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暑假期间,艾伦从天使港的书店买来了升学后要学习的科目的书本,准备自学。
  卡莱尔向医院要到了年休假,每天都陪着艾伦学习,担当他的私人教师。有时他们会拿着书去很远的山顶上——他们的秘密基地阅读和学习。福克斯的太阳不太浓烈,非常的温和,他们坐在开满了鲜花的草地上,有时手牵着手并排躺在草地上,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有时是艾伦躺在卡莱尔身上,听他用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为自己朗读一篇文章或是诗歌,然后静静的睡去;有时卡莱尔会将艾伦抱在腿上坐着,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头亲昵的放在艾伦的肩窝处,一边给他解答课本中遇到的难题,一边或不着痕迹或明目张胆的吃着艾伦的小豆腐:亲亲他的脸颊,吻吻他小巧圆润的耳珠,或是摸摸他软软的小手,甚至有时还会突然袭击,含着他的嘴唇碾磨辗转,缠绵亲吻。
  艾伦对于两人间私密亲昵的行为还是很不习惯,总是会经常脸红,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就差羞得钻进泥土里了。于是卡莱尔就会笑得非常好看,搞得他常常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而伸手抚摸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吸血鬼的皮肤——它们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很神奇的折射出非常绚丽夺目的光芒,像是熠熠生辉的钻石,总是诱惑得他流口水。
  卡莱尔很习惯的任由眼睛发花的艾伦张大嘴巴一口啃上来,有时咬咬他的手臂,有时舔舔他的脖子,运气好的话还会被啃到嘴唇——每到这时,卡莱尔就会毫不客气的吻上那张作怪的小嘴,在小心翼翼收好自己的尖牙和毒液的同时给彼此一个深到窒息的热吻。
  直到太阳落下地平线,他们才慢悠悠的回家去,两个人用非常闲散缓慢的速度步行下山,一边聊天一边欣赏沿途百看不厌的风景。路上卡莱尔偶尔会带着艾伦跳上树顶,俯瞰因视角变得不一样后更加美丽的景色。
  一开始卡莱尔还担心艾伦会恐高,不过在看到对方一脸兴奋的表情甚至还叫着要到更高的地方去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他的艾伦可是非常勇敢的,怎么会被这种事吓到呢!于是卡莱尔非常骄傲而自豪的背着艾伦一路欢笑着回了家。
  海伦女士在儿子的寒暑假期间总是会非常的忙,不仅要赶稿、签售新书,而且还要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最近出版社还打来电话说有一家非常大型的电影制片公司想要与她合作,将她的成名作改编为电影——为了这件事她不得不回到纽约洽谈相关事宜。虽然非常不舍,但她还是很放心的将艾伦交给了卡伦一家,何况还有查理在,她完全不用担心艾伦的生活——只是每天忙完工作闲下来之后,就会非常想念儿子。好在她可爱的亲亲宝贝儿会很懂事的每天晚上给她打一通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其实还有一个让她暂时远离福克斯的原因,可是她不敢告诉艾伦,怕他接受不了——她和查理现在是恋人关系,并且两人已经在计划结婚的事情了。
  她虽然有时性格很粗线条,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非常细心——从艾伦懂事起她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根本不像其他单亲家庭的孩子,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有没有父亲。即使在学校受到同学们的欺辱,也从来没有向自己抱怨过这方面。
  海伦女士没有问过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将疑惑埋藏在心底。现在,她又将成立一个家庭——艾伦对这件事的态度究竟会怎样,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查理安慰她,说艾伦一向很懂事,又很聪明,他会接受自己的,即使不接受,自己也会努力,总有一天艾伦会想清楚的。
  海伦想,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叫耶利的东方血族白天的时候总是销声匿迹,到了晚上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是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很重的血腥味。艾伦看见他总是会绕道走,尽管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他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耶利不是素食者。除了他们的初次见面,两人都没有再对过话,耶利平时都冷着一张脸,对任何人都很冷淡。罗沙莉非常讨厌他,有时还会和他动手,但每次都打不过他——耶利似乎非常擅长战斗,比曾经身为军人上过战场的贾斯帕还要精通杀人之术。不过他对卡伦家的人都会手下留情。
  卡莱尔和他详谈过一次,那之后他再回来时身上就没有一点味道了,并且白天偶尔还会回来一次。爱德华常常跟踪他,但也常常跟丢。所以两只吸血鬼常常一起失踪。艾伦很敏感的发现,耶利对着爱德华似乎不那么冷漠,整个卡伦家,就数爱德华和他说话的次数多些。
  有一天,艾伦无意从卡莱尔的书房里翻到一本书,封面上的花纹立即让他想起来,耶利那件长袍上的图案和这个非常相似。他跑去找了卡莱尔。
  于是晚上的时候,面对审讯犯人一样的卡伦家族,耶利不得不坦白从宽了。
  原来他姓叶,叫叶镜迁。他来自东方血族的皇室——叶氏家族,并且还是叶氏五大长老之一。听到这里,艾伦想:那他不就和卡莱尔说的沃尔图里的阿罗一样吗?然后想完又继续听耶利讲。
  只要有派系,就必然有争斗。所以简而言之,耶利受到了另外四位长老的打压,因为中了圈套,他的下属被抓的抓,杀的杀,他自己也被关了起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半路上又被追杀,于是拼尽全力差点和对方同归于尽,幸好遇到了卡伦一家。
  耶利还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他想要加入卡伦家族,在他解决自己家族的事情之后。
  罗沙莉第一个反对。
  卡莱尔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能跟我们一样吗?”意思就是说你会不再吸食人血吗。
  耶利很为难,他说他非常愿意成为一个素食者,但是他的能力不允许——他的黑暗天赋是变身,就是变成其他人,包括吸血鬼。是彻彻底底的变身,只要吸一点点对方的血液,他就可以完全变成对方,拥有他们的记忆、容貌、身材、言行举止,甚至还有他们身上的气息——这对鼻子非常敏感的吸血鬼来说可是非常头痛的能力。
  所以,如果他不再吸食人血,那么他就不再拥有这个能力了。
  剥夺吸血鬼的黑暗天赋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相当于剥夺一个人的自由。而且,耶利竟然会将自己的黑暗天赋暴露给卡伦们知道,这表示他很信任他们——所以卡莱尔也很为难。
  耶利最后只说让他们考虑一段时间就径直出门了。爱德华又跟了上去。
  于是这件事被暂时放在了一边。
  又是一个打雷的天气。
  艾伦非常高兴的收拾着东西,因为他要和卡莱尔他们一起出去看他们打棒球。虽然自己没办法和他们一起玩,不过看着卡莱尔打棒球非常有意思,而且这次和以往不同,因为耶利也会和他们一起去,所以他一样很开心。
  他们开车去了上次野餐时的空地。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也被风刮得东倒西歪。不过艾伦并不担心,因为爱丽丝预言说今天不会下雨。
  卡莱尔将一顶小小的棒球帽给艾伦戴上,然后拍拍他的脑袋,笑着拿起球棒走进赛场。
  比赛正式开始了。埃斯梅把艾伦拉到车门处站好,以防被不长眼的球击中,并让他在场外和自己一起担当裁判。艾伦一边捧着奶油蛋糕啃一边给赛场上的吸血鬼们加油。
  霎时间,森林里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吼声。随着这吼声,尘土漫天,树叶乱飞。突然,天,一下子便黑乌乌地压下来了。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入耳朵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击打山峰。
  艾伦拿着扩音喇叭大喊着,然后将作弊的爱德华罚下场,得到对方的一记不轻不重的爆栗。
  突然爱丽丝停了下来,她拿球的手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快!带艾伦离开!有陌生的吸血鬼朝这边来了!——”
  与此同时,所有在场的吸血鬼同时停下了动作,他们已经闻到了陌生的气息。
  离艾伦最近的爱德华将他一把抱起来正要拔腿跑开,卡莱尔在一边喊道:“来不及了!把他放到车上去——”
  这时,他们已经看到了几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正向这边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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