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随从的侍从
蹑手蹑脚的跟在小轩的后面，一路到了厨房。小艾怕离得近了再被发现，便在距离远远的正对着门的一株树后藏身。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夜深，但厨房自然还是有人的，只是人少了些，备些人候着万一有哪个客人想要点写酒菜的。
只见小轩绷着脸不知对厨房的人说了些什么，一个厨娘进去了一会，不久就拿了个食篮给了小轩，小轩接了后，径直转身离开。
小艾有些好笑，这孩子犟着脾气不肯找自己，最后估计还是因为看着自己的面子厨娘才给了他吃的，这究竟是算她的，还是不算她的呢？
暗自笑着跟在小轩身后，正考虑要不要突然出现吓他一下，却见小轩停住了脚步四下探看。小艾急忙将身子藏了起来，再探头小轩已经转了方向向外走去。
小艾这下明白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于是也不再言语，径自跟在小轩的身后一路尾随。
小轩的脚步很急，行色匆匆的，在夜晚的街道上甚至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回响。他起先还偶尔的回头看下也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尾随，再后来便放了心，只是在那里越走越快。
小艾的眉头越来越紧，虽不用离小轩太近，但小轩的脚步让她不得不加快速度，这让她一边隐藏身形一边注意脚步声，还要观察着前面的小轩，有些吃力。
终于在一个小巷子口小轩停住了脚步，发觉他想回头小轩急忙后退一步躲在墙后。片刻后再看已经没了人影，估计着已经是钻进了巷子。急忙向前赶了几步，小艾终于看到了小轩的身影闪入了一扇门后。
怀着绝对的好奇，小艾踮起了脚步清清的走到那间房子门前看了看。墙上的土层有些已经脱落下来，门也已经破旧的裂了纹，屋内亮起了橘色的光，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件普通的民宅，只是有些贫困而已。
虽有光透出来，但小艾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无奈之下，只能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透漏出焦急。
“恩，我给你带来了些吃的，你快趁热吃吧。”这是小轩的声音。
“你从哪弄的这些吃的？”有些惊诧，随即那陌生的声音有了丝焦躁：“主子，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找了份工作，那里有吃有住的，还不错。”顿了顿，才听见小轩的声音。
“主子，你怎么能去伺候别人？”似乎是很激动，男声忍不住咳了起来，厉害的似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清风，你别急，小心你的伤。”小轩的声音里也透漏出了着急，屋内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小轩在安抚那名叫清风的男子：“我很好的，那家人什么都没让我干，真的。”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清风懊恼的说：“主子不用安慰我了，你的身份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委屈了你的。都怪清风，没有保护好主子，还受了伤成了拖累，主子，我。。。。。。”
“够了！”小艾在门外不禁被小轩的这声厉喝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小小的身子，居然还能有这般的威严：“清风，这话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若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
“主子。。。。。。”清风喊了一句，又被小轩打断。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先把伤养好才是正事。我给你带了点吃食，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啊——”忽然感觉到脚面有什么东西掠过，小艾低头，发现脚旁边有一只灰毛老鼠正对着她眨巴着贼亮的小眼睛，小艾不由得尖叫一声，双脚不停地在跳动起来。
“什么人？”清风的声音传来，随即门被大开，小艾完全暴漏在屋内人的视线之中。
“恩。。。。。。嗨！”小艾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见小轩站在门后不说话，僵笑了下招呼道。
“你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屋里的两个人一起问话，让小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两个人都皱着眉看着自己，一脸防备。
“你先进来吧。”小轩回头和那叫清风的男子对视了一眼，开口道。
小心的迈步，小轩立刻在后面又探头看了看，见没什么情况就快速的关了门，让小艾很怀疑他们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杀人灭口。
“你是谁？”躺在床上的人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小艾，见小轩关了门站在那表示没事，这才开口问道。
“恩，我就是那个小轩说对他很好的人家，也就是主子。”有些尴尬的自我介绍，从刚才的话中已经知道小轩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而是有身份背景的。
“你是他的主子？”没有意料中的嘲笑或者讽刺，床上那人只是低声的自语，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神有些迷茫的望着小轩，充满了自责和绝望。
趁着他是神的时候，小艾也偷偷的打量着这里。这间屋子确实是一间普通的民宅，从里面竟是有些灰暗的，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一桌一床一柜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那名叫清风的男子斜靠在床头，身上搭着一床破旧不堪的棉被，污渍斑斑的，还有些褐色的血块。他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唇不停地抖动着，还有露出被子外那双用力握紧的手，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和复杂。
见小轩被清风盯得有些不安，只是低着头不语。小艾咳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清风却已经收回了视线，看着她说：“既然如此，清风求你以后待我家主子好点，他还小，受不得苦。”
“会的会的。”连连的点头，小艾急忙答应，本来就是一个孩子，自己也没有什么雇佣童工的打算。
“那个，清风，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吃点东西吧。”被清风的托孤弄得有些不自然，小轩走到了桌前，打开食篮从里面将食物一一端出来。
看着小轩的动作，清风欣慰的笑了笑，又有些不舍的注视了他一眼，便悄悄的从枕边抽出了鞘中的长剑。
“不要。”总觉得清风的神态有些不对，小艾一直都注意着他，此时见他抽出长剑准备自刎，急忙出声阻止，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清风本就受了重伤，力量微弱，此时小艾来阻拦，虽是有心想要躲避，却还是被小艾拉住个正着。
“咣。”清风手中的剑也拿捏不稳，掉在地上。
“啪。”一声碗碎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小艾和清风回头，看到小轩正站在桌前，脚边一堆碎片。
小轩只是站着，紧咬着唇，也不说话。下摆上溅上了汤汁他也没发觉。
“主子。。。。。。”见小轩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只叫了一声，清风便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你主子。”清风的痛苦丝毫不能打动小轩，他喃喃地说：“我不是你主子，你没有主子。”
“小轩。”见到小轩那失神的摸样，小艾禁不住走了过去拥住了他在怀中，抚着他的头顶轻唤。
小轩的长睫毛眨呀眨的，终于在眼中聚起了一层薄雾。他觉得先生的怀抱好温暖，让他想起了母亲那充满慈祥的怀抱，那满满的温柔和包容疼爱，都让他怀念不已。虽然先生的怀抱没有母亲的柔软，但同样的有让他沉醉的气息和温暖。
“你不是我的侍卫，我也不是你的主子。你走吧，你们都走吧！”小轩对着清风喊了出来，一转头又将脑袋埋在了小艾的怀中闷闷地说道：“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现在，你也要走，走吧走吧，我不稀罕。”
虽然小轩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小艾依然感觉到自己腹部的衣衫已经有湿濡的感觉。小轩在哭，哭着亲人们对自己一个个的抛弃，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还背负不起太多。
“主子，我不是。。。。。。”听到小轩的话，清风更是心如刀绞。
“那你是什么？”小艾用力地搂了搂怀中的小轩，冷冷的看着清风问。
“我不是要抛下主子，我是不想拖累主子。”清风满是伤感的眼睛望着小轩的身影解释说。
“拖累？”听了他的话，小艾嗤之以鼻：“你说的未免太敷衍了吧，丢下一个八岁的孩子就叫做不拖累了？”
“你不明白。”见小轩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清风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看着小艾道：“主子一家被奸人所害，我带着主子投亲，却也被伏击受了重伤。现在我们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又怎么能治好我的伤势？追兵也一定不会死心，若是主子继续留在这里，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倒不如我先去了，主子一个人上路，一个小孩子目标也小些。”
“你这主意也有一定道理。”小艾摸了摸小轩的头说道，只是希望小轩能明白自己的侍卫的一片苦心，并不是有人蓄意想要抛下他，而是为他打算。
“但是，”我话锋一转，又看向了清风道：“你却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独自上路由多么艰难。若是说对方的主要目标是他，你觉得即便是他自己，又能混的过去么？到时候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要他怎么办？”
“可是。。。。。。”清风显然是没想到这些，愣了下才开口道。
“不要可是，”小艾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不知变通。”
迎上清风不解的眼光，小艾斜瞄了他一眼，道：“现在你们认识了我，怎么知道就会没有钱了呢？”
“你愿意帮我？”清风听了我的话，神色激动地望着小艾。
“我不是帮你，是帮小轩。”小艾将小轩的小脑袋从怀中捧出，擦拭他脸上的泪痕，口中对着清风说：“小轩能出去做事来为你赚钱，为什么你就不能坚强一点，为了小轩支撑下去，带着他，保护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