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开始就是个错误
这几天我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更加投入马德才杀人案的辩护工作中,收集一切关于这个案件的报道,到检察院复印案卷,托人找关系会见马德才。虽然现在《律师法》规定律师只要带律师证,委托手续和介绍信就能会见当事人并且不被监听。但是这规定和《刑事诉讼法》是有冲突的,看守所和公安局根本不把《律师法》当回事,死卡着律师按《刑事诉讼法》要求办,公安局必须签署同意律师会见的条子,律师才能在看守所看到人。
因为这件案子很敏感,所以还是拜托了所主任,让所主任找的关系才见到马德才。
马德才是个刚满20岁的年轻小伙子,长得清瘦,两眼无神,脸上带着伤痕。只是一味的和我强调他是冤枉的,他不想死。
我翻着案卷纪要,“那你的在第三次、第四次讯问笔录中均承认是你杀的人。”
“那是没办法了,他们两天不让我睡觉,不给我水喝,将我双手反铐在椅子上,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承认的。”马德才两眼流出无助的泪水,带着惊恐。
我心里对这个案情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从目前证据证言来看,有几处明显的矛盾,一是马德才的前后供述不一致,并且在他承认杀人的两次供述中关于到底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上有差别;二是在尸检报告中提到死者体内遗留有男性液体(名词被屏蔽,所以只能这么代替了),可是我并没有看见这份男性液体dna的报告是否和马德才dna一致;三是有两个财政局和马德才同为保安的同事证词说看见马德才当天下班后是尾随死者离开的,可是这根本不能证明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也许是同一条路回家或办事,怎么能说是尾随呢?四是杀死死者的凶器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是把刀,可是是把什么样的刀,匕首,水果刀,菜刀?马德才的供词里都反反复复说不清楚,并且刀子现在在哪他也不知道。五是现场勘验笔录下一个邢秦干警的签名和他在一份讯问笔录上的签名有明显的区别。这一切都让我对这件案子心生疑虑。
针对一些细节问题我对马德才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并且记录下来。
当我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接下来是场硬仗了。
我需要面对的……
手机响了起来,又是我妈的电话,我按了拒听键。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她,我不想我们的感情在这样的争吵中耗费。我尊重她的选择,她也要尊重我的选择。
我提前将小鑫从幼儿园接了出来,小家伙高兴的搂着我的脖子告诉我他在幼儿园的事情,今天谁得老师批评了,谁又获得小红花了,他在说故事比赛中获得班级第一名,要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说故事比赛。
陈翔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们现在在哪呢,我过来接你们吧。”
“不用了。我刚从幼儿园接到小鑫,我自己开车。我们在哪见面呢?”我帮小鑫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你决定吧。”
“那就到海洋世界主题餐厅吧。上次答应他们两个去海洋世界的,后来一直没去。”
“好。那我们到时见。”
我刚挂断电话,天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怎么了?”我语气有些冷。
“今晚早点回来。”
“我现在带着小鑫和一个朋友去吃饭,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天麟的语气也有些冷,“你妈和孟叔叔现在在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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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每天都日更。时间嘛,每天上午十点好吗?
你们多和我说说话吧,我一个人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