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现在同样是赤国或者罗国的子民，你就不怕已经被你误杀了。”
  君照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她武功已经恢复了，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少罗嗦，还留着他干什么。你也不想活了。”
  太监急忙回答。“奴才该死。来人，把他拖下去，半个月后等皇上下旨立刻斩首。”太监指向冥风。
  君轩明白过来君照的用意。拍拍冥风。“先委屈你了。”然后看向君照。“既然你想我陪你一起看戏，那就一起吧。”
  冥风还在犯晕。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语。已经被拉下去。
  边若城把信鸽传来的消息递给旁边的思暮。“冥风被抓了。”
  思暮看完放下。“恩。奴婢知道了。谢谢皇上。”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边若城向思暮走一步，思暮就退一步。
  “皇上。您的奏折还没看完呢。”思暮提醒他。
  边若城的目光瞟向外面。“如果我放你走……”
  思暮立刻抬头。听边若城的后话，却发现他只是盯着外面，没有了后话。
  边若城的目光转回来。苦笑。“我只是提了这个字，还没有说让你走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才一年多而已。我想装作不知道留你一辈子呢。”
  思暮没有说话，依然等边若城的后话。
  “如果当初我带你离开青楼的动机是想和你走。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一切。”没有弑血殿没有落雪谷。就自然没有君照。
  哪里会没有。当时，红颜和无踪也正好找到墨思暮，只是比边若城晚一步到而已。一切，还是回到现在的。当然，思暮没有这么回答。“
  追忆往昔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因为他看不到正守候在他身边的人。等到看到时，或许又来不及，然后又只能追忆。便只能这么循环下去。”
  “幸福？”边若城默念。“幸福么……”
  思暮点头。“对啊。幸福。如果许晴为了你背叛华族时你注意到他，这便是幸福。有很多个关于许晴的如果，你都没有注意到。但是，你并不是最孤单的。还有人，在你身边等你。”
  第五卷 生当复轮回 第125章 轮回
  边若城看向思暮。“比如呢。”他怎么不记得他身边还有谁。
  思暮浅笑，示意他看向外面。“在那里。”
  外面，罗天香罗贵妃正在跟太监商量想见皇上一面。“罗国与赤国为敌，她最为难，本应该躲在宫里避嫌的不是么。”思暮点醒边若城。然后福身。“既然娘娘来了。奴婢告退。”
  思暮走出去。模糊听到边若城的声音。“让她进来。”
  思暮回头浅笑。“是呢。让她进去吧。走进你的心里。许晴会希望这样的。墨思暮也会希望这样的。”她也希望，这样的结局，也算是还罗国皇室的人一个交待。毕竟现在的局面也算因她和君照而起。
  只是，那无辜死了的千千万万的百姓该如何交待，她和君照之间，又有谁给个交待。
  如思暮所说，罗和赤国战乱。罗贵妃本应该是打入冷宫的，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皇上对罗贵妃宠了起来，像当初刚封妃一样，夜夜在罗贵妃住处。
  “思暮。”边若城把整理书架的思暮叫过去。“你不怕君照杀了冥风么？”
  思暮不语。这，她能管得了么。她说不希望君照能听到么。
  边若城向后躺，躺进宽大的龙椅里。“他无非是想利用冥风引你出去罢了。从这里到罗国皇宫的时间最迟也就半月多几天。”
  思暮依然不语。他跟她说这些，不是毫无意义的么。
  边若城拍拍衣服。“走吧。冬天来了，外面的梅花开了。”
  思暮点头。“恩。又一年了。”
  边若城的身子似乎僵了下，又恢复。走出这透不过气来的御书房。
  思暮对赤国皇宫的路并不算陌生。当初她也走过几次。看着现在走的路并不是梅园，忍不住看了边若城一眼。
  边若城似乎有所察觉。转身对思暮笑笑。“走吧。外面的梅花开得正艳。”
  雪轻轻地飘着。似乎连边若城的声音也轻了许多。前面，是宫门了。
  边若城终于停下来。“现在是晚上。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再赶路吧。他也不希望见到你的时候，累的立刻晕倒吧。我派人跟着你了，到罗国边境才会回来。毕竟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两国正在交战。”
  思暮盯着边若城。“你确定你是清醒的，或者，是我不清醒。”
  边若城看了眼开来的马车。“我不想让你恨我，我就当你死了，一直没醒过来。”看思暮又想说话。立刻阻止。“别说了。你也不想我立刻反悔吧。快走吧，在我没有反悔之前。走的越远越好。”
  思暮也明白过来靠在一边的马车是边若城准备的。看了边若城一眼，终究还是跑向马车，在跨上马车的时候顿了下。又回头。“喂，边若城。我没有恨你。谢谢你。祝你幸福，一定要很幸福。还有，当一个好皇上。再见。”
  思暮跨上马车。马车在雪花飘舞的帷幕里渐渐远去，直到成一个黑点，再到连点都看不到。
  边若城一直站着没动，看着马车消失，再也看不见，马车压过的痕迹也被刚下的雪覆盖，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边若城迈开步子向前走，衣角却被拉住。“不要追了，不要把她追回来。就这样，她不恨你的。”
  罗天香松开手，把放在手肘间的狐狸毛披风披在边若城身上。“走吧。她刚刚说让你做一个好皇上，你还没有证明呢。赤国可是很乱。”
  边若城看了眼罗天香。握着她的手转身离开。身后的脚印又被覆盖。不留痕迹。
  有人一直等着你的。她这么说。是啊，就像刚才，他一直看着她的马车远去，罗天香却一直看着他。
  “皇上，有人劫狱。”某不知名的小卒上报。
  君照扔下手里的折子。“去看看。”
  大牢内烟火四起，熏红了未亮的天际。没有厮杀声。这里只关着一个人，皇上交待过，不准伤害来这里的人。尤其是劫狱的。疯了……
  来劫狱的人终究还是让君照失望了。是落雪谷的人，墨左墨右他们。
  宁儿也变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见生人就怯怯的。向前走几步。“你在这装什么痴情，要不是你，姐姐就不会死。”
  君照从高高的围墙上下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没有威胁，而是不信。不信自己的耳朵。
  罗国士兵应皇上之命不敢反抗，救出冥风当然容易的多。冥风扔掉身上最后一根绳子。“本来还想让你就这么找一辈子，失望一辈子的。看来，老天又在帮你了。对啊，她死了。二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死了。我和长老感觉到不对回去找她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从山崖上跳下去。不过，我们也替她报仇了。无尘不是战乱死了，那是假的，是被我们杀的。说来，他也真命大，当初赤国祭天时长老一剑刺中无尘，本以为该死了，没想到狗血地他的心脏在右边。没刺中。便捡了一条命活到两年前。”
  君照紧盯着冥风的眼睛，希望从那眼神里看到一失掩饰。“你说她死了？”
  冥风毫不闪躲地看向君照。“对啊，死了。你高兴了。你明明知道她讨厌这里，讨厌这像牢笼一样的皇宫。你却依然要留下。君子兰下的药是把她脸上的毒消掉了，但也同时在身体里有另一种更厉害的毒。她完全可以去一个像青竹林那样草药重生的地方自救的。虽然救活的几率不大。但也比不救好。但是，却为了陪你，她就在这里等死。”
  第五卷 生当复轮回 第126章 轮回
  君照抓住冥风。“我不信。你带我去见她。”
  冥风不屑地甩开君照的手。“走吧。去就去。”
  天刚蒙蒙亮，几匹绝世好马跑出皇宫。刚看见马，就只剩下灰尘扬起。
  坑坑洼洼的长道上，一辆马车也在极驶而来。突然一颠簸。“墨姑娘。马车好像坏了。”
  思暮只得跳下马车，坐到路边上。“恩。那麻烦你了。”
  马夫点头。“姑娘，你正好坐下休息会吧。这都中午了。你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思暮哪有心思顾这个。“我知道了。”
  马夫在那敲敲打打的。思暮看不懂。倒也真的休息去了。一觉醒来，不禁皱眉。“马车师傅，照这速度能赶上去罗国皇都么？”
  几匹马的马蹄声太响。马夫听不到。“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思暮也懒的再起身只为过去说一句话，就加大音量。“我是说，这样的速度能赶在斩冥风之前到达皇都么？”
  “应该能的。墨姑娘，你好好休息吧。”车夫又吩咐思暮赶紧休息。
  几匹刚扬起灰尘的马忽然停住，倒回来一匹。停下。问车夫。“你们在讨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