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如果此刻能点头，他肯定忘了男人的骨气。所以，他只能望着大饼流口水。
“难道是个哑巴？还是，你点他哑穴了？”一把夺过风倾冉手里的饼，踢他过去解开部分穴道。风芍人只管坐在地上，继续啃着大饼。“好香啊。烤的焦脆的芝麻和油饼，唔，里面好像还有肉丝呢。”
“喂，想活吗？”风芍人看着被倾冉解开了哑穴的男人，再次询问。“你那两个兄弟我也可以救哦。”
“可以救，又有什么用。总是要死的。我们是逃兵，活着还不如死。”男人第一次开口，声音干涩，干裂的嘴唇好像要裂开几瓣似的。风芍人看着他嘴角上原本应该是刚毅的线条有些颤抖。忍不住动容。
“不，我说的救，不是喂饱你的肚子，让你免于饥饿。而是让你们好好的活，有志气的活。不像这次这么窝囊，身为战士，死在战场并不是耻辱，可是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死去，你们到真的不用继续活下去了。“拿着饼的手顿住，女人的声音清冷，男人却听得心里一颤，从心里生出悲凉来。
“老皇帝让我们坐上观虎斗，不许出兵。十万大军，竟然要死在断水断粮上。就因为军令如山，我们的兄弟命就不是命了。有时我们都会想，我们手中的手枪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还是成就一代王者。”他没想过要说出来的，可是面前的女人似乎是懂他的。懂他们这些命都不由己的士兵。
“你还有多少弟兄在里面？想带他们出来谋一条新的出路吗？”她需要的正是这种见证过生活残酷的男人，这种士兵更懂得和平的可贵，也更乐于追随可以给予他们安定和赐予他们或者权利的人。
“新的出路？连我们的统帅都叛变，跟火冲合作了，我们还有什么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当逃兵，宁愿成为国家的耻辱也不成为卖国贼。”男人咬牙，心里对主帅的不耻让他的愤恨**。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忠于凤鸾女王的。是不是听说她貌美如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足智多谋，风骚，额，风情迷人啊。”摸摸自己的脸，风芍人觉得这些赞美词，应该专门找史官记录下来，流传后世。让他们瞻仰。
“不。我只是忠于凤鸾，无关乎任何政权。我只是希望保护我的家人，我的故乡。”男人不关心由谁掌握京都，也不管皇位由谁来做。只要上位者能够带给凤鸾百姓和平的生活。他们这些士兵，就不在乎生死。可现在，他们的死，毫无意义。这样的死亡，代价太大。他还有那么多兄弟，那么多条命，“你，真的可以带他们走出新的出路吗？”
“你只要说想不想他们或者，而且为了会活的更好。我保证。”发誓什么的太假，她才不相信会有用。风芍人一脸诚恳，一收之前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有那么点负责人的样子。却行拐孩子之实。
“你想要什么好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男人虽然饿昏了眼，却还没蒙了心智。任何的好处，都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我可以做到，要我的命都行。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兄弟们。”
“兄弟？就这两个饿晕了的？”风芍人不客气的踢踢软体物，看到男人眼里乍现的火光，“还是里面那些被你抛弃了的弟兄也算是？既然都逃出来了，还管他们做啥。你有功夫，占山为王当个草寇，下半辈子也饿不死啊。”
“不，我没有抛弃他们。里面的能吃的都被我们吃完了，连草根都没了。我们需要食物所以才趁着统帅带我们来投靠火冲时逃出来几个，给弟兄们找吃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被认定为背弃兄弟，他是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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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说服，一切为了百姓！
“别瞪我，刚吃了我的饼，就是我的人了。真欠**。倾冉，回头给我买个鞭子，我要照三餐抽他，让他懂得尊重。”
风芍人说的吓人。石槐安却是不害怕的。男人嘴角弧度生硬，把嘴里的半个饼子吐出来，非常有骨气的瞪着女人，“我一口都没吃。你这个妖女，谁要给你卖命。我可不买你的账。皇朝军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我们十万多兄弟，现在还剩下那点儿人。你欠了那么多条人命，一定不得好死。”
听男人这样诅咒，风芍人还没生气，以便面色阴沉的风倾冉却发飙了。风倾冉伸脚在石槐安身上一踢，男人狠狠的跪在地上，样子狼狈的很。“嘴巴再不干净，老子让你先不得好死。”
风芍人怎么可能让石槐安整个劳力这样死掉。她伸手安抚了下风倾冉，在他耳边咬耳朵时，顺便吹了几口湿气，弄到风倾冉脸上好看很多，“脚痛不痛，对方这种死硬派，不要动手动脚的。我们要用行动感化他，让他为咱们卖命，过劳死不是更好。你先看着，我来试试。”
风芍人所谓的试试，未必比风倾冉的动作幅度小。只见她先跳到男人面前，非常甜美的笑容让男人有些眩晕。可是。接下来的疼痛却是印象深刻的。“你以为吐出来就完事儿了？那是老娘赏赐你的饼，再吐出来，老娘让你死无全尸，死后当太监，把下面踩烂。把你两个兄弟绑去卖到欢场卖菊花。”
风芍人捡起地上的饼，在石槐安干涩的嘴唇张开要怒骂前，再次塞了进去，“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忍辱负重活着，就忍受不了一个小女人的几拳几脚了？那干脆去死好了。告诉那些冤死的兄弟，你很有出息，看到妖女后咬舌自尽或者是回到你那个大帅身边当卖国贼好了。”
“谁说我要自尽了。只要我恢复体力，一定要再战一回。这次非杀了你不可。”石槐安目标明确，并没有把焦点放到打败他的风倾冉身上。因为在他听到的消息里，促使局面走到这个程度的人，就是面前的妖女。
“啧啧，就你这样？不懂得暗度陈仓，忍辱负重的幼稚个性，就因为被我一激，就忘了自尽现在受制于人，你现在挑衅我简直是找死，聪明一点的都知道要假意奉承，先获得自由再找机会行刺啊。你命就算不值钱，想办法死前拖上我逃过一劫也是有点价值啊，难道真的想就这样死？”不是她要鼓动别人杀她。实在是说服一个敌人，首要的就是抓住他的命脉。这个男人很简单，他的恨就如同他看她的眼神一样强烈。
投其所好的行为风倾冉并不能苟同。倾冉看着石槐安慢慢深沉的带着沉思的表情的脸，已经动了杀机。可风芍人太了解他，已经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要不要先吃饱再说？”这句显然是对着石槐安说的。
男人被臭骂一顿，显然冷静多了。瞪着再次递到嘴巴的大饼，恶狠狠的咬住。风芍人有些凄凄，这男人咬大饼的样子好像在吃她的肉一样。非常恐怖啊。
旁边两个昏过去的男人这个时候正好醒过来。风芍人伸手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是风芍人。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旁边两个男人的表情变化如石槐安如出一辙，可以说更为激烈一些。谩骂声还没出口前，风芍人已经一脚一个把两人踹倒风倾冉脚步，“先敲昏。真吵。”
石槐安前前后后目睹了弟兄的悲惨遭遇，嘴里的大饼啃的飞快，这次聪明的没还嘴。只盯着风倾冉下手的轻重，知道两个弟兄只是被点了昏穴而已。
“好了，既然吃完了。我就先问了几个问题。”风芍人在石槐安旁边坐下，总站在一个跪地的男人面前，感觉并不太好。脖子低着看人也是会发酸的。“老皇帝在位的时候，你觉得百姓过的好吗？特别是边界上的百姓，是你们满意的太平盛世吗？”
这是个现实的问题。石槐安低头想起的是每年被克扣的军备，想起了大帅的几房小妾和士兵们朝不保夕的对比。想起了被迫拿起武器占山为王的普通百姓。想起了歌舞升平的大城市里大人们的公子欺压百姓，权贵们的家仆仗势欺人。很多东西都在脑海中闪过，竟然没有一个画面是美好的。“老皇帝是正统，好与不好，总比你们用不入流手段弑君的好。”
石槐安承认自己嘴硬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风芍人是为了黎民百姓才来推翻统治的。说到底，这些有钱有势的家族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然后他们这些当走卒的，就不许被指挥者们，呼来喝去的赶着送死。这，不公平。
“我说，凤鸾天女的消息你是一点都没听到还是怎么着？”他石槐安都知道她这个人了，没道理不知道她在北川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天女事件啊？风芍人无语，只好伸手扒拉起自己的衣服，因为穿的有些厚重，她一边低头扯衣服，一边还嘟嚷着骂人，“你少瞪来瞪去的。”
等到领口被划拉开，风芍人锁骨下的紧致凤纹也露了出来。那种栩栩如生的从**里生出来的纹路，会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看着绯色异常。“这个就是凤鸾皇室代代相传的继承人该有的凤纹。”
石槐安瞪着的眼睛看的仔细，他一脸呆滞，脑袋无法转动的情况下，还是那副瞪着人的蠢样，“凤纹，是真的凤纹。”
“该死的，再看老子弄瞎你狗眼。”风倾冉终于看不下去了。要是以后来一个人质疑一次风芍人的身份，那她到底要给多少个男人看胸脯？他本来站在风芍人身后，只狠狠盯着石槐安的动作，风芍人**时他也仔细看，现在看她又开始发疯，哪儿忍得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