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啪!”玻璃碎了一地。
艾浅浅和沈弥迦同时回眸,却看到乔溪一脸尴尬地地站在隔断后面。
她讪讪地笑着冲他们摆摆手,“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继续……”
玻璃的碎裂声让沈弥迦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牙齿狠狠咬着唇,快要咬出血。拳头上的青筋绷得紧紧的,可是却找不到可供由他发泄的出口。
突然间感到很无力,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
多么可笑!多么滑稽!
在艾浅浅的心中,自己什么也不是!
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自取其辱!
带着一抹深浓的失望和愤恨,沈弥迦眯着眼睛,再度看了一眼艾浅浅,然后甩手离去。
“砰!”
沉重的关门声带着深深的愤怒,还有无尽的哀怨。
艾浅浅站在窗前,看着沈弥迦跳上那辆梅赛德斯奔驰跑车疯狂驶离,她的心,变得异常沉重。
她知道沈弥迦对她的执念。
他说她等了她一晚上,她信。
看着他眼眸中泛红的血丝,她真的有些心疼。
因为她知道,沈弥迦对她的执念。
原本不想伤害他,可是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乔溪看着一脸落寞的艾浅浅,摇了摇头,“真的搞不懂你耶,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这个小帅哥跟你什么关系?还有啊,你什么时候凭空多了一个老公出来?”
艾浅浅低着头,没有回答乔溪的问题,却只是轻轻说道:“这样走了,也好。”
加大油门冲出艾浅浅所在的那个小区,沈弥迦直接将车子开到了高速路上,
车内的音响开到最大,车子伴随着摇滚音乐的嘶吼在风中驰骋着…………
midnight,—getting‘—uptight.—where—are—you?午夜我心情烦闷你在哪里呢?
you—said—you‘d—meet—me,—now—it‘s—quarter—to—two你说你要来见我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三刻了
i—know—i‘m—hangin‘—but—i‘m—still—wantin‘—you.我知道我很迟疑但我仍然想你
hey,—jack,—it‘s—a—fact—they‘re—talkin‘—in—town.嘿,杰克,我真的看到他们一起在镇上漫步
i—turn—my—back—and—you‘re—messin‘—around.我转过身但我看到你的慌乱
i‘m—not—really—jealous,—don‘t—like—lookin‘—like—a—clown.我并不是嫉妒只是不想像个小丑
i—think—of—you—ev‘ry—night—and—day.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思念你
you—took—my—heart,—then—you—took—my—pride—away.你偷走了我的心然后你拿走了我的自尊
i—hate—myself—for—loving—you.我恨我自己爱上你
can‘t—break—free—from—the—the—things—that—you—do.我无法从你所作的那些事里得到解脱
i—wanna—walk—but—i—run—back—to—you,—that‘s—why我想要走但我还是跑回你身边这是为什么
i—hate—myself—for—loving—you.我恨我自己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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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游泳池里面,男人健硕的身躯优雅地游动着,宛若蛟龙。
游泳池边的躺椅上,另一个男人手中握着杯红酒,望着游泳池中的好友,狡黠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粼粼波光。
“喂,我说老兄,你大老远把我叫到你的别墅,可是一句话都不说,反而在水里面游来游去的,难道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傲人的身材吗?”季风飏戏谑道,“拜托,我是男人耶,正常的男人,我对你的身体可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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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弥迦的心被伤到了,那首摇滚乐的名字是——i—hate—myself—for—loving—you!
心疼……
正文 梦魇
清澈的池水中波光荡漾着,慕翌晨的身子在水中起起伏伏。
“老兄,你搞什么名堂?难不成受什么刺激了?”季风飏将透明的水晶高脚杯高高举起,无比优雅地呷了一口红酒,说道,“该不会是,从浅浅小妹妹那里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水中,慕翌晨的动作瞬间僵滞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继续游动起来。
季风飏不疾不徐地调侃着他,慕翌晨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说卓也……”季风飏挑挑眉,终于开口叫道他的名字,“你……”
“你还是叫我慕翌晨吧!”慕翌晨从水中钻出来,打断季风飏的话,然后上岸坐在了季风飏身边。
季风飏不满地撇撇嘴,“叫了这么多年的凌卓也,已经习惯了。”
慕翌晨的眸光幽幽,“你知道,以前的凌卓也……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季风飏的脸上顿时也路出一抹黯沉。
七年前,也就是在凌天祺跟林洛离婚之后不久,凌天祺根本就无心打理公司事宜,凌氏企业开始走下坡路,很快,公司被他人收购。之后不久,凌天祺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凌卓也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
半年以后,凌卓也主动联系上了他,但是那个时侯凌卓也已经身在法国,而且改名叫做慕翌晨。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慕翌晨甩甩头,将发丝上的水珠甩去,英挺的面庞上带着一抹冷翳之色。
车祸的那天,他也在车里。
那是一个沉闷的傍晚,夕阳即将落山,晚霞是那样的炽烈,火热,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就像是殷红的鲜血一般妖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般灼烧而又热情似火的晚霞,那一幕,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只是却不知道,这诡异耀眼的晚霞,却昭示着即将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
他还记得,坐在车里面,父亲当时的神情,是那样落寞和绝望。
那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庞变得憔悴不堪,颧骨早已经凸显,双颊凹陷下去,带着无限的悲凉。
他知道,因为母亲的离去,父亲承受的打击真的是太大了。
再加上公司也被人收购了,现在的凌天祺,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看到父亲变成这副颓废的样子,他只觉得心痛无比。
心中,对赫连誉的憎恨也就更多了几分。与此同时,连带着开始憎恨他的母亲林洛。
他不明白,那个赫连誉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让他的母亲宁愿抛夫弃子也要到那个赫连誉的身边去。
坐在车里面,凌天祺将一杯酒灌进自己的喉咙,然后自嘲的笑笑。
“卓也,看到爸爸现在这副样子,你是不是感觉到很失望?”
“爸,您不要这么说!”他感到痛心无比,“我希望您能早点好起来。”
“卓也,没用的。我心里难受……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十八年了,我以为她会被我感动,我以为她会对我有所依恋,可是……她还是离开了我。”凌天祺有些哽咽。
“爸,别这样……我不会离开您,我一辈子都守在您的身边陪着您!”他劝慰道。
“卓也,你是个好孩子,爸爸谢谢你。”凌天祺深吸一口气,够了勾唇。
“爸……”
“爸爸之前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无论爸爸做错了什么,那都是因为爱。我爱你的妈妈,我也爱你。”凌天祺垂眸,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可是,她却不明白……”
“爸……”
“卓也,原谅爸爸吧!无论爸爸做错了什么,都请你原谅,原谅爸爸!”凌天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转身将凌卓也紧紧搂在怀中,身子有些颤抖。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您究竟想说什么啊!你要我原谅你什么?”他感到惊愕,因为凌天祺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灼痛了他的心。
“卓也,你真的想跟爸爸在一起?爸爸去哪里,你都愿意跟着?”
“爸,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他的口气坚定。
“好儿子,爸爸谢谢你!”凌天祺松开了凌卓,深吸一口气,对着凌卓也一笑,笑容中带着深深的绝望。
凌卓也只觉得父亲的笑容中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还有一抹他抓不到的虚无。
突然,凌天祺将车子发动,然迅速冲到了马路上,凌卓也还未反应过来,却看到前方一辆重型的卡车急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