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获救
“伯父、伯母。”柳含轩一边含着笑向尹家二老打招呼,一边示意家丁把聘礼全都搬上来。
尹家二老虽是见过世面之人,但见到这么多聘礼,还是着实吃了一惊,两人飞快向对方使了个眼色。
“这是小侄为迎娶萧姑娘准备的聘礼,日前,我已同家父说过此事,他们一听是您二老认的干女儿,甭提多开心了,这不,一早就催着我过来下聘,就是为了能与你们尽早成亲家!”
“贤侄太客气了!来,坐,上茶!”
听尹父这么说,柳含轩倒也不客套,很自然的落座。
“不知萧姑娘……”
“贤侄,这门亲事我们应了,但是咱们西岳国可是一向重礼节的,这新嫁娘在定亲后是不能和夫家见面的,要不会冲了喜气的。”不等柳含轩把话说完,尹母就把话接了过来。
“这样啊,是小侄鲁莽,让二老见笑了!”柳含轩忙赔礼。
“哈哈,无妨,只是这称呼早晚要改喽!”尹父捋着胡须笑盈盈的提醒。
柳含轩微微一愣,随意会意。
“那轩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说完,就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好好!我们盼这一天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快快请坐!”尹父连忙把他扶回椅子。
“轩儿,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给你做几样你喜欢吃的小菜,你好久没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呢。”尹母说着就起身欲走。
“不忙,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来日方长嘛,今天与几位好友约好一聚了。”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留你了。”
“嗯,这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婚期订在那天,不知岳父、岳母意下如何?”
“初八?”两人再次飞快的交换了下眼色。“那不就是后天?”
“嗯。”
“怎么这么急?她的嫁衣我们还没有准备呢。”尹母皱眉。
“已查过咱们西岳国的国历,近两月只有后天是个适宜婚嫁的好日子,而且嫁衣我已经找了咱们西岳国的‘玉手裁缝’为她亲自缝制了,你们放心,她将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光是想象着萧伊姗穿上嫁衣的样子,柳含轩就觉得十分的陶醉!更加希望那一天能够来得更快一些。
“可是……”
尹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尹文啸拉住了。
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他却冲她摇了摇头。
“既然轩儿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代我们向亲家问好!”
“告辞。”
“不送。”
柳含轩笑着冲他们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去,随着他一挥手,一众家丁跟在他后面快速离去。
“刚刚你干嘛要拦住我说话,明知道后日太过仓促,还……”尹母看着尹文啸,语气里尽是不满。
“我这么做自是有我的道理!”尹文啸笑着捋了捋胡须。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你想呀,以那萧姓女子的姿色,荣获圣宠那必然是早晚的事情,可现在若是把婚事拖得太久,以轩儿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会不知道此事?到时又怎肯善罢甘休!但是尽快成亲就不同了,外人只知道他柳含轩是向咱们柳府下聘,而且世人皆知咱们府中只有千雪一女,只要成了亲,木已成舟,到那时,他就是想要反悔,也由不得他的性子来!”尹文啸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老爷,往日是我轻看了你。”尹母深深的看了尹文啸一眼,像是和他很陌生一般,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再不发一言就离去了。
“唉!说清楚!你这究竟是唱得哪一出?”尹文啸不明所以的对着尹母的背影喊着,可她仍旧没有回头。
西岳皇宫
在皇宫的日子里,每天清闲又无趣,在小希的精心照料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伊姗坐在石桌旁以手托腮,看着开满池塘的荷花愣愣的发呆。
“接天连日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念了这句诗。
这首诗卢阳曾给她念过,只念过一次,她就深深刻在心里。
只是,荷花谢了还会再开,人呢?失散了还能重新找回来吗?
“呀,小姗,你还会作诗?”
伊姗的思绪被这一声惊叹声拉回到了现实,她朝发声源看去,发现小希端着一盘水果向她走来,目光里满是惊讶的神色。
“闲来无事,一时所感吧。”
伊姗淡淡回了一句,目光再次不经意间瞟向池中的荷花,只是这次却想起了那个钟爱芙蓉的柳含轩,她长得果真像这池中的芙蓉吗?
“小姗呀,你可以再把刚刚那诗再念一次吗?方才离得远,听得不甚分明。”
伊姗看向小希的眼睛,她那么充满期待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如果自己拒绝她了,她肯定会伤害那她的,于是她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连日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诗是不错,只是只诗中的西湖是哪啊?太久没出去了,都觉得自己有点孤陋寡闻了,嘿嘿……”小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西湖啊,是我家乡的一个地方,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呀,就别不好意思啦。”看她笑,伊姗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浮上了脸庞,跟她在一起,总能觉得心里很轻松。
“那小姗的家乡在哪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伊姗看向远方,仿佛目光能越过千山万水,能穿越沧海桑田。
小希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却是一片远山苍茫。
东奇国
“喂,你醒醒!”
“好痛,别碰我……”
“一个大老爷们怎生那么娇气!快点醒醒,要不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痛……”
“操!你他妈还来劲的是吧!”
大汉搓了搓手,不耐烦的看着床上躺在床上不断喊着痛的年轻男子。
“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自己起来,那老子就亲自动手,助你一臂之力!”
大汉边说边狠力的推了一下昏迷中的男子,但他仍旧没有醒过来,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嘶……”
床上的人吃力的瑟缩了一下,本能的躲过大汉的手。
“臭小子!我要是不做点啥你还真当我刘某人说话是放屁!”
大汉不再姑息,挥起如熊掌般的大手,一把把床上的男子从床上捞起,看他仍然除了眉头紧皱、最终喊着疼外,身体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顿时火冒三丈。
“妈的!当年老子被羽箭射中三箭,拔出时连个疼字都不曾喊,你倒好,在这躺了几天了,还是不死不活的样子,今天老子非得把你收拾明白喽!要不现在就给我活过来,要不就赶紧死!别在这占个活人的位置!”
“啪!啪啪!”
只三巴掌下去,年轻男子的脸颊就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痛……”
“还不给老子醒来?是不是还想挨巴掌?”
大汉的手刚刚扬起,就看到年轻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
“咦?”
他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左左右右的观察。
“啊!”
年轻男子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立刻大叫一声。
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也着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年轻男子立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你,你是谁?”年轻男子如同混沌初开,有些迷茫的打量着眼前的大汉。
“操!老子还没问你是谁名谁呢,你倒好!先问你老子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老子名叫刘……文雅。”说到后面两个字时,大汉的脸上明显有着和他的性格极不相称的红晕,但由于他脸黑,年轻男子倒也未曾看出来。
“哦,你好。”年轻男子此时仍旧坐在地上,仰着头冲他伸出了手。
大汉低下头,诧异的看着他伸出的手,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
“你这是作甚?”
“额,我也不知道。”年轻男子此时脸色仍旧有些苍白,若硬要说有些红晕,那便是方才大汉下手太重,招呼在他脸上的那几个巴掌所致。
“你这厮也太过奇怪了吧!不知道干嘛还那么做?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怎么会出现在军营?该不会是西岳国的探子吧!不过你这衣着好像也不像是那边的。”
大汉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很多话,年轻男子却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好生生的摇头作甚!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婆婆妈妈的男人了,做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年轻男人却依旧皱了下眉头,闭上眼睛用合起的右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自己的头。
“我问你话呢,你敲头算个什么意思?”
“我好像什么都忘了。”年轻男子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一片茫然。
“啥?什么都忘了!不会连你姓啥名啥,家住何处都不记得了吧!”大汉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带着怀疑。
“我……全都不记得了!”他说完低着头。
“操!老子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你你你!”大汉用指头指着他,来回转圈圈,一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样子。
“名字不过只是个代号,又何须在意呢?”
说这话时,年轻男子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抽痛,他伸出右手扶上胸口,苦涩一笑。
若是无心了,这里,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
“既然我什么都忘记了,那就唤我作无心吧。”
“无心?”刘文雅诧异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这里是军营?”无心没有答他的问话,自顾自的问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是呀,老子他妈的救了你,就他妈的等于救了个废物!你看你,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而且竟然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哎呀呀,这该怎生是好?”大汉急得直挠头。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这里是军营,那,不如我就留下当个军师吧。”
“你说啥?”
大汉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年轻男子已经站起了身,看着他,淡淡的微笑着。
以后的日子里,刘文雅回忆起那瞬间的感觉,总会不止一次的跟他说,只那么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就让我完全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