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说什么?”暮桀风看他听懂了,急切地上前询问。
“暮桀风你大爷的!”
“……”他随手撞了他一下,“又闹什么小脾气,我问你她说了什么?”
折聆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闹小脾气,她说的就是,暮桀风你大爷的!”
“呼——”男人重重吐纳,他这个小妻子永远都有本事让他哭笑不得。
噙月醒了,还能骂出这么底气十足的话,暮桀风也可以放下心中的石头,吩咐堂迎和南珠好生伺候着便回宫复命了。
暮琪玉那个小妖精不好应付他一定要编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才行。
为了以防对方起疑心,暮桀风决定隐瞒那具身体已灵魂易主的事实,又编造出原来的莲宝贤是为了他潜伏在六皇子身边做内应,六皇子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于是乎下毒使她神智失常做出冰湖事件,这次又趁机逃跑以箭杀之,以绝后患。
禀告完他自己瞎编乱造的故事,暮桀风都觉得自己将来要是被削爵罢官后都不用去乡下种田了,直接在京都摆了摊,说书挣钱也能养活一大家子。
“既然这样你让宝贤休息,等养好病回城了孤再去看她。”暮琪玉自知自己这次被堂哥大人抓到了小辫子,害的人家妻子差点去见阎罗王,立马如温顺的独角兽般又装可爱,又装聪慧。
解决完京中琐事,暮桀风骑着马带着包袱溜回山中木屋,决意要陪折聆和噙月在那里过年守岁。
他回去的时候,噙月已完全清醒了过来,南珠蹲在床上,倾着身子给木架子上的她辛苦地喂流质食物。
噙月本身对食物也没有什么,就算他们跟喂兔子一样喂她她也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暮桀风突然出现了,她的心情以火箭降落的速度往下掉。
某人放下包袱后,就负手在木架旁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怎么感觉那个男人的眼神如此幸灾乐祸呢!
“你看什么看?!”她气闷,是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还好意思笑!
受伤重病什么的都不要紧,但为什么她要跟个绑在烤架的猪肉一样。
南珠又舀了一勺稀粥递到她嘴边。
“我不吃,我不吃!本小姐我要吃肉,给我肉吃!”
“郡主,华大人说你现在不能吃肉,也不能吃饭,只能喝一些这样的流质食物。”
“我不管!”噙月撒泼道,“我就要吃肉,不给我肉吃我就饿着,饿死拉倒,反正你们都希望我死!”
她其实根本不喜欢吃肉,不过趁着生病撒娇,把满肚子怨气全都撒出来。
“你要吃肉是吗?”久立未语的暮桀风突然上前,撩了衣袖,把蜜色的胳膊递到噙月嘴边,轻扬道,“吃吧。”
切,你以为我不敢咬啊!
噙月猛地张开嘴,一口小乳牙锃亮一闪,划起银色的弧线。
“吭哧!”她拼尽全身力气咬了下去。
她跟小狗磨牙般在暮桀风的胳膊上咳咳半饷,旁边的南珠看了都不忍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吃好了?”暮桀风看着她拖着一线哈喇子收回脖子,眼里升腾起笑意。
其实一点都不疼,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如今的她哪有什么力气。
品尝完暮桀风蜜色胳膊味道的噙月缩回枕头上,突然感觉到嘴里似有异味,吧唧吧唧地啧了啧嘴,怎么那么咸,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惊恐,先前已经提到过,叶噙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油腻和灰尘。
“你……你,”她颤抖着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几天……没洗……洗……”
“四天!”暮桀风心情愉悦地比出四个手指,齐齐地露了八颗牙。
“嗬——”噙月猛地翻了白眼别过头去,浑身不停地抽搐。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你别吓南珠!”
林中木屋,诸如此类怡情小景,时刻发生着。
一天,凌波和玉麝围着吃了十日流质食物的如打了霜的茄子般的噙月叽叽喳喳地聊天。
“哎,凌波你听说了没,新年宴那天皇上要宴请寻花季的四位魁首现场献艺,你说折聆公子会去不?”
“不是都说了要陪宝贤一起过吗,他不去,王爷不去,咱不去,估计这次陛下就不请我们耀王府的人了。”
“哪能啊,昙姐姐和雨姐姐要带着卿璎和良玉进宫去见四王妃,还要陪杨妃守岁呢。”
“哼唔——”噙月突然发出一声类似牲畜般的声音,两位佳人连忙把目光转向她。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
“不是我疼,我就是想问问,可怜的我因为参加这寻花宴才躺这儿的,都过了将近半个月了,我也很好奇,你们谁行行好告诉我那四个魁首是谁啊?”
第七十五章 摊牌
更新时间:2012-1-11 19:33:22 本章字数:4166
“这书艺的魁首是折聆,本来太后说他没有正式报名参加,应该把魁首给成娆雪,但那个成大小姐一副被你的诗词折服的模样,死活都不肯要这个魁首,所以就让给折聆了。”
“就是。”玉麝作鄙视状,“瞧人家成娆雪,再看那个妓子,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皇上说要把魁首留给你,没想到她倒搬出太后那套理论来说你不够格,你当时是没看到啊,好多贵女都颇有微词,要是我的话,都没脸待下去了。”
凌波这次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你生病的时候她带着补品来看望,折聆给赶出去了,你没看他当时那张脸,冷地能让人当场冻成冰块。”
“我看她是想让皇上下旨赐婚,可是皇上因为宝贤受伤的事给压下来了,哎,某人那么急着当七夫人,你说我们能让她如意吗?”
凌波打了个寒战,倾城怎么样她不管,玉麝不要叫上她一起就好。
“那画艺呢,华昙她得了魁首吗?”
“没有。是一个小县主,长得听可爱,就是名字太长了,没记住。”
噙月暗自腹诽,你除了金子银子能记地个啥。
“棋艺的魁首是慵妃?”她记得那个男子的棋艺较于折聆还要略高一筹,输地可能性应该不大。
“差一点,他是第二,魁首是珑妃娘娘。”
原本的太子妃已进阶为如今的珑妃娘娘。
真的是进阶吗?按照祖宗惯例,玲初珑自暮琪玉登基之日起就应该被册封为皇后,可是——那个男人冒着天下大不韪,顶着一众老臣和名士的吐沫兼诗墨延迟了立后之事。
世人皆道他已被那个男妃迷了心思,但事实的真相永远隐藏在你不去注意的角落。
噙月有些许诧异,赢的人是玲初珑,有点奇怪啊,她的棋艺近日突飞猛进了?还是孟解语放水了,但他为什么要放水?
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对了宝贤,你未出阁前和珑妃娘娘跟双胞胎似的天天黏在一起,如今倒不怎么熟络了啊。”
莲宝贤还和玲初珑是好朋友?
“肯定不是不熟络了,宝贤和珑妃都嫁人了,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短,当时宝贤昏迷的时候,她还是太子妃那会不天天派人来看,”凌波说着转向噙月,“还有这一次,玄申赶来请冰岩胜雪丸说再晚点你就重伤不治了,她差点昏了过去,幸亏慵妃扶了一把。”
“看来她还挺有良心的。”
“宝贤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就在三人说三道四,张家长李家短好不热闹之时,一声低沉的咳嗽声自门口响起。
“啊啦,我想起来了爹派人给我送来一株非蒙山的仙草,我得回去试试功效。”
“我也想起来了,昙姐姐让我帮忙为卿璎选衣料,我也得赶快回去了。”
玉麝和凌波如见了狼的小兔子看到折聆后纷纷甩着短尾巴逃逸。
“你瞧瞧你把她们俩吓成什么样子了!”
折聆端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坐了下来。
“谁让她们老是过来打扰你,说那么多话伤口都不容易愈合。”
噙月翻翻白眼,她哪有那么娇贵。
“我现在已经能吃这么稠的粥了吗?”
折聆点了点头,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随即送了出去。
噙月没有戒心地张嘴一口吞下,终于能吃点人吃的东西了,她现在想上厕所都无能无力,那种滋味难受极了。
“我的妈呀!”噙月的舌头刚起作用就尝到了不得了的味道,吸溜了两声,极其痛苦地咽了下去,“你干什么,你家相公刺不死我,你要毒死我啊,你这是皮蛋瘦肉粥还是皮蛋人肉粥,那是什么鬼味道。”
又舀了一勺正准备喂过去的折聆瞬间僵住了。
噙月光顾着抱怨,没有注意他脸上丰富的表情。
“我这就吩咐蓝叔重新做。”他面色不善地站起身来,那酷寒之声引起了噙月的注意。
“喂,公子你,”她连忙拉住他的广袖,“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被询问的人半天没有反应,又被她拉着进不得退不得,背过去的脸已呈绛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