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见林溪点头，朴有仟开心的笑了，将林溪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用娃娃音念道：“说好了哦！不许反悔！”
朴有仟在两种时候特别像个孩子——一是撒娇的时候，二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朴有仟……沈昌珉口中那个如拼图般一碰就碎的朴有仟……
思绪回到现实中，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音，林溪不禁感慨——啊~~~要是狗狗们能在这里陪陪我就好了~~~不过自己再呆几天应该也要回去了，快过年了，还是要回去的。就这么几天还让他们把狗狗们运来，林溪说不出口……
其实也是到现在终于能放松一下了，林溪才想到狗狗们，这几天满脑子都充斥着各种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脑细胞都不知道消耗了多少……
伸了个大懒腰，林溪正要去洗漱，房间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溪忙奔回房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号码，林溪疑惑的歪了歪头，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是林溪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眨巴着眼睛，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可是任林溪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应声道：“嗯，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李秀满。”
“李社长？！”林溪不禁喊了出来，随即惊觉自己的失态，不禁连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
“没事。”电话那头，李秀满淡淡一笑，“我突然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
“嗯……有点……”林溪略显强硬的扯了扯嘴角，“嗯……不知道李社长您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响，林溪正纳闷着，李秀满却突然开口道：“林溪，你现在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sm公司林溪来过不少次，但是社长办公室还真没进过。
有些紧张着搓了搓手，林溪一次次抬起手想要敲门，又一次次缩了回来。
李社长突然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应该跟这次的曝光事件有关吧……那他让我来要是责怪我吗？可是听他刚才电话里温和的语气又不像……难不成是要表扬我？又不是头被门夹到，也太瞎了吧……难道跟这次的事件无关？那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站在门口，林溪天马行空的进行着她的乌龙猜想，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门外已经不知不觉站了十分钟了……
拍了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林溪伸手敲了门。
“请进。”
开门进去后，林溪迅速瞄了一眼传说中的社长办公室——林溪以为一定是一间很气派的办公室，却没想到装修得很简单，紧张感不禁消失了一半。
走到办公桌前，林溪微微抬起头，对上李秀满的眼，见李秀满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也不禁朝他浅浅一笑。
“不用这么拘束，坐吧。”
“哦。”
刚坐定，林溪就忍不住开口问道：“社长，不知道您今天找我来是……”
“呵呵，没想到你第一句就会问，反而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呢。”李秀满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呢？”
“额……”没想到球被踢了回来，林溪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该说不知道吗？太虚伪了吧……那说知道吗？会不会太直接了？
思索了一会儿，却发现李秀满仍然盯着自己，林溪开口道：“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吧？”
见林溪直接说出口，李秀满的笑意更浓：“你真的是个不太一样的女孩子，难怪他们要下那么大赌注保护你。”
听到李秀满的话，林溪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社长，您……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赌注？什么赌注？他们赌了什么？”
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李秀满直视着林溪的眼睛：“怎么？他们没跟你说吗？”
睁大着眼睛，林溪僵硬的摇了摇头。
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李秀满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他们打算公开和你的关系。”
“什……什么……”机械的吐出这两个字，林溪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李秀满的手指点着桌子 “咚……咚……咚……”的声音。
“傻瓜……”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溪垂下了眼帘，缓缓开口道，“五个大傻瓜……傻到不行的……大傻瓜……”
点着桌子的手指停在了桌面上，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李秀满的脸上：“可是，他们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呢，一脸坚定的告诉我这个决定。还说，他们相信cassiopeia。”
“cassiopeia？cassiopeia……”一遍一遍的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林溪渐渐回过神来，眼睛也找回了焦点，猛地抬起头，看向沙发椅上的李秀满，“对！他们还有cassiopeia！只要他们能让cassiopeia接受我，就没事了！”
似乎因林溪眼中的光芒晃了眼，李秀满闭起双眼，然后重新睁开：“这么说，你跟他们一样，也相信cassiopeia咯？”
“当然！”林溪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没有一丝犹疑的回答道，“因为她们有着和我一样爱着他们的心！因为她们是cassiopeia！”
盯着林溪，李秀满突然冷冷一笑，吐出一个冰冷的词：“愚蠢。”
没有想到李秀满会说出这个词，林溪呆愣在那里，半天没想到要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伸出手拿过桌边的一份文件，李秀满丢在了林溪的面前。
犹豫了一下，林溪拿过那份文件，缓缓翻开——是一份市场调查的总结报告，换作平时林溪自然知道这份报告说明了什么，可是此刻的她头脑一片混沌，只是看着那一个个数据、一张张数据图，好一会儿都没有理出头绪来。
“这是关于他们人气度以及歌迷层次的调查报告。”见林溪略显慌乱的翻着那份文件，李秀满干脆直接说道，“从这份报告可以看出，出道五年，他们的人气不仅没有下滑，反而还有上升以及夸大歌迷年龄层的趋势。”
缓缓抬起眼，林溪看向李秀满，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她，李秀满想要告诉她的并不是这个。
果然，李秀满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从以前就开始跟着他们的歌迷的年龄逐渐增大，虽然她们中的大多数依然是他们的歌迷，但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化，她们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家庭上。对于他们五个来说，这些人依旧是他们心中最爱的歌迷，但是对于公司而言，她们已经退出了我们的消费群。”
抬头对上林溪渐渐失去温度的眼睛，李秀满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刚进入这个群体的10代，也许过上一两年，她们会跟那些离开的人一样，不论他们五个变成什么样子，依然会支持他们。但是，如果在她们的心还不稳定的情况下，告知她们你的存在，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没有看林溪，李秀满打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这一次，林溪终于没有勇气拿起那份文件，只是呆呆的盯着它，脚步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瞟了林溪一眼，李秀满轻叹了口气：“这份是这半年来fan club的统计数据。上一次他们以第五章专辑come back，cassiopeia的人数突破了90万，打破了他们原来的80万记录。但是，从你的身份在中国曝光的那一天起，短短半个月时间，cassiopeia的人数从90万又跌回了80万，昨天甚至跌破79万，而且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
双腿忽的一软，林溪跌坐回椅子上——三分钟前还气势逼人的林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溪一动不动的坐着，李秀满则直直的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林溪紧咬着下唇，问道：“那社长您……打算怎么做？”
第61个路口——抉择
听着那微微颤抖的声音，看着那渐渐湿润的双眼，李秀满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现出一丝疲惫：“我没有任何决定……也不会逼你任何决定……”
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秀满，林溪不解的皱起眉头。
“说实话，我挺喜欢你这个女孩子的。”抬起头，李秀满朝林溪淡淡一笑，“虽然跟你没见过几次面，比较正式的见面就是那次周年庆，其它都只是在公司偶然遇到，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很好。这也是之前你被fans拍到背面，我也没赶你出他们宿舍的原因之一。”
稍稍挤出一丝微笑，林溪说道：“谢谢您。”
“但是很可惜，你的存在被大家发现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李秀满继续说道，“经过刚才的分析，你应该很清楚，一旦你是有仟女朋友这件事公开了，离开的就不会只是这些歌迷。”
林溪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指关节白得可怕，嘴唇更是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所以，离开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对吗？”
“我说过，我不会逼你做决定，主动权在你手上。”
“可是您很清楚我会做出什么决定，不是吗？”林溪突然灿烂一笑，可眼中噙着的泪水却早已泄露她的心情……
“是。”李秀满没有否认。
缓缓起身，林溪弯下腰，朝李秀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怔了怔，李秀眉头紧皱：“谢我什么？”
抬起头，林溪淡淡一笑：“谢谢您没有直接把我赶回中国，给了我跟他们道别的机会……”
“所以，你做好决定了？”
“是……”林溪缓缓点了点头，“也许，我真的应该回到我的世界，做回那个最平凡的林溪……这个世界，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闯进来……”
没等李秀满说话，林溪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门在她的身后轻轻关上……
目光呆滞的林溪一步一步朝公司大门走去，此时的她脑子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只是机械的向前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正走着，手臂突然被抓住，并被用力向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