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这王夫人现正在老太太处,和家里的媳妇婆子们陪着老太太凑趣。
“听说你们房里的赵氏快生了,二婶子要不要回去看看。迟了,说不定宝玉的小弟弟都已经生出来了。老太太这儿有我陪着呢,二婶子大可放心回去看看。”邢夫人手里端着茶盖钟,抿了一口,对王夫人笑说道。
王夫人还未开口。宝玉先嚷嚷着:“我喜欢妹妹,为什么要生弟弟。”
“弟弟可以陪我们的宝玉玩啊!”邢夫人嘴角含笑的逗着宝玉。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妹妹,像三妹妹一样可爱的妹妹。妹妹也能陪我玩,我才不要弟弟!老太太最好了,咱们不要弟弟,要妹妹好不好?”说着牛股糖似的往老太太怀里腻歪。把个老太太喜得像抱着凤凰蛋一般,忙开口哄到:“好,好。咱们宝玉喜欢妹妹,咱们就生妹妹!”
“嗯,姨娘生妹妹,我要去看看,我会好好陪妹妹玩的。太太,咱们快去吧!”
“瞧瞧,咱们宝玉真懂事!这么小,就懂的要照顾妹妹,带妹妹玩。可不像琏儿老淘气的,从小就只顾自个儿玩闹,何曾规规矩矩的。快瞧去吧,老爷这会子怕是也在外头呢!看到你这么爱护妹妹,肯定也是高兴的!”大夫人笑着继续逗他。
一句话说的宝玉心里急吼吼地,立即准备跳下炕去瞧他的小妹妹。
老太太一把拉住宝玉,把他往怀里拢了拢,摸着他额前细软的胎发,对他说:“宝玉啊!你身子骨弱,这么大冷的天,来来回回地折腾,可不得冻病了?快!好生坐着。你想看妹妹什么时候不能看哟!把自个弄病了,你妹妹心里也要不安生的。再说呢,生孩子哪有怎么快的,现在去了还有得等呢!咱们先让人到你姨娘院里去瞧瞧,看她生了没有。你若是等不及呢!就和鸳鸯姐姐先到里屋吃点子点心,给你妹妹也挑些绵软可口的,她定是喜欢的。”
宝玉听了,点了点他的小脑袋道:“老祖宗,一会儿妹妹出生了,要来告诉我的。我现在先和鸳鸯姐姐去给妹妹挑点心。”说着,张开双臂等着鸳鸯过来抱他。
眼看着鸳鸯抱着宝玉走远了。老太太从软炕上支起身子,对众人说到:“不过是个姨娘生孩子,何必如此咋咋呼呼的。这时节,天寒地冻的,就是凤凰也得窝在梧桐树上歇一歇呢。她还得当家太太在门外给守着不成。我这小儿子也是心眼实诚的,姨娘生个孩子,也急得什么一样,这么大冷天也不说在屋子里烤烤火,就这么给她守着,护着,还指望带累我们宝玉跟着跑来跑去的受罪?很不必这样。老二家的就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做着,等着吃了晚饭再回去,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的。咱们这等人家,没有个猫儿狗儿生小崽子,主人家也跟着心焦的。”
老太太刚说完,赖大家的老嬷嬷便笑着接过老太太的话头道:“今儿个老太太在这,老婆子也放肆一回子,说上一说。大太太才进门不久,这宅门里的日子虽也是过惯的,可还不曾亲自怀过哥儿,未经过这等阵仗,所以不清楚这里头的规矩,但凡有名头的人家,历来都是这样的。虽说这世家大族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但这嫡子嫡女俱全的,哪里有为了那庶出的,越过嫡系去得理儿。再者说,也有那生下儿子的妾侍,自以为得了气势,拿骄起来的,那可就了不得了。站在那一份位上的,那一个不是娇的,如今‘娇、骄’二字给她占了个齐全,那小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别说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普通人家里,也是万万不能涨了这种气焰的。大奶奶是个有福的,先头的两位太太分别留下一个哥儿,一个姐儿。大房内已是儿女双全了。将来哥儿姐儿大了,也必会孝顺您的。大老爷姬妾虽多,和大奶奶在一块却也是相敬如宾,半点不曾红过脸子的。那些个妾侍又都未曾生下过一男半女,将来时日长了,奶奶也怀上一个两个的,儿女成群,那才是真正是热闹呢!”
一席话说得大伙儿皆哄然大笑起来,王夫人也用帕子遮着嘴,轻轻笑了。
老太太放缓身子,靠在身后的垫子上,对众人说到:“赖嬷嬷说得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邢夫人听了,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只得默默低下头颈。她本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二太太是世家小姐。先头大老爷原配亡故,留下一子贾琏,无人照管,恰巧大老爷所爱妾侍诞下一女,小名迎春,故不在外头续弦,直接把那姨娘抬做了二房,后来又直接扶了正。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不曾想那继太太也是个没福气的,扶正了不到一年便也去了。贾家只得在外头再聘个正头娘子充作填房。这大老爷一年连丧两妻,早已坐实了克妻之名,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但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她还未长成时便失了母亲,为了日子好过,她要自己照顾弟妹,家里家外一应事物都是她亲自安排,自小也是个能拿注意的果断人。这边两孩子失了母亲,府里两次没了当家奶奶,她想着只要能够嫁过来便是公侯府邸正经的女主人了。虽是个填房,但也是个世家大族嫡长的填房。要是想给人做原配夫人,错过了这门婚事,那以后也就只能在相匹配的人家里找了。她因要操持家务早已经错过了花期,再要找好人家又能到哪里去找?但她又不是没品没貌的蹩脚货,凭什么要她嫁进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柴米油盐的一辈子,当然是要当公侯夫人才行,那才配得上她的人品。只是有一件事不足,先头的两位夫人留下的两个孩子,女儿还好说,儿子却是不好料理的。后娘不好做,当年自己丧母时就防备着这个,怕爹娶个后娘。常言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如今要给别人养孩子,一个料理不好,名声全毁了,将来自己生的儿女也没个余地。思来想去,又有些犹豫,可终是舍不下这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况且,嫁过去给那样的公侯人家做当家奶奶,将来自己出阁时,父亲势必要准备鲜亮嫁妆才不至于丢了家里脸面,那么就算父亲再娶,家里的一应家私还是在自己手上,也不至于便宜了别人,两下也很是便宜。再有,一旦她嫁过去了,与弟妹们将来的前程也是大有裨益。这样一下,竟是处处都是好的了。因此,贾府来提亲时,她也就让他父亲顺势答应了。
可天不遂人愿,等她进了门,做了贾府的媳妇,才知道贾府早在原配大太太去的时候,就由二房太太接手管了家。她刚进门子时,老太太对她也是亲亲热热的。本以为是因她才过门,老太太担心她扛不起来,故不叫她料理家事。可再往后,她都进门几年了,老太太那仍是不见个动静,她又不好自己死乞白赖的凑上前去问,也只有自己暗暗焦心罢了。
几日前,她打老太太院外的穿堂过,听到两个婆子在角门处嘀咕。仔细听,那说的正是她呢!一个说什么进门几年,半点不曾瞧见肚子有块肉的征兆,别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另一个说不仅不会下蛋,还不肯拔毛,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跟二太太没得比,一点子银子看的比命都金贵,抠门仙儿一个,给她干活那是挣命……
这一番话听下来,当场把她气了个仰道,想即时发作起来,给她们个利害。又想到她们是给老太太看门守户的,发作了她们,与老太太不好交代。这事儿闹将起来,她们至多给打一顿撵出去,而自己的坏名声也就坐实了,那不是到头来还是她自个儿没脸。想来想去,也没个办法,只得暂忍下这口气。
老太太得罪不得,她就只能把这笔账算到王夫人头上。是以,近日她面对王夫人时,言语里就带出一星半点子来,有意无意地就会找事挑衅。可偏偏只有她一人脸酸,王夫人始终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这么一来就更是气得她牙痒痒的了。
正巧这日闻听二房赵姨娘生产,本想用这事情好好煞煞她的威风,破了她那张故作矜娇的脸。不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拿捏了宝玉,恰碰在老太太头上。
邢氏自思今日借逗弄宝玉之言暗讽王氏,有些过于孟浪,遂闭口不言,不与那赖老嬷嬷多做理论。
刚好这时候贾政吩咐来报信的丫鬟到了贾母处,老太太听到外头丫鬟的说话声,便让珍珠去外头瞧瞧。
珍珠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来回报说:“老太太,外面那丫头是二老爷派了来传口信的。说是赵姨奶奶生了个哥儿!我现让那丫头在外头站着,只等老太太吩咐。”说罢,低头立在原地等贾母示下。
贾母听了,并没立即开口。思量了一番,才开口说:“让她回去告诉赵姨奶奶,生下哥儿是她的福气,叫她好好养着。再把我房里的燕窝及各色补品都赏她几两,让那丫头给赵氏带去,让她好好照顾哥儿。这天寒地冻的,出了月子也不必带哥儿过来请安,等哥儿满百日之后再送来瞧瞧。”珍珠听完,躬身应下,出去传话去了。
贾母见了她出去,便对王夫人道:“她即已生了,你更不必急着回去了。元春姐弟两个常年搁在我这儿,你也难得亲自照看他们。今儿个,你们娘们三儿就在我这好好的乐上一乐。赵氏那儿,我已经吩咐下去,自有人照顾,你且等天晚了再回去。这事情也不必急着告诉宝玉,他一心只盼添个妹妹。如今猛地告诉他是个弟弟,没得叫他闹心,还得要缓缓的说。”王夫人起身答应了下来。
这王夫人乍听到赵氏生了个儿子,脸上的笑模样儿丝毫未变,心里却如打番了辣椒罐子,辣得她头发丝儿都在打颤,手里的帕子早已绞做了一堆!忽听得贾母这番话,心下什么滋味都有,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忙回贾母到:“即是老太太的吩咐,媳妇就多叨扰半日。哥儿、姐儿能搁老太太这儿给教养是他们的大福气,别人想跟着老太太还不能够呢。媳妇只盼他们能学到老太太一星半点儿子的聪明,那也就够用的了。如今老太太想着他们,将来哥儿、姐儿大了,也必是要念着老太太的好的。”
这贾母一直将元春、宝玉拢在身边,也担心媳妇会有意见。今儿个听到王夫人这番表白,竟是意外之喜,心下也稍安,面上便带出几分欢喜来。
回头再说那刚出生的孩子,他被抱回偏房后,又被放在了一个两鬓湿透,面色苍白却容貌姣好的妇人身边。睁着眼睛,想看清楚面前这人的样子,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这人身上的味道很奇怪,说不出是什么,只是闻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孩子,你娘刚生了你,味道不好闻很正常的)。孩子不适的动了动,想离那人远点,身子却完全不听掌控,一点反应也没有,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也就懒得动了。如今他脑子里头空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什么也不懂,心中只剩下一片迷茫。
他醒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尖利地声音喊着:“生了,生了,姨奶奶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
紧接着一连串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让他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肺里极度缺氧,难受的要命,他下意识的挥动双手,想要喊些什么,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一张开嘴,他发现从自己嘴里很自然的冒出来一阵咿咿呀呀声。很奇怪,他总觉得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声音,可是就是搞不明白哪里不对了。反正他就这么咿咿呀呀着,也没个章程。这孩子因为刚才的发声,口中渐渐涌进了一些氧气,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那种窒息的感觉并未消除。越来越难受了,这孩子也给逼急了,身体遵循着人类的本能,一急之下,便哇哇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呼吸却渐渐顺畅了。刚呼吸到新鲜空气,他还没缓过劲来。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痛楚,不觉哭得更加大声起来。
“哟,瞧瞧,我们的小少爷多有劲儿啊,哭声可大了去了!”疼成这样的时候,居然听到有人说这种话,真是让人气得三魂去其二了。
一阵眩晕过后,那孩子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啊,为什么可以听得懂她们说话。咦?这么说也不对,为什么我会以为自己听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很重要,很重要,却总也想不起来。记忆中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脑袋会空空的。而他又能感觉到这样脑袋空空的情况不正常,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不,不是没有印象的,好像有一辆大卡车在他面前,等等,卡车......是什么东西?(穿越+失忆)
稳婆剪断了孩子的脐带,温柔地托着孩子,将他抱到热水盆里,用水轻轻地冲洗他的身体。
他虽看不到,可是不妨碍他的心中因为稳婆这一系列举动而升起无法言语的羞涩感——很别扭!对方的双手在他身上捏捏摸摸,到处游走,不放过每一寸肌肤,让他不得不一直蹬着脚,挥舞着手躲开。到底是人小力薄,哪里躲得过,只有红着身子,仍人施为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出生,皮肤本来就是红通通的,他这样连耳朵都羞红了的反应,一定会引得众人称怪。
孩子被清洗干净后,便被放进柔软的大毛毯子里抱起。收起了不适感,短暂地颠簸后,他感到有一双更大的手将他抱入怀中,只是姿势有点不对,让他觉得咯得慌。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毛毯被揭开了一条缝儿,透过缝儿,他什么也没瞧见。只感觉到有一道包含善意的视线在注视着他,孩子不安的心也平稳了些,忍不住也咧开嘴,笑了笑。而随着他这一笑,抱着他的那个男人似乎变得很高兴,激动地抱着他就摇了起来。孩子咧着嘴,心里想哭了,贱了不是,笑什么笑,现在难受了!不过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是心里却完全安定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抱着他的这个人对他有着满满地喜爱。
偏院这边,待一切都收拾停当,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只余一个上夜的小丫头在外间守着。
赵姨娘正支起半个身子,贪婪地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脸,看不够似的盯着他的眉眼。伸出圆润的指头细细的描绘他的面容,瞧着他皱皱的红额头,踏踏的鼻子,小小的嫩嫩的嘴唇,稀疏但和软的毛发。一点一点,仿佛要把他的容貌刻进心里。
良久,赵姨娘躺回床上,侧卧着身子,将孩子往怀里挪近,一下一下地轻拍孩子的胸口,不时亲吻一下孩子的脸颊。看着孩子安静地睡颜,赵姨娘满意地笑了起来,孩子却被她突如其来诡异地笑声给闹醒了。
屋子里的灯光有点暗,屋外的雪光无法完全透过厚纸糊的木窗照入屋内。被子里有着温暖柔软的触感,只是那股怪味一直存在着,孩子睡得很纠结,只是身上略带节奏的拍打如同催眠一般,身体很自然的就入睡了。本来睡得就不是很舒服,又被身旁的女人刻意压低而又放肆不羁地笑声闹醒了,只觉得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初被人吵醒的气愤再加上被这诡异笑声的刺激,孩子躺在在被子里那是又怒又怕。
女人的声音还带着刚生产后特有的沙哑,因为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显出了几分尖利,只听她道:“我的哥儿,娘的宝贝哥儿,娘一怀上你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必定是个哥儿,你是娘将来最大的筹码,一定得顺顺利利地长大,懂吗?你可得一直向着你娘我,咱们母子俩一道,把这满府的荣华富贵掌控在手里。等你长大了,谁敢拦着娘,欺负娘,你就让他去死。你可知道你娘平日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呦?太太对我千防万防的,每日里百般刁难你娘,一点不讲娘放在眼泪,娘在她屋里就是只小猫小狗,不是,连猫狗都不如,人家猫狗还不会被那样的轻视呢!每天要我跟着周姨娘那个木头立规矩,立个屁得规矩,老太爷注定偏袒我,她又能怎么样?就是这么着还是让我怀上了你和你三姐姐,临了还让我把你们都给生了下来,那个蠢女人,从来就没聪明过。我以前那是从没真正将她放在眼中,可谁知你三姐姐一出生就给她抢了去,娘是要不回她来了,只剩下你一个,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过去跟她。老爷如此看中三纲五常,又不喜太太,娘舍下脸面,死命求他,想来老爷也不会强让我们母子分离。至于太太,她狠心抢了娘的女儿,却搭上了她的宝贝珠儿,那都是她活该,是老天爷降下的报应。她要是想把你也给抢去,保管老天把她的那个凤凰蛋儿宝玉也给收了……你可得平平安安的长大。娘从老爷身边一个通房丫头熬到如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你姐姐是个女儿,况又养在太太跟前,跟娘不亲,将来出嫁了,娘也享不了她的福。你一定得出人头地,将来像你珠大哥似的考取了功名,再封阁拜相的,娘也当一回浩命夫人,咱们老赵家也跟着风光一回。孩子,记住了,娘这一辈子就都靠你了......”
她就这么絮絮叨叨的一直念着,每句话都仿佛都在向睡着的孩子展示着挟恩以报的自信,好像她这么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让孩子给她做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这种如同在利用,在做买卖一样的语气让人听得太过难受。也不知道是她真得太不会说话,还是因为仗着孩子年纪小听不懂,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表白自己。孩子将她的话听在耳里,不知怎么地,总觉得心里厌烦,索性不听了,而且身体也无法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听她在说什么,最后还是睡着了。
“大任者,文王之母,挚任氏中女也。王季娶为妃。大任之性,端一诚庄,惟德之行。及其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溲于豕牢,而生文王。文王生而明圣,大任教之,以一而识百,卒为周宗。君子谓大任为能胎教。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德必过人矣。故妊子之时,必慎所感。感于善则善,感于恶则恶。人生而肖万物者,皆其母感于物,故形音肖之......孩子,我的孩子啊!你只要恣意耀眼的愉快生活就好了,妈妈会倾尽所有给你最好的一切,将来所有的事妈妈都会替你承担。要跟哥哥一起,好好的生活啊......”
睡梦中断断续续地传来这样的话语,很温暖,满溢着爱恋,令听得人心都要化了。孩子迷迷糊糊地询问着:“是谁?谁在说话?”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不停回放的那段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