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42 小气男人最无赖(2)
约定好时间、地点，挂断电话，慕珍却手握手机，直勾勾地瞅着那周三的日历发起了呆。死男人！烂男人！没良心！在家就会欺负人，出去都十天了，就不知道来个电话吗？哪怕是有个短信也好啊！不知道人家想——
想？想念？！她居然心心念念牵挂……一个男人？！
突然意识到什么，慕珍脸色顿时一阵煞白地难看，摔下手机，阖上书本，慕珍近乎逃难似的冲进了洗手间！她中风了吗？怎么会如此惦记一个记忆里从头坏到尾、从里坏到外、除了欺负她别无优点的臭男人？！
摘去眼睛，慕珍捧水洗了洗脸，抬起头，光亮的镜子中，一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瑰丽呈现，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颇为满意的脸庞，慕珍忍不住哀怨地敛下了眸子，垂下的手掌旁，一副宽大的黑眼镜格外刺目。
拿过眼镜，慕珍如画的嘴角泄露丝丝苦涩的笑意。
这副眼镜是特质的，如同那些透光楼房的玻璃，从里面看，一无异样，从外面看，却是一片朦胧！记得看《天龙八部》的时候，她曾幻想过，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现实版的木婉清？第一个看到自己真容的男子，就是上天命定的姻缘，继而谱写一段浪漫的爱情之歌？！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虽然极力保护，第一个看到的，竟然会是意外之外、全无好感的陌生人？！一想起这几天一直打电话跟她闲话家常的向南皓，慕珍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打心底里不喜欢！而她的心，不由自主靠向的不是她一直心仪的男人，竟是一个在她看来也极其不靠谱的——肖驭！
一想起肖驭，慕珍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将她这样其貌不扬的女人放在心上？如果他会，就不会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喜欢的时候逗逗她、不喜欢的时候不管不问了。
抽过毛巾擦干脸，慕珍甩甩头，慢慢走了出去，戴上的眼镜这一次遮去的不只是她的美丽，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无可奈何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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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幽雅宁静的菲尔高级中餐厅中，两个身着品味的高傲男子一边享用着美食，一畅谈着公事，一个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却忍得眉头紧锁。
“ivan，你一向不是最喜欢巴黎的公差的吗？这一次是怎么了？！连吃个饭都跟谈判似的紧绷着一张脸？！你不嫌累啊！注资合作的事不是已经谈妥，明天就签约了？！”
见小半个庆功宴被肖驭搞得如临大敌似的紧张，雷伊越吃越觉得难以消化，才十天而已，他怎么觉得他越来越有些焦急得坐不住呢？以前，他不是对巴黎的case最有兴趣的吗？总是说，来这么浪漫的地方，不要总俗得眼里只有‘工作’！要懂得欣赏异国他乡独特的风景！本来还想跟着来沾点光，谁知这十天，他被操得比拼命三郎还拼命！这个老板，恨不得一天当一年来用！
043 小气男人最无赖(3)
“你还好意思开口？！连吃了十天的垃圾，我都没吭声，要请我吃饭，你也不拿出点诚意！我付你的薪水，只够你请我吃这种咬不动、咀不烂、噎死人的鬼东西的吗?！还有这儿，是咖啡还是中药，开胃的功效没见着，替你省钱是绝对的！苦得…百分百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摔下筷子，瞪着对面海吃猛喝的助理，肖驭挑挑眉、满脸的不解。这样的东西，他也能塞得像是饿死鬼？！他跟那个专门爱吃垃圾食品的女人，前辈子是不是一家啊？！
一想起慕珍，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肖驭越发憋屈、烦闷，这些东西，纯粹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其表，美得像朵花，烂得像腐泥！每有空当，他的脑子填充的都是那个傻气迷人的小可爱，特别是到了晚上，他竟想她想得食欲全无！
“咳咳，驭大少爷，你要不要这么昧着良心啊？！入口即化的极品腊肉你嫌嚼不烂？正宗牙买加产蓝山咖啡你居然说是中药？！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合你口味、不是垃圾的食品吗？！”
被肖驭的话堵得差点噎死，雷伊跟着放下筷子，无奈地摆摆手，垂头丧气地解释道，心里还不住嘀咕：难怪从踏上法国的土地，他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差，原来是因为吃得闹心啊！
“不吃了！明天的合约，你看着办！再不回去补补，我要成难民了！”
无话可说，肖驭翻翻白眼，板起脸推开了座椅，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他只知道，这十天，他干什么都觉得没劲儿，一刻也不想多呆，肖驭决定连夜赶飞机回去。
“哎，喂！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惊得目瞪口呆，还没吃饱的雷伊慌慌张张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抓过公事包，一边抱怨叫吼着，一边扔下钱匆匆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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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徐风阵阵，丝丝清凉沁人心脾。下午没事，慕珍准备好一切，刚过三点就带着自己准备好的狗粮，早早出了门。
“顾大哥——”
不急不缓直奔约定的清韵户外茶餐厅，马路对面老远，慕珍就看到一身灰白休闲衫的顾飞辰坐在两人习惯的位子上，优雅地喝着饮料，宽大遮阳伞下的白色方桌上，灰白的竹编提篮里，可爱的‘吉娃娃犬’早已迫不及待地盼着边沿探出了长长的‘兔耳’。
一边呼喊着，慕珍一边冲了过来，扔下包包，伸手抱出里面黄白相间的小狗，盈盈一笑，爱不释手地伸手抚-摸着，亲昵地唤了起来：
‘lover，好久不见，我好想你，看，我帮你带最爱吃的米米了喔——’
宠溺地望着一脸孩子气的慕珍，掏出包里的狗粮就喂起了小狗，除了最初的招呼，大半天了就把他这个大活人撂在一边视而不见，顾飞辰瞥着温情的一幕，禁不住有些吃味：
“慕珍，你是来陪我吃饭的？还是来给狗狗改善伙食的？！”
044 小气男人最无赖(4)
“呵呵，顾大哥，对不起嘛，人家不该忽略你，人家给你赔不是！呵呵，lover好聪明，这么久不见，还是一样黏我——”
笑嘻嘻抱着狗狗，慕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大男人，半是撒娇半是娇嗔地开口回道，勾挑的嘴角漾起层层花样的涟漪，像是轻摇之后芬芳四溢的葡萄美酒，迷离唯美的醉人。
“小傻瓜！见了lover魂都没了，想喝什么？果汁加黑森林？还是咖啡加芝士？”习惯性宠溺地伸手捏捏慕珍的小脸，顾飞辰微微一笑，咨询起她的选择。
“顾大哥！你又捏人家脸颊，我都长大了！这一次，咖啡加黑森林！”
不满地嘟嘟小嘴，慕珍伸手揉揉被捏的小脸，娇嗔地抗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养成了这样的坏习惯，曾经她不觉得不妥，可是，今天，她竟感觉这个动作亲昵地有些过火，甚至…明显有种异样的暖流心底划过，让她极不自在。
连夜回归，肖驭先去公司交代了下，两点走进家门，简单地休息、梳洗了下，四点刚过半，就已经精神抖擞地出门打算亲自去红亚逮那个折磨了他小半个月的小女人。就算人在法国，每天异性的来电、短信也绝对不会少于十个，最让他郁闷至极的是，他出差这么久，他难得施舍的正牌小女友居然让他从头失落到尾。
银色的宝马飞驰电掣中屡屡挑战极限，一个红灯，肖驭轻巧地踩下煞车，随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红色手盒，欣赏着里面铂金手链上垂挂的满钻立体小猪，想着慕珍看到小猪后可能的开心、生气的表情，完美的唇角禁不住挑起丝丝兴奋的惬意。这个礼物，真是太适合那个不挑嘴的小女人了！下一次，他再送她一个小老鼠！
想起慕珍贪嘴的可爱，肖驭就像是中了大奖般，嘴角的弧度一再的加大加深，只差咧到耳根了！
嘎嘎——
身后催促的喇叭声嘎然响起，肖驭猛地回神，随手阖上礼盒，一抬头，居然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嘴角的笑意瞬间冻裂崩化，车子缓缓滑行，却在十字路口处选择了临时转弯，停靠在了马路边一侧的临时停车场——
“在我心里，慕珍永远都是那个需要照顾疼惜的可爱小女孩！”
打着哈哈，顾飞辰再度伸手快速捏向了慕珍的脸颊，他没有告诉她，他喜欢这种无限靠近她的亲密感觉，因为这个，是他能想到唯一不会将她推得更远的小动作——是个可以误会成哥哥对妹妹情感的诠释，是他可以随时自救的借口。她不知道，他有多想拥有她；她不明白，他有多害怕因为自己的唐突而失去她！
“顾大哥！”
伸手拍掉顾飞辰放肆的大掌，慕珍的脸上因为服务生的突然出现而滋生了一抹调情被抓的晕红，淡如胭脂，魅如彩霞。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你的最爱来了，快吃吧！我可不敢饿着你！”
纵容一笑，顾飞辰体贴地将蛋糕推到她的身边，还起身接过了他怀中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