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喜怜瞬间觉得有点心虚。
  她知道傅衡正直,若告诉他自己尚未破身,只怕他就算想让她报恩情,允她陪伴一夜,也不敢接纳她的好意。
  因为这对于傅衡来说,大概就像是尝了好人家的清白姑娘,之后却又置之不理吧!
  “不,这当然有所差别。”正因为猜得到莫喜怜的用心,所以傅衡也在不自觉间,多了几分怜惜。
  双臂环上了莫喜怜的腰身,傅衡低头往她耳边轻轻舔了下,沉着嗓音继续道:“起码,我会再小心点待你。”
  “傅爷……”莫喜怜有丝感动,傅衡的体贴,在那一瞬间像是一股热流,往她的心里窜去,将暖意填满了她的胸口。
  她真是个很傻的女人吧?光是听傅衡这么一句话,她心愿已足。
  “不过,疼痛既已让你尝过了,那么……就让我聊表歉意吧!”傅衡往莫喜怜的颈项吻去,在细啃轻舔的同时,他身下的欲望也开始跟着律动起来。
  她的心意,那早是明白的事,既然如此,顺了她的心声彻底享受她为他带来的愉悦,才是最好的温柔。
  水波在傅衡的推动下泛起小小波涛,阳刚在莫喜怜的甬道之中进出着,湿滑的爱液减轻了初次交欢的生涩,为莫喜怜带来另一波的狂喜。
  “啊啊……傅爷……嗯……呀啊……”一边感受着硕大的抽送,莫喜怜终于明白方才感到稍有不足的感觉究竟为何。
  那是她在渴望着与傅衡真正地结合,就像此刻一样,紧密地纠缠,像是不再分离……
  “小喜,好好享受,等我道过歉……就换你来伺候了。”分不清是调侃,还是真心的语调,自傅衡的口中吐露,浓厚的男性气息混入微喘,揉入莫喜怜的呻吟之中,在房内轻声回荡。
  莫喜怜听着傅衡那像是笑音,却又沉稳惑人的声调,身躯一边随着傅衡的抽送而摆动,脑海里也不由得忆起了这一夜初见傅衡时的感觉——
  这男人,笑起来真是好看。
  在他身后拥紧自己,让她沉浸在被疼爱的喜悦之中的此刻,她只想为自己的感受,再添上一句赞美——
  傅衡,不但笑起来好看,笑起来也悦耳!
  第四章
  月高升,烛火熄,风雨已平,乱象如假。
  然而,房内燃起的激烈热意,却依旧漫烧个不停。
  脱离了退去水温的浴盆,傅衡与莫喜怜的身影换至床铺,凌乱的被褥上,傅衡结实修长的身躯托着莫喜怜相较之下娇小许多的身子,令她坐在双腿之间,快速地上下吞吐着慾望。
  “傅爷……啊啊……”莫喜怜脸泛潮红,身躯透着燥热带来的红晕,颤动的频率让她的双乳在半空中摇摆不止,划开柔白的弧形。
  交合之处的高热侵袭着两人的私密地带,湿滑的爱液像要令他们黏在一起,在慾望相互套弄的瞬间,依稀可见银丝牵连。
  “傅……爷……呀、啊嗯……小喜、不行……啊啊……傅爷……”莫喜怜体内的蜜穴剧烈颤抖着,爱液泉涌而出,与傅衡的慾望相交错,勾起另一波欢愉的高峰。
  傅衡捧住莫喜怜的俏臀,在感受到她蜜穴内传来紧密压迫的同时,他亦奋力往深处挺入,霎时爱液喷洒而出,撞击着她的花心,教她更是尖吟不断。
  尔后,像是耗尽了身躯里所有的力气一般,莫喜怜软了身子倒在傅衡胸膛上,几乎动弹不得。
  四肢又痠又麻,连动根手指都嫌疲累,莫喜怜伏在这副折磨自己大半夜的身躯上,虽然累得像要昏过去,可心里却充实无比。
  呵……她真成了傅衡的人哪!
  “瞧你笑得开心,是因为气力还够,或是因为此刻伺候的是我?”傅衡低头瞧着莫喜怜,她上扬的唇瓣还泛着红肿,那是他方才啃吻的成果。
  “呃……”莫喜怜突地身子一僵。
  想到刚才被傅衡连续索求的情景,她尴尬地仰头一笔,“嗯……是后者。”
  反正傅衡已明白她对他的倾心,承认也没什么不好,可若要她继续陪伴他那活像是水消耗不尽的精力,她明儿个八成下不了床。
  “我不懂。”傅衡吐露着温声,“虽然明白你的心意,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你的做法。”
  “傅爷是指?”莫喜怜瞧着傅衡总是散发温和眸光的眼瞳,轻声道:“莫非是在介意我初次献身的事?可我并没打算要傅爷负责……”
  “不,只是在我看来,你为我做得太多。”傅衡退出莫喜怜的身子,毫不意外地换来她一声轻咛。
  他坐起身,瞧着身旁的娇躯,她身上的点点烙痕说明他的索求无度,像在控诉他一夜的放纵。
  “如果伺候傅爷一夜就叫做得太多,那傅爷屡次为徽国卖命、保家卫国,岂不是叫徽国子民都欠着傅爷一辈子了?”莫喜怜摇了摇头,跟着起身,凉夜令她瑟缩了下,她连忙扯过薄被往身上覆去,免了凉风侵扰,也省去让傅衡盯住的燥热感。
  “你说得太远了,我只是觉得你牺牲太多,但你看待感情的想法却又太淡然,不像一般姑娘家,眷恋又得不到便感到痛苦。”傅衡打量着蜷缩成一团的莫喜怜,觉得有些矛盾。
  她分明是个大姑娘,看来却仍是个孩子。
  不只外貌声调像少女,就连心思偶尔都像个孩童,挂着一点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心情。
  “傅爷忘了我是个当家吗?”莫喜怜偏着头,露出抹笑容,“我看尽人情冷暖,所以我学会了什么叫不奢求,也懂了怎么样让自己过得快乐又知足。”
  “说说。”傅衡发现听莫喜怜说话是件挺有趣的事,因为她想的总与旁人不同。
  “很简单啊!凡事尽往好处想。”莫喜怜笑眯了眸,“这么做,遇上坏事顶多觉得心情不好,却不会镇日哀叹,但若遇上了好事,就能让自个儿开心一辈子哪!”
  “你话中有话。”傅衡摇头,知道她在暗示的是能遇上他的事,但也只能为她的傻叹息,却没反驳她的看法,“只把我当好人看待,不怕受伤吗?”
  “不怕。”莫喜怜肯定道:“怕受伤,不如别爱了。”
  干脆又毫不犹豫的回应,令傅衡的心口有些微震。
  莫喜怜,绝对是个意志坚韧的女子,比起一些心志薄弱的朝臣,她若是男子,必然胜过那些人千百倍不止。
  “我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傅衡苦笑,“你不觉得吗?将军这称谓,听来威风,可事实上却是杀人无数换来的。”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可不是唬人的。
  “我也很自私的,傅爷。”莫喜怜仅是扬起笑容。“只要傅爷杀的,是进犯徽国、是会伤着我熟识人们的敌军,我就不介意。”
  太过坦然的心境,让傅衡找不着更好的言语回问,倒是那心口的鼓动声,抢在他理清思绪之前,已经猛然地躁动个不停。
  热意窜升,为的不是情慾高涨,而是心情有了悸动。
  过大的波动令人难以忽视,即使是惯了在沙场上保持冷静的傅衡,亦对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不知如何应付。
  他不习惯面对这样的情况,以往就算有皇亲郡主爱慕于他,或是地方富商上门攀谈亲事,他都仅是淡然以待,客气婉拒,但这回……
  不可否认地,他似乎受到了莫喜怜的影响。
  “你说的也有理……”傅衡试着开口,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是这房内就他们两个人,绕来绕去,他的心思还是免不了被定在莫喜怜身上。
  “是吧?就像傅爷也没问过我,为何在继承老当家的产业后,居然没收店换地方生活,却是继续这行生意。”莫喜怜轻声笑道。
  “我不太过问旁人私事,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衷。”但若是对方想说,他会听的。
  毕竟,偶尔人们只是需要个诉苦的对象罢了。
  “所以啊!傅爷当将军,杀尽敌军,为的也是保家卫国,有苦衷的嘛!”莫喜怜毫犹豫地续应道。
  “黑的都给你说成白了。”傅衡服了她的决心,“瞧你能言善道,怪不得能周旋于花街之间,还让不醉不归声名大噪。”
  想来,正是莫喜怜这股看似柔弱,实则坚定的意志,使得旁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牵引了吧!
  “傅爷是在夸奖我吗?”莫喜怜的眉角闪过一丝期盼的眼神。
  “嗯!”傅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对他的一切,都无条件地包容和接纳,虽说是傻得过了头,可她的情绪却如此纯粹。
  就算只是一句无心的夸赞,莫喜怜都是一副能够乐上好几日的反应。
  “多谢傅爷!”莫喜怜的语调里混入了兴奋之情,她揪紧覆在身上的薄被,半埋进掌心的脸蛋溢满了过度的欣喜。
  她的满足笑容,换来傅衡心里的一丝疼惜之意,不期然地,他的心声抢在他的理智之前,教他开口出了声——
  “唤我名字就好。”他说着连自己都没想过的应答,“或是不习惯的话,喊我傅兄,衡兄都成,我已不是将军,就不必这般恭敬了。”
  “咦?”莫喜怜的眸闪过讶异与惊喜的神情。
  傅衡瞧着她的反应,突地拉回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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