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说好的话能收回的?你还要不要我加盟?”
“好。。。我干!你说哪里见面?”
“爽心茶馆。”
丁大为到时,马洪涛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他的大阳摩托车快。两人在茶楼各要了一份煲仔饭,边吃边喝茶捱时间;丁大为把加盟表给他,问填的对不对,就是不给他身份证复印件,他要完事了再给他。
约莫九点,丁大为结了帐,两人骑着马洪涛的摩托车,向天兴公司驶去。那是一条僻静的街道,路灯昏暗,晚上行人很少,偶尔一两个也只顾埋头走自己的路;天兴公司正准备打烊,卷闸门拉了一半;接近公司时,丁大为要马洪涛把速度放慢,就在摩托车经过门口的一刹那,一扬手,扔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只听玻璃门“咣当”一声,接着一片“哗啦”,整个门面玻璃全垮了。
马洪涛一轰油门,摩托车箭一般消失在夜幕中。
丁大为甩甩手,体味扔石头的感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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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招致命(1)
马晓河那天走了后,再没来电话。郭老头想去电话询问,又怕自己显得太急迫。这已经看到而没落袋的钱,吊着他的胃口牵着他的心,折磨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小莺见他魂不守舍唉声叹气,劝慰道:“你十几年都熬过来了,这几天等不急了?你只当没这回事,守在这里不动,他要开工,能绕过你不成?”
郭老头显得无助无奈,“你不知道,人就是这样,他没盼头、看不到希望时懵懵懂懂过,已经麻木了;他看到希望了反而心里像猫抓;那钱一刻不到手里,他一刻不得安生。”
“那就打电话催嘛!”
“你越催,越显得你着急,他越高高在上,越跟你讲条件。现在是我背着桡片赶船,主动权在他手里。”
“他和你打心理战喽?”小红有些明白了。
“有这么点意思。”
“你怕什么!他投进那么多,每天利息都不是玩,他熬得起,你熬不起啊?”
“我就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我确实熬不起了。”
“那就和他讲条件,让一点,早点拿到活朗朗的现票子,离开这个伤心地,去过安静日子!”
郭老头明白小莺的心思,她不愿看到他再受折磨,她只想拿了钱,去过两人的好日子,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可是她怎么能理解自己的心?他十几年的心血、他的青春年华、他这一辈子最好的时光都耗在这里了,怎么能把自己贱卖了呢!他知道钱是无法补偿的,但足够的、他认可的钱数,却能多少平抑那一口恶气,抚慰那伤痕累累的心!
郭老头终于熬不住,主动给马晓河打电话,“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怎么没给我电话?”他话语里有责备的口气,保持着曾是他老板的架子。
“忙得四脚朝天!银座拍了,要兑现;外地几个项目的麻烦,也要去处理。”马晓河闭口不谈郭老头的老账。
郭老头只好自己开口,心里充满屈辱感,“我那点钱怎么办?”
“我和几个股东谈了,希望你以入股的形式,消化这笔账,我们一时拿不出现钱。”电话里高明松不吭声,马晓河知道他不乐意,也不管他听不听,只顾自己说:“高总,你要体谅我,拍下银座,就一个多亿,这钱不能拖,迟了要追究法律责任;还有后期的建设。。。。。。”
郭老头心里很窝火,我体谅你,你就不体谅我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你的事业如日中天,我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明天的下锅米还不知在哪里?他抑制住心酸质问道:“你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还是不拿钱?”
“高总,你怎么这么说呢?谁说不拿钱了?”
“我不和你绕弯子,你直说,准备几时给我钱?”
“这个,我要和股东们商量,一个人做不了主。”
“既然你这样,那我就找黄市长!”郭老头大声吼起来。
马晓河心平气和,“高总,你可以找黄市长,黄市长是你的朋友;不过银座的改造,是黄市长亲自抓的重点项目;这么好的地段,武陵城这么好的房价,要你入股,是为了你的收益最大化!有人想入股,我还不干呢!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对我没信心是不是?”
“我不想赚大钱,钱多了花不完,我只拿回我的本息!马晓河,你不明说,我明说:不给我结清老账,银座你是开不了工的,开工了也有麻烦!”
郭老头挂断马晓河的电话,立即打黄市长,黄市长的电话已转接到秘书台;打董秘书,董秘书说黄市长在外地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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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致命(2)
傍晚,下起了小雨,没人洗车。晚饭后,丁大为收拾了洗车场,和小红早早上楼休息去了,小莺在工棚里守着手帕大小的黑白电视机看韩剧。自从小莺来后,电视机的主导权就让给了她,这是老夫对少妻的宽容,郭老头无事,一会儿在洗车场走一走,一会儿沿银座院墙转一转,说散步不像散步,说锻炼不像锻炼,就是一个不停移动的影子。
十二点,多数商店已经打烊,街上人流渐渐稀疏下来,对于洗脚按摩茶馆等休闲场所来说,武陵城的夜生活正是高潮,洗脚按摩的怕到点,赌博输钱的怕天亮,恨不能将时光凝固,尽情玩乐!
雨天尿多,半夜过后,丁大为被尿胀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五楼阳台上向下撒尿——这是住烂尾楼的唯一好处。此刻,从大楼两侧汇集来的灯光,正好在院子半空里形成交叉,但是底下却形成灯下黑;他站在五楼居高临下,将整个院子看得清清楚楚;他抖抖身子刚要进屋,突然看见远处的院墙上,黑影一晃,有人翻墙进来。
他浑身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有小偷!
银座有什么好偷的?这小偷真是找错了地方!但他马上想到小偷是盯洗车场来的。虽然水枪、吸尘器等值钱的东西都放到郭老头工棚里去了,但小偷不空回,随便拿走一件什么工具,明天要用也不方便。银座和洗车场是他的领地,怎能容忍外人入侵而坐视不管?!
“抓小偷啊——”他扯起嗓子大声喊:“郭伯,有小偷!”
他边喊边向楼下冲去,声音早先于他到达郭老头的工棚。
郭老头不明就里,听到喊声从屋里冲出来,边系裤子边呼应:“抓小偷啊——”
丁大为冲下楼,两眼漆黑,不敢轻易向前,只得先同郭老头会合;郭老头刚从屋里出来,也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他们同时大声喊道:“抓小偷!抓小偷!”一方面为自己壮胆,一方面虚张声势吓唬小偷。
小红小莺听见恐怖的喊声,吓得不敢呆在屋里,跑出来待在男人身边,抖抖索索,缩成一团。
郭老头问丁大为:“小偷在哪里?”
丁大为指着远处的院墙:“在那里,清清楚楚,我看他们翻墙过来的!”
两人都没带手电,郭老头摁亮打火机,左右扫动向丁大为指的地方搜索过去;小红小莺牵着手跟在后面。整个院子巡视完,没发现小偷的身影。检查洗车场,也没发现丢东西。丁大为想小偷一定听到喊声,在他下楼时就翻墙跑了。
“没丢东西就好。”郭老头骂道:“这些狗日的,抓住他了,老子要打断他的腿!”
一行人摸索着往回走,郭老头似乎想起什么,急忙独自上前奔向工棚,丁大为他们落在后面。一会儿只见郭老头从里面冲出来,满脸绝望,两手举天,凄厉地抖脚哭喊:“我的账本——!我的账本——!”
“账本不见了?”
“狗日的马晓河啊!狗日的——”小偷直取账册,傻子用脚也可以猜到,一定马晓河一伙所为。郭老头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几至气绝。
“什么,账本偷走了?”小莺惊叫道:“账本可是老头子的命啊!”
丁大为听郭伯说起过马晓河,就是银座现在的主人。莫非是他指使人偷了账本?账本真是郭老头的命根子,所有的凭据都在里面。
喊天喊地毫无作用,小红还算清醒:“报案!赶快报案!”
小莺小红把郭老头扶到屋里躺下,老人浑身颤抖,言语不清,已有中风迹象。
丁大为立即拨打“110”,接线女警问:“什么事?”
“失盗!”
“什么位置?”
“银座大厦!”
“哪里无人居住,失什么盗?”她以为是恶作剧。
“不,不!怎么没住人呢?我们就住这里!”
“恶意干扰警务工作,小心拘留你!”对方掐了线,不再理他。
丁大为举着手机,一脸茫然。是的,在武陵城片警户警治安警看来,这里无人居住,即便有人居住,也不受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