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感在心底滋生,是一种既感动又担忧的心情,很矛盾。
他将身子朝后倚靠了一下,调整了姿势,眉间略有思考,“如果真的远走高飞也就罢了,只怕,另生事端。”
他的眸闪烁了一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唇畔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讳莫如深,无法触及心底想法。
他笑,“我曾在汉宫夜宴上便说过,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他许是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抬手轻刮一下她的鼻尖,漫不经心的动作带着明显宠溺,“夜崖迹生性潇洒自由,在一个地方待了这么多年这哪是他的性子?权贵于他不过过眼云烟,心系一人才是真。”
南华公主和师兄一同离宫?
只怕到时候为难的不光是师兄和南华公主,连他也会被连累,毕竟丢的可是一个大汉公主,岂非儿戏?
她不敢说出在汉宫时候的事情,并不是她有心隐瞒,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一旦说出南华公主和师兄早在汉宫时候便恋慕彼此的话,那就意味着南华公主留在匈奴国的真正目的也被曝光,她相信南华公主是有难言之隐的,她原本就是个天性善良的人啊。
她不清楚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对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看法,或者他将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没由来的她有些担心,虽说南华公主在他认为不过是名义上的妻子,但毕竟是有名分在的,一旦南华公主真的是跟着师兄私奔的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一定会贻笑大方,让他的脸面蒙羞。
她小心翼翼看着赫连御舜,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对这件事看法的最直接情绪变化,可惜,他的一张脸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一丝表情的波动都没有,她一时间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她是真的不知情,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不由得揪紧,提高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也许他们两人正巧是出宫办事吧”
心中想到一种可能,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不是不知道南华公主的心思,也不是不明白师兄的心有所属,但依照南华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心有些忐忑不安,她从心底深处还是希望师兄和南华能够大胆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总好过他们只是彼此相望,在这个皇城之中,默默无语。
怎么可能?
想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御舜,你打算要怎么做?”
既然如此,她也便放心了,抬头问道:“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有预谋出宫,你真的不在乎?”
是的,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私奔二字!
楚凌裳不由心中暗叹他对师兄的了解。
楚凌裳倒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眉梢染上些许凝重。私奔一事可大可小,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们两人究竟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楚凌裳吃惊地抬头看着他。
没听错吧?
甜蜜,在她心底滋生,一圈圈紧扣心弦。
空气有些凝固。
虽说她是鬼谷之后,但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有所担心是再正常不过。
赫连御舜没有继续逼问,虽说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每当她撒了一点小谎的话,都会自然不自然地舔舔嘴唇,刚刚她的一个无心动作已经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赫连御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温润地笑着,像是看出她因这句随口之言而略显尴尬的心态,牵动了一下唇角,终于叹了口气道:“好,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南华和夜崖迹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赫连御舜盯着她看了半天,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脸上的神情依旧令人看不透。
赫连御舜看着她,“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赫连御舜瞳仁微微缩了缩,抬手捏起她尖细的下巴,“这么说,夜崖迹当初来匈奴的目的,真的只是因为你一个?”
面尚化和荷面和。还是——他早就看出了南华和师兄的心意?
这句话说完后她都觉得没有说服力,要说师兄外出办事还能说得过去,他来去自由,宫中向来不限制他的行为,但南华公主不同,她怎么可能随意出宫呢?
这样想着,他暗自低叹,“凌裳你要相信,我是希望他们两人获得幸福,如果离宫是唯一的选择,我很乐意成全他们。”
难道是
刑房。
主事台后,虎漠正襟危坐,盯着蹲在墙角边的青袖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最后青袖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喂,你要罚就赶紧罚吧,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按捺不住说了句,说完还觉得自己挺豪气万丈的。
卷七 272 二十五大板
刚进刑房的时候,青袖还着实被左右挂满的刑具吓得冷汗之出,又碰巧隔壁正在审问一名犯人,不知是犯了何罪,锋利的刑钩直接钩住犯人的锁骨,身上皮开肉绽,早已经奄奄一息。
她差点吐了。
强忍着眼泪蜷缩在墙角边,不敢看也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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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坞佳和华阳公主都是主子嘛,我是个下人,活该受罪。”
“你——”青袖倒不是不服气,不过没想到他会处罚这么重,又是将要被人打了屁股,自然心中又气又急,还带点羞愧,小脸气得通红,“虎漠,你这个小气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公报私仇吗?不就是报复我曾经咬过你吗?”
“你千万别忘了转告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是滔天大罪二十大板还算轻的,你以为以下犯上就不算大罪了?”虎漠的声音很平淡,像是无风的湖面,丝毫波澜都没有,嗓音低沉而刻板。
“快放下我。”她轻声开口,生怕被人看了取笑。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匈奴?”南华低声问了句,她生怕宫中人早就发现了端倪,万一派了追兵怎么办?
“等等,我有话要说——”
“虎漠,你这个——”她还要对他破口大骂,却见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目光之中透着一股无声的权威,这股子权威令她马上闭上了嘴巴,生怕他再加五大板。
“谁惹是生非了?你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是那个坞佳主动挑起事端的!”青袖不说则已,越说越来气,
一共二十五大板?
一股紧张感没由来地席卷全身,青袖挺了挺身子,强忍着再次泛上来的害怕,深吸了一口气。
不但侍卫们愣住了,就连青袖也愣住了!
二十五大板,她非死了不可。
什么?
侍卫们一听,面面相觑,二十大板?正常的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侍卫们不敢违抗命令,只好上前。
其中五大板还是他随意加上去的?
南华公主点了点头,“好,那就暂且住下吧。”
南华这一路上都同他骑着一匹马,早已经适应了他怀中温暖的温度,偶尔离开只觉得寒凉,见他伸出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放上,他微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夜崖迹倒也不勉强,淡淡一笑将她放下后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如何?”
夜崖迹先行从马匹上下来,而后朝着马背上的女子一伸手。
夜崖迹想了想,“还要走足一天才行。”
夜崖迹扬唇一笑,又替她裹了裹身上的斗篷。
她吓得死盯着他们手上的刑板,这一板子下来她肯定是半死不活了,所以还没等侍卫行刑,便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句——
左后的侍卫们听了,暗自称奇。
店小二是个会做生意的主儿,见状后连忙赔笑道:“这位姑娘,您要是想出匈奴的话,还真是像这位公子所讲的,要再走足一天才行呢,您看看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就算人不累,那马也累了,再说了,马也要吃草才是。”
很快,刑房里扬起青袖惨烈的叫声
很快,她被侍卫们按在了长凳上,其中两名侍卫拿起刑板向她走来,看样子许是平日都混熟了,脸上都布满为难。
很快,隔壁犯人没有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折磨死了,几名当差的请示了虎漠后便将犯人带出了刑房,而后,便只剩下致命的安静。
搞什么?
渐渐地,虎漠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下任何命令,时间一长她的双腿都蹲麻了,也对周围的刑具看得疲累了,反倒是不害怕了,后来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虎漠听了后,站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住,又盯着她看了半天后才开口,“你既然知道心疼你家小姐,怎么还总是一天到晚地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