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权力这东西,怪不得能让依薪乔不惜一切的追求,原来,它竟这么的有用处。
孟昔月想,如果她手握重权的话,就不会像此时一样狼狈不堪了吧。
回到正华宫的时候,依薪乔竟背着手,半蹲在院子里,背对着院门,她只看见他埋着头,一副认真的模样,却看不清他到底在摆弄什么。
地上只有厚厚的雪,难不成他是在摆弄雪?
孟昔月有些不可置信的走了过去。
依薪乔竟然在捏雪球,他来了应该有一会了,因为他面前鹅蛋大的雪球,已经摆了几十个。
大小相差无几的雪球,被他别出心裁的摆成了一个心形,应该还是差两个雪球,那颗心上有个刺眼的缺口。
见孟昔月站在身边,依薪乔停下来,抬起头,说:“月儿,这颗心马上就完成了,你也来捏个雪球。”
依薪乔热情的邀请,孟昔月却是兴趣缺缺。
她顺从他,却从来都没有忘记他是她的仇人,将来有一天,她会学他一样,无情的拿走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既然他邀请了,她就不会拒绝他。
理了理袍子,顿在地上,捧了一捧雪,捏起雪球来。
暗涌3
她顺从他,却从来都没有忘记他是她的仇人,将来有一天,她会学他一样,无情的拿走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既然他邀请了,她就不会拒绝他。
理了理袍子,顿在地上,捧了一捧雪,捏起雪球来。
她的手没他的大,他捏出的雪球足有鹅蛋那么大,而她捏出来的却入鸡蛋一般的大小。
孟昔月捏的那颗雪球,凑在他摆的那颗心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依薪乔却像是完成了一副巨大的作品一般,脸上兴奋的模样,夸张的如同攻下了一座城池。
“有了你这个雪球,这颗心似乎就完整了呢。”依薪乔笑着捏捏孟昔月的脸。
他摆弄了这么久的雪,孟昔月以为会是袭人的凉意,没想到,他的手竟暖暖的。
扯了扯嘴角,冲他挤出一抹笑意,说:“嗯。”
嘴上虽然说是,但心里却在想,好可笑的完美。
几颗雪球是可以摆出个完美到晶莹剔透的心来,但人心却不行,一旦有了伤痕,那即便是几十颗,甚至几百颗雪球也填不平的。
而他依薪乔,早已经把她伤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也许,用尽他所有的一切,都填不平她的伤痕呢,孟昔月如是想。
“怎么了?额头怎么都皱成这样了?”依薪乔往孟昔月身边凑了凑,猿臂一伸,把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低头在她头发上摩挲,融入在发间淡淡的腊梅花香,让他有些着迷,心猛的一动,有些荡漾起来,眼中顿时升起那种让孟昔月熟悉到害怕的情愫。
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应该是和腊梅近距离接触的原因,除了头发,她的鼻尖上,竟也有那种让人心动的香味,依薪乔的热情就更是难以控制。
他动情的加深着这个吻,不觉中,两个人已经倒在院子的雪地上。
刚刚捏的雪球被压碎,而那颗被他称作完美的心,也看不出了轮廓。
雪地上欢爱,这么动情疯狂的事,她只和风栩做过。
依薪乔总是那么强势,察觉到孟昔月分心,他使劲的惩罚她,逼的她不得不专注于他。
只是,漫天遍地的雪,似曾相识的场景,她还是会想起风栩来,恍惚中,她竟然把身上的人人做风栩。
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动情的回吻着他。
暗涌4
只是,漫天遍地的雪,似曾相识的场景,她还是会想起风栩来,恍惚中,她竟然把身上的人人做风栩。
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动情的回吻着他。
孟昔月热情的回应,依薪乔似乎很满意,他有些怜惜的放轻动作。
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竟像能让人上瘾的毒药般,让他迷恋到不想放手,即便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想在放手。
赢得她的心,他一点都没有把握,可他却笃定,自己一定能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而他们在之间,也已经有驰儿这么一个不可割断的血液的纽带,而此时的她她又乖巧听话,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他都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一切的发展。
孟昔月招架不住依薪乔热烈的攻势,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虚脱。
依薪乔替她裹好衣衫,抱她进屋子的时候,她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散落在那颗连轮廓也几乎看不到的心上。
收回视线,孟昔月又在心里暗自嘲讽自己,也对,依薪乔能给她的也不过如此,像那可雪球围成的心一般,一碰就破。
正如他们的关系,看似融洽,实则比那可雪球围成的心都还要脆弱上许多。
抱着孟昔月进到内殿,不吭一声的把孟昔月安置在大床上,依薪乔就要转身离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这停留上片刻。
在他几乎要走出内殿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说:“不要在李天植身上费心思,那个男人,你驾驭不了!”
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不给孟昔月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着依薪乔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孟昔月的心凉个通透。
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正费尽心思的接近李天植,他什么都知道。
那,秀绿呢,秀绿的事,肯定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尽管浑身酸软,孟昔月还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追了出去。
院子里早已没了依薪乔的身影,洁白的雪地上,只留下了他两串脚印,两个脚印之间的距离很大,可见他走的很急。
他似乎料定她会追上来,却又不想让她追上一般。
可孟昔月却必须得追出去,一刻都耽误不得,否则秀绿就会没了命。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气喘吁吁的赶到雾月殿的时候,屋里屋外早已没了秀绿的身影。
孟昔月撕心裂肺的一声声的喊着秀绿的名字,却得不到一声回应。
大殿内只有依薪乔一个人,坐在火盆旁边,淡定从容的看着奏折,他瞥她一眼,眼神中并无任何波澜,和刚刚那个热情疯狂的男人判若两人。
孟昔月知道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她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冰冷的寒气瞬时透过衣衫浸透她。
那寒气,从外到内,几乎把她吞噬。
她蹲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没了半点精神。
一个月前,她救下了秀绿,可一个月之后,她却因她而死。
孟昔月自责的咬着手背,牙齿深入肉内,但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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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没了半点精神。
一个月前,她救下了秀绿,可一个月之后,她却因她而死。
孟昔月自责的咬着手背,牙齿深入肉内,但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在地上蹲坐了半晌,孟昔月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坐在地上,内心苦苦的挣扎着。
权力之争,怎么可能会没有流血,依薪乔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不就是踏着无数人的鲜血一路走过来么。
秀绿死了,如今却仅仅是个开始。
自己真的可以和依薪乔一样,冷漠无情的踏着无数人的鲜血一路走到权力的巅峰?
孟昔月使劲的摇着头,她不想成为和依薪乔一样可怜的人。
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没思想没野心的人,银子不需要太多,足够她逍遥一生的就可以了,男人不需要太多,够她隔三差五的换换口味的就行了。
可是,认识依薪乔以后,这样唾手可得的生活对她来说,竟已经成了奢望。
国破家亡,不能和他脱了干系,是他在她,一步步的把她往绝路上逼,为了权力,她的手上竟也和他一样,沾染上了鲜血。
她不知道依薪乔是如何处死秀绿的,但她却觉得四周都充斥着她鲜血的腥甜,使劲摇着头,想摆脱这一切,可那些血腥味偏生灌满了她的鼻腔,不容她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头发已经散落下来,寒风中,被吹的凌乱不堪。
殿内的依薪乔终是看不下去,他料定她会追上来替秀绿求情,却没想到她会这样痛苦,丢下手中的奏折,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