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爱你。”傅衡肯定地出声。
  “我还没问你!”莫喜怜恼了,“什么事都该是我先注意到你的,为什么偏偏这问题,你居然抢在我前头!”
  这心情,她原本是逼不得已才想拿出来问傅衡的,因为她从不奢求傅衡会爱她,所以她才能对傅衡爱得如此坦然,但现在一切似乎都走样了。
  “不喜欢输?”傅衡失笑,倒没想过莫喜怜也有对着自己发火的一天。
  以往,她总是那么黏着他,凡事以他为优先、第一考量。
  可论起感情事,尤其是他俩的感情去向,她似乎就露出本性来了。
  “不是。”莫喜怜委屈地瘪了瘪嘴,“我从来就没意思跟你比。”
  “那是?”立场似乎颠倒了,怎么换成他在问她?
  “把自己摆在你不爱我的位置,我才敢放心、大胆地说我爱你,但现在……”莫喜怜静默半晌,表情很是沉重,“你说你爱我,这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了。”
  她是曾妄想过傅衡会喜欢着自己,爱上自己,但也明白,天差地远的两个人要谈感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她嘴上说得轻松自在,但心里却已将自己安置在一个不受侵扰的地方悄悄地躲了起来。
  守护着傅衡、帮着傅衡,这些她都办得到,要她眷恋他、要她盼着他喜欢自己,那更令她欣喜而雀跃,因为她爱着他。
  可若事情成了真实……
  “怕了?”傅衡想推敲她的心思,却发觉自己做不来这样细腻的事,只能从她的话里去推测她的心情。
  她可以让他觉得,两人能够以心传心,那他应该也办得到,能够知晓她在想些什么。
  “嗯!”莫喜怜从没想过,向来大着声音撑起不醉不归的自己,向来不知什么叫退缩的自己,居然也有沦落为胆小鬼的一天。
  不过,起码她还知道要老实回应。
  “为什么怕?”傅衡轻声问道。
  这个在他眼里看来,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当家,居然怕一个她喜欢的男人。
  这真是奇事了。
  而且,还令他感到相当不解。
  “如果只有我单方面付出,我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但如果连你都搅和进来……我就没办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莫喜怜轻叹一声。
  “世事难料。”傅衡摇头,“谁都无法猜到。”
  “是啊!就像我猜不到你怎么喜欢上我了。”莫喜怜低垂着头,话里没有欣喜,却是充满着丧气。
  “你这话实在不像喜欢我。”傅衡迸出轻浅音调,“我以为你会高兴。”
  “我是想高兴。”莫喜怜沮丧道:“其实,我很开心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怕了。”
  她曾经那么期待这样的结果到来,她曾经如此雀跃能见到傅衡,那宛如小女孩一般的稚嫩心情,此刻似乎掺入了酸味,变得不再纯甜,而泛出一股大人的苦涩感。
  感情事,终究不只有甜味吗?
  “爱上了,怕失去?”傅衡沉声一笑,“我早说过,爱上我,你会受苦、会后悔……”
  “你在看我笑话?”莫喜怜试着板起脸蛋,对傅衡的话做出反驳,无奈事与愿违。
  一见着他令她最倾心的笑脸,她所有的怒气全给吞回肚里,只剩下被看穿的可怜兮兮表情。
  “不,只是想告诉你,我与你有一样的心情。”傅衡倒不怕示弱。
  官都丢了,还差点被杀头,战场上来去多少回,早教他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番示弱又算得上什么?
  “一样?”莫喜怜微惊。
  她怕傅衡爱上自己,不只是怕失去,还怕分离,虽然她早做好心理准备,也明白地告诉傅衡,说她若真的怕,就不会爱上他,但那些都是在傅衡不爱自己的前提下,她才办得到的事。
  傅衡不爱她,她才敢大胆爱他,傅衡若爱她,她反倒不知该怎么为两人打算。
  可是……傅衡却说,他也跟她一样?他也怕吗?怕爱上她?
  “一样的。”傅衡沉声应道:“怕失去,怕喜欢你只是给你过多期待,也怕……”
  结论没说出口,傅衡的眉头却紧崩起来。
  很显然是说不出口的话,无法言明的事实。
  “你有苦衷。”莫喜怜兀自替傅衡做结,“是吗?”
  每回,当她情绪不稳时,只消思索着傅衡的烦恼,她就会把自己的心事忘却。
  “总之,不管你爱上我还是我爱上你,都可能没什么好将来。”傅衡没点头,却也没有明白否认,只是迳自续道:“我想了很久,天天见你挂着我的事在考量,今晚又瞧你不时注意我,才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怕与不怕,那些感情都被莫喜怜给丢到了脑后去。
  惦着傅衡,她就不怕,就有了勇气,而且……也能持续下去。
  “与其思索没有将来的危机,不如想想怎样才能与你一同拥有将来。”傅衡说得认真,墨黑的眸像要把莫喜怜的人给吸纳进去。
  莫喜怜讶异地瞧着他,那与自己像是如出一辙的想法跟念头,教她霎时没了担忧。
  这般相像的思绪,是她与傅衡相处得来,又在不自觉中有了感情的主因吧!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傅衡没等她回应,只是往下继续陈述着自己的看法,“有你伴着,我想,那尚不能明言的苦衷,应该就不成问题。”
  他的话烫着她的心口,泛开的疼痛感占据着她的一切,像划开水面的扁舟,在心湖划开了震动不止的波纹,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在莫喜怜看来,傅衡太过老实了,这话不是摆明着告诉她,说他真藏着心事吗?
  又或者,他是太信任她,知道她不会过问,只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成为他心里的支柱,所以才放胆对她倾诉?
  只是……不管缘由是哪个,那些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好吧!”莫喜怜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梗在了喉间,吐不出来又吞不进去,听来像在勉强,事实上却充满拥塞的欣喜,才会挤压成这般怪腔怪调。
  “好吧?”傅衡微勾起眉梢。
  “嫁给你啊!”喜悦之情终于寻得了出口,莫喜怜按住扑上前去,紧紧勒住傅衡的过度冲动,唇角却不住地上扬。
  “小喜……”傅衡跟着笑了,温厚的曲线在他脸庞上绽放开来,化成柔情,迷惑着莫喜怜的视线。
  莫说是莫喜怜,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今生会与这样一个奇特的姑娘结为连理。
  她看似大胆,却也有羞涩一面;她看似淡泊,偶尔又极度执拗。
  或许,她的名便是这么来的吧?
  有喜,亦有怜,这两个冲突的字,同时存在了她的名字里,所以造就了她如此的性格,却也牢牢地将他的心,吸附在她的身边……
  “你笑什么嘛!”莫喜怜再也忍耐不住,她微噘起唇,瞧向傅衡的眸光里,不再只有喜悦、包容,如今更带着掺入娇柔的灿光。
  “你愿意嫁给我,难道不该欣喜?”傅衡笑得更开了。
  “你可以高兴啊!但你这么笑……”莫喜怜跳离座椅,绕到傅衡身边,张手便往他的肩头抱去。
  “我说过我喜欢见你笑了……你现在这样对我笑,会害我想要你的……”闷声混着得意和掩饰不住的悸动,自她埋藏在傅衡肩头的脸庞之中吐露,听着像是怨怼,实则噙着满心的欢喜。
  这回答,教傅衡有着一瞬间的空白,却又忍不住揽住她,将她勒紧在怀里。
  “我们的想法,真的很像啊!小喜。”
  那是一股相通的心意,就像是心口贴着心口、在悄声传递着无声的讯息,教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契合着彼此的心声,倾诉着相同的爱意——
  不只是她想要他。
  他……也想要她……
  酒凉了,盘子空了,窗外的夜,越来越深,就连月光都淡薄了几分。
  傅家布庄的老板今晚没回家,却是与不醉不归的当家窝在原本该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华丽花厅里,畅诉着彼此的情意。
  下人们聪明地没去敲门,管那菜肴空盘收是不收,都没有当家的与傅大爷互诉衷情来得重要。
  厅里,烛火熄了,仅剩月亮残影映在身上,姣美曲线是褪了衣衫的成果,在凉透的地板上映出摇曳的身影。
  傅衡端坐宽敞长椅,莫喜怜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凌乱的衣衫看得出撕扯的痕迹,丰圆双乳早暴露于视线之中,与他的胸膛相贴。
  身下的衣裤衫裙皱成一团,高高撩起的长裙掩在傅衡的腿上,跨坐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在混乱的吐息之间,仿佛还能听见细微的淫靡水音自两人的交欢处发出。
  莫喜怜的蜜穴紧紧包裹住傅衡的欲望,不疾不缓的律动散发着绝佳的诱情作用,教人难耐,也教人疯狂。
  傅衡的长臂牢牢拥住莫喜怜的后背,撑着她因甜蜜的折磨而屡次瘫软的身躯,不致往后倒下,半截手腕则已深埋入长裙当中,捧着她的光滑嫩臀。
  长指在臀缝间来回滑动,就着泛出的蜜液在蜜穴口不经意地戳弄,每一回的轻插挑逗,都惹得莫喜怜迸出轻嘤与娇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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