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有他的自由，那件事情本身跟我无关……我又为什么要在乎？”
“雪儿，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你喜欢绵亿，不是吗？”
“那又怎样？”雪儿半仰着头，眼睛盯着蓝天，轻描淡写道！
雪儿的情景，南儿越看越担心，忍不住握住雪儿的肩膀，使她看向自己：“雪儿……，绵亿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绵亿的眼神骗不了我，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的比你还要心伤……”
雪儿怔怔地看向南儿，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话。
“南儿，你不要为我担心！他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我又何苦庸人自扰，徒增伤感……，我不需要伤心！”
雪儿笑意盈盈地看着南儿，语气中却溢满了苦涩。
“可是……”
“好了，你的话也太多了吧！我要去前院看看那盆水仙，好久都没有照看它了，它现在估计都不认识我了。”
“雪儿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那是用来安慰别人的？还是用来说服她自己的？”南儿凝视着雪儿背影，心里忍不住思量。
“老佛爷，您看看是谁来了？”老佛爷身子犯困，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躺在塌上，听到有人来报紫薇来了，方微微睁了眼，紫薇笑吟吟地指了指身后的晴儿。
老佛爷定了定神，心里一阵糊涂一阵明白，转头看向紫薇：“紫薇啊！那是谁啊？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
紫薇含笑看了看晴儿，没有答话，晴儿眼中已经溢满了雾气，轻轻擦了擦眼角，压着内心翻腾的情绪凑到老佛爷跟前，扶她坐直……整个过程似乎特别自然，就像十几年前一样，晴儿泪珠滚落，老佛爷如痴如梦地看着晴儿，又探寻地看了看紫薇，似乎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老佛爷，晴儿来看您了！”晴儿蓦地跪在了床榻前。
良久，老佛爷才神情微怔地抚了抚晴儿的头：“晴儿……真的是晴儿!哀家不是在做梦！”
“老佛爷，是晴儿！晴儿回来看您了！”紫薇忍不住想化解屋中的悲伤，一直面带笑意。
站在一旁的雪儿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泛起丝丝感动，世事就是如此难料，当日被关进暗室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想不到这里居然是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雪儿忍不住环顾四周，细细打量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晴儿，这些年你好吗？”老佛爷泪眼婆娑，没有了往日的严肃。
晴儿使劲地点头，紧攥着老佛爷的手：“嗯，晴儿很好，一切都好！只是……劳老佛爷惦记，晴儿真该死！”
老佛爷笑着摇头，试着安慰歉疚的晴儿，猛地注意到晴儿身后的雪儿，眼中立马溢满了好奇。
雪儿看到老佛爷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觉怯怯地低了头。晴儿发觉到老佛爷脸上的诧异，忙拉雪儿到身旁：“老佛爷，这是我的女儿，叫雪儿！”说罢，晴儿又转向雪儿：“雪儿，快给老佛爷请安啊！”
“哦……”雪儿微楞了一下，弯身行了礼：“雪儿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是你……你就是当日那个姑娘！”
“嗯……”雪儿微微点头，不知该如何答话！
“老佛爷！我已经听雪儿讲了当日之事，是孩子们无理取闹，您不要往心里去！让雪儿给您赔个不是！”
老佛爷没有答晴儿的话，一脸慈爱地看着雪儿：“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老佛爷笑意盈盈地向雪儿招手！
雪儿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晴儿，晴儿笑着表赞许，雪儿便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老佛爷的床榻前。
“晴儿啊！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真像，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这些天来，老佛爷难得眉开眼笑，亲昵地攥着雪儿的手，问东问西，雪儿都一一回答！看到老佛爷贴己，心中的胆怯便去了几分。
“荣王妃，小王爷来了！”高公公进来传话，笑指着踏进里间的知画和绵亿。
雪儿原本舒缓的心骤地紧绷了起来，余光瞥到了他的身影，心中的疼痛便加了几分，雪儿微低了头，死盯着床榻上的玉枕， 命令自己不要去看他。
“绵亿，我听你额娘说最近你又调皮任性了，到底怎么回事？如今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如此顽劣……怎么给你娶福晋啊？”老佛爷似嗔似宠地说道！
绵亿不知所措地撇过头，完全没有料想到雪儿会出现这里，心中又喜又忧……看到她了又怎样，结果还是一样，各自一方！
“绵亿，你也坐到哀家身边来！”
老佛爷招手，示意绵亿过来，绵亿眼珠转来转去，究竟不知该把目光投向哪里，知画在后面推了推他，绵亿不好推搡，只好悻悻地坐到了老佛爷的另一侧。
雪儿脸上带着不该有的平静，手里却不禁绞着衣角。
“咦……？你们两个不是认识的吗？绵亿，当日你还以身犯险替雪儿求情啊！怎么看你们今天这个情形，好像不认识似的？”老佛爷看了看绵亿，又瞥了瞥雪儿，两人似乎都在躲避彼此的目光，不觉心生疑惑。
“我……”千百句都被哽在了喉咙里，老佛爷看着语塞的绵亿，心里更是诧异，这孩子从小调皮任性，很少见他吞吞吐吐，从来都是嫌他话多！
“你怎么了？”老佛爷揉了绵亿紧锁的眉头。
“回老佛爷，雪儿虽跟荣王爷相识，但毕竟男女有别，之前他不知我是女儿身，所以相处时没有男女之嫌，如今我恢复身份，自然不能过于熟稔，毕竟我只是个寻常百姓，传出去坏了王爷的声誉。”雪儿眼睛微微扫过绵亿，语气平缓地说道。
“什么寻常百姓？你是晴儿的女儿，怎么能说自己是寻常百姓呢！你身上流的也是大清皇贵的血脉！”老佛爷亲昵地点了点雪儿的额头，语气中都是溺爱。
“绵亿，你可不能欺负你雪儿妹妹啊！如今她跟你一样，也是哀家的心肝宝贝！”老佛爷转向绵亿正声道！
“哦……”绵亿看了看雪儿，怔怔地回道。
“这便好了！”老佛爷笑着揽过两人，两人一边一个，都靠在老佛爷怀里，目光碰撞到一起，霎时间都是疼痛和酸楚。
一旁的晴儿和知画也各怀心事，看着绵亿和雪儿，两人都不禁叹了口气，各自的思索，各自的伤神！
“不可能！”
和亲王府中，香茹一改往日的镇定自如，失声叫了出来！
“嘘！”于世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面又谨慎地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时才凑到香茹面前小声道：“郡主！这件事奴才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香茹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但在宫闱中长大的女子都城府暗藏，片刻之后香茹便从震惊中恢复了平静，只是风轻云淡后又是怎样的风起云涌呢？
“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我！一个环节都不要漏掉！”香茹看了看于世安，不急不慢地说道，语气平稳却溢满了命令。
“是！”于世安忙不迭地点头，在香茹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
说完，于世安又退了几步，恭恭敬敬地杵着，头虽低着但眼睛却一直瞟着香茹，似乎是在捕捉她的反应。
香茹离了座，一脸沉思，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及其冷静。
“郡主，有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五阿哥为什么放着尊贵无比的阿哥不做，反而去穷乡僻壤当大夫！皇上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天下人呢！”
香茹冷不丁地瞥了于世安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些哪里是你能想明白的，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别想，明白吗？”
“郡主教训的是！奴才明白！”于世安眼神复杂，但还是赔笑着点头。
“但……郡主！奴才还是要多嘴了……，如果用这件事去对付那个丫头恐怕行不通，若是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皇上势必要追查下去，倒时候恐怕……”于世安瞥到香茹的眼神，立马止住了嘴。
“恐怕什么？”香茹不屑地打断了于世安，轻“哼”了一声：“这些还用你提醒，你把本郡主当成什么了？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是是！奴才多虑了……”
香茹嘴角微微上扬，好看的弧度勾出迷人的微笑，一如往常的花容月貌，只是眼眸深处暗藏着不为人知的计谋：“于世安，你可以退下了！”
香茹随意摆了摆手，于世安弯身而退，轻轻地掩了门，脸上的低三下气在关门的一瞬一扫而空，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怒气。
香茹拿起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脑海时不时中划过东儿和南儿亲密的笑脸，房门挡了阳光，屋中光线低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嗅到些许的恨意。
下一招还怎么走，她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如烟！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就见一下吧！我看那位爷也不是好惹的主啊！”
“我说了，任凭谁我都不见！”如烟看着老鸨令人生厌的嘴脸，冷冷地说道：“妈妈，你含翠阁的姑娘不止我一个，何苦为难我呢！”
“哎哟……哪是妈妈我为难你呀！是那位爷非你不见，我也知道最近你有了新欢，那个荣亲王隔三差五地来我们含翠阁，不都是为了你吗？可毕竟人家是王爷，你还指望他有一天赎你出去当福晋啊？你只不过是他……”
“妈妈！你说什么呢？”如烟见老鸨口无遮拦，接下来恐怕要说出难听的话，便气愤地打断了她：“我跟王爷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
如烟压抑的怒火全都冲了出来，着实吓了老鸨一跳，平时的如烟虽饱受委屈但从来逆来顺受。
老鸨定了定神，不屑地哼了一下：“如烟，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福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