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来问你,你来回答。明白?”
  虎儿忙不迭的点着头。
  “你是住这画里的妖怪?”
  继续点头。
  “你多大了?呃,应该说你修练多久了?”
  虎儿似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阿鱼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百来年吧。”
  阿鱼微微一笑,“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你自个儿应该明白是暗示什么吧?”见虎儿脸色开始不太自然,阿鱼继续说道:“一百来年的妖,不会还这么不谐世事吧?”
  阿鱼很清楚的看到虎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暗自冷笑,丫的,谁活了一百岁还会如此不通事务?
  “你的修行还不赖,应该也不止一百来年吧。”虎儿越发的不自在,“按你所说,你与我一起长大,虽然我不知道妖是怎么成长的,但是你藏入画中,却可以将自己的妖气很好的隐藏起来,且不说夜青查觉不出,看今晚这个情况,恐怕就连青蚺和这府里圈养的修仙者也未曾发现过你的妖气。我现在不太明白的是,你说你经常会跟我聊天,但你今天一出画,夜青便跑了过来,告诉我妖气甚重,那你以前是如何与我谈心的?”
  虎儿低下头,双手又开始不自然的摆弄着尾巴。
  “不用再做作了,”阿鱼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喉“刚才你说得很好,可惜的是,你在说那宠妾之死的时候,双眼中却划出一丝嗜血的光芒,虽然收得很快,不过还是被我看到了。”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阿鱼把双手捅进了袖中。
  “呵呵,”被阿鱼如此之说,虎儿知道再装下去已无意义,“绯雨就是绯雨啊,虽然失忆,但人却比以前更加聪明了呢。”话音刚落,手已成爪,向阿鱼抓了过去。
  阿鱼早有准备,双手自袖中快速抽出,随之右手一镖向虎儿射去,同时大声叫道:“夜青!”
  虎儿刚闪身躲过金钱镖,夜青便再次踹门而入,身上妖气大甚,与那虎儿战在了一起。
  阿鱼松了一口气,好在上次笤帚上的金钱镖捡起来了,要不今晚肯定要被这个妖怪所伤,转而又望向过招中的夜青,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看样子这夜青除了在言语上是块木头外,人还是蛮机灵的,就在之前他离开这房间前,阿鱼曾给他做了几个眼神,这家伙倒是会意了过来。
  此刻,王府内的高手和修仙者已被二人的打斗给惊醒,院内一片吵杂,似是有不少人正往此处赶来。听到院内似是越来越热闹,虎儿终是忍不住,虚晃一招后整个人便化成一片飞光往窗外飞了出去,临走前叫道:“绯雨,我对你并无恶意,你以后自会知晓的!”
  看到虎儿终是离去,阿鱼悬着的心才算彻底的放了下来,就在刚才,她明显的看到,夜青不是虎儿的对手。
  望向此刻稍稍有点气喘的夜青,阿鱼关心的问道:“夜青,你没事吧?”
  见夜青望了自己一眼后,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阿鱼便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墙上那已经虎去图空的猛虎下山图。
  “我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阿鱼本是在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想到夜青会回她的话。但只夜青这一句,便让阿鱼沉思了半天。
  因为夜青说:“跟我一样。”
  上卷 第十章 物是人非遇故人(上)
  熠灼急冲冲的赶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眼神便停留在阿鱼身上不再动弹。见阿鱼确实无恙后才恨声向夜青问道:“怎么回事?”
  看蛇蝎王爷那样子,阿鱼觉得夜青肯定是要挨骂了,让帮了自己的人挨骂,可不是阿鱼的作风,于是连忙蹿至熠灼面前,七嘴八舌的把过程讲了一遍。熠灼越听脸色越发的深沉,想他府里人才众多,竟然没有一个发现这个名叫虎儿的妖怪,等阿鱼叽叽喳喳的说完后,他大步向那幅猛虎画山图走了过去,取在手里仔细研究一番后,便向下人喝问道:“这画是什么时候放这的?”
  下人被熠灼这么一喝问,当时便吓得跪了下来,“王爷,这画是绯雨姑娘失踪前带来挂上的。”
  熠灼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深思。
  “那个”阿鱼打了个哈欠,“你们能不能回去想问题啊?我很想睡觉。”
  除夜青外,其他人听到阿鱼这句话皆是一阵唏嘘,都心想这绯雨小姐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是不太爱说话的,可今天倒好,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王爷,却发现其并没有什么不悦。
  阿鱼其实很火大,今天没去成宰相府也就算了,莫明的被太子恶心也就算了,无缘无故的打了一架也还是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觉也不让她睡啊!阿鱼很无奈,阿鱼很无辜,看着熠灼还在沉思,终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
  又是一阵吸气声。
  熠灼被阿鱼被么一闹,终是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阿鱼在下人面前丢了他的面子。一张脸马上就臭了下来,阿鱼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乖巧样看着他。就这么对视了许久,熠灼终于是无奈的拂袖而出,其余人等也跟着他鱼贯而出。
  阿鱼笑得比牡丹还灿烂,相处这么些天下来,阿鱼发现她只要一示弱,那熠灼也就不会轻易对她发火。转身向床前爬去,阿鱼现在真的很想睡觉。
  “阿鱼姑娘。”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女声。
  阿鱼仰天长叹,一阵悲鸣,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无可奈和的把门打开,一奴婢装扮样女子正站在门外“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双手正端着一盆水,低声说道:“奴婢来给阿鱼姑娘送热水的。”言罢端着水盆进了屋子,放下水盆后四下里环视了一番,便揖了一福,快速的塞给阿鱼一张纸条后,便急匆匆的退出去带上了门。
  待得那女子走了许久,阿鱼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在桌边坐了下来,展开了纸条,借着微弱的烛光,阿鱼看清了纸条上的一排小字:“欲知身世,明日午时醉花楼告之真情。切记单独前来,勿告知他人。”
  关上门,阿鱼将小纸条点燃,看着它慢慢的烧成灰烬,心中已自思量,去,还是不去?嗯,这是个问题。此女待得众人走后,半夜才送信过来,必是为躲避熠灼,现如今熠灼对自己的身世总是说得模糊不清,下人们又纷纷忌讳,光靠自己,肯定是很难得知真情,在这种情况下,从这人嘴里说不定还能套得真相,但是这人来得又蹊跷,特别是刚才又经过虎儿那么一乱,阿鱼的身世越发显得迷离起来,在屋内来回的踱了好次后,阿鱼终于拿定主意。
  去,干吗不去,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想通这一点,阿鱼高兴的呵呵一笑,倒头狠扑上床,再度打了个哈欠,终于禁不住瞌睡虫的招唤,上下眼皮就那么一会合之后,直接去找周公谈身世了。
  第二天难得的没有看到熠灼,叫来下人一打听,才知道熠灼进宫去了,阿鱼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聂元海叫来,说是自己要出府好好逛逛京城,在阿鱼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去宰相府的情况下,聂元海这才面露难色的答应了阿鱼,并派了两人说是保护她。保护?监视吧!不过阿鱼才不在乎,只要能走那个诡异的花园,还怕甩不掉这两个尾巴!
  果然,一出得府来,阿鱼便发挥了她的东跑西转神功,把两随从硬是累得气喘吁吁后溜之大吉。
  向路人问清醉花楼的具体位置后,也不管路人诡异的眼神,阿鱼一溜小跑的向醉花楼跑去。
  为什么不去宰相府?阿鱼才没有那么傻,十有*那随从就在府门口等着她呢!
  但是就当阿鱼跑到醉花楼门口时,阿鱼的头大了,终于明白那路人诡异的眼神所谓何事。
  因为那门口正立着好几位婷婷玉立,搽脂抹粉,手拿小手绢的莺莺燕燕,不停的声声叫唤着:“爷,进来坐坐呀!”
  阿鱼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丫的,原以为是个酒楼,却没想到是个妓院!难怪以前她听山上弟子们闲聊时说起,带花字的楼,十有*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会碰到留纸条的,她真的很想问问,为啥要选这个地方啊!
  吐血归吐血,但还是要进去的,阿鱼看了看自己,心想这样进去的话,保不准就会被楼内的老鸨当上门寻夫的弃妇给抛之门外。望向一旁的布庄,抻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阿鱼松了一口气,好在出来时问聂元海要了一点银子,得,这次就来个女扮男装!
  从布庄出来时,阿鱼已是一副俊俏公子哥儿打扮,大摇大摆的走进醉花楼时,直把那些个姑娘们看得眼都直了,才刚进得门内,那楼里的老鸨看到阿鱼后先是一愣,接着春风满面的走了过来,小手绢向阿鱼那么一挥,“爷,怎么才来呀?”接着一把拉住阿鱼的手,一边往楼上拉去一边还说道:“如花姑娘都等爷很久了。”
  阿鱼不动声色的任由老鸨拉至楼上一黑暗处,直至周边无人,阿鱼这才开口言道:“是你写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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