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破
118 破
118 破
与慕容燕、赫连亦仁、赫连文羽这一役，木青榆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头，但一切还没有定数，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幸而，纳兰清出来得及时，她还没有暴露她和拓拔如玉之间的关系，银虎也没有露面，至少，她还有张王牌在手里，只是，此刻，环顾了一眼整个公堂，还是无从知晓赫连青轩的行踪。
她承认，她弄这么大的动静，很大程度上也是找赫连青轩的一种办法，虽然极端，可是，对方是赫连青轩，她知晓只有这种近乎逼迫的方法才能将他给弄出来。可是，这次似乎没有效用了，是狼来了吗？所以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有谁能告诉她，赫连青轩到底是怎么想的？
与善泽一战以后，他虽然回来，虽然因为身份的尴尬不能现身，可是，两人也明明见过了很多次，明明有机会将一切都解释清楚的，不是吗？可是，每次一问及这些，他就吞吞吐吐，实在不能不让木青榆乱想。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在唱一出折子戏，开头有人设定，结局等待别人来圆满，她一无所知。她甚至怀疑，一切只是赫连青轩布好的局，无论是当时的穿越，还是后来的成亲，还是后来的战争。不然，他一个已经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成为人家权变的牺牲品？
唉想到这些，木青榆很是失落，悻悻地走了出去，沿着来时路回龙凤店。
待到公堂之上已经是空无一人，连一边叶子都见不到，这才从后厅里幽幽的走出来一人。黑色漆金的鞋子，墨黑的锦袍，还有手上那把羽毛扇，此人便是慕容瑞派人请过来的整个事件的主人公——赫连亦仁。
原本，慕容瑞的意思是让他亲自旁听他也好应对，却不料，赫连文羽不肯出现在众人面前，敌人在明，他在暗，向来是他的作风。
深沉的鹰眸里闪着吓人的寒光，羽毛扇的扇柄握在他的手里，因为力道过大，扇子的竹架被捏的哧哧作响，显然，他正极度生气中。
“木青榆，慕容燕，好样的”
“天野”他朝厅堂后头，喊了一声，声音，是他素日里少有的寒冷。
“在”
当日，随独孤弧一块在边疆行军打仗的田野小分队的队长天野声音嘹亮，铿锵，迈着整齐有序的步子从厅堂之后走了出来，立在了他旁边。
“吩咐你的事情可否做到？”
“是”
“行动吧。”
“是，王爷”
他赫连文羽不是省油的灯，赫连青轩已经解决，木青榆想为赫连青轩洗刷冤屈，所以将一切推至他的头上，这也无可厚非，本来他就参与其中。可是，慕容燕先是借自己之手除去了赫连青轩。如今，又想借这些来让自己也身败名裂吗？
笑话
今日慕容瑞明显不过是在演一场戏，一场无可奈何的戏，然后装无奈再把他给推到总司衙门面前，然后，慕容燕再和木青榆联手过来整垮自己，赫连亦仁坐收渔翁之利。
哼想得倒是美好，可惜，太愚蠢了点。
那么，木青榆，慕容燕，赫连亦仁，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咯
收了手里的扇子，赫连文羽也没有再进去和慕容瑞打招呼，径自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回怀文王府去了。
赫连青轩赶到衙门的时候，这里早已经空空如也，连带着慕容瑞和慕容远都不在了，都赶紧去向慕容燕去报告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了。
只听得，衙门外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赫连青轩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本事，也真的是豁出去了，看来，有些事情，得尽早解决了，不然，还真的会闹个天翻地覆。
……
傍晚，天幕已黑，长宁街头华灯初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龙凤店亦是人来人往。回复了戴着蝴蝶残翼面具身份的赫连青轩再度出现在了龙凤店大厅里。
因着这个身份只有拓拔如玉和木青榆还有无疑撞破秘密的木棋知晓，龙凤店的其他人便没觉得他的出现有什么不妥，依旧在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并且有丫头已经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您是吃饭还是打尖，还是要消遣消遣？”龙凤店在木青榆的打理下，各色项目经营得有声有色，虽然不再干以前的老本行，当时只要是在自愿的情况下，木青榆也不会拒绝姑娘们自己的选择。而且，现在赌博啊，内衣啊，餐点啊，成绩也相当不错。所以，这个丫头在问这几句话的时候，显得相当的自豪。
赫连青轩看着她，轻轻笑了笑。当时将龙凤店交给她，虽然是迫于无奈，但他也确实没有做错、虽然女人不适合在古代做这些，但有这么个地方隐藏，还是相当安全的。抬眼看看在这里走动的小二们，还有好多是他当时安插的护卫。
“给我拿杯你家老板娘亲手熬得红豆沙过来，还有，她亲手做的玫瑰糕。”
由着小姑娘带到了大厅观赏姑娘们的歌舞，赫连青轩点了餐点。
“对不起，公子，王妃亲手做的东西从不售卖，您要需要，可以到后院亲自找王妃。”小姑娘声音平和，但眼神暗了暗，心里也有了点想法。这人，是把咱王妃娘娘当成什么了？亲手熬制的……想得倒挺美的!
“哦？”赫连青轩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变化，淡淡挑眉。
“你就是去了后院，姑奶奶我也不会给你做。”忽然而来的微愠声音从身后传来，赫连青轩和小姑娘都连忙回头。
“王妃。”
小姑娘退了几步，恭恭敬敬的唤了木青榆一声。
“好了，小桃，你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让姑奶奶我自己处理了。”
“是。”
于是，小桃听了木青榆的吩咐，转身去招呼别人去了。
木青榆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脸色比刚才还沉了一些，啪嗒一屁股做了下去，瞅都没瞅赫连青轩一眼。
赫连青轩看着正闹情绪的木青榆，完全没有办法，只哭笑不得的瞅着她。
“笑毛啊你”
白了赫连青轩一眼，木青榆嘀咕了一声。还有脸笑，还知道要出来，有种，你给老子潜到地底下去啊。哼~不想搭理他。
呼……消消气，消消气。
“好啦，别生气了，这嘴巴再撅着，都快可以挂住一把茶壶了。”他取笑。
“你以为这是现代，茶壶上有个圈？告诉你，这可是古代，我给你说，赫……”不行，转念一想，这个称呼不安全，她又给改了改。“我给你说赵嘉洛，今儿，你要是不将你的行动给交代得请清楚楚，要是不给把这几个月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给我解释一边，你看我给你做什么东西不，卷起你的铺盖，喝你的西北风去吧”
哼
“扑哧……”被唤作赵嘉洛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了。眼前这个女人，终于回复到了没有发现怀宁王妃墓 的样子了，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可又处处都十分可爱，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就没有痴迷呢？他很不解。难道，习惯了，所以不以为然？失而复得后，倍加珍惜？
“严肃，严肃姑奶奶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小欢喜，木青榆强迫自己板起一副脸。
嘿……这下好了，气鼓鼓的腮帮子，被他用力捏了几下。这下，傻眼了……这像是赵嘉洛会干的事情吗？完全不会啊……不行不行，木青榆使劲的晃了晃头，死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想起上次，好像拓拔如玉就假扮过她一次，她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错觉。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木青榆捧着自己被捏的脸，退后了一点点，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黑线，超级多的黑线有那么不明显吗？赫连青轩在心里埋怨。你是谁？凝眸，想了想，有了答案。
“老婆，我是你老公。”
……
老婆，老公……
这可是这个世界不会出现的词汇，木青榆一下子就心花怒放得意忘形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彼此。她禁不住得意的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老婆，这下可以给我做点东西吃了吧。”他挑眉，继续阿谀奉承她。不想，一下子就惊醒了木青榆。
“谁是你老婆。咱们没结婚，没领证，无名无份的，想骗我做东西吃，没门”
哼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是起了身要去做给他做东西吃。
其实，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经常给他做东西吃。他是那种很认真的人，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特别挑剔，力求完美，找不到破绽。所以他工作起来格外的认真，经常连吃饭都会忘记。她便只有扮好贤内助的身份，事无巨细，帮他打点的非常好。于是，她学会了做很多事情，也学会了怎么去迎合各种挑剔的他。
“真的？这样真正中式的婚礼还不算？那九块钱的本本，这么值钱？赶明儿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买本本。”赫连青轩忍不住取笑她。
木青榆羞得直跺脚，懒的再搭理他，直接去了厨房。赫连青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歪了嘴。原来，这就是触手可得的幸福，他却转了这么多的弯才明白。还好，这一世没有再次错过。
……
“喂什么是老公老婆？”
身侧，拓拔如玉闲闲地的靠在大柱子上，瞟着赫连青轩，懒懒开口。
额……赫连青轩决定不搭理他。
切早晚有一天当着你面拐了你妹妹拓拔如玉在心里嘀咕了一通，不再搭理他，径自上了楼。
他可不敢在他面前待太久，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让赫连青轩知道他和赫连紫萱的事情。
于是，赫连青轩的耳根子清静了，他便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小妻子如往常一般，为他做最可口的东西。然后等下，他便会将所有的事情，前世的，今生的，一一告知她。
……
于是，龙凤店这边的硝烟算是风平浪静的给退了，可皇宫里头，丹凤宫和青杏宫这场大火，却已经来不及扑灭。
慕容燕这边，木青榆今日在衙门的大闹一番，虽然整合了她意，本来她就是借机扳倒赫连文羽，所以连纳兰清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利用了，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担心，毕竟，赫连青轩的死活，还是无人知晓。
要是扳倒了赫连文羽之后，赫连青轩忽然又杀了出来，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她只得吩咐张有得加大力度搜寻赫连青轩，甚至还吩咐了木天云要他亲自出山，她已经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木天云身上。
而，青杏宫那边呢？也是一番水深火热。
宇文瑾如被顾潇救走，木青杏不知晓这是谁干的，连追查都无处可去。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告诉了皇上，是她派人在龙凤店纵了火，连细枝末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赫连亦仁已经在这里发了一通脾气，现在都还火气未消。
“皇上。”
木青杏已经跪在地上多时。饶是已经五月，没有寒气，但毕竟是琉璃地，冰凉又坚硬，她又是贵妃，何时受过这等惩罚，一双腿早已经麻痹。李昭瞄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向皇上求情。
赫连亦仁却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往侧面挪了挪，明显不满。
“皇上，贵妃贵妃娘娘身子单薄……”
“身子单薄？是心单薄才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舍得下毒手”赫连亦仁极度气愤，火气不免又噌噌噌的上涨了，冲着李昭便吼道，“你给朕闭嘴，再说一句，你也给我跪下”
这话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人李昭立马就乖乖的待到了一边。
只刚才一直跪着不说话的木青杏，此刻心情已经早已不如刚才平静，她有些话，憋了很久，此刻，已经不吐不快了。
她抬头，双眸含恨，语带绝望，“亲妹妹？皇上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木青榆的身份，皇上不是已经知晓了？所以才这般着急要加快大婚的步骤了吧。可是，皇上就不怕，有一日会死在木青榆的手上吗？先是杀她父母，再是害她夫君，皇上您还真以为，木青榆就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任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闭嘴，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木青榆的身份，朕只知道，她是朕爱的女人，会是朕的妻子。”赫连亦仁不想有人提起这些，更不想承认这些，尽管，这些都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哈哈爱敢问皇上，您爱的，是木青榆，还是纳兰蓉？”
木青杏此话一出，真真震撼到了赫连亦仁，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知道了那段过往，他爱上那个女人，客户四连她母亲，也不曾知道过。他一下子就愣在了榻上，话都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却真真讽刺到了木青杏。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她便也一同结个尾罢。
“皇上，您当青杏是傻子吗？青杏入宫近八年，皇上虽然风流成性，但只有那蓉儿的名字一直会出现在您嘴里。皇上您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可大家都会有几个相似的共同点。妾身的眼睛，香妃的鼻子，兰妃的嘴巴……都是因为像极了某个人吧”
“你……胡说八道朕不认识什么纳兰蓉。”
“皇上，您不必骗臣妾。”说罢，她起了身，从塌边的小红木柜子里拿出了卷画轴，缓慢展开在赫连亦仁面前。
清丽的容颜,圆圆的眼睛，薄如蝉翼的长睫，额间醉人心魂的一点朱砂痣……赫连亦仁脸色顿时发白，双目一瞬间瞪了起来，含着火光。
这张画，他对她的喜爱，近乎痴狂。纳兰蓉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幅画就是他全部的疗伤秘药。
“这画怎么在你这里？”他一把抢过画轴如宝贝般抱在怀里，巨大的冲力致使木青杏倒在了地上，小腹碰到塌边的尖角上，小脸瞬间刷白，手还碰倒了一个青釉花瓶，可赫连亦仁压根就没有在意，只顾着看怀里的画轴。
那是他自己亲自画的一副纳兰蓉的画像，他还亲自提了词，盖了当时他的私印。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在画艺轩里，时不时的会拿出来看看。前段时间有小太监禀报说丢了这幅画，他还在一怒之下，砍了好几个太监的头，如今，她却出现在了这里他真能平静下来？
怒火攻心，他起身，一把冲过去，紧抓着木青杏的衣领，将她给提了起来，面目狰狞，“说，这画怎么在你手里？”
“呃……”木青杏说不出话，只能沉重的喘息，夹带着吃痛的声音。
“咯吱……”
门外，丫环碧桃端了茶水进来，却见自家主子正被皇上掐在手心，顿时脚步乱了，浑身颤抖，扔了手里的茶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立马跪在地上，边用力磕头，边求情道，“皇上，贵妃娘娘正怀着身孕，您这样，会要了娘娘的命的，皇上，您赶紧放娘娘下来吧”
怀孕？
赫连亦仁暴走的情绪忽然被这二字给拉了回来，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在嘤嘤哭泣的碧桃，最后才看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木青杏，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松开了手。
木青杏如破布娃娃一般跌落到地上，还未爬起来，却觉得下身一股热流流过，黏黏糊糊。
“血，血，血”碧桃吃惊，害怕，尖细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
木青杏低头，只见潸潸的污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浸到了她的裤子上，一片一片的血迹蔓延。她的眼里，是一圈又一圈刺目的红。
“皇上，孩子，孩子……”抬起头，痛苦的呻吟，眼泪流满了整张脸。她无助的伸手想去抓住赫连亦仁，却还来不及够住他龙袍的衣袂，便昏死了过去。
“杏儿，杏儿”赫连亦仁这才反应过来，扑到地上将木青杏紧紧抱在了怀里。
“快去叫太医啊太医太医”
整个房间里，都是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
慕容燕闻讯赶过来时，太医已经把了脉，开了药，人已经离开，赫连亦仁也已经不在，只有碧桃还有另外两个丫环在一边守着，照顾着。
木青杏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刚小产，情绪不太好，脸色自然也很是苍白。
“杏儿……”
在门口看了几眼，叹了口气，慕容燕还是走了进来，并在她的床榻边坐下，温柔爱怜的拉起了她的手。
木青杏看都没有看慕容燕一眼，别过了头。
如果不是她答应了给她后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做到，她何必这么心急自己出手？如若不是当年，她要她设计将木青榆送给了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对那个女人心有眷顾？明明知道她是仇人之女，却为了一枚玉玺，迟迟不肯结果了她。
当年……以后位作为诱因，成功让她进宫，成为她的左右手，却在事成之后，忘了她的所有付出。此刻，木青杏对慕容燕的不满，全部迸发了出来。
可是，再恨，眼角还是会有泪，悄无声息的流。
“杏儿，哀家对不起你，亦对不起你母亲亲。”慕容燕无话好说，失了孩子，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悲哀。
“太后娘娘，这是庆幸为了你们的阴谋，失去的第二个孩子。”
“当年为了你们的仇恨，我离七王爷而去，甚至几次三番害了他，我终于得了报应，冰天雪地里，我滑落湖中，他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往下沉，直至人影都看不见。”
“这一次，仍旧为了你们之间的仇恨，我失去了我的第二个孩子。好在还有太子在，青杏不至于孤苦无依。”
“你是说，当年你第一次小产……”
慕容燕被木青杏刚才说的话震撼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事情，还有这么一出戏……两个孩子啊
看着面前倔强的要强忍住泪水的木青杏，慕容燕忽然觉得，她似乎再也不会属于他们了，她受的打击太大了。皇上不爱，孩子小产，后位也得不到，怕是，绝望了吧……
“太后娘娘，杏儿有一是相求。”
“嗯，你说。”
“如若有一天，爹爹被人谋害，还请您看在爹爹一生为您所用，和杏儿一生忠您，敬您的份上，保他一命，可好？”这便是她此后唯一的心愿了。
“嗯。”
不管做得到还是做不到，此刻，慕容燕都答应了她。
听到她的回答，木青杏安心的合眼休息，此后，那些恩恩怨怨她都不愿意再管了，她会安心的待在她的青杏宫，守着她的儿子，与世无争。
……
“皇上，您可否爱过臣妾？”
“对不起，杏儿。”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醒来时问的赫连亦仁的话，和他薄凉的回答，什么叫做心死，她便是真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