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羽翾
离开了那个小小的村庄,羽翾便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
是啊,这么大的天下,她应该去哪里?
不想进城,羽翾选择了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山间小道。小道时而险阻时而宽阔,羽翾不急不慢的走着,全然没有在意,沿途的风景也没能让她停下脚步,她只是朝前走着,走着,似乎想走到精疲力竭……
原来着的会累得倒下啊……
羽翾嘲笑般的暗自想道,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该有多好。
羽翾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个梦,梦里梦外,似乎都是梦。她看见了义父,看见了琼宇,看见了肖大掌柜,看见了太后……哭着,笑着,不知过了多少天,羽翾终于恢复了知觉。
嗓子干渴的难受,羽翾费力的睁开眼睛,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由于逆光,羽翾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只是听到了她如清泉般灵动的声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先喝点水吧。”说话间,羽翾感到一股甘甜的清泉滋润了她的喉咙。
“感觉怎么样?”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羽翾好不容易发出一个音,艰难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好像真的醒过来了!”那个声音透露出欣喜。
羽翾已经无力再说下去。
“你才刚醒,要好好休息,先喝点水,等你再恢复一点,我再给你吃点东西。”
听着那个声音,羽翾觉得很安心,于是又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平静的睡了几天,期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几次,每一次,羽翾都可以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终于,到了第四天,羽翾完全醒了过来。
“你醒了?”白衣少女及时的端来一杯水,递到羽翾嘴边,“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羽翾就着女孩的手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嗯……已经好多了……”
女孩放下手中的杯子,扶着羽翾躺下去,笑着说道:“太好了。”
“嗯……我怎么会在这里?”羽翾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
女孩笑着答道:“你不要这么紧张的看着我。你倒在了路上,我娘把你带回来了。”
“你娘?”羽翾看了看四周,除了她们俩并没有看见第三个人。
“嗯。她这几天去山中采药去了,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女孩似乎明白羽翾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
“哦。”羽翾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谢谢你这些天来一直照顾我,请问这里是……”
“这里远离人烟,姑娘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女孩递给羽翾一碗黑黑的药汁。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晕倒了,然后就到了这里……”想起之前的事,羽翾不由得苦笑道。
“你才刚刚恢复,别说那么多话了,多休息休息。”女孩接过羽翾喝完的药碗,温柔的说道,“再喝几次这个药,你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谢谢你。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名字呢。”
“我叫……”女孩话未说完,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只是这个声音少了女孩的那份生涩与柔弱,多了一份成熟与爽朗。
“我回来了!”
“娘,你回来了啊!”听到声音,女孩开心的迎了上去,“累不累?快休息休息吧!”
“呵呵。”女子爽朗的笑着,把背后的竹筐卸了下来,“这几天又找到些珍贵的草药,下次还要去更远点。这几天你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嗯!我很好。对了,那个女孩醒了!”女孩突然想起身后床上的羽翾,牵着女子的手走到羽翾的床边,“你看!”
“感觉如何?”女子搭上羽翾的脉,温和的问道。
“嗯,已经没什么事了。”羽翾笑着答道。
“嗯……”女子静静地搭了会脉,随即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不错,恢复的很好,再过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
“嗯,多亏了姑娘的悉心照顾。”羽翾感激的看着站在女子身边的女孩。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啦。”
“翾儿,去把我刚才回来的雪参拿出来,和着山药和甘草一起煮了给这位姑娘喝下。”
“翾儿?”羽翾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母女俩,“她的小名也叫翾儿?”
“嗯?”女子奇怪的看着羽翾,“你也叫翾儿?”
“嗯,我叫羽翾。”羽翾自我介绍到。
“这个‘羽翾’?”女子拿起一根竹棍在地上比划起来。
“嗯,就是这个。你怎么会知道?”羽翾笑着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女子突然有些不安。
“啊?我……我爹娘起的名字啊……”羽翾不解的看着女子,断断续续的答道。
“你爹娘是谁?”女子追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羽翾。
“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羽翾警惕的看着女子,疑惑的问道。
“你爹娘到底是谁?!”女子几乎是喊着问道。
“我……你……我爹娘是谁管你什么事!”羽翾不明白女子的意图,敷衍的说了一句向向外走去,“打扰这么久,真是对不起。二位的恩情羽翾他日定当相报。”
“娘,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和我的名字一样?”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女突然问了一句。
羽翾停下离开的步伐,转过身怔怔的看着失神的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和她一样满脸疑问的羽翾。
“你到底是什么人?”羽翾细细打量着女子,实在不觉得她有什么恶意。
“你是谁养大的?肖然春,还是柳君亭?”女子似乎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义父的名字?”羽翾吃惊的看着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义父?哪一个是你的义父?”
“柳……柳君亭……”羽翾迟疑的答道。
“他啊……”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还好吗?”
“我很久没有见过义父了……”
“哦……”女子有些失望,“他的女儿应该跟你一般大了吧?现在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
“女儿?义父没有女儿啊。”羽翾奇怪的说道。
“没有女儿?”女子似乎很吃惊,她盯着羽翾看了一会,突然无奈的笑了,“他也真是够狠心的了……”
“嗯?什么?”
“你身体刚刚好,这些事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先养好身体吧……”说完,女子怜惜的抚了抚羽翾的头,又叹了一口气向外走去。
白衣女孩——也就是另一个叫做羽翾的女孩,看了看羽翾,欲言又止,追着女子跑了出去。
义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到底还有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羽翾疲惫的坐在床边,冷笑着看着腰间的那块原本属于义父的玉佩。
羽翾已经打定主意,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于是,她静下心来,好好调理着自己的身体。那个也叫羽翾的女孩每天都会送来药和食物,可是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笑着走进走出,羽翾也只得尴尬的笑着回应。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羽翾痊愈的那天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