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儿……”幽然间，东儿温柔地叫道！
“嗯？”
东儿满眼俱是温柔，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南儿有些不明所以地瞪着眼睛,只见东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双肩，缓缓地靠近她……
就这样，东儿微低着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南儿，南儿似乎晓得他的下一个动作，两颊顿时绯红，心慌意乱间，半娇半羞，低了头，甚是无辜地说道：“你……你干嘛？”或许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又或许根本没有说出口！
抬眼处，是东儿含笑的面容和炽烈的眼神……一步步的逼近，一点点吞噬着南儿的理智！ 他的鼻息扑在脸颊，撩拨的更加绯红。
南儿缓缓地闭上了眼， 心里隐隐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手不禁紧紧扯住了自己的衣角！
恍惚中，一个声音入耳“瞧！最近两道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有那么多事情要发愁吗？”语气中满是“嘲谑”。
“啊？”温情脉脉的气氛骤然没打破……
南儿差异地睁眼，只觉东儿脸上尽是慵懒的笑意，轻轻地揉着她的眉毛！
"我……"南儿轻柔自己的眉头，又看了看抱臂而笑的东儿，一下子“怒火攻心”，原来只是一个嘲笑自己的“阴谋”！
南儿一个拳头砸去，却扑了空……东儿动作甚是敏捷地躲开了
“这才像我认识的南儿！”东儿一边玩虐地笑着，一边躲着南儿的攻击。
“你又欺负我……”南儿边追边愤愤地叫嚷，心里也在叫苦不迭“他怎么会那么多花招，向来都是我欺负别人……如今怎么颠倒了，真是我的克星！”
“外表彬彬有礼，内心奇坏无比！”南儿追累了，停下来急促地喘息！
东儿遥遥地站着，笑说：“好了，别闹了！我们还有计划要实行！”
南儿虽然气不过，但也只好作罢……每次在东儿面前，自己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南儿没好气地瞥了东儿一眼，心里纳闷：“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呀？欺负人的本领？”
会宾楼内
“永琪，小燕子！你们不要闷闷不乐的！这些天南儿和延儿，想着法逗你们开心，好歹看在孩子们的面上，暂且放下烦扰！”
“爹，娘！紫薇姨说得对！”绵延边说边往嘴里塞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也是你们的儿子，怎么从小到大没见你们如此为我伤神过啊！看来我应该效仿一下绵亿哥，也来一个“不理不睬”之术，看你们心疼不心疼……”
绵延摇头晃脑，絮絮叨叨地说着，只是还没说完，头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
“艾绵延，你满口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南儿晃着拳头，满眼怒火地瞪着绵延！
“哎哟……艾夕南！你还真得到娘的真传了……不过好歹收敛些啊！当着你未来公公婆婆的面……”绵延吐了吐舌头，埋头大口吞菜，没敢继续往下说，因为已经感觉到南儿双目的“慑人”威力。
看着双颊开始泛起酒晕的南儿，众人皆笑……小燕子跟永琪也跟有了笑意。
南儿又气又急，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余光瞥到东儿满不在乎或者说有点得意洋洋的表情，更觉可气！
“喂……”这时，绵延推了推坐在自己旁边的小絮：“今儿还没喝酒呢，又开始不舒服了？”见小絮神情黯淡，垂目盯着自己的脚尖，绵亿好奇地问道。
“嗯？”小絮慌乱地抬头，眉目中纠葛着说不清的情绪：“我……我很好啊！”。小絮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对着绵延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绵延望了眼小絮，见小絮目光投向了别处，自己也讪讪地收了视线，心里有些纳闷：“这女孩怎么那么奇怪……动辄就一脸委屈，像谁欺负她似的……”绵延想不明白，撇了下嘴，就当作罢！
“永琪，尔康，柳青，我们这几个生死之交能再度聚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虽然我们不再年轻，但我们一样可以策马扬鞭，轰轰烈烈……，相聚的日子是短暂的，就让我们忘记所有的烦恼，酐畅淋漓地醉一场吧！”。箫剑举着酒杯，尽显大侠风范！
“箫剑，说得好……永琪，忘记不开心的事！来，我们举杯共饮！”
望着箫剑，尔康，柳青，永琪脸上荡出了暖意，四人同时扬起酒杯，一如二十年前的意气风发！
“喂……凭什么你们喝酒忽略我们……”小燕子有些不服气地站了起来，愤愤地对着四人叫嚷。
“哈哈……永琪，你的燕子永远是叽叽喳喳！”尔康放下酒杯，顽笑道！
“什么叽叽喳喳？我是叽叽咕咕……”
“行行行……小燕子，你是叽叽咕咕……”尔康算是败给小燕子了，只得抱拳礼让。
“不管是叽叽喳喳，还是叽叽咕咕，总之小燕子刚才说得对，喝酒怎么能你们男人独乐，忘记我们的存在！”晴儿，紫薇和金锁一并声讨道！
“那我们一起举起酒杯，为相聚，为情意，也为了忘记不开心的事……”
“干杯……”
“忘记不开心的事，忘记烦恼……大家干杯！”
众人兴致之最，纯粹的气氛却被一个声音打破！
“不开心，烦恼，指的是我吗？”
“绵亿……”
绵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脸的凝重和愤然。
空气开始凝结，冻结了人的心跳。
永琪的手紧了紧，酒洒了出来……
绵亿紧锁的眉头，永琪黯然的眉宇，小燕子纠葛的眼神……众人发出的叹息！
“绵亿哥……”南儿只觉僵着事情会更加一塌糊涂，刚想有所举动，手却被东儿给按住了！
东儿对她摇了摇头，南儿想了一瞬，满脸藏不住的隐忧，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雪儿偎在晴儿身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绵亿，面容夹杂着些许的担忧，惹人怜惜惹人叹！
“是……”永琪忽地抬头，目光冷峻地盯着绵亿：“你说的没错，不开心，烦恼，都是因为你……，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一语出口，惊起四座，众人都满腹吃惊地看着永琪，这样的言语无疑是要引爆炸弹！
“永琪，你说什么？？”小燕子责备地望向永琪，目光又忍不住投向满脸受伤的绵亿。
绵亿冷笑了一瞬：“他说什么？难道你没听清楚吗？”
“他说一切的不开心和烦恼都是因为我！”绵亿忽地抬高了声音，冲着小燕子吼道。
小燕子望着绵亿满是伤痛的眼眸，心生更生歉意……只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伤害已经造成了，可谁不是受害者呢？如今要她怎么做？放弃永琪吗？十八年前的她不会，如今更加不会！
眼睛开始有些模糊，绵亿一步步逼近，一团火焰似乎在眼中燃烧，小燕子闭上眼睛，泪水滚落了下来，那是心的温度？那样湿热……那样饱含委屈！
可是比起失去永琪的痛苦，这点一点点怨恨又算得了什么呢？小燕子嘴角微微一颤，朝绵亿露出了一个笑意。
“如今你可以得意的笑，你了解我额娘的痛苦吗？你夺走了她的丈夫，把她打进“冷宫”，过着冷如寒冰的日子……，这些年，你们有想过她吗？当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跟额娘守着景阳宫，孤苦清冷！”
小燕子摇摇头，满目迷茫……她在想她真的如绵亿说的那么坏吗？
“我猜你没有想过，你怎么会顾及我跟额娘的感受？巴不得我们在人间彻彻底底地消失，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幸福美满的生活！”
绵亿“夹枪带棒”，小燕子“伤痕累累”，眼眸深处都是恐惧……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额娘不会终日悒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没有阿玛，你跟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妃嫔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蛇蝎人妇……”
绵亿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战果”，就像丧失了理智般，几乎要把所有的恶言恶语都倾倒出来……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绵亿脸上，一个趔趄，绵亿差点跌倒，情急之下扶住了桌椅的一角。
永琪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手有些发颤地指着嘴角渗出血的绵亿：“你……你马上给小燕子道歉……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委屈，你以为只有你一人背负伤痛？”
永琪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嘶哑……绵亿颤颤巍巍地站直，倔强地擦掉嘴角的血迹，怔怔地看着永琪……
忽然，永琪一个箭步冲过去，拉着绵亿便往外走。
众人一惊，忙都跟了出去……
看形势不妙，众人急冲冲地想围过来。
“你们都别过来！”永琪盯着绵亿，一字一句道！
众人只得驻足，紧张地看着二人。
“打！你打还给我啊！”永琪指着自己的胸膛：“往这里打！狠狠地打！”
绵亿有些恍惚地盯着永琪，只听到永琪的怒吼：“你打啊！是男子汉就别畏畏缩缩！你不是委屈吗？你不是恨我吗？我让你打……你听到没有？”
绵亿狠狠咬着嘴巴，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你以为我不敢吗？”绵亿猛地揪住了永琪的衣襟，拳头定在半空中……直直地对着永琪。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打啊！”
永琪的话音未落，绵亿已经在他胸口挥了重重一拳……
永琪抚着胸口，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满脸的不屑之态：“你就这么点力道吗？让你狠狠打，你没听懂吗？”
“呀……”绵亿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拳一拳地像永琪砸去，直到永琪无法支撑，摔倒在地……
永琪没有还手，所有的痛他都接着，如果这样可以减轻罪恶感，他甚至很乐意为此遍体鳞伤！
小燕子看着倒地的永琪，捂着嘴无声的落泪……
“来啊……你继续啊！”永琪的胸膛剧烈地浮动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郁结多年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