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物是人非
李世民病重!这可谓是重磅炸弹,但消息绝对不会有错,因为,这是我的义兄秦茗亲自传出!
按照历史,李世民病重不久,将辞世,李治登基,与此同时,诸王乱,李恪殒。
这样,我还怎么坐得住,自然越快越好,唯恐斥责生变!
刚进长安,天空开始飞飞扬扬下起了雪。
真快啊,冬天又到了,转眼,我在这个时空已经四年了,三年未进长安,四处征战,身心可谓疲惫到极点。
还好,长安,还有我思念牵挂的人!
由蓝若漓指路,飞驰在长安宽敞的大街之上。
“秦将军,请留步!”
胡同里,突兀的的走出一人,拦住我们三人,我们急忙拉缰绳,黑风健硕的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几声,才缓缓停住。
“什么人?为什么挡本将军的路?”这个男子面相平凡,但凭着这些你征战沙场的经验来看,他并不简单。
马蹄离他不过一拳,他却丝毫不惧,“我家主人邀您走一趟,望将军应允!”
“你是哪根葱?竟然让俺家将军跟你走?”刘大胆扯着嗓子往前一步,壮实的身躯光是俯视着男子,就给人无比的压迫感,这是从战场归来将士特有的煞气。
“我家主人跟将军乃是故人,事关主人三哥,望将军过府一叙。”
故人?三哥?
“俺家将军的故人多了去了,你是哪头……”
“大胆,不可无礼!”我喝住刘大胆,看向男子:“既是故人,我就随你走一趟。带路吧!”
我已经隐约猜到是谁了,却不好跟蓝若漓和刘大胆解释,毕竟这还在大街之上,虽然不是主干道,但人还是很多,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将军……”
随着来人左转右转,终于在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小院落定,刘大胆和蓝若漓两人被男子请到偏厅小坐,我则走向一旁的小花园。
冬日的花园,雪片飞扬,除却松柏这样的常青树,百花凋零,几株孤单的寒梅迎风绽放,显得很萧瑟。
小院中孤零零座落着一座八角小亭,白纱飞舞。
一抹淡绿的身影立于旁,注视着几朵暗红的寒梅。
我一边走一边心中凄凉,原来,三年过去,众人都发生了那么多的改变,连她都变了。
“公主还好吧。”轻轻走过去,长靴踏在薄薄的一层雪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一身浅绿白狐毛镶边长裙的高阳转过头来,顿时吓了我一大跳,松松的斜鬓,几朵嫩黄茉莉簪花,面容憔悴,两眼无神,这还是昔日不可一世备受宠爱的高阳公主吗?
“你回来了。”高阳淡淡看了我一眼,指着小亭中的桌椅,“坐吧。”
缓缓坐下,我心里也有些坦然,“公主节哀吧,我想辩机师父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呵呵呵,秦钥,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父皇不仅将辩机腰斩,还不管我的意愿将我下嫁给房玄龄的儿子,我如何能甘?这些年又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吗?我的几个皇兄都被废被杀,活着的要么在封地永不进京,要么就被幽禁家中,长孙无忌一手遮天,我们连宫中发生了什么都无法知晓。”高阳情绪激动,美丽苍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我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匆匆过客,我连自己心爱的男子都无法保全,又怎么能为她做什么,“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不能做什么,公主叫我来,究竟为了什么事?可是与吴王有关?”
“嗯,父皇已经几日未上朝了,现在形势不明,长孙无忌又准备对三哥出手了,我想你肯定不愿看到那个局面,所以我和几个王爷说好,进宫面圣。”
高阳说的是不假,但是,进宫,恐怕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吧,就像她说的,现在局势不明,轻举妄动,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心里想着,口头还是波澜不惊,“我能做什么?”
“帮我们混进宫,一探虚实!”
“你想借我的人马?”我背后一凉,马上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史书上说,高阳公主连同诸王谋反,原来就在现在!
“不错!”
从小院出来,我还心有余悸,我该怎么做,虽然我暂时拖住了高阳,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身后跟着蓝若漓刘大胆,那男子并没有跟来,此时,我也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了,简单易容,却没有改掉他的那份气质,如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就是高阳的驸马,房遗爱。
手指慢慢探向银色铠甲的腰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锦囊,已被我捂出了温度,如针般刺得我全身酸疼。
那是辩机死前交给高阳的,他已知自己将要身死,却没有躲避,没有逃亡,而是坦然面对,难道这就是每个人的任务,纵容知道未来,也要遵守那特定的轨迹?
高阳不甘,我又何尝甘心过?
我清晰的记得,历史上根本没有我这样的人物出现,那我征战几载又算什么?
难道我的结局也已注定?
高阳的话已经让我彻底冷静下来,我没有去吴王府,那里重重把守,暗哨明卫一定不少,我去,只能自投罗网,让长孙无忌抓到把柄。
回到李世民赐予我的将军府中,秦剑义、祁烟、秦芸一同迎了出来,激动的心情一览无余,老爹似乎更老了,头发已经花白,一身暗青长袍,多了分儒雅,少了点煞气。
祁烟一直留守京城,帮我打点生意以及情报网。几年未见,已经很稳重了,只是,还云英未嫁,让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众人相聚,自然少不了多说一点,虽然平日都有通信,但也未提很多琐事。
祁烟张罗厨房准备了一大桌酒菜,几人边谈边喝酒吃菜,很是热闹,连带冷清的将军府也多了很多人气,下人们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传说中的主子,均在门外偷偷打量。
酒过三旬,老爹突然说起我的婚事,让大家都颇为意外。
“钥儿,你也不小了,虚岁都二十二了,别人家的女子这时候孩子好几岁,你却还是老姑娘一个,虽然是报效国家耽误了终身大事,但现在战局初定,你也该找个婆家了。”秦剑义喝了几杯酒,便两眼放光,频频扫向桌上的两个男人,居然连刘大胆都不放过,让我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