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洛看病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加上脾气古怪,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喜欢她,甚至不敢靠近她,仿佛一靠近她就会被吃了似的。而洛洛也常常苦不堪言,心里很矛盾。她想和孩子们相处,但却不知该如何相处。做赵小羽的时候是这样,如今身为岑洛洛还是如此,做人可谓是失败透顶,几个小屁孩都搞不定,心中非常纳闷?想想不禁好笑,是笑自己的无可奈何吗?此时洛洛正在村里给孩子们看病,嘴角不经意间勾出的笑意,让周边的孩子们集体诧异?
  看好病,用清水净手,转身背上随身药箱,踏月而回。月光下的洛洛,一身素白衣袍在微风下缓缓飘飞?路过枫树林,她的思绪也随之飘远。“谁是良人?谁是害你万劫不复之人?莫岩是我的良人还是害我之人?那个出现在我梦里的人是害我之人还是我的真正良人?”
  “莫岩究竟是谁?莫岩长什么样?莫岩会带给我伤害吗?莫岩究竟是不是梦里站在枫树下微笑的人?”
  “孩子,战乱中无辜百姓死伤无数,尸首遍野,瘟疫等疾病波及甚大。孩子,为父毕生所学已全数传授,你也是时候该去阻止或去拯救这破乱的世间了。”
  “你是唯一能够化解浩劫之人?”想到入神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心头难受之极。洛洛想是时候出门了,总不能埋没了这一身才华。拯救世人?她可没那么伟大,只是义父所说也没错。四国终日烽火连天,无辜百姓无处叫苦,她不是神仙,可她有精湛的医术,她可以去给战乱中的万千百姓治病。
  “对,我是医者,以行医看病为己任。”
  次日一早洛洛拜别义父,踏上了所谓拯救世人的路,前路漫漫,不知何时是尽头,也不知有多少危险在等她,她只知道,她是医者,化名墨小白(义父取笑洛洛盗用他行医名讳)脚踏满山枫叶,头披金色光芒一路往山下走去,直至消失不见。
  “已经历过一次,真不知这样是不是害了这孩子?”懊恼的老人失落的垂下眼睑
  “爹,这是洛洛姐必须要走的路,你也不必自责。倒是,如果以后她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坦然相对?我真担心,她能不能再次承受那些痛苦。毕竟当初的她就是因为承受不了,才会选择死亡,悲伤离去?绝望的话语至今还回应在我耳边?”玉儿哑然望着洛洛离去之路,那么长,那么孤单,那么悲凉?
  “洛洛,命运让你重来一次,希望你能够冲破万千阻碍,勇往直前。只愿你能浴火重生,破茧成蝶,也愿你足够坚强,足够勇敢。你若遇困难,心若死灰时,我们定会助你摆脱困境,只愿不会出现那日?”泪悄然滑落,玉儿一脸泪痕傻傻望向远方
  第八章行医(一)
  洛洛站在白石山下向上眺望,那个她生活了两年的地方,那片她看了两年的枫树林,那个她梦里无数次,看不清楚的身影,那个站在枫树下的男子,一切就仿佛昨天一样,挥之不去!
  弹指一挥间,也只能微微叹息,终究不得不离去?终究必须去担上那些包袱?那个沉重得令她无法呼吸的包袱--救世主,呵呵!她要真是救世主,那还有佛主一说么?
  只是洛洛不知道,她终究逃不掉的,是宿命的轮回纠缠?注定逃不掉的,是要走这一条不归之路?前方等待她的,是伤心?还是绝望?抑或是勇敢面对?
  那重新拾回的,刻满伤痕的信念,或许会随风飘散。可那些早已被她亲手埋葬,却又死而复生的情感纠葛,是否会随着她的出现,血淋淋的一一重现!梦,一次次纠缠的梦,无数次的痛彻心扉也已惘然,梦魇的力量也逐渐将她慢慢拉向那支离破碎的过往,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也许只是在悲剧发生时再重复另一个悲剧?
  用力抓紧胸前白玉,那么紧,那么紧,紧到无法呼吸!排山倒海般的抽痛,一次又一次折磨她,冷汗布满全身!她很奇怪也很不解,自打算下山起心疼的次数也随之增多,像是在提醒自己前方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庆幸的是每次自己心疼时,白玉都会放出淡淡热光,痛楚也随之慢慢消失,真是一颗神奇的玉?就像一只手在给与安慰,安慰自己的彷徨与无助。以至于以后她伤心绝望时,她伤痕累累时,她心若死灰时,生命中仅剩的,唯一的,一丝温暖阳光。这阳光,也照亮了她心底最深处!
  “莫岩,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确认你是否就是我梦里的男子?你是否就是白玉的主人?”洛洛用力捏紧拳头,暗自发誓。
  汗水打湿的白袍紧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极不舒服,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前路一阵阵凄凉“莫岩,我来找你了!”不在留恋,转身跳上马背,扬鞭而去。
  义父在她临行前,告诉她西方正是目前战争最为激烈,最为残酷的修罗场,也是病患最多的地方,一路向西,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让她万事小心,多留心眼,也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驾,驾,驾---”身下的马儿很是听话,箭步如飞,快如闪电,以雷霆之势向前方狂奔,转眼消失在尽头。两旁扬起的滚滚烟尘,似乎在述说马上主人的不安与焦急。洛洛的骑术很是厉害,连医圣都叹为观止?身下的黑马是老头心爱之物,洛洛为其取名洛枫。
  一路往西行走了两日,终于看见了村庄,却没有一个活人。满地横七竖八的百姓尸体,腐臭的气味直冲鼻尖,血迹斑斑的尸体中透着浓重黑色,想已风干凝固多时。前世的小羽虽说见过死人无数,但此刻亲眼见到,这遍地的尸首令她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乱后百姓的归宿么?随意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仔细查看,虽已腐烂到令人作呕,却还是掩盖不了瘟疫迹象,洛洛眉头也越来越紧。
  只见她,摇头感叹道:“一定是瘟疫蔓延,官府没办法根治,只有屠杀村民,只是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吗?尸体那么多,空气中流淌着难闻的气味,只怕方圆几十里再无活人。屠村?这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方法?”将马栓在大树下,洛洛迅速将所有尸体堆积在一起,拿出火折子,撒上些许药粉,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燃。滚滚浓烟随风而上,仿佛在诉说刚刚演绎完屠村的惨烈。静静等待大火熄灭。将马牵好,踏步远离这遍布血腥的土地。
  沿路看见一处河流,洛洛翻身下马,将手小心洗净,从包袱里拿出特制药粉洒在河里,只见河里冒出一丝细小气泡。自己则快速吞服一粒小药丸,转身踏上洛枫,扬鞭顺流而上。
  又走了两日,但见七、八处村落,大致情况一样。洛洛也照之前的方法一一处理好后,继续向西而行。女子一身白袍骑在黑色马背上,那瘦弱挺直的身躯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片片渐行渐远的身影!
  第九章行医(二)
  洛洛走走停停,一晃已过去一月。沿路医治了许多逃难的村民,到处都是杀虐,到处都是死人,整个天空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浓烟下。百姓流离失所,孩子失去父母,年轻的男子被迫上战场与亲人分离,战争是何其残酷?
  这一月下来,洛洛终于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大致情况:四国常年交战,百姓有苦无处诉?四国成独立趋势,谁都想成就一统天下的霸业,可做这一方霸主何其艰难?由于边关匈奴屡屡进犯中原,为抵抗外来者入侵,四国竟不谋而合齐齐联手,并宣称一致同意暂时休战。
  离国位于北方,天冷地寒,与匈奴地界最为接近,边关要塞也乃重中之重。离国皇帝莫流离堪称当代枭雄,百姓在他强大庇佑下可谓是其乐融融。膝下八子,四个儿子整日为争太子之位,搞得皇宫一片乌烟瘴气,无奈之下,群臣一致上书立长子莫玄为太子。但太子一事还未促成,就先传出了三个儿子先后丧命。老七只六岁,老八才四岁。只有四皇子莫辽独揽兵权驻守边关要塞。至于六皇子莫岩,自小便体弱,恐有性命之忧,便由太傅林之义在其六岁时带出宫,寻求世间名医为其续命,这一走便是十六年,无人得知是生是死?(而后却有人清楚知道,在他生命垂危时有一女誓死追随,不离不弃。两两深情相望,定下生死契约!)
  羽国位于西方,地理环境甚好,羽国在李之羽的仁政管理下百姓丰衣足食,民间一派繁华景象。他膝下六子,长子两年前死于亲兄弟阴谋算计之下,其二子为救兄长也因此重伤不治离去。老六早年夭折,老五李襄痛恨生于帝王之家,一怒之下出家为僧,扬言永不再还俗。六子结果只剩二子,皇宫一直笼罩在乌云惨淡之下。老三李明成功登上太子之位,身为一代战神的景王老四李策,为远离宫廷之争,请旨常年驻守关外,一待就是十年。而十年的风雨早以练就了他高傲,冷酷,心如冰雪般的脾性。尤其是他那双漆黑犹如冰雪冷酷般的眼睛,狼,亦如此?(最终却甘愿为一个情字放下身段,抛下自尊,誓死追逐!)
  翼国位于东方,国民情况堪称乱中之乱。翼国皇帝连笑翼终日沉迷在一统四国的幻想中,膝下四子也终日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太子连齐更是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样的国怎能完成一统大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可笑的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国家却有一名如猛虎般大将萧青。萧家世代忠臣,尽心尽职,萧天越贵为国之太傅,手中更是有一支将近百万的萧家军(与杨家将一般无二)气势庞大,无人比拟。也正因为如此,连皇才会做那一统天下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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