忏悔为师的那一刻。
她、傲寒还有忏悔，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白墨渊的真正身份会是这个，因此他们决定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连蓝鸢都不知道。
上一代的恩怨？
宸灏忽然很好奇。如果娘亲说得没错，那到底是什么恩怨让白墨渊故意要这么做？
“宸灏，答应娘。不要问墨渊，以后更不要恨墨渊。他从小就失去了亲人，是娘对不起他，一切是娘的错！”
如果当初傲寒没有逼死白霜姐姐，白墨渊也不会报复到她儿女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因果，都是报应。
可是，宸灏却摇了摇头。
“不娘，灏儿不能答应你！”
他们都知道的事，不可以让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他一定要知道白墨渊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东西！
“灏儿——”
“如果娘说涵贞是清白的，那灏儿一定要知道真相。宸灏不是小孩子了，娘亲曾经教过灏儿，作为一国之君一定要明白事理，不可以冤枉一个好人，更不可以放过一个坏人！”
这一次，轮到雪伊无话可说。
“那好，娘亲不阻止你查。不过你答应娘，无论如何都要放墨渊一条生路，他本性并不坏。”雪伊哀求道。
“灏儿答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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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有些闷热。
涵贞躺在贵妃榻上，身边的小莲正为她摇着团扇。
“小莲，你下去吧！我有些困倦了。”她谦退着贴身侍婢。
小莲揉了揉眼睛，昨夜下了一夜的雷雨，她整晚都没睡好正打着瞌睡。
“奴婢告退。”她放下扇子欠身退下。
她走后，涵贞睁开眼睛，全无睡意。走到床边，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包药。
怀孕以来，娘亲和姑姑每天都守着她，深怕她会想不开。今天娘亲受了风寒，姑姑跑去照顾她。她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
望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她将药倒进了茶里。
这是老鼠药，她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收集起来的。只要喝了这杯茶，她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难受了。
端起茶杯，他正准备喝下。忽然一个人冲进来，握住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第37章
花化面荷化和下。“你放开我！”涵贞推着面前的男人说。
南宫宸灏皱着眉，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丢到地上。地上立刻冒起了一缕白烟。
“为什么不让我死？”涵贞愤恨的对着他说。
“我不许你死！”
宸灏放开手，涵贞摔倒在地。
她没有起来，咬牙切齿的对她说：“南宫宸灏，你明知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还非要我生下他？”
她每天看见自己身体一点点的在改变，简直是对她的折磨。宸灏低头望着她球状的小腹，差不过快有七个月的样子。
“你就那么恨这个孩子，情愿和他一起死？”
“是的！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不要——！”她对着他大吼着。
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可以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她生下这个孩子？不知道亲生父亲的孩子，命运是合起悲惨，他想过没有？
也许，这就是他所谓惩罚，让她痛苦一辈子！
这时，雪伊与蓝鸢一起走了进来。雪伊脸色很差，蓝鸢扶着她。
“灏儿，你又来气贞儿了吗？”雪伊虚弱又气愤的说，“咳咳……咳咳……你是不是要把娘气死了你才甘心吗？！”
蓝鸢连忙扶起贞儿，检查着她的身体，还好没事。
“雪伊，你不要激动。忏悔说过，你一激动病就容易发作。”蓝鸢在一旁劝说着。看着雪伊不停的咳。
“咳咳……让我死了也好！眼睛一闭什么看不见，也不会被你这个逆子气死！”雪伊手按着胸口，脸色发白。
这时，南宫傲寒走了进来，正好听见雪伊的话，皱起眉。
“雪伊，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吗？”他拉着她的手说。
雪伊抬眼望着面前的男子，“我记得，可是我好自责，这都是我的错。”她在她怀里哭着说。
“不，不是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懊悔的说，“当初要不是我，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雪伊是我对不起你，没有教好宸灏……”
他们为什么把错推到他身上！
“够了！”宸灏气愤的说，“我没有要伤害她，是她自己要喝毒酒。如果我晚来一步，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死了。”
雪伊心痛的望着涵贞，“贞儿……你……”
她承认着道：“没错，我就是要喝毒酒，我就是不要这个孩子。与其生下来受人虐待，不如我们一起，早死早投胎。”
她说完看向一边宸灏，意思说这都是他造成的！
一起死？
雪伊更是心痛不已，“贞儿，娘已经不见一个女儿了，难道你还有我再失去一个女儿吗？”
对柔儿的思念折磨着她旧病复发。他不是个好母亲，没有教导好儿子，更没有看管好女儿。
她真的好失败……
“娘……”涵贞哽咽，哭得泣不成声。
蓝鸢责怪道：“贞儿，王妃辛辛苦苦养育你，难道你真忍心看王妃如此伤心，你于心何忍？”
她的亲娘给了她生命，王妃养育她长大成人。在她看来，养育之恩已经远远大于了生育之恩。看到王妃的憔悴，她也跟着难过，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你们都对，你们没错，错都在我！这样好了吗？”她们一个个都扭成了一根麻绳，唯独把他排除在外。
“你给我走！涵贞不想见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雪伊气喘的说道。
“雪伊。”南宫傲寒感觉到他怀中的女人正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