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抬头,声音如梦如幻,“最后一次。”
  再吻上,缱绻缠绵。舌尖舔着她的柔软,缺乏技巧的生涩,她却昏迷一般失了魂魄,伸出舌头,和他一般轻缓的舔。
  浅尝辄止。
  他起身的那一刻,冷清的一颗心却如同被摘一般。
  失望,落入黑洞,前所未有的失措。
  *
  冷清和陆铭涵的关系恢复到一开始的生疏。
  生疏之外,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躲避。
  冷清鼓起勇气问过陆铭涵,他只是面带不屑的说一句,“你也说了,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关键的是——”
  他是一顿,继而分外严肃,“我只能选择深爱一个人。”
  掷地有声的几个字,狠狠撞上冷清的心。
  现在回想起来,这男人并没有肯定那个人就是秋逸。
  他该是不够确定,否则何必躲开她的视线,慌忙看着另一处。
  “唔——”
  冷清因为疼痛回过神来,杯子上的一个凸起划到手,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陆铭涵的助理接到老板的眼色,立刻奔过来,帮着她收拾。
  “你发什么呆!”陆铭涵走过去,本想给她个爆栗子吃,看她眨着眼睛,眉头紧蹙,是一副可怜相,又停了下来,扁扁嘴,“这些东西扔了好了,让你别收你硬要收。”
  冷清冲他一吐舌头,恶狠狠的,“勤俭节约是美德,你这个富家公子,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陆铭涵不屑地一笑,却是意味深长地说一句,“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冷清一直摇头晃脑,哪怕助理提了一手水瓶水盆跟在后面,她都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公羊院长来送行时,豪情万丈地说要放她两天假。
  冷清本来兴高采烈,一看手机,明后两天正好是周末。
  好心情算是灰了一大半,却在看到可可时,顿时觉得十月的最后一天,阳光分外灿烂。
  可可从严慕涵的车上跳下来,搂着她的脖子,一个劲地笑。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突然盯上陆铭涵额上的纱布,连忙拉过他的脖子,在那一处吹了吹。
  冷清突然咯咯笑起来。
  *
  前几周,可可在她的办公室里喝热巧克力,却是一不小心洒了些在手上。
  小胖手立刻红了一块,她是咧着嘴要哭,穿着白大褂的冷清揉揉孩子的脸,拿过手吹着气。
  一边说,“妈咪给可可呼呼,呼呼了就不痛了。”可可撅着嘴,眼睛湿润润的,她还是微笑道:“妈咪是医生,不会骗可可的,以后有人受伤,可可也给他呼呼,这样就不会痛了。你看看,是不是不痛了?”
  可可当时就学着她,不停冲手上吹气,过了会儿,眯着眼睛向她笑。
  *
  小女孩聪明之极,冷清自然高兴,捏着她的小脸,“可可是在给爹地‘呼呼’吗?”
  可可点点头,花骨朵似的一张脸。
  严慕涵下车时,可可正靠着冷清和陆铭涵的头,小脚丫晃来晃去,三个人有说有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则是有些尴尬地杵在其外。
  陆铭涵的视线扫到他,退了几步,将可可接过来,递到他的怀里。
  “哥,你先带可可回去,晚上去你那儿吃饭。”
  严慕涵应了一声,本想和冷清说几句,那女人的眼睛一个劲往天上瞥,他便识相地住口不语。
  严慕涵的车子刚走,陆铭涵已看到一抹银色的车影驶来。
  挺拔的身材由远及近,男人带着黑超,倨傲地抿紧嘴唇。
  陆铭涵装作漫不经心的一问,“那天秋逸对你说了什么?”
  “啊?”冷清吞吞吐吐的,“哪——哪有什么。”
  “你要是不说——”陆铭涵微眯着眼睛,望着她身后的男人越来越近,“你要是不说,我就送可可去国外治疗,你别想再看到她。”
  “咦——”冷清是鄙夷地望他,“这算什么,威胁无效。”
  陆铭涵“哦”一声,拖长了尾音,却是胸有成竹地勾了勾手指,助理屁颠颠跑了过来。
  “去订张机票,头等舱,明早——”
  “喂!”冷清一拳打在陆铭涵身上,“我警告你别发疯啊,敢把可可带走你就完了!”
  陆铭涵是一挑眉,一副“我说了算”的神情。
  冷清是彻底败下阵来,想了想,反正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又是契约关系,没熟到讲面子的份上。
  她一挺脖子,英勇无畏的样子,“秋逸说,你身体好,力气大,耐力足,某功能一经开发,必定所向披靡,要我好好珍惜,尽情享受。”
  啧啧,冷清摇了摇头,没想到看上去如此冰清玉洁的秋逸,偶尔也会有些邪恶小思想。
  脖子上却是一凉,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转头回望,视线里便坠进一张冰样的脸孔。
  “明——夏——”
  *
  “明——夏——”
  冷清是胆战心惊地喊了他几声,转眼又看到陆铭涵的死鱼眼,两男相争,必有一伤。
  若是伤了尉迟勋,她铁定是要翻脸,若是伤了陆铭涵,她——该怎么办?
  出人意料的是,陆铭涵冲助理扬了扬下颔,视线由那些东西推至尉迟勋的车,他便会意一般,提着东西一股脑扔进了尉迟勋的后备箱。
  陆铭涵满意地点点头,脸色却阴沉地如同深潭下的水。
  尉迟勋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一个,“清儿是我的女朋友,请陆少离她越远越好。这次的事,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陆铭涵连眉都没皱一下,手插`进裤袋,转身而去。
  冷清坐上尉迟勋的车时,他定定坐在原位,没有开车,也没有说话。
  冷清心里有阵失落,瞥见他的异样,小心翼翼问一句,“戏拍好了?”
  他点点头。
  “累吗?”
  点点头。
  “哦。”
  冷清没话可说,尉迟勋将唇线抿得紧紧。
  就在空气凝滞,她已然感觉窒息之时,尉迟勋突然开了口。
  “你和他很熟是么?”他僵着脸,眼神严厉,“熟到可以肆意打情骂俏,说那样的话都不觉得害臊——又或是我走的这几年,你变了许多,已经随便到可以和男人说那样的话了。”
  冷清是一怔。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能将话说得这样不留情面?
  她是做错了,那他呢,他就完美无瑕,什么错都没犯过?
  她是冷冷一笑,“尉迟勋,当年你是没说过分手,可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生活,我们之间还有哪一点像是在一起?”
  尉迟勋的脸绷得更紧。
  “既然我还单身,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开玩笑,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发火?”
  冷清想要下车,这一边的门却已经被他锁上。
  “你再说一遍,”尉迟勋睨着她,一字一顿的威胁,“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眼中的光,清冽中带着厉色。
  那副表情,仿佛是暴风雨前的沉寂。
  冷清莫名一阵害怕,默然不语。
  车突然开启疾驰。
  一路无言。
  到了公寓楼下时,她拉开门便走了下去。
  尉迟勋想必太气,连声告别的话都没说。
  她自然也不服软,从后备箱拿出东西就跑回公寓。
  刚刚进了电梯,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腾手掏出来看,却不是尉迟勋的。
  “离他远一点。”
  来信人:方丈。
  陆铭涵竟然改了自己的名字,方丈配师太,真亏他想得起来。
  冷清正兀自好笑,却没想到他又追发了一条。
  “一个女人,傻一次就足够了。”
  17、17 心陷囹圄 ...
  周六公休,冷清咬着吸管,边喝果汁边躺在床上看娱乐新闻。
  第一条便是乔言的婚外情被曝光。
  乔冷的花心早已被播烂,本也没什么新鲜可言,可这次的女主角宋洁儿却引起了各大娱记的关注。
  宋洁儿和鼎星高层私交极好,此次却被雪藏,众人便猜测是这位高层和乔言争风吃醋所致。
  矛头直指陆铭涵,甚至将他近日突改力捧沐珂一同爆料,两相对比,说的是头头是道。
  冷清在电视前笑得灿烂,这男人昨天害了她一次,今天冷眼看媒体黑他,也算彼此打平。
  可当头版头条出来时,她却猛然一抽气,整个吸管撞上咽喉,她一阵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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